一两鱼鳔值千金:疯狂的黄唇鱼疯狂的金钱游戏
2016-08-19风筝
风筝
"“权贵豪富,鲍参翅肚”,与燕窝、鱼翅齐名的“肚”是指用鱼的鳔制成的花胶,自古以来就被列为“八珍”之一,素有“海洋人参”之誉。而花胶中最为昂贵、稀少的便是黄唇鱼胶,因其有神奇而独特的药用功效,价格一跃千里,从曾经的无人问津到如今的一斤150万元以上!
可随着生存环境的不断恶化,黄唇鱼数量锐减,一鳔难求,稀缺的资源更引来人们的关注和疯抢。巨大的市场需求和资本追逐让黄唇鱼身价暴涨,屡屡卖出让人瞠目结舌的天价。利益驱使下,滥杀捕捞成风,黄唇鱼在濒临灭绝中上演着最后的疯狂……
能够保命的灵丹妙药
俗话说:宁上山,莫下海。与山民讨生活可能遇到猛兽的危险相比,渔民遭遇的凶险和颗粒无收的概率要高得多。可不下海照样盼收成的,袁承海却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而他盼着的这种鱼是渔民想都不敢想的宝贝——黄唇鱼。
黄唇鱼又称黄鳘鱼,主要生活在淡、海水交汇处的特定海域,通体覆盖着金黄的鳞片,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虽然鱼肉尝起来粗糙寡淡,但其鱼鳔却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所以渔民捕捉后通常会留下鱼鳔以备不时之需。
今年46岁的袁承海在福建沿海渔村长大,他儿时曾亲眼见证了黄唇鱼鳔的神奇功效。那时,农村妇女生孩子不知道去医院,全靠村里的接生婆负责照顾生产。一次,村里一位高龄孕妇遭遇难产,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引得邻居们都紧张地守护在院墙外,几个小时后,几声婴儿的啼哭终于传了出来。就在人们如释重负时,突然看到男主人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原来产妇生下孩子大出血,他是寻保命的“神药”去了。
很快,袁承海看见男主人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金色物品。接生婆早就等在门外,从他手里如获至宝般接下药,开心地直喊:“这下有救了!”
从村民的口中,袁承海得知黄唇鱼胶能治产妇出血,可保母子平安。民风淳朴的小村里,只要有人捕到黄唇鱼便会举村庆贺,分而食其肉,并将鱼鳔晒干珍藏,以供不时之需。
上世纪90年代初,袁承海高中毕业后在镇上开了一家水产超市。此时,黄唇鱼还是经常被捕获的鱼种,通常每条船上会捕到五六条黄唇鱼,从几十斤到一两百斤不等,一个个瞪着圆眼,扑腾着身子,不时张嘴露出颗颗尖利的牙齿,似乎强烈发泄着对人类的不满。
可除了鱼鳔有药用价值外,鱼肉委实口感较差,几乎没人问津。经常到码头进货的袁承海多了个心眼:既然这种鱼的鳔能制成保命的神药,那趁现在便宜时多收集一些,将来兴许能卖一个好价钱呢!
于是,别人不愿买时他率先出手,通常以几角钱一斤的价格便将鱼买了下来。回家取出鳔,烘干成药材,当成命根子一样珍藏起来,可剩下的鱼肉送进饭店都没人愿收,只得免费分给邻居们品尝。就这样,他在看不清行情时盲目地开始了囤货。
作为改革开放后最早经商的一批人,袁承海的小超市赚钱来得相对容易,可是,因为每条黄唇鱼都体量庞大,从经营水产超市后,所有的盈利几乎全用于收购黄唇鱼,账面上他赚了大钱,可是到头来日子仍拮据如初。时间一长,家人对他的做法意见很大,妻子多次逼他收手,并将那些干巴巴的怪物早点卖掉,好让一家人过上更舒适的日子。
可是,此时鱼鳔的价格并不高,袁承海有时因孩子奶粉、维修房屋等大事被妻子催促急了,才忍痛出售一两件维持生活,可卖的钱连当初买鱼的钱都不够,损失惨重。
长期的囤积中,袁承海也有些懈怠:这样下去,非把自己拖垮了不可。可是,每次到码头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大鱼,想起儿时见证过它的神奇,他又忍不住心里痒痒,偷偷买下几条。
富商参与下的狂热炒作
90年代末,市场终于出现了袁承海最期望的一幕。香港和台湾的富商找到了码头,对黄唇鱼来者不拒地收购。因为他们的参与,黄唇鱼的价格很快便水涨船高,从每斤几十元涨到了几百元。导致进货时袁承海根本不敢再有购买黄唇鱼的想法,因为每条动辄几万元的价格是他根本吃不消的。
袁承海迫切地想知道这些鳔的用途和眼下的行情。于是,他刻意接近这些富商,通过赠送当地土特产和多次拜访,最终和一位香港的明老板交上了朋友。
明老板只把他当成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鱼贩子,为了显摆,竟请袁承海吃了一次鱼鳔席。几万元的鱼被烹饪成汤后端上酒桌,袁承海看那鱼鳔呈瓣状,吃到嘴里口感滑润,有些油腻,只吃一筷子便吃不进去。见他皱眉头,明老板连连嗔怪他不识货,告诉他,黄唇鱼的鳔可谓是万能神药。
一番话说下来,袁承海总算明白了,有钱的富商们为了显摆,更为了健康,已将黄唇鱼当成滋补和馈赠的“万金油”。圈内一呼百应的跟风中,鱼鳔不再是不起眼的丑小鸭,而是被神化为一种“仙物”,变成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这个收获让他喜出望外,见鱼鳔的行情已经火爆,他盘算着如何将自己的存货卖个好价钱。
在他不断接洽客商、谈价钱的过程中,事情又有了更可喜的转机:随着沿海城市工业化的加快,环境污染加上长三角和珠三角不断被填海,导致浅海域生态环境受到破坏。而黄唇鱼偏偏对生存环境特别挑剔,数量急剧下降。物以稀为贵,当人们发现再难以捕到黄唇鱼时,它的价格也如坐了火箭般飞涨,从每斤几千元迅速逼近万元。
世事往往如此:越稀缺的东西越有人想得到,于是有人不断抬高价格,不但鱼鳔,就连味道并不好的鱼肉也有人想尝鲜。
巨大的金钱诱惑令非法捕捉和买卖持续火爆,渔民偷捕黄唇鱼成风,不论大小,一网打尽,鱼获产量不断下降,体型也不断缩小,很多未成年且根本没有商业价值的鱼儿也白白送命。环境恶化加上人们的滥捕,直接将黄唇鱼推上了濒临灭绝的处境。
在如此的火爆市场中,袁承海乐享水涨船高之福,同时也忍不住懊恼:自己曾将价值近百万的鱼肉白白送了人!
因市场过于火爆,袁承海在观望中足足将手里的货压了近八年。终于在2009年底,通过香港的明老板引荐,将手里的300多斤干鱼鳔全部出售给了一位港商,一次盲目的囤货让他搏得了人生的大赢:仅靠这一次交易,他便从一位不起眼的小鱼贩摇身变成一位亿万富翁。
对中国人来说,晚年最大的幸福就是生活无忧、儿孙承欢膝下。而四川达州的宋丰年夫妇,本来已经有了这样让人艳羡的幸福。用辛苦赚来的积蓄买下了一幢200多平米的别墅,和独生儿子一家生活在其中,过着三世同堂的幸福生活。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这幢凝结了夫妻俩一生心血并寄托了美好梦想的别墅里,宋丰年却操起一把尖刀,残忍地杀死了亲家母,并致儿媳重伤……
那么,悲剧到底是如何发生的,这幢曾经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婚前隔阂,亲家盯上房产证
宋丰年和老伴赵荣珍都是四川省达州人,宋丰年是达州市川东电力公司的一名工程师,赵荣珍是电力医院中医科的医生。多年来,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买上一套大房子,让独生儿子成家后和他们住一块,互相有个照应,老两口也很乐意照看孙子,享天伦之乐。
2012年初,年满60岁的宋丰年从公司退休后被单位留用。同年6月,他们看中了市区州河北岸的高家坝花园小区的一套三层楼的联体别墅,建筑面积260多平米,这里交通方便,环境优美。于是,夫妻俩便决定按揭买下,除了留下装修款外,其他积蓄都被用来交了首付,以儿子宋剑的名义按揭买下了这套当时价值近百万的别墅。
宋剑毕业于西南电力大学,是川东电力设备集团公司的一名技术员,工资不高,因此,3000多元的房贷月供,仍然由父母承担。为此,早几年就退了休的赵荣珍不得不又出去工作,好在像她这种老中医,颇受一些私立医院的欢迎,很快就应聘到市内的一家私立医院工作,每月可以挣4000多元的工资。
2014年春节前夕,经过一番装修,一家人欢欢喜喜搬进了别墅。好事接踵而至,2014年五一期间,宋剑把漂亮的女朋友带回了家,女孩名叫苏姗,家住达川区,是市内一所小学的老师,其父亲苏廷华是中学老师,母亲李月华在一家银行工作,刚办了内退手续。他们对老实憨厚的宋剑印象不错,对女儿的恋情表示支持。
宋丰年夫妇见苏姗不仅外表好气质佳,而且言行举止颇有分寸,非常满意。11月底的一天,两家父母见了面,留给彼此的印象都不错。在商谈婚事的过程中,苏姗的父母考虑到现在家庭不稳定因素多、变化大,万一今后感情有什么变化要离婚的话,房子是宋剑的,女儿什么也得不到,到时候年纪大了,又没财产,岂不是净身出户?而且,房子是按揭买的,女儿跟宋剑结婚以后,还要承担还贷的义务,所以,想把女儿的名字加在房产证上。
宋丰年一听准亲家母提出这个要求,马上就冷下脸来说:“这套房子宋剑没有出一分钱,按揭也不用他来还,加苏姗的名字不合适。等以后他们有出息了,要换新房子了,怎么办房产证是他小两口的事,我们没有意见……”
见宋丰年不同意,李月华也没有再说什么,但回到家里,她却担忧地对女儿说,宋剑一家人太精了,如果跟他结婚,今后可能会吃大亏。但女儿并没有把妈妈的这些话放在心上,她与宋剑很相爱,这婚,是一定要结的。
在宋家,宋丰年对李月华也有了看法。但想到儿子很喜欢苏姗,他俩感情又好,不便当着儿子的面说什么,不过他私下跟老伴说,李月华两口子工于心计,女儿还没进门就打起了房子的主意,今后要睁大眼睛盯着,不能让儿子吃亏上当。
同居一室,间隙丛生闹不快
2015年春节,宋丰年夫妇热热闹闹地给儿子操办了婚礼。婚后,小两口仍和父母住在一块,日子过得平淡而温馨。同年9月12日,随着孙子宋宏呱呱坠地,各种费用加大,为了早日还清银行贷款,老两口更不敢懈怠了。
由于宋丰年夫妇和宋剑白天都要上班,苏姗只好把母亲叫过来,帮忙照看孩子。然而不久,宋丰年发现在孩子的养育问题上,亲家母时常会与自家的意见相差很大,他认为,孩子应该粗养,饿了就让他吃,想哭了就让他哭一下,顺其自然,这样才能身体好,长得壮。而李月华喂养孩子,就是严格地按时按量,半点也不容许马虎。她自己紧张也就罢了,还喜欢指挥别人,不管身边站的是女儿女婿还是亲家,她都要支使着帮忙做这做那,俨然一副当家主人的样子。
宋丰年对亲家母的做派很有些怨气,对她的不满也一点一点在加剧。而李月华每天出入宋丰年家,对他“一家之主”当仁不让的态度颇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女人当家是常态。这个家本来就应该让她女儿来当,可现在却是宋丰年说了算,她总感到女儿在这里吃了亏。
有一次,李月华与女儿苏姗闲聊时,再度涉及房子的产权问题。李月华给女儿出主意:现在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再跟孩子的爷爷说说,或许他会同意加苏姗的名字。不过,苏姗认为公公一定不会同意的,遂私下里跟丈夫说起这事,她说:“即使不把我的名字登记上房产证,至少把我们儿子的名字加上吧?以后儿子入托、上学都跟房产有关系的。”
宋剑觉得这次事关小孙子,老父亲不应该反对,就自作主张同意了,并把房产证等相关资料交给妻子去办理。办完加名手续后,宋剑这才觉得该跟父亲说一声。可他没想到的是,当父亲听说房产证上加上了孙儿的名字时,表现得非常愤怒。他认为:苏姗知道没有理由加她的名字,就要求加儿子的名字。既然儿子有份,也就是她的了。如果以后离婚了,她就能够以儿子的名义要房子,这主意肯定是亲家母出的,这母女俩能想出这一招,真是太精明了呀!
宋剑见父亲很生气,忙劝道:“您就这么一个孙子,加上宋宏的名字,别人是抢不走的,百年以后,咱们的家财还不都是他的?您能替我考虑,为什么苏姗的妈妈就不能替她考虑呢?都是做父母的,您也站在她的角度上想一想吧……”
“那她的家产,她妈妈为啥不算一份在你的名下呢?”宋丰年气冲冲地吼道。宋剑却呆住了,一时无语。可是,名字已经加上去了,总不能去房产局再划掉吧。宋丰年和老伴生了几天闷气后,觉得儿子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只能自我调整情绪。就这样,房子的产权问题宋丰年也就没有再追究。
谁知,一波刚平息,新的矛盾又浮出水面。由于白天都是李月华在照顾孩子,对这个可爱的外孙,她也确实是爱到骨子里。除了晚上孩子睡觉外,她都是抱在臂弯里,不愿放手。时间一长孩子就有些认生了,几乎不让其他人抱,除了苏珊就只跟李月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