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马与“五星出东方利中国”——新疆蚕业及丝绸之路考察报道(二)

向仲怀　陶 红

(西南大学　1.家蚕基因组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2.新闻传媒学院，重庆　400716)

汗血马与“五星出东方利中国”
——新疆蚕业及丝绸之路考察报道(二)

向仲怀1陶 红2

(西南大学1.家蚕基因组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2.新闻传媒学院，重庆400716)

军旗猎猎、喊声震天、刀光剑影、血气冲天的古战场，如今早已沉寂如水，但军阵中那穿梭自如、飞奔如风的汗血马矫健的英姿，却留在了幸存将士的心中。这一留就留了两千多年，至今都还有痴情的寻马者，仍流连于古丝路上，希望能找回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马。

汗血马不仅是将士的渴望，更是好战的古代帝王的追求。司马迁《史记》记载，汗血马不但能日行千里，且会在奔跑时从肩膀处流出血一样的汗液，汉武帝听说大宛国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良马，是打仗取胜的重要条件，派了百余人带着一具纯金做的马，千里迢迢来到大宛国，希望能换回良种马。哪知大宛国王不但不给种马，反而派人劫走金马、杀死汉使。武帝大怒，曾于公元前104年和公元前107年两次派李广利将军远征讨伐大宛，杀得天昏地暗，终于带回所需良马。直到唐代末年，中原一直有这样引种良马的行为。可汗血马到中原，由于数量太少，且战马一般都要阉割，根本不可能大量繁殖，所以，很快就消失殆尽。也许是连年征战的疲惫，使武帝萌生改换对外宣扬大汉王朝声威方式的愿望，所以派张骞历经13年的艰苦，“凿空”通向西域的道路，源源不断地将汉朝的丝、锦、绣向西输出，这就成了沙漠丝绸之路的来源。

“丝绸之路”的名称，最早是德国学者李希霍芬在他一本名叫《中国》的书中提出，是指这条横贯中国、西域诸国、伊朗高原、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地中海北岸，到达希腊、罗马的交通线。由于这个名字恰当反映出往来于这条贸易要道上的主要物品，更由于这条穿行于流沙、高原、河谷、海洋之间飘忽而邈远的路途，与丝绸华丽飘逸的质感有着某种惊人的相似，所以这个名字就这样传了下来。丝绸之路，像条条动脉，将勤劳的中华民族最优良的物质财富丝绸、玉石、瓷器、漆器、茶叶以及冶铁、造纸、火药技术，源源不断地输向世界各地，也换回了葡萄、黄瓜、胡豆、苜蓿、石榴以及西域舞蹈、印度佛教、波斯美术。

18世纪末，当西方人热衷于挖掘罗马庞培的时候，有人就做出大胆的猜测，在东方是否也应该有一个庞培呢？1901-1908年，一位在中国声名狼藉的汉学家斯坦因，他三次东方之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一个东方“庞培”尼雅被发掘出来。尼雅属于古代精绝邦国，曾与汉朝友善。斯坦因在他的《亚洲腹地》、《西域考古图记》等书中，详细记载了他的发现。在今天的乌鲁木齐、尼雅、和田等博物馆内，可以看到大量精美的丝织品，除了质地厚重、色彩富丽、风格典雅外，图案的丰富令人叫绝，有各种山纹、云纹、兽纹、鸟纹、花枝纹等，麒麟、龙凤图案可能是战国、汉代的织品，联珠团花、鹿纹图案应该是唐代的织品，而有野猪、对马、猎狮图案的织品，无疑是波斯萨珊王朝、叙利亚或拜占庭的织物。

在这些织锦里，透露出几千年中华民族祖先祈求家国安康、圆满、绵久的愿望，如“望四海富贵寿为国庆”、“延年益寿长葆子孙”、“长乐大光明”、“世母极锦宜二亲传子孙”、“河生山内安德子”、“王侯合昏千秋万岁宜子孙”等。最令人惊讶的是，在一幅不大的护臂锦片上清楚地织了两行文字：“五星出东方利中国”。这幅织锦蓝色底面，用白、红、黄、绿各色丝线织成虎、龙、辟邪、仙鹤、孔雀、山纹、日月星纹图案。出土于两千多年前汉晋时期墓室中古老的占卜之辞，就像一句时髦的现代祝福语，且与五星红旗的内涵有着惊人的吻合，这不能不说是中华文化传承的真切再现。

沙漠里碧蓝的苍穹中一弯淡淡的新月，胡杨树倔强而坚硬的枯枝仿佛因呐喊而展现出奔放的姿态，我们细小的身影穿行于茫茫沙漠里。这块神秘的土地，你还会告诉我们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