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道路交通安全管理现状概述及思考

文 王强 李哲



德国道路交通安全
管理现状概述及思考

文 王强 李哲

德国是汽车的诞生地，汽车产业占有重要地位，拥有奔驰、宝马、奥迪、大众、保时捷等世界著名汽车生产企业。目前，德国机动车保有量约为5500多万辆，其中绝大多数是小汽车。此外，德国还拥有7000多万辆自行车。作为汽车大国，德国的交通安全处于世界领先水獞，在道路交通安全的管理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对于交通安全管理难题的解决，也自有一套成熟有效的应对方法。

一、德国道路交通基本情况

德国领土面积为357167平方公里（略小于云南省），人口约8200万人，是欧盟中人口最多的国家，也是欧盟第一大经济体。德国交通地位非常重要，建立了完善、稠密且现代化的交通网络，道路通车总里程约65万公里，路网密度达1.77公里/平方公里，其中高速公路1.3万公里，居世界第四位。

根据德国联邦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4年，德国共发生交通事故240万起，其中210万起造成了财产损失，30.2万起交通事故造成人员伤亡，共导致3377人死亡，38.9万人受伤。总体来说，德国的交通安全指数很高，万车死亡率为0.61，每10万居民交通事故死亡率为4.18。

历史上，德国的道路交通安全也经历了一个从事故逐步高发到遏制，再到稳定下降的发展过程。1970年是德国道路交通事故发生趋势的拐点，当时联邦德国（西德）人口约4500万，机动车保有量为2082万辆，交通事故死亡人数高达2.1万人，受伤人数达57.9万人，万车死亡率达10.28，与我国2003年10.81的水平比较接近。此后，德国政府将“减少交通事故死伤人数”作为目标，连续采取一系列措施，包括限制州级道路最高时速、推荐高速公路时速、严厉查处酒后驾驶，以及严管车辆驾驶人和乘客系安全带、摩托车驾驶人和乘客戴头盔等，有效地减少了道路交通事故死亡和受伤人数。

二、德国道路交通安全管理现状

尽管中德两国在道路交通管理体制方面有着诸多不同，但德国作为最早进入汽车社会的国家之一，在道路交通安全的管理理念、管理制度、管理方法和管理手段方面，有许多值得我国学习借鉴的地方。

（一）道路交通安全高度社会化，成为相关行业一致目标。德国的道路交通安全工作中，政府的职责主要在规划和立法，警方的职责更加专注于交通安全执法，其他的交通安全研究、宣传教育、事故预防对策、车辆安全检测等基础工作，则由各种协会、俱乐部、高校、企业等社会机构承担起来，形成了“小政府、大社会”的良好社会化格局，值得学习借鉴。

德国联邦交通委员会（DVR）成立于事故高发的1969年，当时的联邦交通部认为交通事故危害严重，希望把交通安全所有知识聚合在一起，让所有与交通有关的部门共同来研究和应对交通事故高发的问题而建立起来的。主要成员包括政府机关、交通行业社会组织、汽车厂商、交通设施单位、驾校及相关企业等，目前共有200余个主要成员单位，其宗旨是全社会共同参与协作才能预防和降低交通事故。成立于1925年的德国机动车监督协会（DEKRA），是以“让汽车变得更加安全并着力减少交通事故”为目的的独立第三方机构，主要从事交通安全培训，开展汽车安全检测和交通事故鉴定，促进汽车产品更加安全等工作。成立于1924年的德国交通观察员协会（DVW），其宗旨以提高交通安全、降低交通事故为目标，是一个公益性的协会组织，通过遍布德国的161个观察组织和超过6万人的兼职观察人员，与德国其它交通安全机构、组织密切合作，代表广大交通参与者研究交通安全问题，给政治家做顾问，提建议，策划针对不同交通群体的公益性交通安全宣传教育和特殊活动，每年影响超过270万人。德国的高校和研究机构，如柏林经济法律大学、柏林工业技术大学都有专门的院系和机构研究交通安全问题，并有一系列机制保障将研究成果转化为政府决策和企业改进措施，为预防和减少交通事故发挥积极作用。在大众汽车、奔驰汽车等企业，都有专门的交通事故调查部门，负责调查本公司生产车辆发生的道路交通事故，重点为发现车辆在设计和制造中存在的安全隐患，以吸取教训、改进车辆安全性。

（二）立法设计保障严格执法，注重源头安全管理。德国的道路交通安全法律制度严密、完善，为了保障交通安全，有些规定近似严苛，同时还在不断地结合安全形势修改完善。一是考试制度严格。德国的驾驶资格考试，也分为理论考试和驾车考试，但一次通过率较低，顺利的能在3个月内完成，也有超过1年的。如果3次考试通不过，将需要接受测试，检查考生的智力，鉴定是否为不适合驾车的人。二是记分制度严格。根据联邦机动车管理局2014年新修订的记分办法，德国驾照的交通违法记分从18分减少为8分，其中被扣1-3分将被登记记录；4-5分将被警告，自愿参加补习课程的可少扣1分；6-7分会被严重警告；8分直接吊销驾照。新的规定还提高了罚金的标准，如开车打电话罚款从40欧元提升到60欧元，占用应急车道罚款从50欧元提高到65欧元，此外超速和闯红灯违法行为还会被禁止驾驶一段时间。三是营运车辆管理制度严格。德国法规规定，营运驾驶人每天驾驶时间不得超过9小时（每周可有两天例外，为10小时，但总驾驶时间不得超过56小时），且连续驾驶4.5小时必须休息45分钟以上。警察或联邦运输局交通监督执法人员可以随时通过电脑、U盘等读取设备，读取驾驶人最近28天内的行驶记录，对存在疲劳驾驶行为的驾驶人实施处罚，对处于疲劳状态的驾驶人强制休息。德国对营运机动车辆的安全检验规定比较严格，机动车辆一般每两年检验一次，但营运车辆等重点车辆，前两年每年检验1次，2年以后，每半年检验1次。

（三）交通管理执法重点突出，道路通行规范有序。柏林交通警察局有800多名警员，主要职责是负责大型活动交通安保和交通执法工作。他们通过汇聚近二十年来柏林交通事故的数据并进行分析，针对事故发生的规律特点，合理调配警力部署并针对重点车辆和重点违法开展交通执法，在查处酒驾、超速等违法和监管大型货物运输、危险品运输等方面都有一系列成熟的工作方法，并有完备的法规、标准体系支撑和良好的装备保障，确保执法规范、高效。

在让行急救车辆问题上，德国早在1982年就立法规定“给急救车辆”让道，规定“任何车辆听到救护车、消防车、警车等急救车的鸣笛声必须让道，左车道的车往左靠，右车道的车往右靠，以空出一条应急通道”，违反此规定至少处罚20欧元，造成严重影响的还可能被追究刑事责任。30多年来，德国警方始终把这一规定作为执法的重点，严格加强监管。同时，驾校也把这一规定作为重点，反复向学员灌输。在德国，笔者就遇到一次因交通事故发生的交通拥堵，听到后方救护车辆警笛响，前方两侧车辆迅速让出一条急救通道，救护车通过以后，仍然没有车辆占用急救通道。

避让急救车宣传图片

路遇社会车辆避让救护车

在危险化学品运输安全监管方面，柏林交通警察局设立了专门的危险品运输安全监管部门，专门负责加强对危险化学品运输车辆的安全检查。根据规定，每个执法人员必须经过为期3个月的危险化学品运输的专业培训，熟悉危险化学品运输的相关规定和要求，而且每个执法检查组均配备有危险化学品运输执法检查与事故处理必需的专业技术装备。据介绍，德国各联邦州警察局均需开展危险化学品运输的执法检查，通过抽检危险化学品运输车辆、设备及货物装载、标签、标识等，检查危险化学品运输从业人员是否具备相应资质，是否严格遵守法律法规，以有效预防、避免危化品运输安全事故发生。

柏林警察局危化品执法车

危化品执法车内的专业装备

路面上行驶的危化品车

警员讲解危化品车编码含义

同时，德国警方非常重视道路危险化学品的包装和装载紧固技术，认为合适的包装材料、科学的包装容量、良好的包装质量及牢固的装载，是预防道路危险化学品运输事故行之有效的措施。德国联邦政府在联邦材料检测研究所设有专门负责危险化学品包装材料研究与质量检测部门，以严格掌控危险化学品包装质量。

（四）交通事故救援高度专业化，有效减少死亡人数。德国2014年交通事故共导致3377人死亡，38.9万人受伤，死伤比为1∶115，远远低于我国。从德国的经验来看，除了不断提高驾驶人安全意识、提高车辆安全性能外，建立完善及时、高效、专业的交通事故救援体系，也是减少交通事故死亡人数的有效措施。在德国，大量的交通事故现场救援由全德汽车俱乐部（ADAC）承担，这是一个1903年创立的民营非盈利社会组织。目前共有1900万名会员，占德国驾驶人总数的三分之一。ADAC拥有8000多名员工，1700多辆漆为黄色的救援车辆，德国人称其为“黄色天使”，这些车辆平均每年参与事故现场救援300多万辆次。同时，ADAC专门设立了空中救援部门，拥有37架救援直升机，能够在15分钟内到达高速公路、边远地区以及交通拥堵地区，对交通事故危重伤员实施现场救援。目前，德国境内共有53个空中救援站点，每个站点服务半径为46公里，能够为全国90%以上的地区实施快速救援服务。

ADAC清障救援车

ADAC空中救援直升机

高水平的医疗救护是德国交通事故死亡率非常低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承担柏林地区交通事故伤员急救任务的柏林中心急救医院拥有两个停机坪和一个立体化救援调度室，在急救车或直升机将病人送往医院期间，医院会根据救护联盟协会通报的病人症状，按照红橙黄蓝绿5级划分救治响应时间， 确定抢救步骤，作好抢救准备。红色病人立即抢救，橙色病人10分钟内抢救，绿色病人90分钟内抢救。医院通过ATLS系统专门对病人情况进行监控，实行曼彻斯特分级急救体系，有效提高了伤员的救治效率。该医院平均每天急救170人，一年急救5.7万人，其中大部分为交通事故伤者。

（五）交通安全教育针对性很强，与事故预防紧密结合。德国交通安全宣传教育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专业性，按照不同年龄段和交通方式划分人群，并且会根据交通事故伤亡人员的年龄结构特点，开展针对性的宣传教育。例如，德国联邦交通委员会（DVR）分别设立了儿童、青少年、成年人、驾校学员和老年人的交通安全委员会，德国交通观察员协会（DVW）也分别面向学龄前儿童、年轻驾驶人、老年人和骑自行车人等重点人群开展宣传活动。

急救中心地空一体化救援系统

医院先进的医疗救护设备

德国非常注重儿童和青少年的交通安全宣传教育，从幼儿园和小学便开始进行交通安全教育和训练，不仅限于简单的知识讲解，更强调对整个道路的感知，从运动能力、感知能力、沟通能力、游戏教育等方面专门训练儿童怎样正确参与道路交通。新生开学后，学校附近会张贴写有“请刹车，学校已开学”内容的明黄色标带，提醒驾驶人注意。学校会建议家长陪同孩子到校，并向他们指出危险地段及相关案例。同时，学校周围还会张贴着“走路上学”的绘画海报，呼吁老师、学生、家长、教育工作者在单独一天或者整个活动周期内步行上班或上学，减少学校附近混乱的交通状况，提高孩子的交通安全意识和运动能力。另外，德国小学设有专门的自行车训练课，95%的小学生都会参加自行车训练。课程由警察培训及学校理论教学组成，最后的评估在小学四年级。第一、第二年的课程内容主要是传授小学生骑自行车的安全理念，第三、第四年的内容则包括理论和实践两部分，理论部分包括骑自行车的交通规则、风险教育及经验传授，实践课程则是在警察的监护下，在受保护的道路上练习骑行。

针对青年人骑摩托车、酒驾引发较多交通事故的现状，德国在宣传教育手段上进行相应调整，其宣传教育以互动体验和情景模拟为主，通过佩戴模拟眼镜、化妆事故受伤、模拟驾驶摩托车等活动，增强年轻人对安全隐患认识，以增强交通安全意识。

面向儿童的交通安全宣教活动

此外，德国还推出了一项长期的交通安全宣传活动，通过向市民提供优惠甚至免费的方式来提升宣传活动的参与度。优惠根据年龄、交通方式、网站学习者类型分为13大类，一共提供了193项优惠活动。比如，摩托车司机可以享受145欧元至175欧元的优惠参与摩托车强化训练，残疾人士可以免费参与柏林公交公司提供的巴士列车搭乘培训等。

（六）智能交通网络高度发达，道路交通信息集成共享。德国拥有良好的交通基础设施，不论是高速公路，还是普通道路，各种道路管理和监控设施非常完备。高速公路上平均每2公里就有一个道路监测站用于收集与交通有关的数据，如车型、速度、车辆数、降雨量、盐碱度、温度、能见度等交通信息，在道路拥堵时，还能随时报警，准确地向交通管控中心发出信息，做到全路段监控无盲区。在高速公路上平均每2公里还设置了可变限速标志牌，交通管控中心根据路面交通流量和道路状况、天气情况，适时调整行驶速度限制，在路面可变标志牌上显示出来，要求驾驶员降低时速，保持车距。

为鼓励公共交通优先，城市道路上给予了公交车辆在各个路口优先通过的权利，通过设置在公交车上的传感器随时掌握每辆公交车的运行状态信息，当公交车接近交叉路口时，系统自动调整信号灯优先放行，有效提高了公交车辆的运行效率。

另外，由于城市内施工工地较多，一定程度影响了城市交通的顺畅，联邦和各州均建有工地信息报告系统，施工信息及时上报到联邦交通部交通信息中心，信息中心会及时在报纸、广播、互联网公告施工信息，以便驾驶人提前避让。

德国交通部门建立了完善的高速公路通信管理系统，由专用通信网络、紧急电话系统、信息采集系统、信息显示发布系统和监控管理中心组成。所有通信信息设施均可直接接入，全国统一标准。监控管理中心由公路交通主管部门负责，与警察部门职责分工明确。公路交通主管部门负责交通的诱导、疏散和信息发布，而警察部门负责道路安全及监督检查等，两者信息共享。柏林交通警察局专门设立数据统计分析部门，采集存储近20年的驾驶人、事故处理等交通相关数据，并与交通部、保险公司等非官方机构信息共享，重点对数据进行分析研判，分析出易发生事故路段及原因，上报政府或联合交通部等其他单位共同解决可能存在的道路设计、信号灯设置等问题。

交通气象与数据采集设备

路面可变傖速标志牌

德国公交系统

公交车运行状态信潠版

施工区提前分级预警

施工区的交通组织

三、德国道路交通安全管理经验借鉴

路面上的电偛显示屏

交通监控设备及可变信潠版

德国的道路交通安全工作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就，不仅得益于政府的科学规划和良法制定，更得益于警方的严格执法，更得益于德国各种协会、俱乐部、高校、企业等民间组织和社会团体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同时，其强大的社会基础，是根植于德国民众的良好道路交通安全意识和极高的文明素养。学习德国的交通安全管理，应当紧密结合我国国情和道路交通安全实际，在以下几个方面找到结合点：

（一）大力扶持发展公益性社会组织，承担部分社会管理职责。德国交通安全的大量基础工作都交由社会组织承担，为政府部门和警方节省大量的人力、财力和精力。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正确处理社会和政府的关系，加快社政分离。大力支持和发展社会志愿服务。重点培养城乡社区服务类、公益慈善类、科技类等社会组织。”建议我国在研究体制、机制、方法创新工作中，着力研究如何培育和扶持各种民间组织、社会团体参与交通安全，带动全社会对交通安全问题的关注和投入，从各个层面、各个角度推进全民交通安全意识提升和文明交通习惯养成。

（二）完善法律制度设计，依法推行交通安全工作社会化。德国交通安全参与主体众多，无论是政府、警方、交通部门还是各有关社会团体和民间组织、企业，都把减少交通事故、保障交通安全作为自己的责任。建议我国结合《道路交通安全法》修改，进一步明确各级政府、各部门的职责分工，细化相关企业特别是汽车生产企业、道路运输企业和公路建设企业的安全责任，通过法律规范和约束，推动各级政府、各部门、全社会共同履行交通安全责任，不断推动我国交通安全的社会化进程。

（三）改革交通事故统计分析，倒逼企业履行安全责任。德国交通事故的统计分析和深入调查，为预防和减少交通事故、提高车辆的安全性能发挥了重要作用。当前我国交通事故统计仍然存在统计不实、调查不细的问题，严重制约作用发挥。为此，我国需进一步修改完善交通事故采集工作规范，增加事故信息采集项目，提高事故统计分析质量和针对性，为科学决策奠定基础。同时，开展一次死亡3人以上事故深度调查，深入对事故原因进行细致剖析，定期向社会发布生产、经营企业等源头单位隐患问题，倒逼企业、行业落实主体责任和监管责任，整改事故隐患。

（四）推动全民交通安全宣传教育，提高针对性和系统性。德国在机动化发展的过程中，经历过漫长的全民交通安全宣传教育过程，并仍在不断地扩展和延伸。我国需推动将交通安全教育、交通法制教育、交通文明教育作为幼儿园及中小学生思想道德教育和课外辅导学习的重要内容的实现，并按不同年龄段制定全国统一的教材，从孩子抓起，逐步提高全民的交通安全意识。同时，通过分析不同人群的交通行为特征、生理和心理特点以及导致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研制成体系、成系列的交通安全宣传品，开展针对性的交通安全宣传工作，创新社会宣传体系。

（五）严格记分管理制度，加大惩戒严重违法力度。记分管理作为惩戒和教育手段在德国应用十分有效，针对违法特点不断修改和完善记分管理既可以减少罚款处罚，又可以加强对重点违法行为的严格管理。我国需进一步完善交通违法记分管理规定，建立系统、完善、严格的记分管理制度，对记分积累、满分与学习考试、记分的奖励等内容作出明确规定，提高对主观故意交通违法行为的记分分值，进一步发挥记分管理制度的警示和教育作用。

（六）完善应急救援机制，提高事故伤员抢救效率。专业、高效的交通事故伤员救助系统，是德国减少交通事故死亡人数的一个重要保障。我国需研究完善交通事故伤员抢救机制，全面开辟交通事故伤员抢救“绿色通道”，合理划分伤员救助紧急响应等级，进一步完善交通事故伤员急救保障机制，提高交通事故伤员的救助效率。同时，探索由保险企业建立应急救援队伍的做法，研究将交通事故救助基金垫付救治经费扩大到所有交通事故受伤人员的可行性。

（七）加强交流与合作，提升道路交通安全社会共治水平。德国机动车监督协会、交通观察员协会等社会组织在道路交通安全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我国应加强与德国等发达国家相关社会团体的合作，利用引智项目，邀请专家来访，对我国交通安全相关社会团体、研究机构进行培训，传授交通安全研究、排查事故黑点、组织宣传活动等方面经验做法，提高交通安全社会共治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