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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来信

2016-08-11

三联生活周刊 2016年33期
关键词:杨家老杨表弟

南海博弈

昔日中国遭欺辱之时,贫弱国人誓死不做亡国奴;今日主权争端纷起,民意就是“中国,一点都不能少!”“南海仲裁”后,不断有国家上演逼迫中国就范的戏码,但总是事与愿违,中国越逼越强。令人瞩目,中国空军的南海巡航正在发生质的改变——近日,轰-6K、苏-30等多型战机飞赴南海黄岩岛等空域战斗巡航,并实施空中加油,还突出了复杂在磁环境下的作战体系运用。我们应对威胁的实战能力大大提升,同时善用一切和平手段还是首选。我很欣赏这一期的南海报道,看得出记者们眼界开阔,对此问题有长时间的观察和思考,对争端的起因以及背后各方利益的分析颇有高度。我认同贵刊的观点:解决南海争端,是中国成为真正世界大国之路上的一次大考。

海口 张立佐

乡村的蝉鸣

前不久到表弟家做客,傍晚无事表弟便带我到梨园里散步,表弟所在的村子盛产酥梨,几乎家家都有一片梨园。来到梨园没多久,我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棵梨树的齐腰部位,都缠着一圈胶带。我问表弟这是何故?表弟说其实不只是梨树,村子里房前屋后很多树都缠上了胶带,而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方便捉知了猴。

知了猴是蝉的幼虫,在夏天的夜晚,特别是雨后,它们便会从地下钻出来,爬到附近的树上,经过一夜的金蝉脱壳,蜕变为蝉振翅高歌。伴随着蝉声萦耳,捉知了猴也几乎是每个乡村少年都会经历的快乐往事。可在我的印象中,捉知了猴的场景应该是三五少年,打着手电,在月光下来回寻觅罢了,捉到了固然开心,捉不到也在玩耍中收获了满满的快乐,怎么还要在树上缠胶带呢?听了我的疑问,表弟说过去的老方法怎么能赶上现在的新形势呢,过去捉知了猴只是小孩子晚饭后的消遣而已,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门生意:知了猴因富含高蛋白,现在变成了城里颇受欢迎的餐桌美味,于是村里有人干起了专门收购知了猴的生意,然后卖到城里饭店做食材,每只收购价0.5元左右,如果捉得多了,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现在一到晚上,村里男女老少都会出动,在树上缠上胶带,因胶带表面很滑,知了猴爬到这里,便没办法继续往上爬了,自然方便捕捉。

记得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偶尔也会把捉来的知了猴扔到火里烤着吃,可那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那时候乡村经济落后,物资相对匮乏,很多人只有到年底才能吃上肉,可也没见谁家把知了猴端上餐桌,倒是有些小伙伴在大人的指导下,会利用暑假空闲时间收集蝉蜕,然后卖给中药材铺换些零用钱。相比过去,现在生活明显好了,很多人都是营养过剩,怎么反而还需要通过知了猴来补充营养?而且两相一比较,小时候虽然经济差些,但人们对知了猴的利用主要是把蝉蜕作为药材,比现在更符合生态平衡?但表弟却说,正所谓“舌尖上的中国”,现在人们吃东西比过去讲究,要有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树上爬的,知了猴是树上爬的典型代表,自然难逃厄运。而且在某种程度上,知了猴的厄运反而成就了村民,不管怎么说,通过捉知了猴换钱岂不比只听蝉鸣强许多?表弟的话也许有他的道理,但我担忧,知了猴再多,能架得住这样的捉法?也许过不了多久,乡村就难觅蝉声了,那时候的乡村还是我们熟悉的乡村吗?

不过表弟对我的疑惑却不以为然。表弟说,这两年县里、乡里承接产业转移兴建了好几个化肥厂,闻着刺鼻难闻的气味,看着污浊的废水,很多村民不理解:对于化肥厂这种落后产能,县里为何还要扶持?可县里反而打出要打造肥料之都的口号,这让很多村民都对自己以及下一代的生存环境既充满忧虑又无可奈何。表弟说,也许过不了几年,就算没人吃,知了猴也会绝迹,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捉了卖钱呢。

郑州 关晓海

老杨的晚年

但凡清明上坟,我都随父亲顺道去看看老杨。当年被要求下乡插队,住县城的父亲偷懒耍滑,托病不去,反倒就近安排在20公里外的杨家坳,即老杨家附近。老杨朴实敦厚,见了年少的父亲,很是照顾,帮着干农活,偶尔家里炖点腊肉,或是水田捞出泥鳅鳝鱼,也不忘叫父亲打个牙祭。父亲说,杨家坳当年是好地方,依山临沟,人少山大,竹笋香菇、红薯包谷啥都产,在那个贫困年代,怕被割资本主义尾巴,不敢去换钱,却能混个肚儿圆。后来修了高速路,坳旁的县道基本被弃用,年青人外出打工,妇女或老人去县城陪读,交通末梢的杨家坳渐渐被遗忘。我打小喜欢去老杨家,屋在山边,植被茂密,常见山花遍野,泉水被老杨直接引到厨房,苕窖也好大,夏天特别凉爽。

前些年,沟边还有家生产祭祀用火纸的小厂,老杨和老伴长年在厂里帮忙,那里管中饭,干一天有数十元酬劳。那时老杨的女儿已远嫁他乡,又离乡打工,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儿子在外地当保安,因房子等原因,30岁过了也没成家,但要他回来是不肯的,也更难找到老婆。老杨夫妇愁得团团转,在火纸厂干得更卖力了,想为儿子的买房出把力。

3年前,老杨的老伴吐血送到县医院,发现已是肺癌晚期,估计和火纸厂的恶劣气味有关,当时火纸厂因为环保问题已被关停,得到了一笔补偿,当然这和老杨夫妇无关。半个月花了不少钱,老伴闹着回了家,每天喝点中药,药引子是老杨打听来的偏方:山里的大蝎子熬汤。后来痛得受不了,才知道可以吃些止痛片。老伴很快还是走了。坐夜那天我在老家,就和父亲去了,见了老杨,我无言,他竟笑笑,说:都是命。葬事较冷清,附近的乡邻本就不多了,竟凑不出8个抬棺材的中青年人,花钱请来的班子。

近70岁的老杨开始养羊,他的自留山很大,头一批十几只山羊养得挺顺利,赚了点钱。第二批规模扩大到数十只,老杨就明显照顾不过来,病死、丢失不少,一算账难以保本,加上喂的还有猪和鸡,不堪重负的老杨就把羊的规模降回到十几只。到了晚上,不太听得懂普通话的老杨不看电视,周围过于寂寥,山风呼啸,长夜漫漫。

每次去,我和父亲会给他捎几斤猪肉,或是几十个包子油条,甚至有些调味品,或许都是老杨最需要的,那里太不方便了。如今每看见老杨,我就想到《舌尖上的中国2》里湖北房县的独居老人。白天,他采摘被称为山中珍品的小花菇,卖钱或捎给远方的子女,似乎逍遥自在;晚上,他只能在昏暗灯光下孤零零地坐着,回忆往事……做任何事都无人陪伴,现在没有,以后更没有,他们的青春奉献给了农村,子女奉献给了城市,然后开始形影相吊,或许暂时衣食无忧,却在日渐苍老中,伶仃孤苦……

湖北宜昌 聂武钢

无处安放的诗意

“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多么让人迷醉的一句话!这一年里来,我也干了几件颇有诗意的事,想尝尝诗意栖居之美。但干了后,内心却充满沮丧,感到大地处处拒绝我的诗意。

第一件事是我想到近郊的一个空村住几天。听朋友说,那个空村生活设施很完善,有水有电有网络,村子在山上,去时要走20分钟的山路,村民们嫌交通不便,于是在山下盖了新房。村子里只有几对老人住在山上,几十幢房子都是空着的。我去了,因了朋友的介绍,村口一位退休的中学老教师热情地招待了我。他的家真是让我赞不绝口,羡慕不已——前有溪水,后有竹林,屋前的空地上有大树,还有一棵盛开的栀子花树,他们家有好几间空屋,欢迎我去住。我想我只要带几本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来就行,这儿所谓的交通不便对我不是问题。酒足饭饱后,我又到屋后转了转,顺着竹林里的一条小道走到头,我一下子呆住了,因为一面山坡上全是垃圾。那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积聚的垃圾,而是得很长时间才会有这样的规模,它就像一个巨大的伤口,镶嵌在这青山绿水中。我当时就打消了到这里小住的念头。

再就是我听说邻县有块湿地,年年有天鹅、大雁之类的候鸟来,于是在秋天我去了。我没搞准日期,去时鸟已飞走。水面并不大,大部分地方都已干涸,长满了青草,像一片草原。老远望着,挺赏心悦目的,可一走进去,就不是味了,因为草丛中到处有破鞋、农药瓶、酒瓶、蛇皮袋、方便盒、塑料袋、易拉罐之类的东西。我兴致全无,匆匆离开。

我家搬到长江边住后,长江南岸让我神往不已。江南那边不是城市,是乡村,隔江而望,树木葱葱,芳草萋萋,油菜花儿黄黄,很是美丽。我过江也很方便,轮渡就在楼下的马路对面,坐船过去也就10分钟左右,于是我就去了。这一去又是大失所望,因为那江滩几乎无法让人待得下去,不仅有湿地上的那些垃圾,还有许多建筑垃圾;更因为堤坝下就是村庄,村民们用粗大的管子将污水直接排向江滩;另外还有一个养鸭场,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人们不常去的地方,有些垃圾自然可以理解,公共设施也不能管得了所有的地方,但人一到荒野乡村,就觉得这地方没人管,就可以随意抛掷垃圾甚至把它当作垃圾的堆放地,我觉得这就有问题。物质文明发达了,精神素养跟不上,管理也跟不上,那人就没有什么幸福感可言;人不是天天关在家里洁身自好就可以满足的动物,毕竟心灵也要舒展,也有与天地万物交流的欲求,但如果处处肮脏,那么这一切均无从谈起了。

安徽安庆 余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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