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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中的一代:青年失业的现状、影响及对策

2016-08-08彭国胜

关键词:现状对策影响

彭国胜

(贵州师范大学 历史与政治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1)



风险中的一代:青年失业的现状、影响及对策

彭国胜

(贵州师范大学 历史与政治学院,贵州 贵阳550001)

摘要:经济参与乃是青年融入社会并为社会发展做出积极贡献的一种最根本的和最具有正向激励的方式。随着青年失业上升为全球性的社会问题,且表现出不同层面的消极影响,青年正沦为“风险中的一代”。有效应对青年失业风险,既需要大力推进教育体制改革,使教育从“连续的系统”向“双元的系统”转型,灵活运用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充分发挥家庭网络的功能;也需要引导青年进行积极的自我调适,使其建立明确的自我认同,培养“自我编程能力”、“弹性的人格”和健康的生活方式。

关键词:青年失业;现状;影响;对策

一、作为一种全球性社会问题的青年失业

青年失业已成为全球性的社会问题。据国际劳工组织统计,截止到2014年,全球共有超过12亿年龄在16~24岁之间的青年,其中有7500万正徘徊在努力寻找工作的征程上。事实上,自进入新世纪以来,全球青年的失业人数就一直维持在7000万以上,其失业率则一直保持在11.6%~13.2%的高位之间。其中,最大的年增长幅度发生在2008—2009年之间,全球青年失业率从12%蹿升至12.9%(见图1)。该年度所发生的经济危机不仅重创了广大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青年就业,发达工业化国家更是难以幸免。在发达经济体和欧盟地区,以及中欧、东南欧等非欧盟地区和独立国家联合体,青年失业率分别激增了4.1%和3.2%。[1]

图1 全球青年(16-24岁)失业人数与失业率

青年失业的风险远远超过成年人。在东南亚和太平洋地区,青年失业的概率是中老年劳动者的五倍,而在南亚和东亚,青年失业的概率也几乎是后者的三倍[2]。而且,关于就业和失业的统计数据掩盖了在职青年的就业不足和工作贫困。由于经济增长动力决定了国家对新增劳动力的吸纳能力,相较年长的劳动者而言,年轻人的就业前景对经济增长更为敏感[3]。以东南亚地区的泰国为例,在亚洲金融风暴爆发后,该国青年人口的失业率要远远高于其他成年人口,但危机后青年失业率的下降幅度却相对要小得多,依然保持在其他成年人口的五倍以上[4]22。在中东和北非,青年人虽然只占工作年龄人口的三分之一,但在总体失业人口中所占的比重则将近一半,这意味着“失业在很大程度上乃是一个青年群体的狭义上的问题,而非全体人群的广义上的问题”[2]。拉美的情况亦是如此。进入21世纪以来,拉美青年的就业与收入状况更加恶化。在生命历程中迫切需要获得技能和积累工作经验的关键时期,却有相当比例的拉美青年既不能上学也不能工作。据统计,在15至19岁之间的年轻人中,约有18%的处于此种窘境之中。而在20至24岁的年轻人中,既不能上学亦不能工作者所占的比重更是高达约27%[4]55。即便是欧美等发达国家,青年的就业形势也不容乐观。为了应对青年失业,2000年3月欧盟特别委员会启动了号称“事关欧盟男女老幼”之“真实的革命”的“里斯本战略”,其首要的核心目标就是青年就业率的增长。由于没能达到预期,2010年欧盟理事会进一步重启了“欧洲2020战略”,排在第一位的目标依然是扩大青年就业。

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发展中国家,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也经历了多次青年就业压力高峰。第一次是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之初,数量庞大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纷纷返城,导致了中国城市失业率的激增。第二次是80年代中期,随着改革的深入和农业比较效益的下降,规模惊人的农村隐性失业人口显性化,大量年轻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涌向城市,形成了第二次青年失业高峰。第三次是伴随着90年代国企改革的深入,众多资历相对较浅的青年国企冗员被裁之后被动加入了找工作的大军,而与此同时乡镇企业的就业吸纳能力弱化,广大的农村剩余劳动力继续流向城市。当前,随着国际经济危机影响的持续和国内经济结构调整和改革的深化,中国经济发展开始放缓,步入了“新常态”,中国社会再一次面临就业压力高峰。而如下几个方面的社会事实决定了青年的就业压力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将继续增大。

一是被教育系统暂时掩盖的潜在就业需求将有增无减。根据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发布的数据,2014年我国高校毕业生规模达到727万人,相比被称为“史上最难就业季”的2013年699万毕业生多出28万人,创下历史新高,被冠称为“更难就业季”[5]。2015年这一数字被改写为749万人,再创历史新高。估计此后一段时间尚会出现“只有更难、没有最难”的局面。

二是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尚未完成。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剩余劳动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城市,普遍而持久的人口大流动成为中国社会的一道蔚为壮观的风景。在这场人类史上规模空前的人口流动潮中,催生了“农民工”这一日益庞大的新群体。特别是自2000年以来,全国农村外出民工人数以每年600万至800万的规模递增,这一增幅一直持续到2012年。至2012年,我国农民工总体规模已达2.62亿人。到2013年,民工的总数已增加到2.69亿人,虽然增幅有所回落,但也依然在2012年的基础上增长了300万人。2014年我国农民工数量被刷新至2.74亿人,2015年则被再次刷新至2.77亿人。

三是失地农民的数量与日俱增。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浪潮的兴起,我国农村的农地非农化进程日益加快。失地农民作为农民中的一个特殊群体,数量迅速扩大。据预测,到2020年我国失地农民总数将达1亿人以上①*①凤凰财经.民进中央:失地农民数量迅速扩大 2020年将超1亿[EB/OL]. (2009-03-14)[2016-04-12].http://finance.ifeng.com/news/hgjj/20090314/444840.shtml.。

四是国企改革的影响依然尚需消化。中国国有企业改制堪称转型国家中规模最大的产权改革,由于其影响到近20万个国有企业和近亿职工的命运,无疑是中国过去十几年间最重要的经济现象之一。改制被视为国企员工大规模下岗的诱因,仅从1995 年到2003 年, 便有大约4380万国有企业职工失去了工作②*②Garnaut,R.,L.Song,and Y.Yao.Impact and Significance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 Restructuring in China[J].China Journal,2005(55):35-66.。

进入新世纪以来,全国城镇登记失业人数呈逐年攀升之势,且自2009年首次突破900万以后,就一直在此高位徘徊。然而,年末领取失业保险金的人数非但没有相应递增,反而大幅下降(见图2)。可见,城市失业保险制度改革滞后于经济社会发展变化的需要,导致现实中各地出台的扩面政策由于缺乏法律支持而执行力弱化。不仅部分以企业下岗职工为主体的“老失业群体”陷入失业保障困境,规模与日俱增的“新失业群体”(如未能就业的大学生、因拆迁而失业的市民等),更是由于缺乏稳定的劳动关系或缴费时间短等因素而游离于失业保障之外,这就使得青年失业问题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会持续存在。

二、青年失业的消极影响

在个体的生活事件压力指标体系中,失业乃是一种负载着较高压力分数的严重生活事件,其对个体心理的冲击仅排在“配偶亡故、离婚、夫妻分居、牢狱之灾、家族亲人亡故、个人患病或受伤和新婚”等其他七项重要生活事件之后[6]。经验数据表明,青年乃是“受经济衰退期整个社会失业率全面攀升之苦最深重的群体”[7]。早在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之际,艾森伯格和拉扎斯菲尔德就在其关于失业之心理影响的文献评论中指出:“在当下的经济萧条阶段,青年失业或许构成了最为严重的社会问题。青年群体乃是遭受就业市场打击最沉重的群体……总之,我们有理由认为,失业对青年的影响并不轻于其对成人的影响,而且,由于青年因其处于从孩童向成年过渡的特殊阶段所表现出来的极大敏感性,失业对其所造成的影响可能更为持久。初涉职场扩大了失业对青年的影响,由于此前未曾有过工作经历,现有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青年未来的职业发展。”[8]失业给青年带来的影响相比中老年群体而言,持续时间更长,不仅危害其心理健康,而且会削弱其工作价值,并可能促使其滋生反社会的态度与行为。

图2 新世纪以来我国登记失业人数与领取失业保险金人数(万人)  注:数据来源于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的统计公报和年鉴。

(一)青年失业的个体性影响

失业对青年个体的影响可被归为两个方面:急性(短期)影响和慢性(长期)影响。与更加成熟的中老年失业者相比,青年失业者或许更少遭受失业的急性困扰,即便其面临与后者类似的连续失业期亦是如此[9]。然而,正如许多研究业已发现的,青年失业者通常表现出糟糕得多的心理健康水平[10]。

关于失业对青年个体心理的影响,心理学家已经展开了卓有成效的研究。失业带来的焦虑、经济困顿和羞辱感会增加青年遭受不良压力的几率。一项递交给美国议会所属的联合经济委员会的早期研究报告指出,从统计学意义上看,有七项社会压力的指标(都反应了个体的高不良压力等级)与美国的失业现象相关。这七项指标包括:杀人、自杀、心血管疾病和肾病死亡人数、酒精肝病的死亡人数、总体死亡人数、被关进监狱的人数,以及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人数。卡塔拉诺的研究显示,过去一年有下岗经历的人与未下过岗的人相比,其发生暴力行为的可能性要高出六倍[11]213。失业者不幸福似乎已成为学界的一种共识。此种不幸福超出了大多数人当其沦为失业者时所经历的收入下降,与失业如影随形而来的不仅有经济层面的损失,也有非经济层面的损失,后者往往体现在更低的生活满意度和其他精神健康指数上的自评得分[12]。

按照海耶斯和纳特曼的观点,青年失业可视为一种个体的“心理-社会转型”,亦即“个体生活空间中所发生的产生持久影响的重大变化,此类变化虽然经历的时期通常较短,却能极大地影响青年关于外部世界的预设。”[13]哈里森提出了青年经历失业的四个阶段:震撼、乐观、悲观和宿命论,与这四个阶段相伴随的是个体士气的跌宕起伏以及自尊和自我的变化[14]。沃尔归纳了青年失业的九大潜在消极影响:第一,由于失业通常意味着收入减少,青年失业者经常会表现出经济上的焦虑;第二,青年失业者各方面的生活往往会受到限制,部分是由于离不开家庭,部分是由于经济收入锐减;第三,与其他人相比,青年失业者会更加缺乏生活目标;第四,失业会削减青年对某些事务拿主意或进行决策的范围与空间;第五,失业会让青年丧失通过专业知识或技能的实践过程所获取的满足感;第六,失业导致青年心理风险行为的激增,例如,努力寻找工作未果,四处找人借钱,这些心理风险行为会导致青年失业者不愉快的挫折感和与他人互动的羞耻感;第七,与失业伴随而来的是青年对未来的不安全感;第八,失业影响青年个体的社会生活,青年失业者的社会交往活动会明显减少;第九,失业影响青年个体的社会地位,由于社会地位与职业地位密切相关,沦为失业者就意味着失去或难以获取为社会所认同的社会地位[15]。

(二)青年失业的结构性影响

除了会对青年个体造成影响之外,失业问题还会产生“外溢”效应。彼得·施瓦兹使用德国的横断面数据发现,高失业率对幸福感具有溢出效应。高失业率的信息化特征导致了对在业者的潜在影响。关于职业安全感和地区失业率的调查数据显示,高失业率导致了在职者的负外部性,职业安全感取决于当地劳动力市场状况表明了就业数据的信息价值。对于社会成员来说,由于社会规范的影响,存在一个“就业形势不妙”的预期并不优于让更多的人实际受困于“就业形势不妙”[12]。

失业的年轻人可能会形成反社会的态度与行为,这是青年失业问题倍受社会关注的一个重要原因。一种普遍流行的观点是:失业青年往往更倾向于从事违法犯罪行为。虽然这一观点尚缺乏可靠证据的支持,但个别的研究已经展开过对此方面的探讨。例如,根据多诺万、奥迪、帕多和阿德斯等学者对迈入社会后的中学毕业生的追踪调查,失业组青年中高达37%的人要么已被正式警告,要么已被判犯有刑事罪行。尤为严重的是,离开学校后加入失业大军的这部分越轨青年中,超过一半的已有过犯罪前科[16]。而在现代西方文学话语体系中,失业青年通常被描述为即便没有实施犯罪行为,也可能从事各种形式的反叛活动的离经背道的群体。

在“失业青年”与“违法犯罪”二者之间划等号,无疑缺乏现实基础,有将失业青年群体污名化之嫌。或许更值得令人关注的现实是:失业青年可能会形成主流社会所不期待的工作态度。例如,作为长时间失业的结果,其工作承诺预期可能会明显下降。经验研究已经支持了这一观点——工作承诺低的青年比工作承诺高的青年更少遭受失业之苦[17]。劳动力市场前景黯淡的青年更有可能参与破坏社会和平与稳定的活动。随着青年人口的膨胀和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越来越多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找不到有报酬的工作,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政治暴力的风险会大大增加[18]。国外一项关于内战的研究表明,在控制了教育和就业变量的影响之后,即便是15~29岁的男性在人群中的比例增加一倍,发生社会冲突的风险便会从4.7%增加到32%[19]。

三、青年失业的应对策略

经济参与乃是青年融入社会并为社会发展做出积极贡献的一种最根本的和最具有正向激励的方式。通过有偿工作获取收入,有利于培养青年的独立性,并促使其向富有责任感的成年阶段顺利过渡。国际劳工组织指出,庞大的青年群体乃是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资源,但如果其严峻的失业问题不能得以有效的干预和化解,则极有可能构成社会稳定的重大挑战。鉴于当代青年可以被贴上“风险中的一代”或“失落的一代”之标签的社会事实,国际劳工组织号召“政府、社会成员、包括G20等在内的多边系统以及所有相关的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采取紧迫而富于创新的行动来应对青年失业危机。”[20]可见,能否有效应对青年失业问题,不仅直接影响青年自身的现实生存境遇和未来发展,更关系到社会的可持续进步和民族的全面振兴。

对青年的失业问题进行干预,首要的是要削减青年的工作经历不足,须综合考虑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

(一)大力推进教育体制改革,使教育从“连续的系统”向“双元的系统”转型

当前,我国的教育系统从整体上而言依然是一种“连续的教育系统”——只允许在完成普通教育之后,再去积累工作经验和接受专业培训。在此种连续的教育体系中,进行普通教育是教育系统的最高使命,换句话说,此种连续的教育系统产生的是包括通识教育在内的理念,而不是劳动力市场所需求的能力。毋庸置疑,青年的能力绝不会只产生于教室,必须要花一定的时间于工作的具体过程中或专业实习训练中。与“连续的教育系统”不同,“双元的教育系统”追求普通教育和专业训练同时进行。在双元教育体系中,其使命是创造和拓展人力资本。事实上,连续的系统往往会产生学历,而双元制教育系统则产生专业资格,而这正是公共或私人就业部门所需要的。

1.在教育目标上,要强化教育的职业发展取向,缩小青年与其他成人劳动者之间的工作经验差距

与连续的教育系统相比,双元的教育系统的优势在于,通常会降低青年失业率和相对劣势。这是因为,处于此种教育系统中的青年在其完成学业时,已经至少部分克服了其与成年人在工作经验方面的差距,增强了其与职业的匹配度,这无疑有利于其迅速成为受雇主欢迎、能更容易取代经验丰富之成人的合格劳动力。

缩小青年同其他成人劳动者的工作经验差距,需要下大力气切实加强平时的专业实习。实习制如果不是唯一好的,但也应是最好的,这是因为它意味着能接受在职教育和一般的职业教育相关的学校培训。

2.在教育方法上,要从现有的抽象理论知识教学模式向具体问题解决模式转变

教学方法本身的另一重要功能是培养能力,而不仅是进行普通教育。教学不仅应指向一般抽象性原则的学习,而且还应针对具体问题的解决。虽然这从学术角度看起来不是令人完全满意,因为这可能是具体的,而不是笼统抽象的。然而,解决问题导向型的教学可以帮助年轻人学会将所学的一般概念融入具体实例之中,从而培养其职业生涯中所需要的技能。

当前,我国的多数普通高等学校仅以抽象原则组织理论教学,而未能以具体原则开展任务取向的教学,导致青年虽然在教育系统内长时间驻足,却只能在完成学业后,才在特定的情况下将其所获得的一般性知识予以自我转化,发展自己的能力。这无疑是其发展自己专业能力时面临的一个长远性障碍。

3.加强教育系统与劳动力市场的勾连

教育绝不是一个自娱自乐的封闭的系统,教育系统的一个最重要的特征乃是教育和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制度性联系[21]。教育系统促进青年人融入劳动力市场的能力对个体人力资本投资动力的加强也有重要作用,这显然也有利于教育系统自身的生存和发展。反之,如果这种联系消失,投资于普通教育可能会很慢,教育发展也将因资源不足而无从谈起。

因此,必须引导雇主和企业、工会等劳动力市场机构参与到教育系统职业课程的设计、更新、交付和评估等方面的工作,使其发挥更大作用,从而加强教育系统与劳动力市场的勾连。一旦教育和劳动力市场系统频繁接触和沟通,劳动力市场也会给教育系统释放出强烈和明确的信号。从国际视野来看,那些青年就业状况良好的国家往往教育和工作之间紧密联系、对从教育到工作的转变有着强大的制度支持网络。通过教育与培训的内容和雇主直接关联,教育体系和劳动力市场双方对信号的确定与信任,以及毕业校友返校招聘这种网络,此种联系对青年顺利从学校向工作过渡无疑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此外,可以通过高等二级或三级教育机构在最后一年给学生提供就业服务,如提供职位空缺信息和最有效的求职策略指导。这种服务在理念上要与青年对求职过程的想法协调一致,即首先由个体自我形成,教育系统仅作为一个咨询机构发挥作用。这种岗位的匹配应该由学生个体和企业自己决定。

从国际经验来看,实现教育系统从“连续态”向“双元态”的转型是缓解青年就业压力问题的重要路径。根据欧盟“博洛尼亚进程”文件的规定,欧盟范围内的中等和高等教育系统中须以不同的形式,贯彻双元原则。欧盟国家根据博洛尼亚进程实施了“3+2”的改革,比如,预先将3年或2年的课程都包含在在职培训的某些时期。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德国的劳动力市场基本未受影响,主要归功于此种双元的教育系统。该系统的良好运作源于教育机构和劳动力市场机构的紧密合作,如工会和企业之间的制度化合作,不断提供大量的培训名额,以及商定学习课程内容。而在亚洲的日本,高中阶段即与企业之间存在着连续的非正式联系[22]。

(二)灵活运用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

1.积极开展宏观经济刺激,推动社会经济繁荣发展

经济发展是增加就业机会的最关键因素。高水平的GDP及较高GDP的增长速度,是缓解青年失业问题的现实基础。

在刺激经济的政策实践中,既要提高国有经济部门的效率,更要注意激发非公有制经济部门的活力,因为,对青年就业的吸纳能力主要来自于后者,新增就业机会也主要源于私营部门的蓬勃发展。

2.构建完善的政策支持体系,实施青年就业干预计划

有效应对青年的失业问题,需要政府“创造有效就业机会的需求促进政策、提升市场适应能力的供给促进政策、改进供求接合效率的供求匹配促进政策”[23]。“构建以改革高校教育的专业学科结构、注重大学生社会实践和就业能力的培养和完善高校学生的创业教育体系为重点的就业供给促进政策;以岗位稳定政策、岗位创造政策、创业激励政策、就业吸纳优惠政策、特岗就业倾斜政策、就业援助政策为核心内容的大学生就业需求促进政策;以优化就业环境和提供针对性的职业指导为主要内容的大学生就业匹配政策为主要内容的大学生就业政策支持体系。要出台政府对企业增加就业、见习岗位和培训学习的补贴等办法,鼓励各地各类企业增强对大学生的吸纳能力,同时要落实到艰苦地区工作的优惠政策、提供自主创业的扶助办法、完善城乡基层就业的相关配套政策、出台解决户籍和流动限制的相关规章等等,以利于充分发挥市场在大学生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24]

3.建立全国统一的劳动力市场,维护公平的就业环境

当前我国城乡分割的二元劳动力市场,导致了农村青年在职业进入之前的就业歧视和职业过程中报酬同工不同酬的双重剥夺。由于正规市场的劳动力市场的激烈竞争,许多原本能够在正规经济部门实现就业的年轻人最终只好转投非正规经济部门,很容易遭受虐待和滋生职业不安全感,以及可能面对各种职场危害。在前些年,大约38%的青年的工作尚没有受到劳动合同的保护,由于缺乏职业安全,青年人在面对工作损失和剥削的时候往往软弱无力[2]。而年轻女性则特别难以获得体面工作。那些正在挣工资的女性更有可能受雇于非正规经济部门。她们不仅在职场中与男性同工不同酬,而且普遍在家庭中承担更多的无薪工作。全球化所带来的劳动力市场转型将女性暴露于更高的职场风险之下。许多新的就业机会宣称是针对女性的,因为她们被认为比男性更加容易控制,更加心灵手巧,且雇佣价格更为低廉。在许多情况下,年轻女性在简陋的工作条件下长年累月地劳作,就为获取一份能够维持生计的工资。她们容易遭受性侵害,且如果她们结婚、怀孕或者已经长得“太老”,就会遭遇例行性的解雇[25]。

国内某些经济学者指出,外出务工农民由于未获得城市户籍,面临着双重歧视:就业机会上受到“进入” 歧视、工资报酬决定上同工不同酬。这种违背市场经济基本精神的现象极为普遍[26]。虽然随着改革的深入,岗位进入上的机会歧视有所减弱,但部门进入方面的机会歧视依然较大;户籍分割与其他分割的结合,使城乡户籍劳动力面临不同的工资决定机制,而机会差异与工资差异内在关联,使户籍分割的工资效应被部分隐藏在部门差异、岗位差异等分割形式之下[27]。因此,打破城乡劳动力市场二元分割的藩篱,消除青年就业过程中的先赋性身份歧视,维护公平公正的就业环境,依然是摆在政府面前的刻不容缓的工作议程之一。

4.维持“灵活市场”与“灵活保障”的统一

要有效地应对青年失业问题,一方面要打造、维护一个充满弹性的、灵活的劳动力市场,让青年在能够充分参与竞争、自由流动的氛围中累积工作经验和人力资本,从而最大程度实现人职匹配,充分发挥市场各方主体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使得人尽其才、各安其位。另一方面,对于那些市场竞争力低下或先天性参与能力缺失的弱势青年,政府要积极关注和回应其各方面的实际需求,在准确定位和充分评估的基础上,对其实施灵活的社会保障。而针对工作场域中临时工和合同工日益增多的社会事实,政府也要出台相应的保障或干预措施,以保障的稳定性来弥补工作的非稳定性,保持公共和私人就业服务及培训方案的有效性及劳动力市场的宽容度和被动性收入支持计划的合理时间。

青年的劳动力市场行为具有其自身内在的共同特性,应对我国的青年失业问题,有必要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应对该问题的政策理论与实践中吸收有益的养分。从政策理论来看,西方长期盛行的自由主义观点认为:灵活的劳动力市场是解决青年工作经验差距的最佳方案。通过在劳动力市场中的不同位置的大幅度流动,年轻人将会获得使自己走向成人的、具有生产性的人力资本,从而顺利实现就业。因此,在自由主义的政策工具箱中,灵活的劳动力市场政策和低工资是解决青年失业问题的最优方案。当前,此种主流方法论遭受到了两种观点的挑战。以赫克曼和波耶斯[28]、赫克曼和辛格尔[29]为代表的一种观点认为,在控制了技能异质性后,青年失业不会长期持续。培训项目比增加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可能对减少青年失业率更有效。贝克尔的人力资本研究则提供了另一种重要的视角:定期培养仅可对青年一般的通识能力的形成有推动作用,但围绕具体职业的工作经验却并非如此。因此,应该提供激励措施来帮助青年积累人力资本或开展面向具体工作的培训计划。这些观点表明,在应对青年失业问题上,国家的自由劳动力市场只能作为备选政策工具之一。从此种视角出发,有些学者开始寻求用灵活保障来替代简单的市场灵活性——如果缺乏工作的稳定性,就必须有灵活保障来弥补就业的稳定性。灵活保障不仅可以保证青年的社会权利,让其在失业期间能得到一部分消极收入(如失业保险金)的支持,也能打击超期劳动合同泛滥的现象。

从政策实践来看,在经济危机的压力下,2013年在布鲁塞尔举行的欧盟委员会发布了青年保障计划,确保25岁以下的所有年轻人,不管其是否在就业服务机构登记,在他们毕业4个月内或失业时为他们提供优质、具体的服务支持。这种优质服务可能是一份工作,学徒,实习,或继续教育,根据个人的实际情况和现实需要而定。在阿尔及利亚,为了应对青年的失业问题,政府专门成立了国家机构(ANSEJ)支持青年就业。该机构主要针对19至35岁的失业者,如果他们选择创业的话,只要具备一定的专业资格或者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具备一定的实践经验,就可以享受5%到10%投资额度的政府资助。该机构还通过银行贴息的方式,为青年创业提供零利率的贷款。其分支网络遍布全国各地,采用电子化的运作方式,通过一个共享的数据库建立起青年企业主本人以及其企业的各种信息,并会不定期地公布微型企业目录,组织国家展览会以及地区沙龙。这些活动通过微型企业之间产品和服务的交流,建立起企业间的直接联系或扩大业务网络,并通过创业成功青年的榜样示范形成一种良好的青年文化氛围,藉此向失业青年展示只要肯付出努力,创业成功就不会是遥远的梦想,而是可以触摸的实实在在的现实。该机构还建立了门户网站,提供广泛的关于微型企业创建和扩展的相关信息,在短短的几年之内,便有超过30万的文件被提交给该机构,超过65000个微型企业得以建立。这些小企业被认为贡献了超过186000个直接就业机会[4]。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诸如此类的成功经验和做法,对于我们无疑颇有借鉴意义。

毋庸置疑,政府在运用“看得见的手”的时候,要注意把握用力的“度”。既不能像自由主义者所鼓吹的那样,过于放任青年个人及其家庭来确定其参与教育或市场的状况。在此种过度灵活的政策下,工作的短期化和过于频繁的变动,往往反而不利于青年劳动者积累工作经历和人力资本。过于频繁的临时工作所导致的劳动力市场经验是不稳定的,这已被实证研究所证明[30]。当然,考虑到现实的国情,我们也难以像世界上那些高福利国家那样,由国家来完全保障全体青年的工作。为了有效回应青年失业的挑战,政府应积极鼓励年轻人创业和自雇,专门针对青年群体开展小额信贷计划,投入一定数量的项目并维持其恰当的规模,保证能够明显削减青年失业的资源力度,但又不能过度投入。目前在政策层面的一种倾向认为,青年失业的关键原因在于其职业技能缺失,因此,以促进青年就业为目标的干预之重点应该立足于就业技能的提升。然而,海量地培训和供给如木工、汽车修理工和砌砖工等,亦有可能因为市场饱和而导致失业。诸如此类的技能,特别是其中处于初级水平的,与我们当前所处的快速变迁的、技术驱动的世界正变得越来越不相干。培训项目的当务之急并非是让大量的年轻人获得很少能够提供体面就业机会的工作部门的入职资格[31]。

(三)充分发挥家庭网络的功能

就如同谷德所指出的:“在许多社会中,一切主要制度性的活动是正式以血缘结构为基础的:例如,做父亲的人可能就是一家产业的主脑和经理。如果没有家庭里的心理动力的经验,那末无论是技能或价值都不能沁入人心。”中国传统家庭把这一结构和功能发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在中国社会文化里,个人观念很不发达。我们传统中没有近代西方自由制度兴起以后的个体主义。在传统中国社会,未成年的“小孩子”的地位是不受重视的;已届成年而尚未结婚成家立业的“单身汉”,社会上总觉得他是轻飘飘的没有落根的人。离开家族背景或门楣的高低来谈个人享受何种荣誉或权利,这是一件不易想象的事。家庭是个人的经济、安全、教育和游乐中心[32]。虽然当代中国家庭的结构与功能发生了深刻的变迁,在应对青年的失业问题时,尚需继续发挥家庭网络独特的功能。

家庭网络在青年从学校到工作的过渡阶段起着重要作用。家庭网络对青年的影响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其一,收入的支持是影响其求职强度的重要因素;其二,非正式网络影响青年求职者与企业的匹配类型;其三,家庭角色往往促使青年女性策略性地协调家庭责任和市场工作。如果不能从国家获得足够的支持,青年在劳动力市场上的成功往往会极大地依赖于家庭背景。父母的教育程度和收入水平,及他们的社会地位往往是预测其子女将来发展状况的重要指标,尤其是在福利国家和从学校到工作的过渡制度不完善的国家。家庭背景不仅影响青年教育程度的高低和找到工作的概率,也影响青年的就业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青年所找到的工作是否稳定,收入是否丰厚[33]。

家庭通过减少教育的机会成本,对青年的职业选择影响深远。在印度尼西亚,亚洲金融危机发生前后,失业率最高的乃是那些具有高中或大学教育程度的青年。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反映了接受过良好教育的青年宁愿花更多的时间去寻找符合自己主观预期之工作的意愿。这些具有更高教育程度的青年更有可能放弃“不惜任何代价就业”的信条,因为他们通常来自较为富裕的家庭[34]。在南欧国家,年轻人即使在他们三十多岁时拥有独立工作,但仍与父母同住,其中以意大利尤为典型。家庭背景对青年个体学习和工作的决定施加着重大影响[35]。即便是与父母分开的决定,往往也是通过家庭内部的协商后决定的:父母往往会提供更高的消费资源给那些愿意呆在家里的青年子女,作为他们留在家里的补偿[36]。

家庭网络也是影响青年求职过程的重要因素。拉森和魏塞恩的研究[37]指出,非正式网络受到文化因素的影响,推荐信和其他求职方式可能对公共和私人就业服务的设计起到一定作用。作为一种异常重要的非正式关系纽带,家庭网络有利于削减求职过程中供需双方在信息上的不对称:一方面,企业想了解求职者所拥有的技能状况;另一方面,求职者也想要了解这份工作是否能令他们感到满意。

此外,家庭的文化和宗教价值观影响着青年妇女在劳动力市场中的参与状况。例如,两个人养家的家庭模式的普遍化有利于女性参与劳动力市场,在青年群体中也是如此[38]。

(四)引导青年进行积极的自我调适

青年失业问题的应对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青年自我的调适。在快速变迁且竞争激烈的现代社会,个人怎样适应社会?这是每个青年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

1.建立明确的自我认同

青年人一个十分普遍的问题是没能建立起稳定一致的自我认同。根据埃里克森的观点,个体须经历社会心理发展的八个阶段,每一阶段的任务代表正面或负面的解决能力,即所谓的危机。某一阶段之所以任务得以顺利完成,须依赖前一阶段的顺利完成。青年阶段个体最根本的发展任务就是建立起稳定一致的自我认同,这一任务无法完成的话,个体就会陷入危机。

在埃里克森看来,“青年”是一种“规范的危机”,它包含很多关键的因素,藉以形成一致的自我认同。此阶段可能会发生两种危机:过早的认同(在没有充分资讯和知识的情况下,过早地选择认同对象)与认同的扩散(未能结束此一阶段——依然无归属感与方向感)。此种危机源于对以下问题的困惑:我是谁?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成为这样的人吗?我不能成为怎样的人?我能成为怎样的人?在近乎恒定、节奏缓慢的传统社会中,这些问题都很少产生,因为个人的目标定位、信念和认同都是给定的,个体除了接受之外别无选择。而在快速变迁的现代社会,青年面临“过度选择”的困扰。青年在职业目标取向上的混乱和茫然,可归为认同扩散的范畴;而青年在职业目标上的过高期待,则是一种过早自认的现象,其根源在于对自我的兴趣、能力和职业方向缺乏清醒明确的认知。

青年建立自我认同的过程,就是确立适合自己的职业发展目标和发展方向的过程。在此过程中,个体须对自我的兴趣和能力保持清醒的认识,从而使自己确立的职业目标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来真正实现。

2.积极培养“自我编程能力”和“弹性的人格”

正如托夫勒所指出的,如果把技术比喻为变化巨大的引擎,那么,知识就是发动引擎的燃料。在21世纪以前,社会变革以一种即使穷尽人的一生也无法感知的缓慢速度进行着。而今天的日常生活已成为由事物、场所、人物、组织、观念五个基本要素构成的情境。这五个要素的变化速度越来越快,“情境的流动”在加速[39]33。在托夫勒看来,如果威廉·莎士比亚今天还活着,他将会是个十足的文盲,因为英语中新生了很多他根本就不认识的词汇[39]33。方兴未艾的信息革命“不仅冲击了工业和国家,它又是一种有形的作用力,已深入我们的个体生活中,迫使我们以新的角色出现,并使我们面临一种新型的、强有力的、可怕的心理疾病的威胁。这种新型的疾病可被称之为‘未来的冲击……’”[39]9。

青年如何应对此种冲击?首先,要培养“自我编程能力”。人是历史上最好的计算机。教育不止限于学校,教育乃是随时随地的学习。学习不是要把信息全堆在脑子里,而是要增强获取信息的能力:决定什么样的信息是自己实际所需,从哪儿找到,怎样综合、处理信息。能把握住不确定性,在工作及家庭中不断调整自己的人,生活会充满兴奋与创新。把握不住的人则将生活在一个恐怖的世界里,因为一切都不可理解,不可控制[40]437。

其次,要培养“弹性的人格特质”。即能够无止境地从事自我重建,而不是将自我调适成昔日的常规性、不再适用或不再有意义的社会角色。因为,在信息时代中经验关系最根本的转化,是社会互动的模式变成主要建构在关系中的实际经验之上。时下今日,是人们自己制造社会交往的诸多形式,而非依循行为的模式本身[40]418。

培养“自我编程能力”和“弹性的人格”,要求青年必须形成理性的认知和归因风格,避免片面、绝对、孤立地看待问题。在当今瞬息万变、令人费解的世界里,青年需要做出更多更快的自我调整来应对更多压力的到来。步入新的世纪之后,与以前相比,我们必须加工处理更多的经历。简言之,与前人相比,我们必须面对数量更大、种类更多、强度更大的压力源。对压力源的认识可以遏制它们向不良压力源的转化。正如汉斯·塞利所指出的:“有充分的证据让人相信,认识到是什么伤害了你,这个简单的事实对你具有内在的治愈价值”[41]。

根据唤醒程度的不同,压力可被归为三类:积极压力、中性压力和消极压力。其中,积极压力乃是适度的、偶尔的唤醒及其所伴随的焦虑适度上升。根据沃特·谢弗尔的观点,积极压力对于提升个体的极限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而提升个体的极限则是实现个体发展所必需的。个体的成长往往来自于对现有极限的突破,这种极限远远超过个体现有的舒适感。如果个体经常处于安逸状态中,便容易裹足不前。为了实现有意义的目标,为了比以前表现得更好,或是为了应付一个紧急事件,就必须有意识地去突破个人极限[11]6。

与积极压力源于适度、偶尔的唤醒不同,消极压力源于唤醒持续地过高或过低。正如拉扎鲁斯和福克曼曾经指出的,个体是否把所经历的事情看做有害事件,取决于该压力源被感知的程度是否超过了他或她应对该压力源的心理资源,取决于个人的健康是否遭到了威胁[42]。压力事件本身并不会令人烦恼,只有当个体把它当成有害事件来看待时,它才会变得令人烦恼——事件确实会对人们的健康造成危害,并且个体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去解决它。

3.培养健康的生活方式

首先,要合理规划好日常生活中的学习或工作时间,避免出现生活事件群。快节奏的生活,尤其对于需要一定的导入和消退时间段的人来说,是导致紧张、压力和不良压力的显著诱因。如果在过短的时间内活动过多,没有足够的闲暇时间,会引发各类疾病。因此,青年有必要合理规划安排时间,避免使自己陷入“没有回旋余地的生活”之困境。

其次,多参与有氧运动,加强生理机能。任何锻炼的方式都比不锻炼好。即便是少量的身体活动也能延年益寿。多参与有氧锻炼,个体生理将发生积极的变化,它们通过更有效地使用氧气,能提高我们整体的精力水平[11]262。

再次,多与亲友联系,维护和拓展社会网络。良好的人际关系和社会支持网络是青年应对就业压力、获取就业信息资源的重要载体,是值得青年去呵护和经营的一种相当宝贵的资本。

作为永远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中的社会成员之一,每个青年人都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不断地与外界环境交换能量、信息和感知。我们的生活就是对刺激、压力和变化不断做出反应,永不停息的过程。正如著名压力研究专家安东诺夫斯基曾经所言:“对历史、人类学,特别是对文学——无论是圣经、希腊文学、莎士比亚、但丁,还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只要有些许了解,就会明白人生来就缺乏宁静”[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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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兰敏英文审校孟俊一

收稿日期:2016-04-12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就业压力与青年的社会适应问题研究”(10CSH027)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彭国胜(1977-),男,湖南隆回人,贵州师范大学历史与政治学院教授,社会学博士。研究方向:青年社会学、农村社会学、政治社会学。

中图分类号:C9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3X(2016)03-0039-13

The Generation of Risk: The Current Situation, Effect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Youth Unemployment

PENG Guo-sheng

(School of History and Politics, 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 Guiyang 550001, China)

Abstract:Economic participation is one of the most fundamental and positive way for youth’s integration into the social economy and making positive contribution for the social development. With the rise of youth unemployment as a global social problem and its negative effects of different levels, youth is reduced to a “generation in the risk”. To respond effectively to the youth unemployment risk, we must not only vigorously promote the reform of education system,transform education from “continuous system” to the “dual system”, flexibly utilize the “visible hand” of government and give full play to the functions of the home network, but also needs to guide the youth to positive self-adaptation, establish a clear identity, cultivate “self programming ability”, “flexibility of personality ” and a healthy lifestyle.

Key words:youth unemployment; current situation; impact; countermeasu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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