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FB表情包大战看网络表情的传播优势

吴德胜+张梦宁+于娇娇

摘 要 网络表情延伸了人情感，它的表达比文字更易于与受传者产生共鸣。自互联网诞生以来，它就被用于交流，而随着制图软件的发展，表情图像的制作技术逐渐普及，它的使用也愈发广泛。本文将从FB表情包大战对表情包的使用状况研讨网络表情的传播优势，以及这些优势带来的网络把关难度。

关键词 FB表情包大战；网络表情；优势；把关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6708（2016）166-0071-01

文字产生之前，人类就通过肢体语言、面部表情和语言等媒介进行交流与沟通。在“视觉时代”通过远距离的网络传播方式，单纯的语言形式难以与情感生动复杂的人类表达需求形成对称，而模拟场景和面部表情的网络表情通过视觉传达能给受传者更直观的信息内容。在2016年“帝吧出征”网络事件中，网友有组织地翻墙攻入部分台媒的脸书主页，发动表情包大战。大陆网友将表情图片作为主要武器，把“爱国主义”通过简洁的视觉语汇，将信息以可视化的手段呈现，助推了“帝吧出征”的胜利。网络表情与文字相比，有其传播的优势但同时这种优势也为网络监管带来难题。

1 网络表情图形与文字相比的传播优势

1.1 网络表情的编码形式

表情图像是语言和非语言符号结合的图形符号，它是使用图形、图像、符号和文字等来传情达意的网络方言。图片配以文字的形式是网络表情常用的形式，出征的表情包大多是在网络红人，卡通人物和大陆民俗文化等图片基础上添加文字说明。每个文字有固定的编码，通过文本预选可将敏感的关键词检索出来并将之过滤。图形文件的编码与文字不同，它以颜色列表的索引值存储，若将“不服来战”这句话进行图形化处理，变换元素的尺寸、位置、颜色、灰度和纹理等低维特征，且保持图像的高维特征的不变，而图像文件的编码无法相同。

颜色列表的索引值与语义之间没有强关联性，通过图像文件的编码难以建立“敏感”表情图像的过滤数据库，这种局限性使得网络表情图像比文字的传播空间更大。如“你好，台湾人”直接使用文字发表，管理员可以通过字符检索出相关留言，然后批量处理。脸书没有提供图片相似搜索功能，网友将这句话制作成表情图像，台独份子在对战中只能通过人工检索，逐一查找而无法缩小范围进行批量处理。

1.2 使用网络表情图像的便捷性

在脸书客户端中，表情图像只需要长按图片，选择“保存到本机”即完成图像的复制和存储。而文字的储存和使用均需要先选取文本的长度，此外文字还需要通过笔记本等工具的承载来实现存储，这就意味着表情图像比文字更便于传播。

表情图像在智能设备中的存储往往以缩略图的形式显示，与文字相比，表情图像更易于被传播者检索。文字的发布需要先选取长度，然后依次进行“复制”、“粘贴”和“发布”3个动作。而表情图像在使用时，只需找到图像，点击“确定”即发布成功。

表情图像使用的便捷性，提高了它的传播效率和频次。在表情包大战中，一组各朝代划分台湾行政区的历史表情包给网友带来共鸣，网友保存图像，往往不做二次修改直接发布，在台媒脸书主页上广泛使用此表情图像。

1.3 网络表情图像的视觉传达

图像在传播方式上比着文字有着先天的优势。根据心理学家赤瑞特拉的分析，通过视觉获取的信息占83%。视觉是人类符号系统的基础，通过视觉来获取信息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但文字的阅读确实后天习得的。文字是一种抽象的语言符号，意义的互现依靠受传者的文化修养，在解码的过程中对文字含义的理解容易出现偏差，信息的传播难度大。而表情图像通过图形这一视觉载体承载信息，直陈情感让受传者一目了然，带有真情实感的意象使得表情图像信息传达更具有易读性，受众能准确快速地对表情图像解码，从中接收到正确信息。网络表情图像辅以文字表述，提高了图像解码的正确性，降低理解产生偏差的可能性。

媒介即人的延伸，网络表情延伸了人的脸部表情、肢体语言，甚至是模拟场景，延伸人的情感。在格式塔心理学中，事物的形态体现为一种结构形式，形式带来视觉“力的样式”能与人的情感式样相通。网络表情图像的表现形式自由，没有约束，图形语言与文字搭配产生丰富的语义。如明星黄子韬一张眼神挑衅，手指前方的图片，添加“倒贴我”“你看你，又傲娇了”和“你们的人口还没有我表情包多”等不同的文字描述产生了多张不同语义的表情图像，黄子韬的图像所展现的情感形式给人真实的感受，使得表情图像中的文字更容易与受传者产生共鸣。

2 网络表情的把关难度

2.1 网络监管的“矛”与“盾”

2015年1月工信部升级国家公共网络监控系统即“防火长城”，开始屏蔽外国VPN服务，意在掌握网络空间主权，加强对网络信息的管理。主要通过国家入口网关的IP地址阻断和域名过滤的方式对脸书进行监管，大陆网民只能通过“翻墙”技术规避网络监管才能使用脸书。

台湾艺人周子瑜因与中华民国国旗一同在韩国电视台出镜遭到大陆抵制，她迫于舆论压力发布道歉视频。大陆明星林更新在脸书上转发此则视频，并嘲讽其道歉有背稿的嫌疑，引发台湾网友围攻林更新微博和脸书主页。大陆网友由此发动FB表情包大战，有组织地“翻墙”登陆台媒脸书主页，使用表情包宣传“台湾是中国的领土”的思想，与台独思想作斗争。“翻墙”行为与“筑墙”意图相悖，但FB表情包大战通过“翻墙”技术维护祖国统一，显示了网络监管中难以调和的权益冲突。

2.2 事后审查，网络表情的可乘之机

除了通过“防火墙”技术进行信息预选，网络监管还对信息进行跟踪，对违规违法信息进行监控、处理和追究。内容发布过滤主要针对敏感关键词和黄色图像，而表情图像的过滤比传统的文本信息和色情图片更为复杂和困难，难以对表情图像进行预选。

与文字已有的敏感词过滤系统不同，表情图案的事前处理更难，往往通过人工干预和追究进行监管。脸书需要网友作为把关人举报违规的表情图像，当达到一定数量系统就会将之屏蔽，这种举报机制依赖于网友的素质，存在恶意举报的可能性。当表情图像被举报就意味着信息已经被传播，从发布到处理之间存在时间差，信息在这一间隙传播开去。

2.3 表情图像的审查技术

表情图像比单纯的文本内容在过滤和审查方面更为复杂和困难。

现今的图像过滤技术主要针对黄色淫秽图像，例如PCM聚类分割算法，基于人体特征的识别。与以人体肌肤为主体的淫秽图像不同，表情图像所展现的画面更多元化，画面元素可以是网红、卡通甚至是自然场景，还包括文字，其中文字往往是表情图像的点睛之处。在FB表情包大战中，图像的高频词是“台湾”和“中国”。将表情图像中的文字提取出来，可将至作为检索和审查的关键词。

不少网友使用的表情包比较恶俗，使用不雅用语，或利用文字识别技术提高表情图像的审查能力，如将Gabor滤波和边缘密度检测组合在一起，获取到表情图像中的文字字符，然后将之与敏感关键词数据库进行匹配，可审查违规的表情图像。但通过这种方式进行过滤，比文字的监管更繁琐，会加重网络服务器的负担，影响网站的用户体验。

3 结论

人的表达是复杂的，表情图像不能替代文字的叙述功能，它所表达内容是预设的，存在局限性的。尽管表情图像一次制作可多次使用，便于复制和传播，但它的制作和修改需要制图技术的支撑，并不是人人皆可制作。随着制图技术的普及，表情图像会被更广泛和频繁的使用，如何有效地对表情图像进行审查和监管，将是不可逃避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