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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投行“赶考”

2016-07-25宋怡青

财经国家周刊 2016年14期
关键词:赶考亚投行基础设施

宋怡青

进入实际运行阶段的亚投行,“朋友圈”内外的较量刚刚开始。

着首届理事会年会的闭幕以及首批项目的浮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简称亚投行)已进入实际运行阶段。

亚投行是中国倡导的首个政府间多边开发银行,宗旨是促进亚洲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和互联互通,深化区域合作,实现共同发展。财政部部长楼继伟表示,要将亚投行打造成21世纪新型多边开发银行。

此前的数个多边开发银行已展示了其在应对经济危机、自然灾害和冲突中的关键作用。但是,传统多边开发银行也正陷入困境。世行、亚开行、非洲开发银行以及泛美开发银行等多边开发银行的贷款能力受到限制,可以利用的软贷款补给窗口也相当乏力。

而作为多边开发机构的“新人”,亚投行开业至今短短半年,进展迅速,开局良好。财务、人事等一系列指导和规范运营的重大政策业已出台,组织文化逐渐成型。

问题也接踵而至。作为新型多边开发银行,亚投行如何协调好成员国合作中的利益诉求?与亚开行、世行等“前辈”相比,如何更加有效撬动私人资本参与基础设施建设?

此前种种关于亚投行的设想或者承诺,都将在接下来得到检验。

奔向大家庭

近日,亚投行举行的首届理事会年会顺利闭幕。年会后,亚投行将开始接纳新成员。行长金立群透露,亚投行目前已经有了24个意向新成员。其中,非洲和拉美国家申请数量快速攀升。

亚投行创始成员国中仅有一个拉美国家——巴西。而目前提出申请的拉美地区国家包括智利、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联合国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经济委员会此前曾表示,目前,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用于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平均约2.7%。而按照发展的需要,拉美国家每年用于满足基础设施需求的投资应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6.2%,约在3200亿美元左右。

金立群称,鉴于亚洲和拉丁美洲之间的关系日益密切,我们将不会缺少可以资助的项目。

来自非洲的创始成员国仅有两个——南非和埃及。而申请加入亚投行的包括阿尔及利亚、利比亚、尼日利亚、塞内加尔和苏丹等。另外,还有希腊、爱尔兰和塞浦路斯三个受欧元区债务影响较大的国家。

如果目前有意向的24 个经济体全部如愿加盟,2017 年初亚投行成员将扩围至81 个,超过亚行成为亚洲地区成员最多的区域多边开发银行。

但现在欢呼雀跃还为时过早。事实上,亚投行的发展仍然长路漫漫。

一方面,各国经济发展与市场开放水平不同。基础设施建设难度大且周期长,对资金储备量要求高,收益回报不稳定,与各国经济、科技、人才方面水平挂钩。

以亚洲为例,其中中国、马来西亚等国家经济发展状况较好,人才、科技方面的水平相对先进,本身基础设施也较为完善;而老挝、缅甸等国家经济发展落后,在人力、物力方面都没有足够实力保障项目如期运作。

对亚投行来说,怎样在保证高效、及时满足成员国基建需求的同时不牺牲项目质量,就成了必须妥善解决的难题。

另一方面,成员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与政治地位不同,间接或直接的影响其在亚投行中拥有的权利,如何在合作中避免利益偏差也不可忽略。很多国家存在政局不稳定、宗教思想冲突、领土主权不明朗等问题,这也将阻碍项目的正常建设与贸易合作,影响亚投行的运行。

此外,作为亚投行倡导国,中国的高速发展正是依赖于加快基础设施建设。中国有无数种“要致富先修路”的经验版本,提供给各成员国。但是中国缺乏对大型国际金融机构组建与经营经验,面对群英荟萃的亚投行,如何坚持主导权?

中国作为亚投行的筹建国同时也是最大出资国,投入巨大,这虽然使得中国企业有更多机会参与对外贸易,但是也加剧了资本流动的风险。

如何撬动投资

近几年无论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均认识到基础设施投资对经济拉动有积极作用。如何撬动私人资本参与基础设施投资,是很多国家和机构关注的焦点,亚投行也不例外。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称,2015年我国居民储蓄存款余额增长8.5%,新增4万多亿元人民币。而据商务部发布的数据,亚太地区私营资本总额高达35 万亿美元。可以说,私人资本特别是我国国内私人资本是跨境基础设施潜在的有力投资者。

但是,世界银行集团私人资本参与基础设施投资数据库的最新数据显示,2015年全球私人资本参与基础设施投资为1116亿美元,与2014年持平,与前五年的平均水平相比仍低了10%。主要原因是巴西、印度和中国的投资额逐渐减少。尽管这三大传统重量级国家占全球项目总数的44%,但其投资总额仅占全球投资总额的10%,而2014年这一比例为54%。

或许正如楼继伟所言,目前有大量资金可以动员,私人部门也有意愿进入回报稳定的基建项目,问题在于多边开发机构怎么与之有效合作。

亚投行也认识到这一点。金立群在提交给理事会的报告中称,亚投行成功的一个重要评价标准在于它能在多大程度上撬动私人部门资金,这将是该机构未来业务的重点。“我们将在动员公共和私人部门方面发挥促进作用。”

跨境基础设施是经济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因此其收益不随经济周期而大幅波动,细水长流。国内私人资本经历资源、房地产等行业大幅扩张后,逐渐走向理性,跨境基础设施投资的抗周期性日益受到私人资本的重视。

实际上,亚太地区并不缺少资金,而是缺少多元、包容的投融资机制,缺少能让项目顺利落地的制度。

在当前低利率的背景下,基础设施对私人资本而言很有吸引力。全球基础设施中心(GIH)曾针对180多个私人投资机构展开调查,结果发现70%希望增加基础设施投资,50%希望对新兴市场进行投资,但90%表示现有项目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首先,跨境基础设施投资的货币错配风险比较高。国内私人资本参与跨境基础设施建设,先要将人民币转化为美元,再进行投资。项目收益却是沿线国家货币,要通过美元再转化为人民币。因此受汇率波动和通货膨胀的影响,导致收益率波动比较大。

其次,基础设施建设周期长,回收期更长。在此期间,私人资本要面对政府、社会、环境、经济等多方面风险,所以比较难以策动。

另外,基础设施融资以政府和国际组织为主,还没有开发出适合私人资本参与的投资产品和项目。与之相适应的二级市场缺乏,导致参与基础设施的私人资本退出机制不完善。

正如楼继伟所述,要让基建投资更好落地,关键要推动结构性改革,解决结构性的体制障碍。

在这个问题上,亚投行依然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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