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情态范畴语法化过程的认知阐释
2016-07-21胡晓丹
胡晓丹,倪 蓉
(上海理工大学 外语学院,上海 200093)
英语情态范畴语法化过程的认知阐释
胡晓丹,倪蓉
(上海理工大学 外语学院,上海 200093)
摘要:通过分析COCA语料库的例句,对英语情态范畴的从属语法化变化过程进行阐释和总结,探究英语情态动词的实际使用情况。研究发现,英语情态范畴的从属语法化路径并非是单一的,而是共有五条语法化路径,分别为:责任型情态范畴—动态型情态范畴—认知型情态范畴;责任型情态范畴—认知型情态范畴;动态型情态范畴—责任型情态范畴—认知型情态范畴;动态情态范畴—认知情态范畴;情态助动词—曲折时态标记。五条路径都以事件型情态范畴为起点向认知型情态范畴发展,其特征有主观化、语义抽象化、隐喻化等。英语情态语法化的认知机制是由表达言者个人能力或意愿的动态型情态和表达客观世界的责任型情态间双向隐喻映射,最终向认知情态单向隐喻映射的过程。
关键词:英语情态;从属语法化;变化特征
一、研究背景
语法化这一概念最早由法国语言学家Meillet在1912年提出,后来Kurylowicz将该定义发展为“语法化存在于词汇语素进而为语法语素,或从较低的语法地位进升为具有较高的语法地位”[1]。Hopper从语义功能角度给语法化重新定义为:结构或词汇在某种语境下产生语法功能的过程,一旦被语法化后,又发展出新语法功能的过程。可见语法化的定义又一次被扩展了[2]。胡壮麟认为语法化的定义依研究目的不同有宽窄之分,狭义的语法化定义有一定缺陷,而广义的语法化才能回答语言是如何获得语法这一问题[3]。本文基于广义语法化定义对英语情态进行研究,主要研究从属语法化:从语法词继续发展新语法功能的过程。
20世纪末有学者将语法化理论进一步发展,并将其分为两个语法化过程。Givón提出从属语法化主要指许多形态句法标记词不是由词汇词直接演变而来,而是由已存在的形态句法标记词重新衍生而来[4]。语法化的这两个过程区别主要在于输入项不同:初始语法化过程中的输入项是实意项(lexical material),而从属语法化过程中的输入项是语法项(grammatical material)。Norde在2012年描绘了语法化两个过程的变化路径链[5],如图1所示。
图1 语法化的两个过程
语法化是有效的语言演变途径,其过程具有渐变性,不同程度地经历部分或全部的合并、重新分析和类比等过程,其具体变化特征依次为:渐变(gradualness)、单向性(unidirectionality)、隐喻化(metaphorization)、降范畴化(decategorization)、主观化(subjectification)、能产性增强(productivity)、语义抽象化(semantic generalization)、层级共存(layering)、强制化(obligatorification)、语境扩展(semantic-pragmatic context expansion)。
近年来,许多国内外语言学家研究了英语情态语法化过程,在国内,邵斌和王文斌在2012运用语料库研究了英语情态动词MUST语法化和脱语法化现象[6]。在国外,Brian Lowrey借助芬兰Helsinki语料库研究了10个古英语情态动词的语法化过程[7],Richard Jason Whitt对7对英德情态动词语法化做了对比研究,发现它们变化路径相似[8]。Bybee等人认为情态动词的语法化路径是从责任型情态向认知型情态转变[9]。而Kranich却认为英语情态的历时演变主要是从动态型情态到义务型情态最终发展到认知型情态[10]。由此可见,语言学家们对情态动词的语法化路径观点不尽相同。虽然他们的研究结论为本论文提供了重要参考,但大多是对初始语法化进行研究,而本文则要对主要英语情态动词现在时的从属语法化进行系统总结,并结合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中的真实例句进行解释说明。
二、英语情态范畴分类
不同语言学家对情态范畴的分类不尽相同,Jesperson早在20世纪初就提出可依据“意愿成分”(element of will)将情态分为两类:具有意愿成分的为责任情态,不具有意愿成分的为认知情态。也有语言学家将情态分为认知情态和非认知情态,后者也被称作责任情态或根情态(root modality),之所以叫根情态,是因为认知情态由根情态(非认知情态)发展而来,而根情态又是由含有经验意义的“懂得、知道(to know,to understand)”的实义动词发展而来。众所周知,某些英语情态既有非认知意义又有认知意义,同一情态动词可能分别属于两种不同的情态范畴。非认知意义又被称为主体导向意义(agent-oriented meaning),可表达言者的个人观点。他还指出:情态动词表达的认知意义与其从中演化而来的非认知意义有直接的关系,非认知情态与认知情态意义上的关联呈梯度型[11]。
认知语言学将原型范畴理论引入情态分类中,认为情态可被看作一个语法范畴,情态动词可被分为具有原型特征的多个范畴。Palmer认为“情态与情态标记(modal marker)相关,而情态标记由情态动词代表”。他将英语中的情态划分为命题型情态和事件型情态两种基本范畴,命题型情态又可分为认知型情态和证据型情态,事件型情态又可分为责任型情态和动态型情态[12]。命题型情态表述说话者关于某命题真值条件或事实状况的个人态度,而事件型情态指某事件并未真实发生,而是有发生的可能性。事件型情态下的两情态范畴区别在于:责任型情态是外因驱使,即某外部权威如法律法规施加影响。动态型情态是内因驱使,即言者的内在能力可及或愿望期许,这四个主要情态又可细分为图2不同子情态范畴,并对应各自英语情态动词做典型代表。
认知语言学认为英语情态是个多义范畴,并指出范畴可分为两种:单一中心范畴和多中心范畴,大部分的自然语言现象呈现出多中心范畴特点,即一个范畴中的多个典型原型之间由家族相似性连接起来,英语情态范畴不仅普遍表现出典型特点,而且也展现家族相似性,所以它属于多中心范畴。本文将认知语言学的原型范畴理论引入Palmer对英语情态的类型学分类,认为情态范畴的典型成员以情态动词must,may,will,can为代表,下文将基于此进行详细阐述,并将所有语法化路径进行概括和总结。
图2 情态范畴的主要分类
三、英语情态的语法化过程
英语情态的语法化路径主要有两种:从事件型情态的责任情态和动态情态分别向认知情态转移。
(一)责任型情态到认知型情态的语法化路径
责任型情态向认知型情态转化的过程由must和may这两个典型情态动词体现出来。
1.must的语法化路径
Traugott认为must的认知情态用法衍生于责任情态用法,起初must作词汇词表允许(permission)意义[13]。Bybee等发现must责任情态用法多用于过去时态或进行时态中,而must认知情态用法则多用于表将来时态的句子中[9]。这种应用语境的不同是在历时演变的语境扩展中进行的,进而促进了must从责任情态范畴到认知情态范畴的转移。Palmer认为,动态型情态的能力型情态(ability)在某些语境下可被划分为动态可能型情态(dynamic possibility)[12],例如must可表示因过去的相似状态或方式而推断将来必定会怎样(what is necessarily so in a similar way)。Perkins的文章中也有相似的观点,但他认为must的该用法相对较少[14]。
所以本文认为must的语法化路径不应是责任型情态—认知型情态,而应该是:
责任型情态(deontic)—动态型情态(dynamic)—认知型情态(epistemic);
就Palmer的分类而言,该语法化路径也是:职责型情态(obligative)—可能型情态(possibility)—推导型情态(deductive)。
下面的例句来自于COCA语料库的真实语料,可进一步阐明must的语法化路径:
(1)The studentsmustbe nominated by their high school or a community based organization.
(2)To make the game interesting,a programmermustpopulate the virtual world with places and things that have rich behavior.
(3)Youmustgo poking your nose into everything?
(4)She is a woman whomusthave money.
(5)Scientists think the impactor that created the pairmusthave struck the moon at a very shallow angle.
(6)I’d showed it in my bag after my shower,and itmusthave flown out when I pulled out my book.Two girls saw it.
这6个例句显示了must的语义从责任型情态向动态型情态继而向认知型情态范畴的转化:在上面(1)、(2)中,must属于义务型情态范畴的职责型情态的典型成员,它们有以下共同特点:1)说话者赋予听话者某种职责,指示听话者(student and programmer)必须去做这件事。2)说话者依据社会规则、法律发出指令。3)说话者比听话者地位高,说话者可以支配听话者。例如:老师地位高于学生,管理者地位高于程序员。4)听话者被迫执行命令。学生和程序员必须依照指令做事。
例句(3)和(4)中,must原本是动态情态的能力情态成员,在某些语境下,可扩展表示为动态可能性(dynamic possibility),表必定、习惯性特征。如(3)表示说话者强烈指责某人的倾向、偏好:你非要干涉所有事物吗?(4)表示说话者的强烈愿望及推测:她一定很有钱。 例句(5)、(6)中的must演变到认知型情态范畴中:说话者从外部环境和可观察到的证据中进行推理,并依此做出坚定的判断,得出唯一可能的结论,该命题发生的可能性较强,如例句中科学家通过科学仪器的观测而找到的证据。这6个句子,从上至下,must的位置由义务情态范畴向认知情态范畴转化,中间经过动态型情态范畴。该过程可称之为从属语法化。
2.may的语法化路径
同为义务型情态范畴的典型成员may也经历了语法化,进而演变到认知情态,其路径为:
责任型情态(deontic)—认知型情态(epistemic);
指示型情态(directive)—预测型情态(speculative)。
(1)Hemaydo so if he wants to recall the lawyer.
(2)To save money any scrapmaybe used,and if this is mailed and glued together strongly,itmaybe marked and cut to shape later.
(3)Cader Idris,however,maybe climbed from other points on this tour.
(4)Hemaybe studying in the library.
这4个关于may的例句同样经历了语法化过程,其语义转换呈现出共同特点:逐渐丧失指示型(directive)情态的典型属性。例句(1)中的may是指示型情态的典型成员,说话者指示听话者可以雇佣律师为其辩护,说话者具有相对于听者的主动权或权威。(2)表现说话者的主观态度,语气较弱并失去了相对于听者的权威,既包含指示意义:可以用任何废料,又包含推测意义。(3)、(4)中的may已经完全过渡到认知情态的预测型(speculative)情态,并且体现了命题是否能发生的不确定性,如例句(3)推测他可能从那里爬上去的,也可能不是。例句(4)推测他可能在图书馆学习,也可能不在。
从以上must 和may这两组例子可总结出英语情态动词的语义不确定性导致了它会随着不同的语境而产生语义的变化。情态作为一个多义范畴,责任型情态是语法化过程的出发点之一,当这些典型成员被应用于新的语境时,它们会逐渐丧失责任型情态范畴的典型属性而获得认知型情态范畴的一些新属性,最终完全演化到认知情态,即完成了从属语法化过程。
(二)从动态型情态到认知型情态的语法化过程
从动态型情态到认知型情态的语法化可分为两个不同的过程,分别为由can代表的三步路径和由will代表的两步路径。
1.can的语法化路径
情态动词can的典型用法表示“能、可以做某事”,所以它是动态范畴中能力(ability)范畴的典型成员,典型属性如下:1)主语既拥有精神能力又有身体能力;2)主语拥有的能力可以实现语境中的任务。
can的语法化路径经历三个步骤:
动态型情态(dynamic)—责任型情态(deontic)—认知型情态(epistemic);
能力型情态(abilitive)—允许型情态(permissive)—认知型情态(epistemic)。
(1)Icanovercome my short comings.
(2)My destiny’s in my control.Icanmake or break my life myself.
(3)Hecanrun a mile in under four minutes.
(4)We want to buy a car thatcanseat five persons.
(5)Hecanescape.(there is nothing to stop him)
(6)Theycannottalk at all during working hours.
(7)Thatcan’tbe Mr.Brown,he left here long ago.
(8)Hecan’tbe in the office.
(9)In winter the windscanbe very cold.
以上9个(3组)例句展现了can的语法化过程:前三个例句都属于动态型情态范畴的典型成员,(1)、(2)表示说话者自身有精神和身体能力做某事,(3)表示说话者认为他有能力跑的很快。例句(4)是个歧义句,由于主语不是人而是物体,依语境不同,既可以理解为动态情态表内在能力,又可以理解为责任型情态表外部条件的允许。例句(5)、(6)中的can过渡到了义务型情态的(permissive)允许型情态,即外在环境因素可能产生的影响,(5)表明说话者认为他是时候逃跑了,并没有外因阻止此行为进行,(6)表明某些外在工作环境因素或规章制度不允许他们工作时说话。最后三个例句中的can演化到了认知型情态范畴,表示说话者的主观推测,如(9)冬天可能会很冷,又如(7)和(8)中的can后加not表否定的推测意义“不可能”。
2.will的语法化路径
英语情态动词will 是动态型情态范畴之下的意愿型情态的典型成员,表达说话者的愿望,will的语法化过程是从动态型情态的意愿(volitive)情态演变到认知型情态的假设(assumptive)情态范畴的,并伴指将来。其语法化路径如下:
动态型情态(dynamic)—认知型情态(epistemic);
意愿型情态(volitive)—假设型情态(assumptive);
情态助动词—曲折时态标记)。
(1)All right,Iwillforgive you!
(2)Why don’t you go and see if Jennywilllet Jack stay?
(3)-Dinner is ready!
-Thanks Dainty,but wewillhave a drink first.
(4)This ship’s containerwillnot be ready for a month.
(5)Itwillrain tomorrow.
(6)How the countrywilldefend itself in the future has become increasingly important.
(7)Hewillbe home by this time.
(8)The thicker the material,the less susceptible the garmentwillbe to wet conditions.
(9)Why don’t you go and see if Jennywilllet Rose stay?
(10)How the countrywilldefend itself in the future has become increasingly important.
(11)It’llrain tomorrow.
前三个例句中的will表现出说话者的意愿和愿望,是动态型情态的意愿(volitive)情态的典型成员,(1)表示说话者愿意原谅他。(2)用在if引导的条件从句中,表示询问珍妮是否愿意让杰克留下。(3)是过渡句,既表示意愿情态:想先喝杯饮料,又伴指将来。例句(4)、(5)、(6)是对将来可能发生事情的预测,will已经过渡到认知型情态的假设(assumptive)情态范畴,并伴指将来。最后两句是判断宾语的状况或情况,例句(7)通过预测将时间轴拉回到现在,该判断是基于广为家人熟知的日常生活习惯,例句(8)的主语是物而不是人,预测该材料在某种条件下的变化,该预测是基于物理常识和自然规律,从而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它们已经完全属于认知情态的假设情态范畴。
例句(9)、(10)、(11)展示了will从情态助动词向将来时态标记的语法化路径,由表意愿的情态动词向表明天的曲折时态标记转移。
四、情态动词语法化的特征
综上所述,本文认为英语情态语法化路径共有五种,而不能简单将其归结为从动态型情态向认知型情态的转移,其具体如下:
责任型情态(deontic)—动态型情态(dynamic)—认知型情态(epistemic);
责任型情态(deontic)—认知型情态(epistemic);
动态型情态(dynamic)—责任型情态(deontic)—认知型情态(epistemic);
动态情态(dynamic)—认知情态(epistemic);
情态助动词—曲折时态标记。
这五条路径都经历了主观化(subjectification)的过程,从客观意义(与可观察到的客观世界紧密相关的意义)转移到主观意义(与言者的思想紧密相关),从基于事件的意义转向基于言者的意义。并且都经历了语义抽象化(semantic generalization)的改变,由最初表具体意义转为表抽象的主观意义。Traugott认为情态动词的语法化过程是渐进的,在该过程中情态动词的语义特征逐渐减弱,而语用能力逐渐增强[15]。从上面例句中可观察到,相对于义务情态而言,认知型情态可应用于更广的语境中,即语境扩展(context expansion),并随之而来的是自由度增加,能产性增强。该语法化路径是按照词类变化表从左向右降范畴(decategorization)。由于动态型情态、责任型情态和认知型情态都可共同使用于现代语言交流中,这种共存现象被称之为层级共存(layering)。由根情态向认知情态单向的渐变移动且不可逆转,又体现出语法化的特征:渐变性(gradualness),单向性(unidirectionality)和隐喻化(metaphorization),隐喻化这一特征可用Sweetser的隐喻转换(metaphorical transfer)理论来解释:从社会物质、责任范畴向言者态度范畴的功能转移[16]。
本文认为这五条语法化路径的机制是:首先由表达言者个人能力或意愿的动态型情态和表达客观世界的责任型情态间双向相互隐喻映射,最终向认知情态范畴单向隐喻映射的认知过程。个人世界语境经过重新分析和类比,推广、扩展到表抽象概念的语境,具体如图3所示。
五、结束语
本文以COCA语料库的真实语料为基础,对英语情态的从属语法化路径进行研究和系统总结,并对其演变特征和机制进行了阐释。认为,英语情态范畴语法化的路径并非是单一的由动态或责任情态向认知情态转移,其从属语法化的路径共有五条,分别为责任型情态范畴—动态型情态范畴—认知型情态范畴,责任型情态范畴—认知型情态范畴,动态型情态范畴—责任型情态范畴—认知型情态范畴,动态情态范畴—认知情态范畴,情态助动词—曲折时态标记,它们都以事件型情态范畴为起点向认知型情态范畴发展。伴随这五条路径的变化特征有主观化、语义抽象化、语境扩展、降范畴化、层级共存、渐变性、单向性、隐喻化。英语情态语法化的认知机制是首先由表达言者个人能力或意愿的动态型情态和表达客观世界的责任型情态间双向隐喻映射,最终向认知情态范畴的单向隐喻映射。由原本表达实体概念或个人能力、意愿的语境经过重新分析和类比,推广、扩展到表抽象概念的语境中去。本研究的意义在于可对英语情态动词在美国社会中的实际使用情况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从历时和共时两层面深入了解情态动词的语法化过程,为情态动词和英语语法的课堂教学提供新思路和新视角。
图3 英语情态动词语法化认知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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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朱渭波)
A Cognitive Study on Grammaticalization Process of English Modality
Hu Xiaodan,Ni Ro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093,China)
Abstract:With sentences extracted from COCA,this study analyses and summarizes the secondary grammaticalization process of English modality.This article discovers that the secondary grammaticalization process of English modality does not have a single path,but has five paths totally:Deontic-Dynamic-Epistemic,Deontic-Epistemic,Dynamic-Deontic-Epistemic,Dynamic-Epistemic,Modal Auxiliary-Inflectional Tense Marker.They all start with event modality and end up with epistemic modality.The accompanying changing features are subjectification,semantic generalization,and metaphorization.The mechanism of English modality’s secondary grammaticalization process is metaphorical transfer from socio-physical domain to speaker’s attitude or belief domain,from the context which expresses concrete concept extended to context which expresses abstract concept through analogy and reanalysis.
Keywords:English modality; secondary grammaticalization; changing features
收稿日期:2015-05-10
作者简介:胡晓丹(1990-),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 应用语言学。E-mail:15221797286@163.com
中图分类号:H 0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895X(2016)02-0143-06
DOI:10.13256/j.cnki.jusst.sse.2016.0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