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开发
2016-07-18毛蕴诗刘富先
毛蕴诗, 刘富先, 李 田
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开发
毛蕴诗, 刘富先, 李田
【摘要】已有学者从战略选择角度对企业升级路径进行了一定研究,但还没有开发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在对企业管理人员半结构化访谈的基础上,运用扎根理论的一般流程,使用Nvivo8.0质性分析软件对访谈材料进行编码,初步产生关联式编码12项。关联式编码条目化后,经专家小组讨论形成企业升级路径预测量表,并以制造型企业样本进行实证检验,最后形成正式量表。该量表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信度、收敛效度和区别效度。量表包含产品升级、替代跨国公司产品、加强关键部件壁垒的突破、加大对生产服务投入、降低成本、“低碳运作,提升环保标准”、与合作企业有效协同及流程升级等八个企业升级路径维度。
【关键词】企业升级路径扎根理论量表开发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制造业的不断发展推动了经济的高速增长。但在国际产业分工背景下,中国许多制造企业依靠劳动力成本优势从事代工生产(OEM,Original Equipment Manufacturer),以生产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处于制造、组装等低端环节,很多出口产品附加值和技术水平都比较低。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研究员高梁提供的数据显示,中国工业附加值低,进口一箱intel芯片的价值等于一列车钢材,中国工业平均增加值率为26%(美国45%、英国33%、日本34%);销售利润率仅为5%(intel的利润率则为30%以上),中国的经济总体处于全球产业链“微笑曲线”的中低端位置。[1]
全球产业链研发设计、营销服务等高附加值环节都由跨国公司掌控,中国许多行业和企业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缺乏自主创新。中国手机企业每销售一部TD-LTE终端需要向美国高通公司支付手机出厂价5%的专利许可费,对企业造成了极大的成本压力。[2]要改变这一不合理的状况,企业升级是重要路径。升级被认为是通过创新来提高竞争力或从事高附加值的活动。[3—5]在新一轮全球经济结构调整中,中国制造企业如果不能有效地向产业链的高端移动,则只能继续成为跨国公司的“组装车间”和“加工基地”,仅获取低微的加工收入。一个重要的理论和实际问题是,面对嵌入全球价值链的发展中国家低端制造企业,如何选择合适的企业升级方式和路径来提高产品附加值与竞争力?
文献研究表明,对于企业升级路径的研究仍停留在定性的探索阶段,也没有提供企业升级路径的操作化定义。虽然有些学者围绕企业升级方式提出了一些分类或衡量[3,6],但他们并未进一步进行实证研究。迄今为止,仍缺乏一套系统的升级路径量表用于企业升级的研究。
企业升级是一个过程,其升级方式(upgrading ways)也可理解为升级路径、升级模式,有的研究还将其按不同类别加以区分研究。本研究从转型升级背景下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企业实践出发,开发企业升级路径的测量量表,包括:(1)开发企业升级路径构念的测量量表,并进行预测试和复测试;(2)通过验证性因子分析对测量量表的信度和效度进行相关检验;(3)归纳总结本文的研究结果,讨论本研究的结论与理论贡献。
二、理论基础
(一) 企业升级
Gereffi最早将升级的概念引入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GVC)分析模式。他从商业活动视角定义,企业升级是一个企业或经济体迈向更具获利能力的资本和技术密集型经济领域的过程。[7]Poon也指出,企业升级就是制造商成功地从生产劳动密集型低价值产品向生产更高价值的资本或技术密集型产品这样一种经济角色转移过程。[8]Avdasheva将升级解释为旨在改进流程效率、引入新产品或改进现有产品、改变价值生产活动区域范围和转换到新的价值链的行动。[9]YungKai Yang则从学习的视角,认为升级是指本地企业嵌入生产网络、向国际企业学习以提高在全球生产网络或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10]
从技术能力的角度,Brach & Kappel认为,企业升级主要是指技术技能和组织能力的增加,以及企业在全球价值链里的升级。[11]Humphrey & Schmitz指出,从企业层面来讲,升级是企业通过获得技术能力和市场能力,改善其竞争能力以及从事高附加值的活动。概括来说,企业升级就是企业提高竞争能力和提高产品与服务的附加值的过程。[12]同时,升级代表企业创新和提升产品和流程的附加值的能力。[4,13]
毛蕴诗和吴瑶则从经济学角度定义企业升级:企业升级就是企业提高竞争能力和提高产品、服务的附加价值的过程,是产业升级的微观层次。[6]
虽然现有研究对企业升级存在不同视角的定义,然而,这些定义具有同一内涵,即企业升级的目标是促使企业向价值链高端攀升,攫取最大比例的产品增加值。上述企业升级的定义也为升级路径或升级方式的研究提供了出发点。
(二)企业升级路径及其衡量
文献研究表明,有关企业升级路径及其衡量的研究大多以全球价值链为基础,围绕由简单的委托加工(OEM)到研发设计(ODM),并最终建立自主品牌(OBM)展开。例如,Gereffi对东亚服装生产企业在全球价值链的升级演化过程的研究。[7]
不少学者从技术能力和市场能力的视角对OEM-ODM-OBM企业升级路径进行了解释。[7,14,15,16]例如,OEM-ODM是技术路线,而OEM-OBM是品牌和市场路线。这种升级路径研究表明,企业升级过程是从低成本导向转变为创新导向,从资本、技术的积累逐步向价值链的高端环节攀升,最终实现产品和工艺流程升级到功能升级的转换。[14]
Humphrey & Schmitz提出四种升级分类。(1)过程升级。通过对生产体系的重组或采用更高的技术,更有效率地将投入转化为产出。(2)产品升级。引进先进生产线,更快推出新产品,增加产品附加值。(3)功能升级。获取新功能或放弃现存功能,比如从生产环节向设计和营销等环节跨越。(4)跨产业升级。将一种产业的知识运用于另一种产业。[12]
聂正安、钟素芳认为,企业应该走以工艺和产品创新为基石、从OEM初级生产到OEM深化的OEM阶段内升级路径。[17]胡军等认为,可以做大OEM,实现规模经济性,并向配套产业的方向发展。[18]杨桂菊认为,本土代工企业可以通过OEM业务的延伸和拓展实现升级。[19]毛蕴诗借鉴微笑曲线和对偶微笑曲线工具,从企业所处价值链的附加值和成本的角度,分析了企业升级的多种路径,升级的研究对象由OEM企业扩展到一般类型企业。[6,20]
从上述文献研究来看,现有研究对企业升级路径的内涵探讨不够,并且对企业升级路径的理解过于狭窄,研究对象大多集中在OEM企业。Kaplinsky & Morris从物流或质量改进、供应链管理流程改进和学习、扩展设计和营销部门等方面对企业升级提出了一些实践指标。[3]毛蕴诗则从生产效率提高、产品质量提高、产品技术含量增加和产品功能增强等方面,提出了一些升级衡量指标。[6]但是,他们提出的指标缺乏进一步的实证支持,特别是还没有进行有关企业升级与升级路径测量量表的开发。这在很大程度限制了企业升级研究的深入开展。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方法
由于目前没有能够真实反映企业升级实践的相关量表。本研究在量表开发过程中借鉴了扎根理论思想。社会学者Glaser和Strauss在1967年提出扎根理论(Grounded Theory)。其基本研究逻辑是通过搜集数据和资料,并对数据和资料进行编码,反复比较,进行抽象化、概念化的思考和分析,从数据资料中归纳提炼出概念和范畴,并以此为基础构建理论。[21—22]它以质性手段进行研究设计与资料收集,而以量化分析手段进行资料分析。在数据编码的操作上,Strauss & Corbin把数据资料的编码分为开放式编码、关联式编码和核心式编码三个不同层次的编码方法。[23]陈向明对这三种编码进行了概括,她认为,开放式编码是将收集的资料打散,赋予概念,然后再以新的方式重新组合起来的操作化过程。关联式编码是发现和建立概念类属之间的各种联系。核心式编码是对所有已发现的概念类属进行系统分析以后选择一个“核心类属”,分析不断地集中到与核心类属有关的码号上面。[24]
如果精确的假设不存在,或精确的假设存在但太过抽象,不好用演绎方法来验证时,最好采用扎根理论研究方法。[25]现有研究对企业升级路径的认识比较抽象,大多围绕Humphrey & Schmitz提出的四种升级分类展开,停留在定性阶段,在量化方面难以操作,相关实证研究比较缺乏,在企业实践中也没有得到很好的解释,因此利用扎根理论较为合适。目前有不少学者利用扎根理论思想进行量表开发,并证明是进行量表开发的有效方法。[26—27]
本研究采用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法。第一步,开放式编码,对企业管理人员的半结构化访谈资料进行开放式编码分析;第二步,对开放式编码进行分类和总结,进行关联式编码;第三步,根据关联式编码,提炼企业升级路径的维度,明确各维度的概念和内涵,并参照原始资料和开放式编码,进一步提炼出各维度测量题项;第四步,对测量量表进行预测试和复测试;第五步,对测量量表的信度和效度进行相关检验。
(二)访谈对象
本研究的半结构化访谈对象以“目的性抽样”为原则,即选取能够为本研究提供最大信息量的研究对象。[28]本研究对中国大陆与中国台湾地区开展企业升级实践并取得成功的企业的管理人员进行半结构化访谈。之所以选择中国大陆与中国台湾地区,是因为其文化背景相近,且同样面临环境迅速变化、市场激烈竞争的经济背景,同时企业升级也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访谈企业的选择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企业进行的升级方式具有多样性,能够较好地体现企业升级行为;二是素材与数据的可获得性。作者与企业有良好的合作关系,方便获得一手资料和二手资料。每次访谈前设计好访谈大纲,访谈中均有录音,随后将访谈录音整理成文本材料。使用Nvivo8.0质性分析软件对访谈资料进行编码分析,以降低质性研究工作的繁杂度,并提炼题项,形成初步的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
在正式的访谈前,本研究在文献研究基础上,确定访谈内容:(1)公司如何获取技术能力和市场能力以从事高附加值的活动?(2)公司如何提升在价值链中的位置?(3)哪些因素有利于或不利于企业升级?请举事例说明,等等。
笔者于2006—2011年间对珠三角一些企业进行了调研和访谈,包括东陵凯琴4人、佳士科技5人、龙昌玩具1人、哈一代玩具1人、广州互太纺织印染有限公司3人、台升国际集团2人、大族激光1人,积累了丰富的访谈资料,并于2013年3月5—26日对这些企业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进行了回访和联系,以丰富访谈资料。另外,作者研究团队于2013年1月15—21日,对台湾一些有代表性的企业的管理人员进行了半结构化访谈。访谈对象包括台湾阿托科技2人、台湾丽登纺织厂2人、台湾FOX企业1人、巨大机械股份有限公司2人,以了解企业进行企业升级的详细过程。每例访谈大约持续2—3个小时,访谈都是在公司现场进行,并通过随后的电话沟通和电子邮件进一步确认和获取更多信息。从受访企业所在行业分布来看,主要涉及化工、纺织、家电、自行车、玩具、家具、焊接、加工设备制造等行业,访谈企业的特征如表1所示。
(三)样本和数据收集
经过对原始访谈文本材料进行开放式编码、关联式编码和具体的条目化,形成初步量表,并以制造型企业为样本进行数据收集。2013年4月15日至5月5日,笔者选择了参加第113届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广交会)的一些制造型企业进行了预测试,以删除一些项目鉴别度较低的条目。考虑到本研究的目的是探讨企业升级路径概念,故采用方便抽样的技术。预测试问卷调查对象为参加展览企业的管理人员,采用一对一访谈填写形式,问卷采用Likert式7分量表评价法,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其中,第一期展览发放70份问卷,化工橡胶、建筑材料、家用电器、机械制造、电子、车辆及配件、五金工具等展区分别发放10份;第二期发放问卷30份,日用消费品、礼品、家居家具等展区分别发放10份;第三期发放问卷50份,办公箱包及休闲用品、医疗保健、食品及特产、纺织服装、鞋等展区分别发放10份。本次调查发放问卷150份,回收问卷121份,回收率80.67%;有效问卷112份,问卷有效率74.67%。
为了进一步检验企业升级测量量表的效度,预测试问卷完善后在广州、中山等珠三角地区正式调研,问卷同样采用李克特7级量表,请应答者就“企业所选择的升级路径”在1(非常不符合)到7(非常符合)之间进行选择。调研时间从2013年6月持续至2013年10月,问卷通过两个途径进行发放和回收,要求企业高层管理者或对企业熟悉的中层管理者填写问卷。第一途径:向中山大学企业与市场研究中心企业数据库中的制造型企业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220份,回收问卷146份,剔除无效问卷12份,有效问卷134份。作者之一同广州、中山等地的经济管理部门有良好的合作关系,方便获得问卷调研支持。第二途径:通过广东广州、中山等地的经济管理部门向珠三角制造型企业发放180份问卷,回收问卷117份,剔除无效问卷14份,有效问卷103份。两次问卷调查都向问卷应答者表明可赠送本研究结果以提高问卷应答比例,最终两次共发出问卷400份,回收263份,有效问卷237份,回收率65.75%,有效率59.25%。所获得样本企业概况如表2所示。
表1 访谈企业的基本情况
表2 样本概况
四、数据分析与结果
(一)访谈数据处理
1.编码分析
郭玉霞认为,对扎根理论研究的一般流程和Nvivo8.0质性分析流程进行比较,可以发现在Nvivo8.0中将原始资料编码成自由节点的步骤属于开放式编码阶段,在此阶段主要形成初步的范畴;将自由节点归类到树节点中属于关联式编码阶段,在此阶段要归类出适当的范畴,并形成范畴间的连接。[29]结合Strauss & Corbin[23]、陈向明[24]和郭玉霞[29]的方法,本研究首先将访谈资料导入Nvivo8.0质性分析软件中,把原始资料编码成自由节点,然后再对相似或相同的自由节点进行合并,建立树节点。
自由节点:开放式编码阶段。根据访谈的文本资料进行逐一编码分析,尽量用能够反映行动的词语来编码,并与之前的编码不断进行对比。为保证开放式编码的信度,访谈资料由本文两位作者分别进行编码,待所有文本编码完毕后,再进行核对,如有存在类属不清晰的编码,根据相关文献讨论决定。在此步分析中,以开放的心态对每位管理人员的访谈进行文本分析和编码处理,直到访谈资料已经完全提炼不出新的编码,即达到“理论饱和”状态时不再编码,初步产生328个编码。比如,巨大机械特别助理兼发言人许立忠在谈及产品开发时道:“研发人员必须创新,每年都推出新产品,每年推出300多个不同车种,不包括不同尺寸和颜色。”笔者把它编码为“拓展产品线”并记为一个自由节点。台升国际集团董事长秘书邱总道:“并购环美家具以后,笔者把它的制造部门关掉了,只留下他们销售和研发的部分,将这些部分转移到公司。”笔者把它编码为“扩大研发和市场部门”,同样记为一个自由节点,其他依此类推。由于访谈资料较多,附录1只列举了一些开放式编码的示例,限于篇幅,在此不再赘述。
树节点:关联式编码阶段。本研究对出现最频繁的初级编码进行归类,并反复回到原始文本材料,不断对比、分析材料和开放式编码,形成相应的关联式编码,最终从328个开放式编码中提炼出12个范畴。比如,对开放式编码中的“拓展产品线”“扩大产品应用领域”“拓展产品功能”“新产品开发速度加快,不断满足客户需求”等归类为产品升级范畴,其他依此类推。具体关联式编码及其示例如附录2所示。
参考毛蕴诗[20]的研究成果,分别将12个范畴命名为产品升级(CU)、功能升级(FU)、跨产业升级(SP)、替代跨国公司产品(SI)、“分拆重组,OEM/ODM/OBM方式并存”(FC)、加强关键部件壁垒的突破(TC)、加大对生产服务投入(PS)、降低成本(RC)、“低碳运作、提升环保标准”(LC)、收购OBM企业品牌(MB)、与合作企业有效协同(CP)、流程升级(PU)。
2.形成初步量表
根据编码的条目所反映的内涵来看,大多访谈者都把企业通过获取技术能力和市场能力以从事高附加值的活动或公司提升在价值链中的地位的活动看成是公司的战略行为。因此,本研究把企业升级路径定义为,企业(家)根据自身资源、能力和环境变化的判断而进行的企业升级战略选择之后的具体化行为,它是企业为满足战略目标以提高所在价值链地位的一组可能的经验(组合)或相关联方法,这些经验(组合)或相关联方法需要企业联合企业内外部的投入。这一定义包含了三个含义:(1)考虑了企业升级路径受到内部企业资源和能力、外部环境变化两个方面因素的影响;(2)强调企业升级路径是有目的的企业战略行为并有具体化的措施;(3)丰富企业升级路径演化过程中选择机制的理解,结合企业不同资源禀赋条件进行升级实践。
本研究的关联式编码对企业升级的路径有较好的分析和分类,并根据相应的开放式编码和原始访谈文本材料进行具体的条目化,形成相应的题项。其中,产品升级、功能升级、流程升级、跨产业升级的部分指标参考Kaplinsky & Morris[3]、毛蕴诗[6]的相关衡量指标进行了修正,生成了初步的测量量表。随后,将初步测量量表给2名企业高层管理人员、3名研究企业升级的专家(1名企业管理教授、2名企业管理副教授)、1名企业管理专业博士研究生进行专家小组讨论。这有助于理解企业升级路径的概念。从企业层面和理论层面提炼出的企业升级语句最大限度地保证了测量量表的准确性,删除了语义不明确的条目,并尽量使语句简洁易懂,最后形成正式问卷,共12个维度,包含44个题项,各题项如表3所示。
表3 量表初始测量题项
注:标注*的题项为在后文预测试中因为因子负载不足0.5(CU1、FU1、FU2、FU3、SP1)以及跨载荷超过0.40(FU4、FC1、FC2、FC3、SP2、SP3、MB1、MB2、MB3)而删除的题项;标注△的题项(CP3、CP6)为在验证性因子分析中因显示出很弱的确认性而被剔除的题项。
(二)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的预测试
1.探索性因子分析
本研究对预测试所收集的样本采用SPSS16.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探索性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因子旋转采用最大正交旋转法。检验企业升级路径44题项的基本结构,样本的KMO值和Bartlett测试结果显示,预测试样本数据适合作因子分析(KMO=0.869,χ2=4287.536,df=946,P<0.000)。经过多次探索性因子分析,删除因子负载不足0.5(CU1、FU1、FU2、FU3、SP1)以及跨载荷超过0.40(FU4、FC1、FC2、FC3、SP2、SP3、MB1、MB2、MB3)的项目后,得到收敛效度与区分效度良好的包含30题项的因子结构,删除后量表维度和题项如表3未标*题项所示。30题项的KMO值为0.886,大于0.5的标准,Bartlett球形检验的χ2值为2 805.687(自由度为435),P<0.000达到显著水平,适合进行因子分析。
在正交旋转后,本研究共提取8个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累计解释方差变动为81.752%。每个题项负载到原先指定的路径上,题项在单一因子上的负载在0.500—0.879之间,均远远大于最低标准0.50,这表示该量表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各因子负载如表4所示。
表4 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
2.内部一致性信度分析
本研究从Cronbach’s α系数分析来评价企业升级路径量表的内部一致性。预测试的企业升级路径各维度的Cronbach’s α在0.830—0.967之间,都远远超过可接受的水平0.70,经过净化以后,问卷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信度。
(三)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的复测及效度检验
1.无回应偏差检验
本研究正式调研中使用了两部分来源不同的样本。根据Armstrong和Overton[30]及Lambert和Harrington[31]的研究,对两组样本进行了无回应偏差检验。按独立样本T检验对两组样本的企业总资产、企业销售额、企业员工数等客观题项进行检验,发现两组样本没有显著差异,表明数据不存在此类偏差。
2.数据同源偏差检验
为减少单一受访者所带来的共同方法偏差,本研究设计的问卷采用匿名调查,并告知受访者调研数据只用于学术研究,对调查结果严格保密,以减少社会期望偏差。同时遵循相关研究的建议,通过Harman单因素检验来分析共同方法偏差的严重程度。在本研究中,问卷所有条目一起作因子分析,在未旋转时得到的第一个主成分,占到的载荷量是46.127%,表明同源偏差并不严重。
3.收敛效度分析
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时,使用表3中保留的30个题项,根据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题项CP3和CP6因显示出很弱的确认性而被剔除(表3中标△题项)。研究进一步以修正后的28个题项为观测变量、八个因子为潜变量构造路径模型并进行收敛效度和区别效度分析。收敛效度主要通过标准化负荷系数、组成信度和平均方差提取量(AVE)来评价。[32]本研究采用Anderson和Gerbing的方法[33],使用验证性因子分析的方法对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的收敛效度进行检验,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收敛效度分析结果
如表5所示,每个题项的标准化负荷系数处于0.711—0.982之间,都明显高于建议的最低临界值0.50,而且在P<0.001的条件下都具有较强的统计显著性;平均方差提取量(AVE)介于0.721—0.890之间,满足0.5最低标准值的要求;企业升级路径八个维度的组成信度介于0.885—0.960之间,大于0.6。[34]综合以上分析,本研究企业升级路径八个维度的收敛效度都很高。
另外,本研究还利用Mplus5.0对模型的各项拟合度指标进行了检验。测量模型的TLI为0.917,CFI为0.929,都超出0.90的标准;RMSEA为0.08, SRMR为0.049,小于0.08。这些分析结果表明,本研究的验证性因子分析模型与数据的拟合程度良好。
4.区别效度分析
本研究采用Fomell和Larcker[32]推荐的方法来判定两个概念间是否具有较好的区别效度。在表6中,对角线上的数字为企业升级路径每一维度的AVE值的平方根,其他数字为各维度间的相关系数。可以看出,企业升级路径各维度AVE值的平方根在0.849—0.943之间,而相关系数的值在0.225—0.750之间,每一维度AVE值的平方根都大于任何两个维度之间的相关系数,表明企业升级路径的各维度具有较好的区别效度。
表6 区别效度分析结果
注:对角线上数据为各企业升级路径维度的AVE 值的平方根,下三角数据为各企业升级路径维度间的两两Pearson 相关系数,相关系数显著性P均小于0.001(双尾检验)。
(四)二阶验证性因子分析
如果较低阶的因子间紧密相关,且在理论上它们可以代表更广义的概念,就可以把较低阶的因子看做新的测量标识来估计较高阶的因子结构。[35]前文利用验证性因子分析对一阶八因子模型进行了检验,根据表6分析结果显示,除SI与PU相关系数0.225较小外,其余CU,SI,TC,PS,RC,LC,CP,PU八个因子之间紧密相关,且在理论上存在一个以产品升级、替代跨国公司产品、加强关键部件壁垒的突破、加大对生产服务投入、降低成本、“低碳运作、提升环保标准”、与合作企业有效协同、流程升级为基础的更广义的概念——企业升级路径。因此,本研究把企业升级路径的八个维度作为一阶因子,把企业升级路径作为二阶因子,通过数据分析得到如表7所示的结果。
表7 二阶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
表7中的数据显示,第二阶因子与各第一阶因子的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753、0.514、0.753、0.721、0.545、0.845、0.730、0.767,这说明把模型估计的一阶因子作为二阶因子的标识有较高的因子负载,八个一阶因子的方差被二阶因子解释的比例分别为56.7%、26.4%、56.8%、52.0%、29.7%、71.3%、53.3%、58.8%。二阶因子模型的CFI(0.909)大于临近值0.900,TLI(0.900)等于临近值0.900,SRMR(0.075)小于0.08,RMSEA(0.074)小于0.08。
因此,可以认为本研究的验证性因子分析模型拟合良好,理论假设的八个企业升级路径维度能较好地收敛于企业升级路径这一更高层面的概念。
五、研究结果与讨论
(一)研究结果与讨论
1.首次开发出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本研究定义了企业升级路径概念,基于制造型企业样本开发和验证了包含产品升级、替代跨国公司产品、加强关键部件壁垒的突破、加大对生产服务投入、降低成本、“低碳运作,提升环保标准”、与合作企业有效协同、流程升级等八个维度的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见表3中未标*和△的题项)。分析结果表明,包含28个题项的企业升级路径量表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信度、收敛效度、区别效度。该测量量表较好地拟合了企业升级的现实情况,为研究企业升级提供了有益的参考和可操作化的工具。相比单一的OEM-ODM-OBM企业升级路径,本研究进一步深化和拓展了现有企业升级路径理论,为未来的相关实证研究奠定了基础。本文所开发的量表对企业管理者和企业转型升级政策制定者也有一定的管理启示。在实际的创新和升级过程中,企业可以根据所处的具体情况而采取不同的操作策略,企业的多种升级路径可同时存在或跨越。
2.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适用于中小型制造企业。现有文献对企业升级路径的讨论大多围绕OEM-ODM-OBM而展开,而且全球价值链理论大多以大型企业为研究对象,忽略了中小企业的升级行为。本研究是针对一般的中小型制造企业所进行的研究,并未要求研究对象是OEM企业,丰富了现有文献对中小型制造型企业的讨论。本研究样本中,企业员工小于1 000人的中小企业占87.4%,并且样本兼顾了地区分布、行业分布,据其所开发的测量量表对于转型经济背景下同样面临环境迅速变化,市场激烈竞争的中小型企业具有一定的应用价值。而对于大型企业而言,其多元化特征十分明显,更多的实践和研究着重于公司重构的业务重构、财务与资产重构、组织重构等方面,这与企业升级有很大差别。
3.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适用于OEM企业,也适用于有品牌的企业。如表2所示,研究样本中的有品牌企业与无品牌企业所占比例相当,大约各为一半。因此,所开发的量表不仅适用于无品牌企业(主要是OEM企业),也适用于一般品牌企业。
4.对新增加的六种企业升级路径的解释与探讨。本研究所开发的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的八个维度中,产品升级、流程升级与Humphrey & Schmitz提出的两种升级模式一致,本文不再讨论。其余六种升级路径:替代跨国公司产品、加强关键部件壁垒的突破、加大对生产服务投入、降低成本、“低碳运作,提升环保标准”、与合作企业有效协同,属于新增路径并且是本研究的成果,现对其相关原因作如下探讨。
对于后发国家来说,企业在发展初期往往缺乏技术能力,不具备很强的独立研发能力,如何进行企业升级?本研究的结果说明,替代跨国公司产品有利于企业从较低的起点开始,是一种可行的升级路径。毛蕴诗、李洁明指出企业的技术升级遵循一定的路径,即引进成熟技术、消化吸收——模仿创新、合作创新——自主产品创新。[36]后发企业可以实施主动跟随战略,通过引进和消化跨国公司的现成产品和技术,并进行创新和改进,逐步实现技术、产品升级,通过替代外国进口的产品、替代跨国公司在华生产的产品、国际市场替代跨国公司产品等三种替代,达到占领国内市场,进而开拓国际市场的目的,摆脱企业在价值链中低端的位置,推动企业升级。
在制造产业链中,如果能够掌握关键部件,升级空间将会很大。Giuliani等就将升级定义为增加附加值的创新。[5]例如,成本分析表明汽车、空调、冰箱制造成本中关键部件所占比重往往达到30%。秦远建、王娟以汽车行业为例的研究发现,关键零部件技术水平已成为控制整个汽车零部件行业的战略制高点,为了抢占和控制这一战略制高点,发达国家汽车巨头无一例外投入巨资,加大关键零部件创新力度,以确保在这些领域的领先地位。[37]在中国,研发投入不足使得制造业大部分核心技术仍然被外国公司所控制,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少,这大大制约了中国制造企业竞争力的提高。中国企业升级亟需集中力量实现核心技术和关键部件制造的突破。
同时,在整个价值链中,加大对生产服务的投入,将获取更大的升值空间。服务已成为制造型企业价值创造的主要部分。Raff和Ruhr指出生产者服务业的FDI具有明显追随下游制造业FDI的倾向。[38]制造业和生产者服务业存在一定的关联,制造业应该可以综合利用生产者服务的投入。生产者服务是制造业发展转型与升级的重要支撑,它能够通过降低交易成本、促进专业化分工深化和泛化、促进人力资本和知识资本深化,增强产业竞争优势等多种途径与方式,支撑制造业的发展。[39]因此实现制造业的服务化也是企业升级的有效路径,有利于企业向价值链中的高端环节攀升,促进企业升级。
现有企业升级的研究较多关注企业产品或活动的附加值。[3,12]本文发现企业升级的范畴不仅体现为附加值的提升、降低成本,“低碳运作、提升环保标准”本质上是企业投入产出比率和生产效率的提高,因而也是企业升级的有效路径,“低碳运作、提升环保标准”开放式编码达到41条。企业可以采用有利于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新设备、新工艺和新技术,改变发展初期高投入、高消耗的粗放经营方式,实现转型升级。
通过与合作企业有效协同进行升级,其开放式编码达到42条。但是现有文献没有给以足够重视。合作研发是中小OEM厂商构建研发能力,提升技术水平的有效手段。[16]中国台湾地区的经验表明,企业可以推动产业上中下游体系或跨领域的企业合作研发,加强和大学、研究机构联系,共同开发研究项目,加快新产品开发,实现企业升级。与合作企业有效协同,属于新增路径并且是本研究的成果。
5.对所删除的四种升级模式的解释与探讨。在问卷预测试阶段,企业升级路径的维度中的功能升级、“分拆重组、OEM/ODM/OBM方式并存”、跨产业升级和收购OBM企业品牌四种路径题项,因为因子负载不足0.50和跨载荷超过0.40而被删除。其中,功能升级、跨产业升级是Humphrey & Schmitz所提出的四种升级模式中的两种。现对被删除的相关原因作如下探讨。
功能升级是企业获得新的功能或放弃现有的功能,以增加其业务的总体技巧内容,比如从生产环节向设计和营销等利润丰厚的环节跨越。[12]通过功能升级,企业可以降低生产专业化中的劣势,带来更多持久而稳定的竞争力。[5]但同时不能忽视的问题是,阻止企业进行功能升级的障碍有两类:(1)购买商能力和资源条件;(2)发达国家厂商的技术封锁。[40]在目前发达国家主导和支配的全球价值链治理框架下,发达国家厂商会紧紧抓住最高附加值环节,而只把低附加值环节转让,并会在技术、品牌等多个环节上对本土企业的升级行为设置障碍[40-41],防止主要核心技术知识向中国企业专业转移,例如进行技术封锁、不断提高技术标准使中国制造型企业疲于进行流程升级和产品升级,而无法进行功能升级。即使一些发展中国家尽力在欧美市场发展品牌和建立自己的营销渠道,但往往因为投资巨大而不可持续。[40]在这种情况下,企业转型升级往往会存在着路径依赖[42],企业难以获得核心技术,被“锁定”在低附加值的加工制造环节,进一步阻碍技术能力和自主创新能力的提高,无法进行功能升级。
跨产业升级是从一个产业链条转换到另一个产业链条的升级方式。[3]一般这种转换都需要进行突破性创新。本研究样本企业大多是中小企业,缺乏资本实力,也缺乏创新所需要的资源。另外,中小企业嵌入到全球价值链中进行竞争,被锁定在低附加值的状态,从一种产业向另一种产业转换的成本非常大,也难于进行企业跨产业升级。因此,跨产业升级的维度未能保留。
对一些企业来说,“分拆重组,OEM/ODM/OBM方式并存”的方式没有被实证支持具有一定的合理性。虽然通过这种方式,企业可以延续企业在OEM制造方面的优势,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企业要进行生产、研发、品牌的三重投入和三重管理。如企业进行ODM意味着需要生产技术升级,研发和设计能力加强,需要企业巨额投入;进行OBM则意味着创立品牌,筹建营销网络和渠道,同样需要巨大的资源投入,这不仅容易分散精力和资源,还将承担巨大的品牌风险、研发风险和生产经营风险。本研究样本大多都是中小企业,就其规模、资源和能力而言要进行分拆、平衡OEM/ODM/OBM的投入,存在很大的实际困难。因此限制了以“分拆重组、OEM/ODM/OBM方式并存”方式进行升级的可能性。同样,收购OBM企业品牌对于中小企业来说存在资源约束,也阻碍了企业通过收购OBM企业品牌进行升级。
6.立足新兴经济体的实践重新认识全球价值链理论,进行理论探讨与建设。迄今为止,全球价值链理论一直是研究企业转型升级的主要理论。与之相呼应的国际分工观点也认为,发展中国家企业主要从事附加值低的业务,而发达国家则承担研发、关键零部件制造、销售、品牌管理、服务等附加值高的业务。许多发达国家的公司都是在上述商业模式下整合全球资源,主导国际分工。典型的例子包括许多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如家具、家用电器、自行车、服装制造业的企业。但是如本文发现的升级路径所表明,许多中国企业通过自己的实践打破了原有国际分工约束,突破了嵌入全球价值链进行升级的模式。它们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提高产品附加值和竞争力,成功地实现转型升级。有的企业甚至从代工成长为世界第一的品牌企业;也有的产业还实现了整体升级。它们的成功实践,打破了发达国家企业在国际分工中的主导地位,成为在全球范围整合资源的主导企业。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新兴经济体正在以什么方式融入世界经济是一个极其重要并影响未来世界经济格局的问题。它们的实践、创新为新兴经济体企业转型升级的研究提供了宝贵而独特的素材。来自中国企业升级的经验证据表明,本研究提出的企业升级路径测量量表对于同处于价值链相同位置的其他新兴经济体(如印度等)的企业具有一定借鉴意义。中国学者应该加大在这一领域的研究力度,重新认识全球价值链理论,并进行理论探讨,为形成与建设一个系统、全面的企业转型升级理论而努力。
(二)研究局限及未来研究方向
本研究仍然存在一些不足。首先,量表开发过程中预测试和复测样本较小。本研究初测样本量为112个,而复测样本为237个,样本规模并不算大。在样本的地区选择和样本企业所有制选择方面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如在正式调研中,国有企业占样本总数的4.7%。未来研究可增加中国其他地区的制造型企业和国有制造型企业样本,以增加结果的适用性,使研究结论更加可信。第二,本研究的目的在于开发一套可靠有效的企业升级路径量表并加以检验。未来的研究除了加强理论的探讨与提升之外,还可以进一步研究企业升级路径的前因变量(如影响因素)和结果变量(如企业升级效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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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于尚艳】
注:括号中的字母表示访谈资料来源,开始字母表示访谈企业名称,后面字母表示访谈对象,如AT-H中AT表示台湾阿托科技,H表示该公司的黄盛朗总经理,其他类同。
附录2 关联式编码过程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我国传统产业向中高端转型升级的动因、路径与对策研究”(15AZD003)
【收稿日期】2016-03-28
【中图分类号】F2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455(2016)03-0103-15
(作者简介:毛蕴诗,四川夹江人,经济学博士,中山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刘富先,福建长汀人,中山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李田,山西右玉人,中山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