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新历史主义的影像叙事
2016-07-12孟汇荣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48北京服装学院艺术设计学院北京100029
⊙孟汇荣[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 100048;北京服装学院艺术设计学院,北京 100029]
《一步之遥》:新历史主义的影像叙事
⊙孟汇荣[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48;北京服装学院艺术设计学院,北京100029]
摘要:《一步之遥》是姜文“民国三部曲”的第二部。本文分析了《一步之遥》与民国奇案“阎瑞生案”的关联,阐明姜文对待真实历史事件的态度是新历史主义的影像叙事。姜文以自己的叙事框架,在变形的基础上重组了各个事件,从而对围绕着权力、金钱、传媒、大众而组成的消费社会镜像进行了鲜明的讽喻性揭示。这个重点使影片在呈现方式上偏离情感的表现,而诉诸观众的智力愉悦,从而产生了间离效果。《一步之遥》艺术表达的成败值得人们深思。
关键词:《一步之遥》新历史主义建构间离效果
迄今为止,姜文作为导演共摄制了五部电影,它们分别是《阳光灿烂的日子》(1995)、《鬼子来了》(2000)、《太阳照常升起》(2007)、《让子弹飞》(2010)、《一步之遥》(2014)。凭借这五部影片,姜文确立了他在中国影坛乃至世界影坛的影响力,成为一名不屈从于商业流俗、不依附于电影体制内的特立独行的“作者电影”创造者。姜文的每一部影片,都体现出他对社会和电影艺术本身严肃的思考和独特的艺术表达。这种思考和艺术表达方式在业界和市场引发了耐人寻味的不同凡响。
在这五部电影中,有两部属于姜文拍摄的“民国三部曲”:第一部《让子弹飞》,第二部《一步之遥》(又名Gone W ith The Bullets,随子弹而去)。这两部电影都充满了狂欢式的戏谑和对社会现实的讽喻。两部电影的关注点都是在民国时期,是清政府垮台、军阀混战的乱世时期。姜文尤其偏爱这样的历史时段:充满了混乱,充塞着光怪陆离的荒诞现实。姜文也的确用自己的镜头语言为观众呈现了这种历史现实。在《让子弹飞》的结尾,张麻子坐着马拉火车,兴高采烈地宣告,下一站:上海。于是就有了2014年12月上映的“民国三部曲”第二部《一步之遥》,地点是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从闭塞的小城“鹅城”转到有“东方巴黎”之称的20世纪20年代的国际化大都市上海,姜文要在影片中传达什么?他又是如何传达的呢?《一步之遥》上映后,影评人和观众对它的反应毁誉参半。对它的不满主要集中于:看不懂;过多的向经典电影“致敬”或者说是显而易见的模仿画面;明显的舞台腔等等;对它的赞誉主要集中于:对当下社会现实的鞭辟入里的嘲讽。①无论如何,正如北京大学电影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戴锦华在接受微信公众号“北青艺评”采访时所说:“到今天为止,我仍然认为这是2014年最重要的中国电影。它已经在中国电影史上占据了一席之地。”②这是一个有着丰富观影经验和职业素养的电影研究学者对《一步之遥》艺术水准的高度肯定。但与此同时,戴锦华也坦诚地承认,《一步之遥》“让我由衷认同,但仍无法进入”。这可以说是《一步之遥》理性批判高度与感性直观动人之间的分裂。也就是说,《一步之遥》给我们以理性认知的快感,而人物的塑造与情感的传达则不尽如人意。这种结果与《一步之遥》的叙事重点和叙事方式紧密相关。《一步之遥》的叙事重点是对一个真实事件的新历史主义式的重新演绎,由此映现了历史和现实的荒诞,也彰显了电影艺术的独特手法。在《一步之遥》中,姜文借马走日之口说:“Today is history, Today we make history, Today we are part of history!”这三句话道出了影片的焦点:用影像叙事建构历史事件,作为我们自己时代的镜像。
一、《一步之遥》新历史主义影像叙事的方式
1917年,上海新世界戏院为了招揽客人举办了“花国选美”,即上海从业妓女的一次选美。当时上海从业妓女人数众多,妓女在娱乐业中影响颇大,甚至在社会上也有广泛影响。如妓女的着装、出行工具(轿车)、日常消费都是各类小报争相报道的对象,引领着社会的消费风尚。这次“花国选美”事件当然也受到了当时上海广大市民的热烈关注。在这次选美中胜出的第四名是被称为“花国总理”的妓女王莲英,第一名则被称为“花国总统”。事后三年,1920年6月15日,“花国总理”王莲英的尸体在上海北郊徐家汇的麦田里被发现。王莲英之死成了轰动上海滩的一桩社会新闻。根据作案现场的一辆在当时颇为少见的轿车,警方很快锁定了杀人凶手为洋行买办阎瑞生。7月,逃亡的阎瑞生被押回上海公审,先是在法租界,然后被引渡到华界。阎瑞生对自己谋财害命的罪行供认不讳,一审即被判死刑。11月23日,阎瑞生在龙华被枪决。这是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上海滩的一件真实的案件。
耐人寻味的是当时上海娱乐界和民众对这一真实事件的态度。事件中的罪犯和受害人的身份是娱乐界乐于炒作、广大市民阶层乐于消费的:阎瑞生曾就读于震旦大学、精通英法文,又是供职于洋行的洋化职员;王莲英在妓女中名头响,日常消费高。在旧上海浓重的商业氛围中,两个人的身份就成了吸引消费人群的鲜明符号。通过他们,人们得以满足对洋化生活与淫奢生活的窥探欲求。当时上海的报业、舞台乃至新兴的电影都及时抓住了这个热点,而且因之获得了丰厚的利润。1920年6月9日,王莲英被害。6月15日,尸体被发现。6月16日,《申报》刊登新闻《麦田内发现女尸》。报纸的这种社会新闻报道是题中之意,无可厚非。值得关注的是后续对这一事件的各种演绎。7月2日,《申报》登了一则广告,说要出版《莲英惨史》,随后和妓女王莲英相关的大量文字充斥了上海滩各种大小报刊的版面。11月24日,即阎瑞生被枪决的第二天,上海滩就有两部戏在同时上演:大舞台的连台本戏《莲英劫》和笑舞台的文明戏《莲英被难记》,观者众多。此后,对这一案件的消费持续发酵。最多的时候,上海滩一天之中即有五家戏院同时上演这一事件。为了招揽观众,各种新奇的舞台手段相继出现:在舞台上设置一个真水池,让逃亡中的阎瑞生跳入其中;把阎瑞生带王莲英兜风的真车搬上舞台。④读者对这一社会事件的痴迷也催生了中国第一部电影——《阎瑞生》。1921年7月1日,《阎瑞生》上映。电影在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还是新鲜的洋派事物,属都市消费的时尚领域。而影片的噱头是阎瑞生的扮演者与阎瑞生是好友,而且面貌相像;王莲英的扮演者则是一个从良的妓女。于是,观众对这部电影趋之若鹜。该片“连映一星期,共赢洋四千余元”⑤。
二、《一步之遥》新历史主义的建构
从舞台上的《莲英劫》《莲英被难记》到电影《阎瑞生》,演绎的重点是这一暴力谋财害命事件中的人物,即阎瑞生的贪婪残忍和王莲英的悲惨,满足了观众观看过程中的好奇心理和道德立场的需求。但是我们如果站在局外来看当年这一事件所引发的反响的话,明显感受到的是一种消费社会中人性的悲哀。从案件发生的源头(选美)到案件的发生及至对待案中人物的态度,在整个上海滩所上演的更大程度上是一场荒诞的闹剧。在这一过程中,观众只是一个暴力事件的狂热的消费者,他们站在自身的安全线之内。姜文之所以对这件发生在民国时期上海滩的社会事件感兴趣,关键是在当下的立场上反观历史,借助对真实的历史记录的再建构,呈现20世纪20年代上海滩的社会本质,从而为消费社会的本质提供一个鲜活的镜像。所以影片叙事的焦点不在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件,不在事件中人物的心理或性格的挖掘塑造(这些20年代上海滩的传媒界、娱乐界已经做过了),影片的价值在于反思性,在于犀利的社会讽喻,让观众认清了个体在整个权力与金钱组成的社会链条中的尴尬。
“文学批评论及艺术作品与所反映历史事件之间的关系有一套熟悉的术语:我们称之为隐喻、象征、寓言、再现,而最常用的是模仿。”⑥《一步之遥》处理“阎瑞生案”的态度不是再现,不是模仿,而是隐喻和寓言。正如美国学者弗雷德里克·詹姆森所言,“如何看待古典世界与其说是个人嗜好,不如说是一整套社会和集体的镜像”⑦。姜文之所以对民国时期上海的这个历史事件感兴趣,实际上是以之为镜像,表达他对当时乃至当下社会现实的清醒认识。他只是借“阎瑞生案”的壳,讲述了另外一个故事。“这里的关键是制作一个框架来容纳各种复杂及重要的事件,这样便可以将这些事件解析为不同故事类型的成分。在建构框架的过程中,事实
受到了扭曲。凡是制作模型都会发生这样的变形。”⑧《一步之遥》中,“阎瑞生”成为“马走日”,身份是前清遗老,曾经侍奉过“老佛爷”。清政府倒台后,从北京来到华洋杂处的上海,具体职业不明。与当时盘踞上海的军阀武大帅的正室是师生关系,与“花国总统”完颜英熟识,与法租界警督项飞田是发小。影片一开始就是武大帅的儿子武七为洗钱而找到马走日与项飞田。于是诞生了世界范围内的“花域总统大选”,马走日与项飞田帮助完颜英成功卫冕。影片处理整个选美过程时,用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歌舞表演画面,充满了物质性的奢华,是“物”的一次盛宴,金钱的一次狂欢。狂欢过后,马走日开车带完颜英兜风。由于当晚吸了鸦片,出了车祸,完颜英不明原因死去。张皇失措的马走日去武大帅家求救,却意外地救了朋友项飞田。此后,马走日开始了两年的亡命生涯。在这两年中,项飞田作为警督调查“完颜英之死”一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形下认定马走日即是杀死完颜英的凶手,项飞田因此获得升迁;与此同时,社会上的报界、文明戏舞台甚至武六拍的电影《枪毙马走日》都把马走日塑造成了一个贪婪残忍的命犯,马走日与完颜英成了传媒和娱乐业的热点消费符号,民众痴迷于对色情和凶杀的想象与观赏之中。不堪忍受这种侮辱的马走日终于现身,被逮捕。在项飞田(法律)与武七(金钱)的安排下,马走日要在电影《枪毙马走日》中真人出演后才有得救的机会。但结果是现场出演只是落实了马走日的凶残,除了武六,没有人真正关心完颜英死亡的真相,没有人关心马走日在那个夜晚到底做了什么。马走日在民众的意识中即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民众要观看的是一个暴力凶杀案的现场。在武六的干预下,马走日由法租界被引渡到华界,武大帅和覃老师(武大帅的正室)为了自己的政治声誉,坚决要顺从民意,枪毙马走日。武六虽拼死相救,但最终在逃亡途中,马走日还是在说出真相之前被无端的子弹击中身亡。
显而易见,姜文不是在拍一个历史中的故事。他在影片中处理这个真实的事件时设置了自己独特的叙事框架。在这个框架中,他容纳了围绕“阎瑞生案”的诸多社会因素,形成了一个20世纪20年代民国上海的鲜活镜像,同时也是消费社会的鲜明镜像。马走日的人生让观众认识到了一个个体在权力、金钱、传媒(社会话语权)的合谋之下无所适从的悲哀。这正是消费社会的残酷真相。当社会新闻成了消费品,事实的真相便会被有意地扭曲,诚如鲍德里亚所指出的,“信息消费之信息,即对世界进行剪辑、戏剧化和曲解的信息以及把消息当成商品一样进行赋值的信息、对作为符号的内容进行颂扬的信息,简而言之,就是一种包装(取这一词的广告含义——在此意义上,广告是一种杰出的‘大众’媒介,其模式渗入了其他一切传媒之中)和曲解的功能”⑨。正是在这种包装和曲解的过程中,马走日的生命被迫走到了尽头。除了权力、金钱、传媒话语之外,在消费社会中,消费者也成为前三者盲目的合谋。“消费者与现实世界、政治、历史、文化的关系并不是利益、投资、责任的关系——也非根本无所谓的关系:是好奇心的关系。根据这种简图,可以这么说,我们在此已经明确的消费尺度,不是对世界认识的尺度,也不是完全无知的尺度,而是缺乏了解(MECONNAISSANCE)的尺度。”“好奇心与缺乏了解,指面对真相所产生的同一个整体行为,是大众交流实践普及和系统化了的行为。因此,这也是我们这个‘消费社会’的特点:在空洞地、大量地了解符号的基础上,否定真相。”⑩所以,在《一步之遥》中,除了深爱马走日的武六,无论是官方还是民众,没有人真正关心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没有人愿意听。“花域大选”和“枪毙马走日”,是作为社会新闻被编码和消费的对象。影片中“花域大选”的现场即在武六电影摄像机的镜头聚焦之下,相应的场面成为后来电影默片《枪毙马走日》中的真实画面。完颜英死后,各大小报刊的报道、王天王的演出现场、《枪毙马走日》的拍摄现场、引渡马走日的现场,以及影片结尾马走日被子弹击中身亡,姜文都引入了事件之外“围观者”的视角,凸现了好奇心驱动下的信息消费群体,彰显了日常消费生活的猥亵与残酷。正如鲍德里亚所分析的,“作为封闭(Verborgenheit)的日常生活,没有世界的幻影,没有参与世界的不在场证明,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它需要这种超越所产生的一些形象和符号。我们已经发现,它的宁静需要对现实与历史产生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它的宁静需要永久性地被消费暴力来维系。这就是它自身的猥亵之处。它喜欢事件与暴力,条件是只要后者充当它的同室战友”⑪。
三、《一步之遥》新历史主义影像叙事的遗珠
《一步之遥》新历史主义叙事的讽喻性是成功的,内涵是深厚的,大工业制作的场面是奢华的。所以戴锦华肯定地说它是2014年中国最重要的电影,已经在中国电影史上占据了一席之地。但为什么它会令许多普通观众看不下去,也令戴锦华没有从情感上真正进入呢?笔者认为一个关键点是影片所追求的间离效果。
间离效果的产生首先在于影片对情感的消解。本雅明认为电影“与其说它是对梦幻世界的表现,不如说它是对集体梦幻的创造”⑫。这个“集体梦幻”让观众产生身临其境的错觉,而《一步之遥》恰恰要打破这种错觉。情感是事件的黏合剂,但《一步之遥》要放弃的恰恰是对人物情感世界的挖掘与表现。影片涉及了友情、亲情、爱情等生活中至关重要的一系列情感。但姜文不想让观众沉溺于任何这样一种情感之中,他的意图是呈现这些珍贵情感置身其中的社会的荒诞性。所以影片中的滑稽与荒诞的场面代替了深情款款的叙事抒情,明显的如影片结尾处,风车中马走日为了不连累武六,一下将其打晕。他刚要走出去,武六恰好醒来,结果马走日只得再扇晕她。悲情化为了滑稽。类似效果的场景还有如武大帅家的饭前军歌、项飞田被武大帅“马办”、武六与其母关于爱情和婚姻的对话以及后面的母女互相射击等这些场景,都消除了脉脉温情,而呈现出近乎闹剧的荒诞色彩。
想要解决外卖食材种类单一,最实际的做法是每天上班带点适合生吃的果蔬,比如黄瓜、圣女果、苹果等。用餐时,把自带的果蔬当凉菜吃。饭后若能再吃点核桃等坚果就更完美了。
其次,模仿拼贴手法的运用也令观众的情绪受到阻遏,从而造成了间离效果。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电影是新潮的外来艺术形式。上海滩的电影艺术是随着世界电影的发展而成长起来的。从无声的黑白默片(影戏)到有声电影到20世纪30年代美国的歌舞片,世界电影类型在上海滩几乎同步上映,同时也影响了中国电影人。姜文在《一步之遥》中关注的是20世纪20年代上海光怪陆离的社会现实,当然也少不了关注电影艺术在当时历史情境中的发展。于是,《一步之遥》中有了大量观众感觉似曾相识的镜头:如片头对《教父》的模仿;“花域大选”中对好莱坞歌舞片的模仿;马走日与完颜英驾车奔月对《月球旅行记》的模仿……这些有意的模仿,唤起了人们对电影艺术发展过程中里程碑式作品的记忆,使人们鲜明地感受到影像艺术的存在史。姜文曾说:“说实话,我现在喜欢拍电影,也还是因为我看了前人拍摄的大量电影。与此同时,我发现我可以从这些电影中去粗取精。我希望我能用我自己的方法拍电影。人们对这部电影很可能会有不同的评价,甚至会有人说:‘这叫什么电影?’如果有这样的说法我就觉得这部电影拍得有意义。”⑬
说到拼贴,《一步之遥》追求的是明显地让观众感受到出离剧情的效果,拼贴点如“花域大选”中的主持现场直播、追捕马走日过程中的黑白默片片断、王天王演出现场的“戏中戏”呈现……这些拼贴点的存在,彰显了冰冷的摄影机的存在,阻断了影片中人物与人物的目光交流,从而也就把观众挡在了情境之外。可以说,《一步之遥》是姜文对电影艺术表现方式的一次严肃的探索,是对电影早期发展的一次致敬,这都是因为《一步之遥》的发生地是民国时期的上海。姜文这样做也是为了唤起人们的一种集体记忆。但这种模仿与拼贴手段的运用,使影片丧失了本雅明所说的艺术作品本身“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光韵”。“那么,究竟什么是光韵呢?从时空角度对此所做的描述是:在一定距离之外但感觉上如此贴近之物的独一无二的显现。在一个夏日的午后,一边休憩着一边凝视地平线上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或一根在休憩者身上投下绿阴的树枝,那就是这座山脉或这根树枝的光韵在散发,借助这种描述就能使人容易理解光韵在当代衰竭的特殊社会条件。”⑭可见,“光韵”涉及“感觉的方式”,是感知主体与独一无二的客体刹那间身心的完全融合,类似于中国古典美学中的“神与物游”的境界。《一步之遥》所运用的艺术手段恰恰阻断了观众对影片的“光韵”体验。
四、结语
《一步之遥》是当下中国艺术界“民国热”的一个组成部分。如何询唤历史,让历史之光照进现实?如何探索中国电影独特的表达方式,从而在世界电影舞台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一步之遥》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因此,它成为2015年唯一一部入围“柏林国际电影节”的亚洲电影。它的成败得失值得业界深思。
①参见“豆瓣”(http://www.douban.com) 上的相关影评。
②戴锦华:《〈一步之遥〉生不逢时》,《腾威·戴锦华专访》,《北青艺评(微信号:bqyiping)》2015年3月16日。
③范志忠:《当代电影思潮》,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211页。
④汤惟杰:《都市惨史,银幕艳史》,《东方早报》2012年7月8日。
⑤徐耻痕:《中国影戏之溯源》,《中国影戏大观》(第1集),上海合作出版社1927年版。
⑥[美]斯蒂芬·葛林伯雷:《通向一种文化诗学》,选自《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张京媛主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14页。
⑦[美]弗雷德里克·詹姆森:《马克思主义与历史主义》,选自《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张京媛主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21页。
⑧[美]海登·怀特:《历史主义、历史与修辞想象》,选自《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张京媛主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191页。
⑨⑩⑪[法]鲍德里亚:《消费社会》,刘成富等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31页,第11页,第12页。
⑫⑭[德]本雅明:《摄影小史、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王才勇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88页,第56-57页。
⑬李尔威:《汉子姜文》,春风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194页。
作者:孟汇荣,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专业2010级在读博士生,北京服装学院艺术设计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文艺理论与影视研究。
编辑:郭子君E-mail:guozijun0823@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