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李白为何“抄袭”自己

李白抄袭自己不止这一处，后来写的几首与瀑布相关的诗，有好几处也都有抄袭这两首诗的地方。例如，“银河倒挂三石梁”（《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香炉紫烟灭，瀑布落太清”（《留别金陵诸公》），“瀑布挂北斗”（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天河从中来”（《题舒州司空山瀑布》），等等。

宋代文豪苏轼就直言，《望庐山瀑布》是无可比拟、首屈一指的杰作，“帝遣银河一派垂，古来唯有谪仙词”。后人对此诗的效法借鉴之多，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望庐山瀑布》对后世的影响虽然很大，但严苛一点地说还谈不上真正的“首发原创”。诗中的不少意象，其实在前人作品中已经有过了。一谈起庐山瀑布，人们会很自然地联想到李白的《望庐山瀑布》绝句：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在描写庐山瀑布，乃至描写其他所有瀑布的古今诗篇中，此诗影响最大。宋代文豪苏轼就直言，《望庐山瀑布》是无可比拟、首屈一指的杰作，“帝遣银河一派垂，古来唯有谪仙词”。后人对此诗的效法借鉴之多，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元代《庐山》诗云：香炉峰色紫生烟，一入京华路杳然。云碓秋闲春药水，雨犁春卧种芝田。书凭海鹤来时寄，剑自潭蛟去后悬。忽报归期惊倦客，独淹微禄负中年。首句“香炉峰色紫生烟”，就是“日照香炉生紫烟”的隐括化用。宋代《瀑布》诗云：飞势挂岳顶，何时向此倾？玉虹垂地色，银汉落天声。万丈寒云湿，千岩暑气清。沧浪不足羡，就此濯尘缨。其中，“银汉落天”与“银河落九天”几乎一样。李白的这首《望庐山瀑布》还影响到了国外。朝鲜王朝时期女诗人黄真伊（约公元1506年至1544年）写下《朴渊瀑布》诗云：一派长川喷壑垄，龙湫百仞水淙淙。飞泉倒泻凝银汉，怒瀑横垂宛白虹。雹乱霆弛弥洞府，珠者玉碎彻晴空。游人莫到庐山胜，须识天磨冠海东。这里面，“飞泉倒泻凝银汉”，显然化用了“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意象。

《望庐山瀑布》对后世的影响虽然很大，但严苛一点地说还谈不上真正的“首发原创”。诗中的不少意象，其实在前人作品中已经有过了：“日照香炉生紫烟”——“香炉吐云以像烟”（晋支昙谛《庐山赋》）；“遥看瀑布挂前川”——“瀑布挂中天”（南朝陈刘珊《登庐山》）；“疑是银河落九天”——“旋渊抱星汉”（南朝宋鲍照《从登香炉峰》）。

借鉴前人的创新成果，是文学创作所允许的，有时候也是必要的，只不过“并驱已落第二层”。但如果是雷同，那性质就变了。我们不妨看看另一首写庐山瀑布的诗（片段）：西登香炉峰，南见瀑布水。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歘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初惊河汉落，半洒云天里。这短短几句与《望庐山瀑布》雷同：“三千尺”换成“三百丈”，一点不差；“银河”换成“河汉”，“九天”换成“云天”，同义词转换；“香炉”还是那个“香炉”，“瀑布”还是那个“瀑布”，“落”还是那个“落”，“挂”还是那个“挂”，恐怕难脱抄袭之嫌吧？对此，后人有诗评云：前首挂流三百丈，后首飞流三千尺。李白堪称算博士，前算后算不差尺。初惊瀑布河汉落，如同半洒云天里。后疑银河落九天，诗仙抄袭抄自己。

李白抄袭自己不止这一处，后来写的几首与瀑布相关的诗，有好几处也都有抄袭这两首诗的地方。例如，“银河倒挂三石梁”（《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香炉紫烟灭，瀑布落太清”（《留别金陵诸公》），“瀑布挂北斗”（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天河从中来”（《题舒州司空山瀑布》），等等。可见，文学创新殊非易事，就连诗仙也常常要借鉴他人，甚至拾“己”牙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