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瓶颈

苏辛

本刊卷首在谈到开放大学建设试点“困局”时，曾列出共识断裂、体制障碍、利益樊篱、能力瓶颈等方面的问题。其实在所有这些方面，远程教育相关各方都有类似的“纠结”。教育改革进入所谓深水区和攻坚期，正在经历转型阵痛的远程教育，各种问题和矛盾似乎愈发尖锐和复杂，相关各方的能力都在经受严峻考验。常有人士感慨“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也难以摆脱左支右绌、顾此失彼的尴尬。无论是想在远程教育领域有更大作为的高校，还是正在推进开放大学建设的广播电视大学，以及其他远程教育机构包括相关企业，看来都面临突破“能力瓶颈”的难题。

显而易见的是，如若能力得不到相应提升，维持局面也将难以为继，遑论实现那些宏伟愿景和美妙蓝图。最重要的，应该是主动适应日趋广泛且处于急剧变化中的社会教育需求，特别是满足社会成员多样化、个别化终身学习需求，为学习者提供优质教育服务的综合能力。至于能力的具体构成要素及表现形态，当然可以从不同层面、不同角度作出不同诠释和不同选择，至少应该包括软件、硬件，包括显性能力和隐性能力，以及自身持续发展的能力和对于各种“不确定性”的适应能力等。而且，能力显然是动态的，今天还算适应，明天就不一定适应了；能力又是要在实践中接受检验的，光是自我感觉良好不行。

远程教育转型及开放大学建设，或者可以说，就是相关能力逐步形成、提升和显现的过程。突破“能力瓶颈”涉及的难题，只能通过持续推进和深化改革探索解决。提升能力的能力，还有将已经形成的能力充分发挥出来的能力，包括整合现有各种能力形成合力的能力，本身可能都是综合能力的体现。由于多种掣肘因素的交互作用，许多障碍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排除的，指望立竿见影的临时性措施更非长久之计，需要的是攻坚克难的实际努力。而且，有必要强调对于相关规律的深刻理解和准确把握。比如作为远程教育核心能力的技术应用能力，关键应该是利用互联网等信息技术达成有质量、有效率的学习的实际能力，不能总是盯住所谓“显示度”更高的硬件设施和软件系统。

能力建设涉及的许多课题有待于在实践中探索和研究。比如远程教育从传统“管理”走向现代“治理”是个大趋势，能否形成相应的现代治理能力是至关重要的，目前还是看不出清晰的脉络。还有“人”的因素，本刊卷首很多年前即曾论及教师的“本领恐慌”危机，同时提到管理者和研究者的不适应，现在仍然不能说已经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路径。再就是较少有人提起的反思能力和研究能力，远程教育同样有必要重建反思能力，研究能力总体看也有相当大的提升空间，尤其对“建立教育研究、政策制定和教育实践之间有效联系”的能力似应予以更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