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耀瑄 铮铮戏骨诠释众生百态

牟燕红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舒耀瑄一直是一棵影坛的常青树。他活跃在大银幕与小屏幕，著作等身使我不得不把他归类到“老艺术家”的范畴，而他却谦虚、谨言慎行，“我就是喜欢演戏，希望自己还能够多干点活儿。”他随心而低调，并不认为演员是一份多么了不起多么光鲜亮丽的职业，在看他来，“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我所演的也是众生百态。面对喜欢我的观众，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用心接受每一个新剧本，认真演绎每一个新角色。无论角色大小，我都不能懈怠。并且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全身心投入创作。为观众奉献一个‘看着过瘾、深入人心的最好‘那一个角色！”他认为，不论红花还是绿叶，一定要演出舒耀瑄自己的味道。

执著文青的演员梦

舒耀瑄非常感激人生各节点不偏不倚恰巧遇到的贵人，小学的时候便在文科领域崭露头角，当时跟著名作家叶圣陶的孙女叶小沫是同班同学，“机缘巧合认识了小沫的哥哥，并成为忘年之交。他对艺术独特的见解，对音乐、诗歌的疯狂热爱感染了我。”在长者的熏陶下，舒耀瑄走上了一条执著的文青路。“那时候每星期都要攒钱去看露天电影，去东四旧书店蹭书看或者去首都图书馆看一整天的书。”对于一个爱好文学的少年来说，那时候苏联文学以及国产的《红岩》系列都对他后来的人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令他如饥似渴，沉浸其中。文青的心一直延续到今天，当我问他目前在读的手头读本时，他非常兴奋地告诉我，“我不太看你们年轻人爱看的网路小说，但是我对民国时的传记比较感兴趣。不管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人物，我都试着去了解，这对于自己感悟人生，诠释人物都有莫大的助益。”

经历了上山下乡的岁月后，进入工厂，仍然做着文学青年梦的舒耀瑄考入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业余朗诵者，业余话剧队，这段时光让他得以继续追求自己的文青梦，在劳动人民文化宫中参加诗歌朗诵，参加电影学院和戏剧学院老师为工人安排的台词课、表演课，学习排练话剧，在这期间舒耀瑄遇到了他的恩师王铁成。王铁成在《转折》《报童》《大河奔流》成功塑造了周恩来的形象而蜚声海外。恩师王铁成对于影视工作的专业性与匠心独运深深感染了舒耀瑄，令他颇为佩服，并悉心求教。这也为后来舒耀瑄考入空政话剧团奠定了艺术基础。走上演艺道路之后，他塑造了一批家喻户晓的人物形象。

《胭脂》 小人物的气节与情怀

说到爱看历史书，不得不提舒耀瑄新加盟的年代传奇抗战大戏《胭脂》，这是一个讲述富家千金蓝胭脂如何在战争中一路成长的故事。而舒耀瑄在其中饰演了蓝胭脂（赵丽颖饰）的父亲，与赵丽颖、陆毅都有很多对手戏。“胭脂的父亲是一个有民族气节的银行家，受制于日本人和军统两方面的压力，他非常爱自己的女儿，为了她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最后在银行的大楼顶上，慷慨就义。”

就是这样一个把女儿捧在手心的父亲，让同样身为人父的舒耀瑄感慨万千，“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蓝胭脂的父亲把女儿托付给陆毅饰演的周宇浩，内心有着无限的纠结矛盾与不舍。“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父亲爱护女儿也是天性。”这样一个极其考验“感情戏”的剧令舒耀瑄频发感叹，“哭戏太多了，导演都担心我会不会太累。”而与陆毅的合作，则是继《永不瞑目》《浮华背后》的第三次合作，“第一次合作的时候，陆毅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现在已经身为人父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而这部戏演绎的小人物的气节与情怀，令舒耀瑄更加坚信，“角色没有大小，你要演出自己独特的味道。”

《金粉世家》 从坏人到好人的过渡

对于很多人来说，舒耀瑄属于“脸熟名不熟”的状态，当你提到他是《金粉世家》中的冷清秋的“舅舅”这一角色时，很多人会“恨得牙痒痒”。他把民国时的穷酸文人趋炎附势、攀高枝的形象演活了。很多时候他走在大街上，人们都会惊喜地叫到，“这不是《金粉世界》里的舅舅吗？”舒耀瑄很感激这个角色，不光是因为“舅舅”大大提高了他的名气，更因为于他而言，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这是一个让他从“坏人”过渡到“好人”的中间角色。

在此之前，他在电影《烈火金刚》中饰演了毛利太君一角，把他的阴狠狡诈、无恶不作演绎的淋漓尽致，尽管演戏之前舒耀瑄已经阅读过这本小说，“但当角色落到自己身上时，仍然觉得找不到北。”很多人因为这个角色对他的演技大加肯定，认为他是继方化等的毛利太君形象后的新任接班人。但这样的成功也给他带来很大的苦恼，“毛利太君把我定格在了坏人堆里，一度有很多日本汉奸的形象邀我出演，事实上，我也有意识的推了一些。”不管好人坏人，观众和制片方对于你演技的认可，这是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最大的荣耀。至于之后的《金粉世家》，何尝不是舒耀瑄的贵人呢？“舅舅”这一形象的成功，使他得以拓宽戏路，于是才有了后来脍炙人口的》《婆家娘家》《永不瞑目》《建党伟业》《对与决》《雾都》《红色黎明》《雾里看花》《我的美丽人生》等影视剧佳作。

饱含真诚塑造角色

回顾自己的演员生涯，从第一部电影作品《喜怒哀乐》开始，舒耀瑄便在实践中“摸爬打滚”演了200多部戏，“饭要一口一口吃，戏要一部一部演，角色要一个一个来。”这是舒耀瑄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铮铮戏骨诠释了百态人生之后最想演的角色是什么呢？“我最想要演一个悲剧性的知识分子，这么多年的演艺生涯，导演们基本上喜欢把我往知识分子的那一堆角色里放。”

生活中的舒耀瑄是一个不多言却很稳重的人。在片场的时候通常会给自己施压，在外人看来很严肃，但他很赞同铁人王进喜的话，“人无压力轻飘飘，井无压力不出油。”他认为不管外界如何，作为一个演员，要沉下心思专攻作品。事实上，为我们交出了200多部电视剧的舒耀瑄可以算作是是一个好演员。在我看来，好演员一定要保存一点自己的真诚的东西，那些在生活中偷奸耍滑，内心没有真善美的东西，是一定无法搞好表演的。没有真情实感，怎么去塑造人物？尤其是正面人物。而舒耀瑄是一个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演员。事实上，真诚是非常重要的财富，如果失去了对周围的一切事物真诚的感受，真实的情感，那你的创作源泉也会枯竭。尽管舒耀瑄否认了我给他贴的“老艺术家”的标签，但在我看来，这样一个仍旧怀有一颗赤诚之心热爱演绎事业的人，是一个真正“搞艺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