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作战信息中心”的概念、内涵及启示
2016-06-28何佳洲
何佳洲,孙 亮
(江苏自动化研究所,江苏连云港 222061)
美军“作战信息中心”的概念、内涵及启示
何佳洲,孙亮
(江苏自动化研究所,江苏连云港222061)
摘要:自20世纪中叶,美军舰载指挥控制系统中频繁出现一个词“CIC(Combat Information Center)”,由此,CIC作为舰艇中枢神经,几乎成为美军各型舰艇的标准配置。国内很多技术人员和参考书籍将CIC翻译成“作战情报中心”,这容易引起很多误解。注意CIC用词“Information”,不是“Intelligence”,一词之差、谬之千里,应该译为“作战信息中心”。侧重于对CIC的内涵进行剖析,试图揭示其内在的发展规律。CIC的演化过程中蕴涵着美军在装备发展过程中的各种试错、实践、经验和教训,美军装备建设的严谨、求实和科学的成份,特别是其技术进步的持续性和连贯性,值得借鉴和思考。
关键词:指挥中心;作战信息中心;作战指挥中心;共用态势图
本文首先明确几个概念:信息(Information)、情报(Intelligence)、指挥中心和作战信息中心。颁布于2001年4月12日(修订至2007年10月17日)“拱心石”联合出版物JP 1-02《美国国防部军事及相关术语词典》[1]中依次给出这些名词的概念。
“信息(Information)”的定义:
①以任何媒介或形式呈现的事实、数据或指令;
②人们通过公认的表述方法,按照他们自身的理解,赋予数据的含义。
“情报”的定义:
①对外国、敌对或潜在的敌对力量或其部门、实际或潜在的作战区域的可用信息进行搜集、处理、综合、评估、分析、诠释后所得到的产品;
②该术语还适用于获得此种产品的活动以及从事这些活动的组织。
“指挥中心(Command Center)”的定义:
①一个机构,指挥官和他/她的代理人通过该机构实施指挥行动和控制部队;
②组织实施搜集、处理、分析、显示并分发计划和作战数据以及执行其它相关任务。
“作战信息中心”定义:
①在舰船和飞机上设立的部门,人员和装备听从所搭载的高级军官、指挥官和确定控制机构指挥,用来搜集、显示、评价和分发战术信息;
②行使由司令官授权赋予作战信息中心的确定的控制、支持和协调职责。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防部术语词典遵循如下原则:①与标准公共词典(如韦氏词典)相比,他们的定义覆盖可能不全;②名词术语着重体现了军事以及相关重要性;③与装备相关的名词体现武器装备的通用性。
2010年11月8日(修订至2013年6月15日)版JP 1-02[2]中省略了“信息”定义。尽管出版物中并没有提供解释,但从以上选词和定义的原则不难理解。这是因为“信息”一词,更多体现着军民融合,就该项技术发展和内涵本质层面看,民用技术处在绝对主流。
自2007年起,美军有关“情报”的定义发生了本质变化,新定义除了强调“知识性(信息)”之外,明确了其“对外性和敌对性”,同时将“产品(知识)”扩展到了“活动”和“组织”,这种变化在新版本中得以强化。这应归功于美国情报理论与实践的先驱谢尔曼·肯特,他在1949年出版的专著[3-4]中率先提出“情报是知识、情报是组织、情报是活动”这一著名论断;可以说正是肯特持续不断的努力,造就了“情报”在美军指控系统中的“灵魂”作用。
词条“指挥中心”,在2010版中被省略,且没有说明;有关CIC,在2010版定义中去掉了上版定义第二条,也没有给出说明。这或许是装备发展历史性的选择,标志着传统的指挥中心概念正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至此,就美军而言已经很清楚,伴随着装备技术的进步,“信息”和“情报”两个词差别越来越大,尽管事实上,早期美军一度也将这两个词混用。但在今天,为了更加准确地理解美军装备技术发展的脉络,CIC不能译成“作战情报中心”,同时在很多军事条令和国防出版物这类相对严谨的报告中,“Information”也不应随意地理解翻译为“情报”,当然“Intelligence”也不能翻译成“信息”,因为这将造成对美军装备技术的误读,从而曲解美军装备技术的真实内涵。
下面通过剖析CIC发展历程,理解美军为什么这么做,揭示这些技术本身带来的启示。
1指挥中心及其局限性
参考文献在[1-2]中,美军对师级“指挥中心”条令给出了详细的介绍。美军认为指挥中心存在意义就是为指挥官的决策提供所有需要的信息。条令中,指挥中心通常在物理上与指挥官分离;同时,为指挥中心提供所需信息的每位参谋也因为时间、空间、目的、资源和观点而被人为地分离。这就导致所谓的“三重指挥所困境(threefold command post dilemmas)”[5]:
1)沉重的(heavy)师级指挥所,没有能够为指挥官提供足够的、恰当类别信息的支持;
2)沉重的师级指挥所,因为结构和信息体量巨大而难以处理;
3)沉重的师级指挥所,当按照条令进行资源配置后,没有能够为指挥官提供所需要的灵活性,以响应他们所面对作战态势下特定的需求。
“三重指挥所困境”是美陆军1993年初在利文沃斯堡(Fort Leavenworth),授权作战指挥和作战实验室(Battle Command Battle Laboratory)进行作战指挥评估(Battle Command Assessment,BCA)后,由部队现役高级军官集体得出的结论。BCA同时阐明,造成这些困境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参谋人员面对的信息碎片化(Information Fragmentation),后者则是由确定信息需求、搜集信息满足这些需求、确保关键人员能够访问到这些信息的参谋人员的组织方式所致。
直到20世纪90年代美陆军仍在苦苦寻找破解“三重指挥所困境”钥匙,他们期望将CIC作为师级指挥中心概念的一种扩展。事实上,CIC根本就不是一个新概念,美国海军司令尼米兹早在二战期间就通过CIC指挥美航母编队与日军作战。美陆军是不是受到海军装备建设的启发,才想到了作战信息中心(CIC),这里不得而知,但具体思路却惊人地一致。上面提到指挥中心中存在两个“分离”问题,在CIC中,针对性地采用从全源(包括国家、盟国、商用、上层指挥所、友邻部队和下属)获取的信息,并依据指挥官的指挥方式,形成战场图像,同时使得该图像可用于所有关键人员;此外,作为师级指挥部的“信息仓库”,CIC还能提供信息仓储和超市服务,参谋人员也因此能够在最新信息支持下,实现持续态势估计。在讨论CIC之前,有必要了解美军的指挥官和参谋的职责,及其关键信息需求(Commander’s Critical Information Requirements, CCIR)相关内涵。
1.1指挥官职责
指挥官职责包括两类:
1)战场指挥:传统意义上,指挥被认为是一门艺术,即指挥官采用某些手段和技术激励和调教部队,评价部队状态,指导组织活动,形成指挥官独立、持续的态势估计;
2)部队控制:就概念层面,“控制”活动才被称为是一门科学,即指挥官按任务对部队实施操控,并根据计划评价部队的进程,必要时可更改作战计划和/或部队的行动,以应对不断出现的新情况。通常指可量化的行动,强调经验且注重实效。
就艺术和科学两层面,参谋人员则主要将其大量的努力聚焦在支持指挥官实施科学控制活动上。
但随着网络中心战理论得到广泛的应用,“战术将军”和“战略下士”也应运而生,网络中心战产生“放权周边(Power to the edge)”[6],对未来作战影响深远。一方面,它使得在战场最前沿的“下士”获得最关键的战略情报/信息时,也可以在得到战略指挥官的授权下,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及时做出事关全局的重大决策;另一方面,非前沿担负指挥传统意义指挥任务的“将军”,可以借助高速网络和远程打击手段,直接控制武器打击敌有生力量,完成一些更直接的战术打击行动。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舰艇指挥官将承担巨大的压力,尽管在CIC中设有编队指挥官和舰长战位,但在多数情况下,负责操控的大多是相应的参谋,指挥官则在后面静观事态的变化,主要负责决策和及时下达作战命令。
1.2参谋职责及工作流程
为支持指挥官实施部队控制,参谋人员需提供以下五类产品:
1)为指挥官提供信息,同时为实现指挥内部及附属机构,确保垂直和水平两层面信息共享;
2)为指挥员提出最优先的建议方案,参谋人员对要求达成某一目标的行动方案进行估计;
3)为指挥员准备相应的计划和命令,基于指挥员的决策;
4)在得到授权后,以指挥官的名义控制组织行动,并根据计划需求度量作战进程;
5)采取两种方式为下级参谋人员提供支持。首先,参谋人员可直接前往下级指挥所,为一次行动做详细的演示和准备,实施行动的控制,或参谋人员通过电子信息传输对下级参谋人员提供支持和控制;其次,参谋人员主动从下级获取支持,即通过指导下级参谋人员查询他们可能忽视的区域信息。
为提供上述五类支持产品的支持,参谋人员将从事四种紧耦合的活动,即参谋工作流程。
1)信息搜集分析。搜集分析来自他们自己、下级、友邻,以及敌方部队和机构的各种信息。该工作流程是持续发生的,在计划前、计划拟定时,以及行动开始及展开过程中,目的是度量计划行动的成功与否,同时为下一次行动做准备。
2)行动建议。通过研究、分析和战场博弈,提供行动方案以及其执行计划的建议;
3)方案调整。发生在行动过程中,调整当前的计划(包括下一次行动计划)和相关的兵力行动,条件是当前的行动尚未展开。包含在该流程中主要有那些所谓长时间事件行动,如特别行动部队预置、卫星任务调度等,同时有关的行动还包括高度复杂任务的详细协调需求,如突围、河流穿越、通道航路以及其它深度行动。
4)信息交换。渗透在其它三个流程当中,包括内部信息交换和外部信息交换。前者是指垂直的烟囱式师级参谋职责的信息集成,后者指下级部队、上级、友邻以及其它机构对指挥官对战场空间的相互影响所交换的信息。
鉴于提供第一类产品“战场信息支持”,一直是参谋工作重点和焦点。随着装备技术水平的进步,就带来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当战场各种智能程度越来越高的武器装备,能为指挥官提供足够多的信息时,传统意义的参谋规模、参谋辅助的方式必然将产生革命性变化。尽管一个大的趋势是朝着少人化、无人化方向发展,但是为了确保战场智能化装备正常运转,对装备维护、以及发现和解决实际专业技术问题的参谋的需求则在不断增加。
1.3指挥官的关键信息需求
自动化使得信息搜集和交换系统的能力得到大幅度增加,所产生的信息足以将指挥官和参谋人员“淹没”。即在多数情况下,可用信息总是超出了支持当前、未来和期望任务的实际需求。各种自动化信息存储、分析和决策支持技术的应用,增强了指挥官和参谋人员处理该情况的能力,但无法消除这些困难。为了处理这种海量的可用信息,指挥官和参谋人员需要一个信息过滤器,这种过滤器能够允许指挥官和参谋人员对这些海量的信息进行筛选,并从中找到他们需要的重要内容。
文献[5]中,美军将这种信息过滤器定义为指挥官的关键信息需求。CCIR是指那些“直接影响作战行动是否成功执行”关键信息元素。事实上,CCIR是指挥官定义的“什么是重要的”,事实上它们是未知的,但其中每个信息比特对于指挥官的决策制定都非常关键。因此,CCIR是:
①由指挥官定义;
②取决于战场当前态势;
③由指挥官每次行动时指定;
④只与提出这一需求的指挥官相关;
⑤是下级指挥官建立他们各自CCIR必须遵循的原则。
1.4信息碎片化对参谋职责的影响分析
本文首先分析参谋分片、烟囱式以及信息传递对参谋职责和资源需求的影响。
分片:指总体处理过程的一个小区域(特定的处理部分)或整体任务的一个小部分,与其余的处理相分离。术语也指在一个大型组织的某个分部,完成部分处理功能。
烟囱式:指将分片进行垂直集成的方式,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垂直集成注定很不完整。
传递:特指某个个体将某个信息集中发送给其它个体的行为。传递包括:确定发送什么信息、打包信息、发送、接收、理解、打包一个回复、给出回应,或者忽略信息。
讨论参谋分片、烟囱式、传递对部队控制过程的影响,主要考虑的是对节奏和时间、人员以及信息本身等重要资源的消耗。
节奏和时间:节奏指的是通过时间来度量重要军事事件发生频率的方式。未来战场加快了军事行动的节奏,不仅要求指挥官能够快速移动部队,快速地摧毁敌人,而且能够在敌人恢复和做出响应之前,实施新一轮的连贯行动。节奏并不与速度同步,有些时候我们希望加快自己的节奏,同时减慢甚至打乱敌方的节奏;另外一些时候,我们希望减慢自己的行动,同时引诱敌人匆忙行动。总之,参谋人员对指挥官控制节奏和掌控时间的支持,将显著增加和确保实现指挥官成功的概率。
人员:战场上人员永远是压倒一切的重要资源。未来,对部队和指挥官而言,人员浪费主要表现在不断增加培养和替换高素质的人员,这是导致战场功能性紊乱主要原因。未来战场人员要尽可能少,特别是舰艇和飞机平台,空间本来就狭小,需要绝对避免人员浪费。
信息:根据BCA给出结论,相关公共态势图(Relevant Common Picture,RCP)在作战行动成功中起关键作用,因为RCP能够提升指挥官的决策力,同时使得歧义、混淆和不确定性最小化。
鉴于节奏和时间、人员和信息是指挥官和参谋人员最重要的资源,下面本文将讨论传递和分片(碎片化)对它们的影响。
1)传递的影响
传递需要时间:信息无论是简单还是复杂,每次传递都要消耗时间。根据传递的定义,传递愈多,所消耗的时间就愈多。尽管自动化处理能够减少时间的消耗,但不可能完全消除;如果自动化没有能够正确利用,反而会增加时间的消耗。因此,指挥官对行动节奏控制和时间掌控能力与行动中所需传递的数量成反比。
任何传递都至少需要两个人:一个发送者和一个接收者,前者确定、变换、发送,后者接收、理解、变换以及响应。传递愈多需要的人员就愈多。尽管自动化能够帮助减少传递的人员总数,但是无法从根本上消灭传递。
传递需要消耗信息:传递以两种方式消耗信息。第一种是信息物理地遗失,电子干扰、听觉干扰、视觉干扰、由疲劳导致的遗忘性以及差错都会导致信息的遗失。自动化尽管能够部分消除信息的物理丢失,但同时自动化也会加剧或延续这种错误的发生,所谓“垃圾进垃圾出”现象。非常有趣的是,涉及的人员愈多,产生的错误就会愈多;另外一种信息遗失不可避免地发生,则是“隐含信息”永远不会发送。事实上,大多数情况下,隐含信息是下意识的或在直觉上存在。这类信息包括:含蓄的假设、含蓄的任务、想象力、思维过程、理解、偏见、启发式信息、背景知识等。常常这些信息有助于发送者决定需要发送哪些其它信息,或有助于接收者理解信息,并且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隐含信息与其它信息相比更容易消失,不仅发送者不会发送,接收者也没有能力利用该信息。因此,只要存在传递,隐含信息就必然会在传递过程中丢失。传递吞噬信息,从指挥官和参谋人员观点看,不必要的传递是信息的敌人,同时也是建立相关公共态势图和相互理解的敌人。
传递不可避免:另一方面传递是必须的,而且某种程度存在大量的传递。对于指挥官控制作战的节奏,根据自身的优先级利用时间,拥有可依靠的敏捷的参谋人员,拥有一个共享的相关公共态势图等而言,最关键的就是减少传递并使之达到绝对最小化。
2)分片的影响
部队控制过程的过渡分片(包括职责上、组织上的或两者兼有)所产生的碎片化,是第二种消耗时间和节奏、人员和信息的重要原因。
分片降低传递的能力:分片中内在专业化本质上限制或阻止传递,从这一点上说,如果涉及的信息是不相关的则有好处。然而,分片常常会不加鉴别,它一方面阻止了信息的交换和人员的交互,同时忽略了信息的相关性。也就是说,分片导致的碎片化的负面影响,体现在造成指挥官之间无法理解和沟通能力的下降,即碎片化吞噬信息。
分片愈多需要的人员愈多:首先分片增加了活动和处理中人员的需求。分片从几个方面增加了参谋人员不相关信息的工作:搜集信息、执行传递和完成传递。分片中个体通常缺乏处理的整体战场图像。典型情况下,没有人(包括最高指挥官)在分片中能够拥有这样的图像,除非采用大量的努力为某个分片提供信息,这通常需要消耗大量的传递。因此,每个片段中的人都试图收集与分片有关的所有信息,该问题也由此进一步加剧,每个片段试图发送它的所有的信息,包括相关的和不相关的;其次,每个片段都会总体上增加传递发生的次数。传递增加的一个重要影响是引起人员需求的增加。由此分片将成四倍地增加人员的需求:①为了搜集、处理和执行发送不相关的信息;②片段之外需要接收无关的信息;③处理由分片而导致的传递的增加;④维持和运行一个远远大于实际需求的基础通信设施。
无关信息的影响:无关信息所花费的时间是无法控制的,从而降低了指挥官控制节奏和时间的能力。BCA测试中表明,随着信息被垂直片段集成,不考虑相关性,这些同时到达的信息相互竞争。必须由指挥官区分哪些是重要的,参谋人员无法完成这件事。
分片需要更大量更复杂的支持:分片将导致组织机构的过度庞大,在执行任务时更加笨重。某种程度的专业化绝对是必要的,但是,在大多数组织中分片需要特别谨慎。
为解决由分片和传递造成的信息的碎片化问题,美陆军提出了建设相关共用态势图的需求。RCP作为一个系统允许每个级别指挥官共享一个与他们级别和职权相称且相关的公共的战场图像,并能根据他们专门的需求进行裁剪。RCP的特点包括三个方面:1)它基于指挥员创建的参数,这些参数包括但不限于CCIR,RCP要对这些参数作出响应,同时为这些信息提供丰富的展示方式;2)RCP取决于态势,尽管RCP有标准的要素,整体上RCP将随着任务及其执行过程而变;3)RCP与给定级别的指挥官相关,并且为指挥官和参谋、及其直接下属所共用。
实际上,对于一些特殊的信息,比如“情报”,不仅要分片而且要独立进行处理,这或许就不难理解美军的情报体系,在过去的几年不仅没有被信息同化,而且不断得到加强的原因。美军发布[7]《核心数据中心参考体系结构1.0》,拟将国防部772个数据中心整合,到2015年减少40%,目标是构建10个核心数据中心。其中并特别强调数据中心不与联合情报体系直接下相连,但数据中心可以为情报体系提供适时的信息服务,情报体系也可以为数据中心提供必要的情报支持。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到,美陆军直到20世纪90年代(海湾战争之后)初期,才真正认识到分片以及信息碎片化对指挥员指挥决策带来的根本性影响,并由此开始推动该问题的解决。
2作战信息中心——一种解决方案
美陆军直到海湾战争以后才想到,采用CIC解决师级指挥官面临所谓的三重困境的难题。具体就是:CIC通过聚焦于水平信息集成优化为指挥官提供支持。美陆军把CIC视为一项重要的技术革新,其正面效果是能显著地提升和增强信息管理的能力,持续减少与信息管理相关的资源负载。
2.1功能与设计
CIC通过开发、运行和维护师级指挥部中心数据库系统,为指挥官和指挥部的其它成员提供支持,同时为下属部队提供数据库系统支持,并能与其它上级指挥所和友邻部队实现交互。通过信息的搜集和管理活动,CIC能预测并满足指挥官和参谋的信息需求,CIC获取、集成、综合各类信息形成师级数据库并为之使用。在信息传输系统支持下,通过对信息开发维护,共享RCP,支持指挥官和参谋的需求。CIC功能及其分解如表1所示。
为了实现以上功能,CIC必须采用柔性化设计,具体应当满足以下三个方面的需求:
1)为指挥官配置CIC提供最大的灵活性,比方说应当允许指挥官根据任务、敌人、编程、地形、天气和可用时间等因素,重新组合和配置CIC的元素;
2)采用技术对流程灵活地重定义,同时降低指挥部的总体的资源消耗;
3)从体力、智力和组织上消除参谋之间的通讯和理解障碍。
CIC的设计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如表2所示。
表2 CIC设计
2.2对CCIR支持
当前和未来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指挥官面对的是持续不断的挑战,一项重要工作是要不断地确定信息优先级,裁剪出关键信息。在这些诸多的海量信息中,指挥官都必须真正理解他们上层(至少高两级)指挥官的意图,指定和预期的任务,与任务相关部队的位置、当前的活动和此刻的能力;同时,指挥官必须知道敌人的类似信息,才能了解敌方对我方部队的看法。
因此,必须为指挥官提供有效信息管理工具,通过对海量信息处理,消除技术和认知上的信息过载,满足指挥官潜在信息需求。CCIR也包括各种信息处理和管理工具。CCIR的开发和选择将对参谋的情报需求(Intelligence Requirements,IR)、优先情报需求(Priority Intelligence Requirements,PIR)、友邻部队信息需求(Friendly Forces Information Requirements,EEFI)和发布友邻信息核心要素(Essential Elements of Friendly Information,FFIR)等起引导作用。这些信息管理工具为指挥官裁剪信息、综合成RCP,增强指挥官对当前和未来友邻和敌方兵力的可视化能力,同时基于这种可视化,规划行动完成指定任务。
CCIR的目的是通过排除不必要和重复性工作,引导参谋工作聚焦。CCIR作为信息中的未知项,对决策制订过程乃至后续行动起关键作用,同时直接影响行动的结果。CCIR允许指挥官定义信息需求,依次使得下级军官/参谋聚焦于信息获取、融合和分析。由此上文的CCIR进一步可描述为:
1)依赖于态势;
2)每次行动中由指挥官指定,参谋人员通过对指挥官意图的理解和识别,形成清晰需求;
3)通常与决策点相关的时间敏感性,通过决策支持模板和事件需求同步矩阵驱动信息搜集;
4)每位指挥官各自建立他/她自身的CCIR,但是必须恰当地响应直接上级指挥官的CCIR;
5)采用适用的行动计划/指挥命令发布,并通过专用的方法进行传输;
6)连接当前和未来行动的纽带。
CCIR重要作用是能使所属的战术行动中心(Tactical Operations Center,TOC)派生出自己的PIR(指挥官如何看待敌人?),从而使得参谋人员能够确定指挥官了解敌方需求;能使TOCs同时派生出FFIR(指挥官如何看待自己的部队?),为指挥官基于自身部队的作战能力,在关键点和时间进行决策提供所需的信息;进一步TOCs能够从CCIR中派生出EEFI(指挥官如何站在敌方指挥官的角度看待友方部队?),使得指挥官能够区分出哪些信息对于敌人击败指挥官的部队是必不可少的,EEFI能够增强行动的安全性,并形成保护中心数据库的基础能力;CIC同时为TOCs开发IR提供信息的查询能力,这里IR定义为:为了减小与成功执行特定的友军的行动方案相关的不确定性,必须填充的情报间隙。每项均与特定的敌方行动及其友方响应相关,每项必须态势模板化同时进行作战模拟,作战模拟将确定哪项IRs能成为PIRs行动中的方案。
总之,尽管CCIR完全由指挥官自己决定,相关的TOCs也只是提供支撑信息,即从某种意义上说CIC不直接参与CCIR的开发。但由于CIC能够提供专门的信息管理技术,为TOC提供主要的信息,同时响应TOCs提炼出信息搜集计划,以满足CCIR的需求。CIC主要通过在中心数据库中维护一个CCIR典型问题清单,列出可供选择CCIR主要问题,该清单可根据指挥官的手册不断更新。
2.3信息管理及RCP
2.3.1信息管理
指挥官依靠经验和直觉对战场实施有效指挥,因此信息管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指挥所所有的自动和人工生成的信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帮助指挥官形成信息需求,面对充满各种无序、混乱和纠纷战场及时完成决策。该工作的重心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1)信息聚焦
需要支持指挥官对堆积如山的信息进行筛选,为指挥官提供信息产品,聚焦于指挥官的需求。
2)信息流
CIC中信息从垂直和水平两个方向流入和流出,信息流动通过指挥官的信息需求驱动,大多数情况下,数据流入CIC融合成为信息,CIC对信息进行保存、扩展、修改并在指挥所内部分发,同时传递给其它指挥所。
3)信息源
为了满足指挥官的信息需求,CIC的信息源将随着行动的进展不断发生变化。对于师级指挥所的CIC,将使用战地行动系统(Battlefield Operating Systems,BOS)数据库作为主要数据源。此外,CIC还将获取上级指挥所数据,包括国家级和联合部队,以及相关商用数据。野战部队战术指挥和控制系统(Army Tactical Command and Control System,ATCCS)是构成野战指挥系统(Army Battle Command System,ABCS)主要部分,通过作战信息数据库连接,垂直集成到BOS。从而使得指挥官和参谋人员连续地完成协调指挥、集成和同步当前和未来的行动。
2.3.2相关共用态势图
CIC收集与师级部队、敌我等各方当前状态和行动相关的各类信息进行融合,形成信息产品。CIC监视整个战场空间,涉及时间、意图、资源及三维物理空间,生成一个统一综合的态势图(Single, Synthesized Picture),刻画敌、我作战部队和战场环境,将其提供给指挥官、司令部的其它单元、下级作战部队、友邻组织、以及更高层司令部的中心数据库。这个态势图叫做相关共用态势图(Relevant Common Picture, RCP),它基于指挥官选定的参数生成。RCP保证指挥官以及整个司令部能够访问一样的信息,实现态势感知,以支持他们根据当前态势实施军事行动做出决策,制定作战计划。RCP中,Relevant是指它与特定层级指挥官紧密相关,Common是指与指挥官、参谋机构、以及直接下级所共用。
1)RCP产品
CIC通过聚集信息,综合生成精确的战场态势,以满足CCIR及其指定的RCP参数,包括:
友军态势:兵力位置和状态,涉及旅级指挥所、师级预备队、实际指挥所、主要支持兵力、友邻兵力。对于指挥官指挥部队,RCP以梯次编队逐层向下的方式显示兵力单位的位置和状态,指挥官可以要求查看更小粒度兵力单位的位置和状态,如某个具体的作战部队;
敌军态势:兵力位置和状态(确定的和疑似的)、敌人的边界(确定的和疑似的)和最新的情报整编。显示方式也是以梯次编队逐层展开的方式;
控制措施:当前的机动/调动控制、火力支援协调、飞行空间协调措施;
决策要点:满足的指挥官其它重要信息需求。
2)RCP作用
RCP的特征参数,用途是为指挥官和参谋人员刻画必要的战场细节,辅助预测关键军事事件,同时将这些事件与作战计划进行比较,并将变化及时通知参谋人员,重要的变化提示给指挥官。从本质上说,RCP作为指挥官和参谋人员的眼睛,用于分析所有影响当前复杂且紧凑的军事行动,能够满足参谋人员回答指挥官的下列问题:
敌人正在做什么?
敌人的弱点在哪?
敌人的主要决定/决心是什么,我军怎么样去影响这些决定?
军队侧翼的态势是什么?
我军都有哪些战斗/作战力量?
我军都有哪些弱点?
3)RCP方法
CIC采用信息同步矩阵(Information synchronization matrix),汇聚主要下级指挥所的战场行动系统数据库和其它信息源的原始信息和信息产品,由此获得形成RCP的相关参数。然后,CIC根据需要将这些信息融合成一个单独的包,可能是由一个或一组数据库组成。这个数据包就是师级的RCP。这取决于所采用的技术方法,RCP包可能包括控制RCP显示的程序,CIC也可能开发独立的软件程序用于RCP的显示。一旦CIC生成了一个作战任务的初始RCP,CIC就要将其发布并在指挥官决策的间隙进行更新。
需要指出的是RCP是美国陆军的表述,类似概念在海军中称之为“公认的海上图像(Recognized Maritime Picture,RMP)”,其内涵与RCP一致。舰艇尤其是大型舰船(如航母等)远离大陆本土作战,面临的海上环境和威胁更加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舰毁人亡。舰上装备和人员必须简洁、高效、协同一致,不得出现任何疏忽。
3美海军CIC技术发展分析
日本偷袭珍珠港事件发生后,美国国会事件调查委员会认为:珍珠港遭受重大灾难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由于驻扎在夏威夷的陆海军没有利用现有武器进行有效作战造成。接着,在所罗门群岛战役,特别是在瓜达尔卡纳尔岛战斗期间,海军多次遭受巨大损失,根据美国海军事后作战分析,这些都是由于规程和组织混乱所致。由此,美海军才彻底意识到情报和信息对于避免海上指挥“无序”的重要性,从1942年开始,“作战信息中心”就开始在“雷达标绘板”基础上逐渐形成,也可以说CIC随着雷达、雷达规程、作战经验和需求在二战中成长起来。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切斯特·威廉·尼米兹,就是利用CIC实施指挥,在马里亚纳群岛战役(历史上最大规模一场航母战役)一举击溃了日本联合舰队。
二战以后,美军绝大多数军事行动均是以海军为主展开,最先到达争议地区的永远是美军的航空母舰战斗群,作战信息中心(CIC)也因此得到持续发展,并更加强调信息参谋和情报军官在军事行动中的重要作用,随着其组成和配置的不断完善,逐渐成为护卫舰、驱逐舰、巡洋舰、两栖攻击舰、航空母舰、潜艇等各类舰船乃至飞机上真正意义的指挥决策行动中心。
CIC概念[8]最早是来自于连载的太空剧科幻小说《格雷摄影师》,作者E.E.Smith博士构思了一个700英尺的巨大3D显示屏的称为CIC的太空作战中心;书的合作者Robert Heinlein,原是一位退休美国海军军官。二战时期,时任美国海军少将Cal Laning由此获得灵感,借鉴科幻小说中的CIC思想,提出一揽子解决海军航母战斗群作战指挥混乱的方案,提升海军海上战斗群的作战能力。
3.1海军CIC任务和战位标准化配置
“作战信息中心”英军类似装备称为“行动信息中心(Action Information Centre)”,作为各类舰艇和预警机的战术指挥中心,核心是提供有关附近战场空间和行动区域处理后的信息,为指挥决策和武器控制服务。CIC对海军而言,主要是搜集、处理和管理舰艇状态和周边环境的各种信息,并以更加可用的方式和形式提供给舰艇和飞机的最高指挥官。对于海上应用主要有三类CIC,水面舰艇、预警机、潜艇。它们标准化功能和战位如下表所示[9-11]。
表3 典型CIC任务和战位设置
从思普鲁恩斯级导弹驱逐舰、佩里级护卫舰,到稍后服役的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宙斯盾导弹驱逐舰,再到第二、三代核动力航空母舰、“塔拉瓦”级两栖攻击舰、潜艇、预警机,CIC思想使得美海军信息化的步伐始终领先于世界。同时,因为军事目的发明的互联网、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等,更加使得美军信息化的思想精髓渗透到政治、经济,以及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
3.2宙斯盾系统CIC战位及人员编制
宙斯盾系统的前身为美国海军在1963年11月提出的一个需求案——先进水面导弹系统(Advanced Surface Missile System,ASMS),目的研发能摧毁飞机、导弹及水面目标的导弹系统;此后,美国海军认识到水面舰艇面临来自空中、水面与水下,且日益精密的武器系统的威胁,便扩充、延伸该计划,最后演变成发展一种精密复杂的全方位舰载战斗系统。1969年12月,ASMS被更名为空中预警地面综合系统(Airborne Early-warning Ground Integrated System,AEGIS),其缩写恰巧与希腊神话中宙斯使用的盾牌为同一个字,所以“宙斯盾”成为这套系统俗称。此项需求案最后由美国无线电公司(后来该公司由于经营不善,被通用电气的航天公司并购,后者又将其雷达电子部门卖给了洛克西德·马丁公司) 于1969年底从政府系统部门获得合约,开始研发宙斯盾系统。国内多数将其译为宙斯盾作战系统[12],是从其担负作用命名,更准确的理解应该是除平台系统之外的综合体,是由多个系统集成形成的体系。在宙斯盾系统中,CIC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指挥枢纽。DDG51阿利·伯克驱逐舰上CIC战位配置图见图1[13],详细说明参见表4。日本海上自卫队宙斯盾舰就属于该型舰。
表4 DDG51战位设置与职责
图1 阿利·伯克驱逐舰上CIC战位配置图
3.3CIC的发展
在两栖攻击舰和航空母舰上,美海军将CIC更名为作战指挥中心(Combat Direction Center,CDC),有时也称为联合作战中心(Joint Combat Center),在此类舰船上,被美军赋予更多的指挥协调的功能。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两栖攻击舰[14]和航空母舰上[15],都出现了另外一个部位联合情报中心(Joint Intelligence Center,JIC)。JIC是此类舰上专供情报人员使用,通常是最大舱室。
图2 美军两栖攻击舰平台上部位设置
尽管联合情报中心和CIC/CDC同属于作战行动部(Operation Desect1ment)下属的一个分部,而JIC通常是CIC/CDC中的直接或间接下级部门。但JIC的规模和复杂性超过其它任何信息源,鉴于美军情报处理体系与GIG或数据中心是隔离的,JIC从体系建设角度是属于美军大的情报体系,或许从保密和安全性考量,在此类舰船上“情报中心”才被设置成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见图2。
另外美军另设一个战斗系统部(Combat Systems Desect1ment),实际是将各类自防御武器进行综合管理,在之后舰船上,统一将其命名为自防御系统 (Ship Self-defense System, SSDS) 部。
4结束语
本文对能够收集到的美军作战信息中心(CIC)的相关文献进行整理和分析,希望能够有助于工程技术人员准确地理解美军军语和条令,特别是对于信息(Information)、情报(Intelligence)两个词,尽管相互间存在着有机的联系,但必须注意他们之间存在本质区别,不能随意替换。此外,我们可以看到“作战信息中心”作为舰艇上核心部门,听命于舰长指挥;但承担舰艇战斗群指挥任务时,编队指挥官也可以借助于其中的几个战位完成编队指挥任务。主要启示总结如下:
1)情报≠信息。“情报”和“信息”两者之间不能划等号。情报部门由于其任务特殊性,不论在任何国家,均要求体系独立,与军事电子信息系统一般不存在泛在连接。以美军为例,各类电子装备均通过GIG(未来的联合信息环境Joint Information Environment)实现互联互通,但联合情报体系却是独立建设。
2)指挥官关键信息需求牵引作用。美军提出的CCIR非常关键,脱离针对性的作战需求谈信息融合和态势生成没有实质意义,战场的核心难点是如何满足指挥官的关键信息需求,这也是美国海军提出构建A Recognized Air or Maritime Picture (RAP, RMP)和陆军Relevant Common Picture(RCP),解决态势如何与作战结合、为作战服务的核心问题。
3)编队指挥。“编队指挥”在美海军装备中均作为平台CIC一部分,与其它分系统必无两样。其中编队指挥官战位一般与舰长战位并排设置,加上2-3个少量指挥协调战位,就能承担整个战斗群的指挥职能。美军各类平台上装备,均可理解综合体或体系,体系中每个装备/系统特别强调功能独立性,体现“能力”明确、“指标”明确、“指挥与控制关系”明确,无一不体现出整体大于部分之和。
作者借用学者曹江的观点结束本文[16]:“概念作为思维最基本的单元,是形成思维过程的基础,是创新理论的起点,在科学研究和发展中起着重要作用,有时甚至是划时代的作用”。对于美军而言,CIC显然属于这一类概念。
[1]Joint Publication 1-02. Desect1ment of Defense Dictionary of Military and Associated Terms, 12 April 2001(As Amended Through 17 October 2007).
[2]Joint Publication 1-02. Desect1ment of Defense Dictionary of Military and Associated Terms, 8 November 2010(As Amended Through 15 June 2013).
[3](美)肯特.战略情报:为美国世界服务[M].刘微,肖浩元,译.北京:金城出版社,2012.
[4]张晓军,等.美国军事情报理论研究[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07.
[5]ERR System INC, Combat Information Center (CIC) Concept, 1996, Jan 2. ADA304132.
[6]David S. Alberts, Richard E. Hayes. Power to the Edge: Command and Control in the Information Age, Library of Congress Cataloging-in-Publication Data, ISBN 1-893723-13-5, 3rd printing April 2005.
[7]中国国防科技信息中心(2013).世界武器装备与军事技术年度发展报告[R].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14.
[8]http:∥en.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Combat-Information-Center&redirect=no.
[9]http:∥www.fas.org/man/dod-101/navy/docs/swos/stu2/STU01.html.
[10]http:∥www.fas.org/man/dod-101/navy/docs/swos/stu2/STU10.html.
[11]http:∥www.fas.org/man/dod-101/navy/docs/swos/stu2/STU13.html.
[12]尤晓航.国外海军典型C4I及武器系统[M].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7.
[13]http:∥blog.sina.com.cn/s/blog-546a129b01011irk.html.
[14]http:∥www.globalsecurity.org/military/agency/navy/dept-lha-3.htm.
[15]http:∥www.fas.org/irp/doddir/navy/rfs/sect105.htm.
[16]曹江.信息主导论[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3.
Analysis and Inspiration of US Military Combat Information Center
HE Jia-zhou, SUN Liang
(Jiangsu Automation Research Institute, Lianyungang 222061, China)
Abstract:In the middle of the last century, Combat Information Center (CIC) has been applied frequently in US naval shipping command and control systems. As the nerve centre of ship board C3I systems, CIC has become a kind of standard configuration in almost all naval ships. One should pay an attention to the difference between ‘information’ and ‘intelligence’, since here ‘I’ is abbreviated from ‘information’, not from‘intelligence’. In this paper, we discuss the possible connotations of the CIC, which may contains various kinds of trial-and-errors, experiences and lessons in the technical evolution and practical use of US weapon equipments. And the persistent and coherence in the progress of techniques such as CIC may give us a lot of inspirations.
Key words:command center; combat information center; combat direction center; common picture
文章编号:1673-3819(2016)03-0001-10
收稿日期:2016-04-22
作者简介:何佳洲(1966-),男,江苏丹徒人,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信息融合。
中图分类号:E91
文献标志码:A
DOI:10.3969/j.issn.1673-3819.2016.03.001
修回日期: 2016-04-27
孙亮(1985-),男,硕士,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