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特多重草稿模型的合理性论证

符　彬

(福建农林大学经济学院， 福建 福州 350002)

丹尼特多重草稿模型的合理性论证

符彬

(福建农林大学经济学院， 福建 福州 350002)

[摘要]丹尼特的早期意识理论主要反映在多重草稿模型之中，后期意识理论也都是在此模型的基础之上而进行分析的。多重草稿模型是他的意识理论的基础，也是最有争议的部分。沿着丹尼特的思路，分析他的多重草稿模型提出的原因、特征优势和他对多重草稿模型所作出的合理性论证。

[关键词]丹尼特；多重草稿模型；合理性论证

[DOI]10.13322/j.cnki.fjsk.2016.03.019

丹尼尔·丹尼特是意识研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他的观点在当前心灵哲学界发出了独特而强有力的声音，并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在丹尼特的自然化的意识理论中，多重草稿模型是其整体理论的基础，为了保持整体理论的圆满和稳固，必然要论证自己多重草稿模型的合理性和相对于笛卡尔剧场的优越性。这个模型一经提出就引起了很多的质疑和争论。但是今天看来，大多数人也都承认多重草稿模型所勾勒的大脑内部信息的多重加工具有合理性和科学性。

一、笛卡尔物理主义的批判

丹尼特的多重草稿模型的提出绝非偶然，而是在对传统哲学思想的思考和批判的基础上得以形成的。在长期的哲学传统上，有一种观点认为，“我们应该根据永恒的形式或本质来理解世界。当这种本质主义的观点被应用于生物学时，就会得出每一种物种都根据不同的和稳定的形式而被规定，这种形式使之与别的物种相区分，并保持恒定”[1]。这种观点说明人和动物的形式不同，存在区别，而事实上这种区分确实存在并且长期被人所承认，即心灵的区别。人们也认为这种观点处于我们的大脑之中，并对人的外在的行为负责。而对于心灵如何运行，如何和身体相互作用的问题，笛卡尔的实体二元论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笛卡尔关于身心关系的说明是身体和心灵为2个独立的实体，二者在松果腺相互作用。这种观点虽已经被摒弃，但其中关于自我的观念一直影响着后来的意识理论。因为在这些理论之中，自我总是起着核心赋义者的角色，是真正对我们的行为负责任的地方。如我们来自身体的感觉在松果腺，通过自我的检阅，才会产生有意识的心灵。这就是说，在通往大脑的某个地方有一个分水岭，自我就处在那里，凡是通过这个地方，被自我观察到的，就是有意识的；而没进入这个地方，没有自我看到的，就没进入意识。这种观念被丹尼特称为笛卡尔物理主义。

苏珊·施耐德将这种笛卡尔物理主义归纳为 3个特征[2]。(1)在大脑之中存在着一个类似于舞台或者屏幕的核心区域，丹尼特称之为“笛卡尔剧场”，经验进入大脑之后，要在这里上演或者放映。也就是说，笛卡尔物理主义里有一个意识经验的核心地带，任何经验要想被意识到就必须在这个核心区域放映，如果没有在这个核心区域放映就是无意识的。(2)在笛卡尔剧场放映中，意识的产生是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点。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或时间线，输入的感觉会产生意识。而没有经过这个时间点就不会产生意识，这里显然是一个意识产生的分水岭。(3)存在着一个作为内在体验者的自我高坐在笛卡尔剧场之中观看表演。这3个笛卡尔剧场的特征，是笛卡尔物理主义的核心内容。

可以说，这种笛卡尔物理主义预设了我们有内在的意识存在，就像在我们的大脑中存在一个小人(homunculus)，在针对我们的特定行为产生特定的输出。对这个小人的解释会陷入无穷倒退。丹尼特认为笛卡尔剧场的观念是错误的，大脑中不可能存在意识加工的像松果腺那样的核心区域，也不可能存在像屏幕那样的东西，更不可能存在一个小人。他对这3个特征逐一进行了批判。

(1)意识与是否在笛卡尔剧场中呈现无关。在笛卡尔剧场中，有意识就是某物呈现在剧场中，被自我体验到。丹尼特认为，这种观点是错误的，我们大脑内部并没有这种心灵的呈现，其只是在进行信息加工而已，并举了玛丽莲·梦露墙纸的例子进行说明。如在我们的眼前有很多玛丽莲·梦露的墙纸，在看的过程中，突然有人把一张梦露的墙纸换成麦当娜的，根据笛卡尔主义的内在表征在心灵中呈现的观点，麦当娜的图像必然会在我们的“心灵之眼”前(心灵之眼指自我在心灵之中，体验着外部世界的信息)显现，自然我们马上会发现这种变化。而事实上，我们往往很难发现墙纸被更换了。这就说明，内在表征往往并不是在心灵中呈现的，也没有这个独特的剧场使之呈现。大脑实际上进行的是对图像信息的多渠道加工。

(2)不存在意识产生的特殊的时间点或时间线。丹尼特假定这个核心剧场是一个可以区分出前经验的活动和后经验的活动的特殊位置。凡是通过这个特殊位置的是意识的信息加工之后的后经验的活动，凡是没有通过它的是意识的信息加工之前的前经验的活动。这从几何学上来说就是一条拉发曲线(图1)[3]，丹尼特论证认为这种有特殊位置的核心剧场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不可能存在一个像拉发曲线中E点这样的特殊点，使得根据输入输出来推断出产生意识的位置。

丹尼特举了里根政府的经济政策曾经引用过拉发曲线的例子。根据拉发曲线，政府的收入在某个特定的税率点之前是递增的，而过了这个特定税率点之后就会是递减的，因此这个特定税率点就是拉发曲线的最高点。

而实际上丹尼特认为实际情况未必就是这样，我们看到的只是两端的2个终点是清楚的，但是中间状况是未可见的。而且由于很多历史及复杂情况导致曲线的曲率随时可能发生更改，因此中间部分未必就能推出拉法曲线的最高点，很可能由于中间部分的复杂多变，根本不可能存在那个特殊的最高点(图2)[3]。与此类似，大脑中的信息加工过程也是复杂的，也不可能存在着一个类似于拉法曲线的最高点。也就是说，我们并不能确定大脑中存在一个有意识的信息加工的特定的时间点，在它之前都是前意识的，之后都是有意识的。

(3)经验实体也是不存在的。笛卡尔剧场之中，总有那么个小人作为内在的经验者存在，体验着各种外在感觉，也总是给笛卡尔物理主义带来无穷倒退的困难。而丹尼特认为这个自我并不是我们长期认为的那样。它不是心灵实体，而是虚拟的、系列叙事的重心，它由心灵系统中的内容相互作用而构成。这种自我和传统自我的作用方式不一样。传统自我能将心灵中的内容统一起来；而这里的自我是由各种内容通过一个持续不断的叙事而产生的一个重心。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它再也起不到笛卡尔剧场中的那种内在体验者的角色。这个内在的感知者没有了，内在的经验也就无法真的是那种“感觉起来像什么”的样子。

二、多重草稿模型的非内在性特征

在批判完笛卡尔物理主义之后，丹尼特又提出了他的多重草稿模型。多重草稿模型最初是以隐喻的方式提出来的。其隐喻是，在电子出版物出现之前，一篇文章只有出版后才能被人们看到，出版物是可以清楚界定的。而在电子出版物盛行的时代，一篇文章还没有出版，它的各个草稿就已经被流传观看，由于多个草稿已经被观看了，反而不能决定哪个版本可以被界定为出版物。这个隐喻实际上指，各种感知都像多重草稿一样，是并行、多轨道加工的，而不存在各种信息过程在核心区域外排队等候大脑里的小人检阅的情况。

如对一个图片的输入，按照笛卡尔物理主义的解释，会是对图片的加工信息进入大脑的核心区域，被自我在某个特定的时间体验到，就会产生关于这个图片的意识。而在多重草稿中，图片的输入会激活许多加工回路。如首先会产生一只羊的认知，随后又会产生一个人的认知，这2个过程并行运作，并相互竞争。随着获得信息的增多，专门化回路识别出这个图像是一个人，这个认知就会被更强地激活，而一只羊的认知会慢慢变弱并最终消退。这个过程接着会把自己得出的“判断”发送给后续进程。这个过程中的2个认知可以被看作是经验的两重草稿。也就是说，在此两重草稿之中没有核心区域，也没有小人，一切都是并行加工的，这就避免了陷入对小人解释的无穷倒退的状况。

笛卡尔剧场中意识的产生通过自我可以很容易确定。而在多重草稿中，丹尼特认为很难确定哪个草稿是有意识的，只能依赖于后续进程。“只有它在语言、情感、行为等所构成的功能主义背景中，成为脑区中短暂的主导活动的一部分，并有足够长的时间效果时，才会有意识”[1]。也就是说，这个并行加工的过程最后是将自己的“判断”发送给后续过程，然后再有意识的发生。而在笛卡尔剧场中，是自我先意识到经验的内容，然后再进行判断。2个过程的次序是不同的。

在这个多重草稿的过程中，不可能产生笛卡尔剧场这样的事物，也不可能存在内在的有意识的过程。丹尼特也曾对奥利弗·塞尔弗里奇的群魔混战模型表示同情和赞同，认为可以将群魔混战模型收编进自己的理论。群魔混战模型说明大脑内部只是小妖的集合体。这些专门化的小妖刚开始是无知愚笨的，它们进行的都是无意识的信息加工，并叫喊着以使自己被听到。这个模型与传统笛卡尔观点相反，即计算架构模型中没有需要通过分解而解释的认知能力的小人，也就避免了循环论证。如果丹尼特要使自己的多重草稿模型合理，那么多重草稿就必须要具有比笛卡尔剧场更强的优势。于是他又对这2个理论进行了优劣对比。

三、笛卡尔剧场与多重草稿的优劣对比

为证明自己的理论具有优势地位，丹尼特提出了一个标准：理解新理论的一个好办法是，看它如何处理一个相对简单而旧理论又没法解释的现象。他以phi现象为例进行说明。phi现象意指一个红点和一个绿点相距很近，2个点交替闪烁。而眼睛看到的状况却是红点在向绿点移动，并且在半路上变成了绿点。这种奇怪的视觉现象曾引起认知科学、心理学、哲学等诸多领域的关注。丹尼特认为可以让笛卡尔物理主义和多重草稿都对这个phi现象进行解释，再对二者进行优劣对比。

实际上，对于phi现象这个认知过程，如果首先意识到的是红光，然后看到的是红变绿，最后看到的是绿光。这就意味着首先要等到绿色的光到达眼睛，并且要引起视觉系统上的神经活动的发生，直到在一定的水平上区分出绿色。所以，从结果分析来看，红变绿的区分和判断只能发生在绿点之后。这种判断随后才会进入意识过程。

由于在笛卡尔剧场中，人所意识到的依然也是先红色，然后红变绿，最后是绿色。因此对整个事件的意识要必须延迟到绿色被觉知到以后。对于整个过程，如果根据笛卡尔物理主义来解释，会出现2种情况：一种丹尼特称之为斯大林修改。也就是说，人先看到红点，当看到绿点时，把红变绿的幻觉插入两点之间，当整个过程完成后再一起进入意识，显然这是一种意识前的修改；另一种情况丹尼特称为奥威尔修改。这个意思是指，在红点和绿点进入意识不久，当人回忆这个过程时，在红点和绿点之间编造了一个红变绿的幻觉。这是一种意识后的修改。也就是说，我们得到的是红点和绿点的正确意识，但是由于记忆被污染了，当回忆起来的时候产生了错误。这2个修改显然都有可能发生在笛卡尔剧场的因果链之中，其不同之处是，一个是意识前的，另一个是意识后的。

丹尼特认为没有办法区分这2种情况。因为从外在来说，可以希望依据神经生物学的方式来寻找区分这2种情况的证据。如克里克和科赫曾提出意识最初与35～75赫兹的神经震荡的简短闪烁有关。如果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找到相关关联物证据的话，自然可以支持一种情况，反对另一种情况。但是“目前的神经生物学还达不到解释现象意识经验的水平，甚至无法找到关联物的证据”[4]。因此，外在的、第三人称的方法不能对这2种情况进行区分。如果外在的方法不行，就只能寄希望于内在的经验。

丹尼特认为内在的经验也不能对这2种情况进行区分。从内在的、第一人称的方法来看，奥威尔和斯大林例子的感觉确实是不相同的。但主体却对这2种现象产生了相同的判断。而且“尽管存在一个现象上的不同，却没有哪个可以通达词语，因此，主体的第一人称的证明也不能用于科学”[4]。

由上述2种情况，丹尼特提出：不仅外在的观察者无法对这2种情况进行区分，第一人称的主体的经验也无法区分。“虽然他们的差别看起来很大，但是这2个理论其实只有措辞不同。他们其实是在讲完全一样的故事，只除了各自在不同的位置划定虚构的分水岭。这个差别并不造成任何影响”[3]。而在他的多重草稿中有多个草稿同时在编辑加工，就不存在功能性的差别来让人断言，究竟是前经验调整，还是后经验污染。这个区分在相互接近的区分中消逝了。人们想要确定大脑中的加工过程在什么时刻是意识时刻，就只能任意决定。从这种区分性来说，人们认为，奥威尔修改和斯大林修改在笛卡尔剧场中无法区分，而丹尼特的多种草稿模型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困惑性问题，因此根据他前面提出的那个标准，他认为他的多重草稿模型更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也是更加合理的意识理论。

通过上面对奥威尔和斯大林修改的不可区分的论证，丹尼特认为他的多种草稿模型是更合适的意识观念，也就更适于解决意识问题。他尝试着用多重草稿模型突破一些传统观念。如对 “无意识的知觉与无意识的智力活动”这个例子，你一边开车，一边与人交谈，过了很多的红绿灯和十字路口。事后，你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当时的道路、交通和自己的驾车动作等。根据笛卡尔剧场的解释，这一切好像都没有进入意识，都是在无意识进行的。而丹尼特通过多重草稿模型给予了新的解释。他认为这一切并不是无意识进行的，你驾车时是有意识的，如果当时探查你看到了什么，你会报告一些大致的细节。只是意识在不断地流动，其中的记忆迅速消失掉了。这种多种草稿式的解释颠覆了笛卡尔剧场的解释，并且有更多的合理性。

四、对丹尼特多重草稿模型合理性论证的质疑

丹尼特对多重草稿合理性的论证遭到了各方面的质疑。丹尼特认为在笛卡尔剧场中的奥威尔修改和斯大林修改，二者无法区分，因此他的多重草稿就是合理的。于是迈克·泰分析了丹尼特对二者无法区分如此自信的原因。迈克·泰认为，“丹尼特的现象经验和看起来的核心概念只有根据与判断或信念相符合的概念才能理解。在奥威尔和斯大林解释中，由于做了相同的判断，所以对主体来说，这2种解释必然是相同的”[5]。在得出这样的分析后，迈克·泰又重新考察了信念和判断，得出了丹尼特的论证中有问题的结论。并提出，丹尼特的现象看起来和判断、信念相一致的主张，并不能够被人们所接受。因为，现象与信念、判断也会存在不一致的情况。

迈克·泰举了几个感觉和判断信念不一致的例子。(1)如当看到一个轮子在一个方向快速转动时，在我看来，它在相反的方向转得相当慢。但是我不相信它，因为我熟悉这种幻觉。在这里我的感觉和信念是不一致的。(2)如当我第一次看到缪勒-莱尔图时，尽管这2条线看起来是不同的长度，但我相信这2条线其实是一样长的。(3)我盯着屋顶的天花板，它看起来是紫色的。实际上在进一步探究之前，我完全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此时我的信念和感觉也出现了偏离。以上迈克·泰列举的3个例子中，每一个例子都表明对事物的感觉和信念是不一致的，这就反驳了丹尼特的现象和信念、判断一致的观点。

迈克·泰继续提出，丹尼特的看起来和关于看的判断是类型一致的观念也是有问题的。因为丹尼特是在做一个还原的概念分析，这种分析显然是一个循环论证。如我判断在我看来我前面有一个粉红色的事物，那么必然会得出：在我看来我前面有一个粉红色的事物。“二者之间明显存在着一致的必然性，所以这种类型的判断永远不会犯错。这是一个不可纠错论题的有限版本”[5]。即使看起来和关于看的判断是类型一致，这种有限形式也是不合理的，因为判断自身也是可以改正的。如迈克·泰举了约翰·奥斯汀曾经注意的一个判断：此时此地，对我个人来说，看起来我看到了某个品红色的事物。这句话显然是可以纠正的，它存在着多种可纠正的可能。如可能会产生关于上面类型判断的期望效果，但是我通过进一步的思考而改变了这种判断，或者可能看得太快而不确定这个颜色等。显然感觉和判断之间还是不一致。因此，迈克·泰认为，不管以哪种形式思考，感觉经验都不可能和信念判断类型一致，丹尼特对现象意识的解释依然是令人困惑的。

这里迈克·泰明确地指向了丹尼特论证的基础，即“现象经验或看起来的核心概念仅能根据关于判断或信念的概念而被理解”的问题，而且对这个主张也深入地进行了层层批驳。丹尼特对此进行了回应。他认为自己的“判断”并不是在严格的哲学意义上来说的，它的真实含义是：把这些理解为有内容的状态，主体并不必然支持这些状态的内容；标准的“判断”概念意味着，一个单一的标准的“主体”的存在，它的支持对判断来说是必要的，而丹尼特的理论要求有某些像判断的片段相互竞争以获得像最终的支持这样的事物，所以如果丹尼特对“判断”的理解是哲学家的标准的意义，他将陷入深深的麻烦之中，迈克·泰也是正确的，但他的语言需要更好地阐释[6]。显然二人对“判断”的概念的理解是不一样的，迈克·泰是从传统的哲学意义上的单一主体来进行分析的，而丹尼特是从相互竞争来获得最终支持的观念。这种不同的理解分歧并不能否定掉多重草稿模型的合理性基础，相反澄清“判断”的概念，巩固了多重草稿的合理性。

今天看来，丹尼特坚持认为大脑中不存在产生意识经验的特定的统一点或集中点的观点，虽然遭到了很多批判，但更多的是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包括联结主义取向的意识模型和强AI理论。联结主义者萨恩也曾经提出，一切心理和行为过程都是自动化的过程，意识也可以被视为一种心理支持的分离系统，其作为一种监督(管理)系统或自控性过程，并以平行方式联合加工运作[7]。萨恩的观点说明意识确实被看作是一个多重草稿并行加工的模式，实际上它确实是今天意识科学所公认的。多重草稿不止是为丹尼特的意识理论提供了一个基础模型，并且在意识研究领域产生了影响力，人们依然在沿袭着这种思路进行深入探究并期待新的发现。

[参考文献]

[1]TOMPSON D. Daniel Dennett[M]. London: Continuum International Publishing Group,2009：63,65.

[2]SCHEIDER S. The blackwell companion to consciousness[C]. London: Blackwell Publishing Ltd，2007：313-324.

[3]丹尼尔·丹尼特．意识的解释[M]．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2：125，130.

[4]BLOCK N. Book review[J]. The Journal of Philosophy,1993(4):181-193.

[5]TYE M. Reflection on dennett and consciousness[J]. Philosophy and Phenomenological Research,1993(4):893-898.

[6]DENNETT D. The message is: There is no medium[J]. Philosophy and Phenomenological Research,1993(4):919-931.

[7]霍涌泉.意识心理学[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6：251.

(责任编辑： 何晓丽)

The proof of rationality of Dennett′s multiple drafts model

FU Bin

(CollegeofEconomics,FujianAgricultureandForestry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002,China)

Abstract：Daniel Dennett′s early theory of consciousness mainly reflected to multiple drafts model, and his late theory of consciousness was based on it too. Multiple drafts model was the basis of his consciousness as well as the most controversial part. Following Dennett′s idea, the cause of his multiple drafts model, features and advantages, proof of rationality on it are analyzed.

Key words：Dennett； multiple drafts model； rational proof

[收稿日期]2016-02-29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5YJC720007)；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1AZD120)。

[作者简介]符彬(1983-)，女，博士。研究方向：科学哲学、认知哲学。

[中图分类号]B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922(2016)03-010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