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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赴一场流动的花式盛宴

2016-06-18Yankeekokia

女友·花园 2016年5期
关键词:凯拉浴场花园

Yankee+kokia

春末夏初之际,去远方赴一场流动的花式盛宴吧。赏花不止远郊、植物园,也能在凯拉-姆贡纳的玫瑰水里、莫萨拉最高风塔下的窗花上,或是斯德哥尔摩中央浴室外的园林中。纷繁的水泥森林之外,总有一场温柔的盛宴,在世界的某一隅静候,等待安抚疲惫的身体与躁动的灵魂。

去设拉子和亚兹德,看万花筒般的波斯花园

在是与非之外,有一座花园,我会在那里等你。

“在是与非之外,有一座花园,我会在那里等你。”在波斯诗人鲁米笔下,花园寓意着天堂和爱,寄托着伊朗人对未知的想象。从诗人的花园到贵族的私人庭院,波斯花园是了解伊朗市井生活的一个万花筒。

在诗人的花园里占卜未来

穿过空气中弥漫着的焦油味,我们匆匆赶上去设拉子(伊朗第六大城市)的大巴。大巴摇摇晃晃地在沙漠中行进,经过一座座城市和村庄,清晨到达车站时,一大批黄色出租车正在排队候客。早就听说伊朗人极其好客,此言不虚,一位路上认识的男孩成了我的临时导游。听说我原来欣赏波斯诗人鲁米,他告诉我一句当地俗语:“最穷的家庭也有哈菲兹的诗集。”这一位传说生于14世纪初的“诗圣”身后的安身地莫萨拉花园是当地人的朝圣地,也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波斯花园。男孩的婶婶不会说中文及英语,却一直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比划,试图表达这座花园在伊朗人心中的重要位置。

古波斯人认为天国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花园,有金碧辉煌的苑路、用钻石与珍珠造成的凉亭、果树及盛开的鲜花等。因而在设计和修建花园时,设计师会在庭园中栽培果树与花卉,以及建造凉亭来模仿他们心中的天国,我想莫萨拉花园大概也是这样的。

第二天,大学生的叔叔驾驶着伊朗产小汽车,绕过交通繁忙的城市中心一路往北,在一片绿树成荫的公园边,熟练地把车停在了狭小的车位上。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莫萨拉公园门口,手中托的盒子上站了只黄色小鹦鹉,花上一美元,那只训练有素的鹦鹉就会从盒子里叼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哈菲兹《诗颂集》中的诗句,其中多是颂扬爱情和自由的内容。

莫萨拉花园的景致非常迷人,高大的松树立在二十柱回廊的两侧,各式鲜花和盆栽郁郁葱葱,在两座池塘的装点下显得尤为美丽。踏上几十级台阶,一座具有浓郁伊斯兰风格的八角凉亭矗立在面前,支撑穹顶的八根立柱有十几米高,穹顶的形状像极了伊斯兰僧人的帽子,天花板上,复杂的阿拉伯花纹和色彩丰富的马赛克让人眼花缭乱。一些伊朗年轻人会坐在那里默念或是大声朗诵哈菲兹的诗,抑或是随意打开他的一卷诗集来预测自己的未来。据说当地人在举办家庭聚会时,也会这么做。听上去和中国《周易》的用途差不多,怪不得哈菲兹的影响力如此大。

最高最美的风塔花园

来伊朗之前,我就下定决心要去看看古老的人工空调——风塔。这种建在屋顶上用来通风降温的装置,令我着迷不已。要看伊朗最高、最美的风塔,就要去位于亚兹德市的多莱特阿巴德花园。这个花园远离闹市,始建于18世纪中期,曾是某个著名摄政王的住所。

花园里植被茂盛,好像这座城市从来不缺乏雨水。事实上,亚兹德地处沙漠,建造一个具有蓄水系统的花园是非常奢侈的事。得益于波斯人古老的科学灌溉系统——他们在两千年前就有如新疆坎儿井一般的灌溉系统,人们在花园中能感到潺潺流水带来的凉意。水的出现并不仅仅是为了灌溉,它也是波斯传统园林设计理念(包括了天空、水、大地和植物的意象)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天空、水、大地和植物也是波斯建筑文化中的四大元素。

这座花园并不大,却分别设立了一座夏宫和一座冬宫,夏宫内有复杂的格栅结构,彩色玻璃甚美。室外则是一排铺着波斯地毯的伊朗卧榻,可以脱了鞋坐上去。有年轻人在卧榻上笑谈,不时有几只猫咪懒洋洋地走过来讨食吃。茶馆和咖啡馆是伊朗人最喜欢的聚会场所,在远离世俗的多莱特阿巴德花园中,年轻人好像忘记了种种束缚,他们围坐在一起,穿着黑色长袍的美丽女孩儿吐着烟圈,欢笑声弥漫整个公园。这个国家不太常见的另一面,在花园里毫不遮掩地显现了出来。对于我这个游人来讲,算是意外又惊喜的旅途见闻了。

怪不得临走时朋友告诉我,真实的伊朗市井生活都在花园里。那位热心的学生向导也认同这一点:从皇家园林到贵族的公共花园庭院,如果想了解真正的伊朗,一定要远离喧闹的商业区,去当地的花园里走走。

凯拉-姆贡纳:玫瑰节仙境小镇

这里的男人女人都很美,因为大家是吃着“玫瑰谷”的花长大的。

“如果我拍电影,一定会选在那里!”旅馆老板指着地图上的凯拉-姆贡纳(Kelaa M'Gouna)小镇大声嚷嚷,“你知道吗,那儿举办‘玫瑰节的时候美得像仙境!”我当然知道,他昨晚喝醉时已说过一遍。当时他还说,“我们这里的男人女人都长得美,因为大家是吃‘玫瑰谷的花长大的。”

花海里的小镇

在旅馆老板的极力推荐下,第二天我就从摩洛哥Agoulzi村出发,花了十五分钟车程抵达传说中的“玫瑰镇”——凯拉-姆贡纳。它就位于大阿特拉斯山脉深处,种着花田的地方被当地人称为“玫瑰谷”。我们到访的时间正好是5月“玫瑰节”,鲜花肆意盛开,地处交易中心的小镇犹如一个流动的玫瑰园,四处芬芳。

在玫瑰镇,我下榻的“Mohammed家庭旅馆”里弥漫着馨香,老板Mohammed的女儿正在倾倒整袋娇嫩的花瓣。在收获的5月,颇具经济头脑的Mohammed会临时兼职花商的角色,他像游泳一样在院子里的大片花海中穿来穿去,把数不清的花瓣尽量地铺展开晾干。不久后,这些花瓣就将被运往菲斯或马拉喀什的酒店里,盛放在香熏瓷罐中,给入住的客人留下永生难忘的香味记忆。

小镇的市场上聚集着数不清的商贩,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凯拉-姆贡纳的小贩看上去非常幸福。他们时常用粗糙的双手捧起一簇刚刚收获的花瓣,鼻孔微微噏动,仿佛在分辨玫瑰香的“火候”。等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陶醉般的笑容。

待到中午,阳光渐渐地把小镇烤热,手上用玫瑰汁画着漂亮图案的小姑娘开始售卖诱人冷饮——玫瑰冰糕,这可是为“玫瑰节”特制的应季品,口感很滑——入口即化,或者说是一下子滑到了嗓子里,滋味很香——吃完了一份我也没有分清香味是鼻子闻到的,还是嘴里尝到的。肚子饿的话,还可以来几块摩洛哥传统点心“羚羊之角”和“法蒂玛手指”,它们被掺入了新鲜的玫瑰汁液,吃下肚后浓郁的香甜味久久在口腔消散不去。据说,因为利润不高,很多摩洛哥小贩都放弃制作了,只有在凯拉-姆贡纳还能时常品尝到。

当“玫瑰节”游行中的狂舞的柏柏尔人逐渐散去,销售玫瑰露制品的铺子便成为游客们的目标。铺子浸染在一种吊钟海棠般的光芒中,这种色泽来自于一些盛放着玫瑰精油的小瓶,它们成排地倚墙摆放,好似一幅光滑夺目的GIF动图。商贩们操着顺溜的各国语言,使尽全力跟每个潜在客户展示着自家有不同神效的各种产品:包括振奋精神的乳液、增加邂逅几率的香雾、让爱人神魂颠倒的香露、约会专用的护手香膏……

小镇旁还有个“玫瑰谷”

如果你经受不住诱惑,迫不及待地把玫瑰“神器”装满整个行囊,那接下来恐怕会有点后悔。离凯拉-姆贡纳小镇不远,路过一片沟壑丛生的高地和向四周伸展开去的小径,“玫瑰谷”就在路的尽头,背着一袋子护肤品会让接下来的路程有点沉重。

硕大浓香的玫瑰隐藏在高大无花果树的绿荫下、潺潺的小溪旁、整齐的篱笆边……浓郁的香肆意弥散,新鲜的花朵正在经过姑娘们(当地一般由女性来完成这项工作)的仔细筛查,待她们稍加整理后,才能整包卖给采购商。

据当地人讲,玫瑰的采摘一般选在清晨,趁着阳光还没有来得及把玫瑰花瓣上的露水带走(这也是玫瑰最新鲜的时刻),采花姑娘会快速把花采摘下来,而到了中午花朵就会打蔫。可惜我们来得晚了些,这会儿只能参观女孩们整理花朵的场景。

即使这样,我们一行人也深感此行值当了。看着那些女孩们戴着头巾,包裹起乌黑的长发,双手合十捧着玫瑰,在花丛中穿梭,不需要任何摆拍或修饰,她们就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一般,身上的光影呈现出一股朦胧感。这个时候,她们比玫瑰本身更醉人。

斯德哥尔摩:在花式浴场里,以洗浴实现平等

人们洗浴后应该返回大自然,到花园里的快乐亭小坐喝水,忘却世间俗尘忧烦。

柯莱明费尽心力和金钱,不只亲手打理浴场与花园,还担任浴场经理,管理俗务,试图用他个人的力量,在贵族享受洗浴的年代将花园浴场的梦想献给平民阶级,实现平等的理想。

花园无处不在

理想的浴场应该什么样?生于19世纪的瑞典建筑家威廉·柯莱明觉得——至少要坐落在拥有花园院落的大房子里。在欧洲历史上,柯莱明家族以雅好花园与书籍而备受贵族尊重,他们曾建议在瑞典王宫新建的花园中加一个图书馆,王室毫不犹豫地采纳了这个雅致的方案,使新花园成为各国王室成员趋之若鹜的地方。总之,在柯莱明的理想生活中,花园是无处不在的,不论是读书还是沐浴。

中世纪以来,瑞典人就对洗澡这件事儿有着宗教仪式般的礼敬。浴场子是沉淀情感、升华灵魂之地,“不管有钱没有钱的人脱了衣服是一样的平等自由与健康”(出自17世纪斯德哥尔摩最有名的治愈浴场开办者——库尔曼医生的著作)。所以一点也不奇怪,老牌贵族出身的柯莱明为什么把建公共花园式浴场看成是自己的终身理想了。

1901年柯莱明相中了一栋18世纪新艺术风格的楼房,买下花园和房舍用三年打造了北欧最大的公共浴场——斯德哥尔摩皇后街88号中央浴场(Drottninggatan,Harlemanska Malmgarden Och Centralbadet)。早在中世纪瑞典就有了公共浴场,斯德哥尔摩环绕海洋,城里人夏天在海里洗澡(据说,瑞典语bada既是“洗澡”也具“游泳”之意)。所以直至今日,中央浴场还保持着柯莱明当年将“游泳与洗澡合二为一”的理想样貌:这个极力主张城市要有高度鸟瞰视野的建筑师,所造的浴场第一层有两个游泳池,泳池长23米,分男女各一处游浴,还有一个大浴缸;另有多个桑拿间;最高一层楼上还有两间休闲网球室。据记载,1904年斯德哥尔摩市有28万常住居民,而中央浴场这一年就有38万人次洗澡的记录,也就是全城市民平均都来此洗浴过至少一次。

洗浴忘却世间俗尘忧烦

百多年后,这栋美丽的白楼仍安然端坐院落,掩映于一片融融绿意中。我们到来的季节正逢夏末,院中8月梨树到了9月末还结实累累,两株酸苹果树满挂着红果子。花园维持了柯莱明当年建筑的规模——入门水池中有座海神骑海豚的青铜雕像,中心三层小白楼,柔和的弧线造型仿若波浪,底下廊柱缀以花木精美浮雕,房顶浮雕则刻有两条美人鱼,长发披肩,鱼鳞片片。整座建筑,既具古典洛可可风,又让人联想起高迪的现代主义塑性设计。

院落入口左侧楼房,如今是专供外国作家落脚的旅馆,隔壁底楼有座幽静的咖啡馆,墙上挂满了各国作家的肖像,常有当地文化人出没;而瑞典文豪斯特林堡的旧居离此也仅几步之遥……这一切都令这座公共浴场所在的院落散发出浓浓的文学气息,而它却庭院深深深几许地藏身于斯德哥尔摩城中最繁华的步行购物街一隅,可谓闹中取静的理想场所。浴场室外还有柯莱明的头像一座,花园里保留着当年供人喝水的快乐亭。快乐亭是瑞典花园的特殊标记,窗花玻璃是新艺术时期的质材与造型。柯莱明认为,人们洗浴后应该返回大自然,到花园里的快乐亭小坐喝水,忘却世间俗尘忧烦。

想当年,柯莱明费尽心力和金钱,不只亲手打理浴场与花园,还担任浴场经理,管理俗务,试图用他个人的力量,在贵族享受洗浴的年代将花园浴场的梦想献给市民阶级,实现平等的理想。同样是1904这一年,俄国戏剧家契诃夫象征贵族阶层瓦解的剧作《樱桃园》发表,次年挪威脱离瑞典独立。

也许,《简·爱》里那句著名的台词在这里可以改成:“当我们终于脱光了衣服来到澡盆面前,我们的灵魂以及肉身都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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