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绿巨人
2016-06-08古文狂
古文狂
莱恩发表的这段评论,是因为在常规赛收官日,斯玛特和热火后卫德拉季奇在篮下发生口角,差点儿引发两队大规模的群殴。很多事情你不能只看发生了什么,而要关注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今天看到的马库斯·斯玛特,似乎是个好斗而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的家伙,这完全是来自于一段个人旅程的深刻自省。
生死时速
兰卡斯特,得克萨斯州——马库斯·斯玛特从他的福特悍马车里出来,摇着头走近了他所住的公寓中。在这个预报有暴风雨、现在已经十分阴暗的早晨里,斯玛特努力地回忆着上次自己回到达拉斯郊区的那些童年的故事,但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毕竟过去的时间太久了。
“这里是一个……”斯玛特说道。“一个你再也不想回来的地方,一个你永远不愿意再回忆的夜晚。”
那一个夜晚,就像平时一样,斯玛特在家附近的兰卡斯特玩耍,他和一位小伙伴的休闲裤裤袋里,都塞满了石块。随即他们来到路边一幢公寓大厦的二楼,在那个“战略制高点”上寻找攻击目标。斯玛特当时并不知道,这将成为他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夜。
这时,一个身着黑色套头衫的男子骑着自行车经过,他们果断地出手,并且准确命中。当他们正击掌相庆时,一声更沉重的闷响传来,被击中的男子受伤倒地。当斯玛特再度抬头张望时,地上只留下了一辆翻倒的自行车,但受伤的人已经冲上二楼,并伴随着更恐怖的怒喊声:“我发誓要杀了你!”
斯玛特和小伙伴直接从二楼跃下,直接落在坚硬的混凝土平地上,但那个男子也一跃跟了上来。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让斯玛特跑得比他在橄榄球场和篮球场更快,他呈“之”字型地在窄街间高速穿行着。
但在斯玛特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恐吓声也越来越大。斯玛特不知道,那个男子是个黑帮成员。直到他回头望向对方时,朦胧间看到对方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一把已经上了子弹的枪。
斯玛特知道他此刻不再是那个四岁时给流浪汉施舍20美元的小家伙,也不再是那个脚蹬牛仔靴、骑着自行车到麦当劳吃免费汉堡包的孩子,他必须想办法安全度过眼前的灭顶之灾——也许几秒钟后,他就会成为一个地狱亡魂。他的心跳加速,甚至不能呼吸,浑身冒汗,肺部也没了知觉。
男子在距离他们仅仅十五码远的地方停下,随即斯玛特听到了四声枪响。“你看过‘得州电锯杀人狂吗?”斯玛特回忆道。“你想像一下有人拿着电锯追你的样子,我不停问自己,我会死吗?这就是我的死法吗?如果他抓住我却不杀我,又会怎么样?”
丧兄之痛
很少有人能知道斯玛特的童年是如何推动他的竞争力的。斯玛特和媒体分享了他的故事,其中的许多细节甚至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家人的。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帮助那些出生在贫民窟,或者陷入丧亲之痛的孩子们,提供一个走出困境的模板。“现在我每天都会想起那些事,那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斯玛特说。“感谢上帝,我还有父母和哥哥,他们是我的英雄……如果我不改变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要么已经死去,要么现在还呆在监狱里。”
斯玛特生在一个和睦的家庭之中,出生三周后,斯玛特的体重只有六磅,他在医院用吸管进食的方式被监控了一个月。此后,斯玛特的身体迅速恢复。一岁之后,他已经比同龄孩子壮实得多。但此后,噩梦开始袭击这个家庭。他的母亲卡梅利娅现年61岁,常年带着一只肾生活。二十年前,肾结石吞噬了她的另外一个肾。卡梅利娅和她的丈夫已经共同生活了41年——今年69岁的比利·弗兰克·斯玛特,是莫里斯·斯玛特和迈克尔·斯玛特的生父。斯玛特兄弟还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托德·威斯布鲁克和杰夫·威斯布鲁克。
卡梅利娅具备超人的刚毅和工作态度,被家人们视作“神奇的女人”,是整个家庭的核心。而托德则被斯玛特兄弟视为第二个父亲,是家庭的支柱。
斯玛特知道如果家族里只有一个人能打NBA,那个人一定是托德。托德身为后卫,曾在兰卡斯特高中单赛季交出62%的投篮命中率,他在上世纪80年代缔造了一段高中传奇,斯玛特小时候每天在家苦练运球,他是把托德当作偶像来崇拜的。
在托德15岁时,他的眼睛里长了个恶性肿瘤。卡梅利娅感觉“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刀插入我的身体,将我劈作两半。”但是斯玛特知道托德决不会退缩,他对医生说,“好吧,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呢?我已经准备好了。”
尽管癌细胞急速扩散,从肺部再到胃部,但托德依然坚持指导两个弟弟成长。他教他们如何刮胡子,在公开场合如何和人握手,以及求职面试的技巧。尽管后来托德虚弱得连浴室都去不了,他还是把斯玛特兄弟叫到他的卧室,一起观看《探索频道》和历史节目。
“这就是我最尊重他的地方,”斯玛特说。“即使明知自己活不了太长的时间,他依旧能保持足够的韧性和抱负。”
对斯玛特而言,没什么能比家庭更重要。在他九岁时,卡梅利娅发现他的球鞋破了个洞,斯玛特却一耸肩表示这没什么,甚至当亲戚带他去商店买一双耐克鞋时,斯玛特也宁愿选择19美元的便宜货。2003年12月时,卡梅利娅问他想要什么圣诞礼物,而斯玛特的回答很干脆:“我什么都不想要。”
“孩子,我是认真的,你想要什么?”卡梅利娅重复道。
“妈妈,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马库斯答道,“我只求上帝保佑我们全家在圣诞节都能团聚。”
上帝听到了斯玛特的祈求,让一家人平安度过了2003年圣诞,但2004年1月9日,正在外面打球的斯玛特和堂兄弟们一起被姑妈叫回家中。姑妈让他们先坐下来,然后含泪宣布了一个每个人都害怕知道的消息:托德已经去世了,现在全家人都在医院里。斯玛特看着她,凝望着她的脸,他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后,斯玛特突然跳起来,冲出了家。由于他关门的力量太大,把窗户都震碎了。当斯玛特在街上大声尖叫时,他的表哥冲上来,把他摁倒在地。在医院里,他摔倒在走廊上,直至看到家人,所有人都放声大哭。
托德在和癌症病魔抗争了18年后,终于在33岁时走到了人生尽头。
当斯玛特被家人拉回病房和托德作最后的告别时,他伸手抚摸着兄长的双脚。“那脚冷得就像冰一样,”斯玛特回忆说,“我从来没感受过,人身上的东西还会如此冰冷。”
卡梅利娅一边哭着,一把拉过斯玛特,安慰他,并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斯玛特对眼前的一切还是不敢相信,他走到病床的另一边,希望托德只是睡着了。斯玛特摇晃着哥哥的脑袋,大叫着“托德,快醒醒!”随后,斯玛特用一个吻当作给哥哥最后的告别,他向空中举起双手,“托德就像一只蝴蝶,他飞走了……”
噩梦再袭
失去托德对全家人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在他们位于迪索托的家里,斯玛特兄弟有时会在夜晚不约而同地跑到托德的床上,打开电视听《探索频道》里熟悉的声音。就是在那个房间里,他们会把晾衣架弯成篮球筐的形状,兄弟三人用袜子练习投篮,直到托尼累得呼呼喘气。
现在没有了托德,斯玛特兄弟逐渐学会用他的图像和声音填满失落的记忆。但是,斯玛特很快就增添了又一段痛苦的回忆——他19岁的哥哥迈克尔,曾是兰卡斯特高中最具才华的控卫,却和黑帮分子打成一片,整天与毒品和枪支为伍,看上去他随时都有可能猝死街头。
迈克尔亲眼看到他那些黑帮朋友们每周都能从黑街拿到8000美元的保护费,开着梅赛德斯奔驰和86款的雪佛兰跑车,戴着大金项链和钻石耳钉,比美国绝大部分人都更早地看上了平板电视——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贫穷了。
斯玛特亲眼看到了迈克尔是如何迅速堕落的。迈克尔亲口承认,他每周通过出售可卡因和其他毒品,可以有2500美元左右的收入。而为了保护自己,他随身携带了五把枪:“点40口径和点45口径的各一把,一把TEC-9、一把AK-47,还有一把12型的。”
在他们全家搬到兰卡斯特后,斯玛特有时会跑到1500号公路的转弯处劝阻迈克尔回家,尽管这毫无作用。但斯玛特从未被吓退,有时他会一直等到翌日凌晨,以确定哥哥安全回家,尽管那时候迈克尔几乎被毒品折磨得憔悴不堪。
当时的斯玛特只有10岁,他时常跑到家附近的街角和哥哥聊天,“妈妈不希望在半夜两点接到电话,听到你入狱或者已经被人掩埋的噩耗,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
斯玛特会伸出他的小手擦拭掉迈克尔脸颊上的眼泪。“别再惹那些是非了,”斯玛特告诉哥哥说,“我会保护你的,我保证。”
11年后,在回首这段往事时,斯玛特说:“很多个夜晚我们就是这样度过的,我就是这么长大的。我看到了在迈克尔身上发生的一切,我看得到他的痛。我不喜欢他做的事,但他依旧是我的哥哥,我永远爱他。当你看到那些恶性街头斗殴乃至有人被枪杀的新闻报道,好像觉得那离你很遥远。可一旦这些事就发生在你身边,你会感觉非常恐怖。”
在托德去世不到一年后,斯玛特正在打AAU锦标赛。这时,卡梅利娅给他打电话说,迈克尔住院了。一个月前,迈克尔在一次滥用可卡因的派对狂欢中吸食毒品过量,回家后失控弄伤了自己的眼睛。不久,迈克尔试图自杀,是斯玛特那位已经高位截瘫的姑父加里·威斯布鲁克——他在一次劫车事件中被枪击中了脊椎——在打911之前用轮椅狠命敲击迈克尔的胸部,希望唤醒他的意志。
不久之后,斯玛特再次来到医院长长的走廊上,又一次触碰到一双冰冷的双脚,他几乎相信自己马上就要失去另一个哥哥了。进入病房,在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迈克尔时,斯玛特完全崩溃了。
斯玛特紧紧握住哥哥的手。“我至今仍记得马库斯的双眼,”迈克尔日后说,“他是如此的恐慌。”
斯玛特后来说,“当时,迈克尔几乎已经死掉了。”迈克尔记得当时医生是和他这样说的,“我到这里是来挽救生命的,如果你不想活,就不该到这里,能杀死你的只有你自己。”
迈克尔最终从死亡线上逃了回来,也获得了重生。他每周日都会到教堂做礼拜。迈克尔脱离了黑帮,再也没有碰可卡因,并向斯玛特保证他会远离以前那种生活方式。而且,迈克尔还警告那些黑帮分子最好离斯玛特远点,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自己愤怒的子弹。
“你必须走另一条路,”迈克尔告诉斯玛特说,“你必须让自己成为循规蹈矩的那种人。你希望人们怎么看你,一个混混,还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你当然希望成为后一种人。我向你保证,多年后当你回头再看这段往事时。会明白这些事对你的人生有多大的影响。”
愤怒之火
但对斯玛特来说,麻烦已经开始显现,他胸中的怒火正在慢慢地升腾。在斯玛特的童年时代,他很少失足犯错,除了不到八岁那年愚蠢地吸食了大麻,那也是唯一的一次。斯玛特说那次经历让他觉得非常难受,即使很难堪,他还是把这事告诉了母亲,卡梅利娅把斯玛特带到了医院急诊室。但事后,卡梅利娅只是说斯玛特感觉很难受,并没有说他曾吸食了大麻。
但是在失去托德,并险些和迈克尔阴阳永隔后,看着同学们身上文着黑帮标志,带着枪支在街角若隐若现时,斯玛特说:“我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一切,我完完全全地改变了。”
他和朋友们开始到商店里偷窃糖果、食品和碳酸饮料,他经常在足球场上发泄自己胸中的愤怒,尤其喜欢参与群殴。无论面对强者还是弱者,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他们打趴下。”
“如果你的手臂骨折,完全可以大声喊出来。”斯玛特在谈起他的愤怒时说。“想想你曾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伤痛,这正是我愤怒的原因。那种愤怒感觉太糟糕了,所以我想把它释放出来。就像是一口煮着沸水的锅,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斗殴更合适的发泄方式。”
那时候,斯玛特每周大概要参加三次群殴。他会带上任何他能找到的武器,比如说刀子。斯玛特记得有一次他几乎割破了一个家伙的喉咙,他当时的感觉就是想杀人。
有一次,斯玛特和一个死党参加了一次群殴,对方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他们。斯玛特亮出了刀子,但对方亮出的却是威力更大的弹丸枪。斯玛特飞奔回家,抄起他父亲点的22口径手枪就要出去和人拼命。当时,迈克尔在门口及时阻止了他。
打斗在不断升级,校长终于无法再容忍,他把斯玛特叫进办公室,将其送到管制学校接受特殊教育30天。“那里就像是个监狱,”斯玛特说。“除非你品行良好,才能早点儿离开那里。”
回到文章开头描述的那个逃生之夜,那个身穿黑色套头衫的男子残存的影像,始终萦绕在斯玛特头脑中挥之不去。当时,他和小伙伴飞速跑进那条熟悉的林间小径,随即急转身,他们知道有一片低矮的树枝可以躲避。那个男人没有再继续搜寻,他只是虚张声势地朝地上放了几枪。回到家后,斯玛特整晚都没睡着觉。
“那晚我几乎丢掉了性命,”斯玛特说。“我吓坏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曾经做出过很多愚蠢的决定,当时却以为是正确的。我觉得很好玩,却几乎让我丢命,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从没有把这事告诉过任何人,你以为他们会怎么说?换作是你,身处那种情形你会怎么做?你为了求生拼命奔跑,那副样子肯定不怎么好看。”
斯玛特从未向迈克尔提起过那个男人——其实是迈克尔的熟人——几乎要了他的命。斯玛特知道,如果他告诉迈克尔所有的细节,哥哥肯定会干掉那个家伙的。
“你觉得他会怎么想?”事后了解内情的迈克尔说。“如果我当初不步入歧途,他也不会被卷入麻烦中,而且我也不会再走老路了。我可以出去干掉那个家伙,但重要的是,马库斯安全回来了,我也能继续陪在他身边。”
斯玛特也从未把这事和卡梅利娅提起,那个时候,她知道儿子需要帮助,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换个环境。
“我知道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了,”卡梅利娅说。“你知道什么是错误的,你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我总是告诉孩子们说,在陷入困境时和我交流,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天,卡梅利娅坐下来和斯玛特谈心,他告诉了母亲那些打架的事情。“他对那种打斗的生活感到厌倦了,我就说,‘宝贝,为什么你以前没有告诉我这些呢?”卡梅利娅问道。“妈妈,我只是不想你为此担心。”斯玛特回答说。
“我是不会让黑帮夺走我另一个儿子的,”卡梅利娅说。“他是如此沮丧,作为一个母亲,我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吗?否则,我就是一个懦夫。要度过眼前的难关,他还是太年轻了。”
斯玛特决心将愤怒从他的心房中驱逐出去,这对他意义重大。卡梅利娅接受了马库斯最好的朋友菲尔·福特的邀请,举家搬迁到达拉斯西郊的花岗市一幢三居室的住所,并选择了当地的一所学校就读。
来到一个新地方,他感受到强烈的文化冲击。斯玛特看到有人经常在晚上外出,本能地感到畏惧,但朋友们告诉他,人家只是出去遛狗而已。斯玛特现在可以安稳地坐在家里的后院,而不再听到枪战和械斗的声音。
“他就像是得到了重生,”卡梅利娅说。“他走出了黑暗的内心世界,这就是非常了不起的变化。”
斯玛特逐渐学会把他的侵略性发泄到足球场上,并很快有了他的篮球初体验。学校的老师告诉卡梅利娅,他们对斯玛特没有那么强烈的物质企图心印象深刻。每当得到奖杯,斯玛特会马上把它放到一边,在视频中学习类似科比的步法那样复杂的篮球技巧。当收到大学的招聘信时,他也没有沉浸其中洋洋自得,而是和迈克尔一起扎进篮球馆里。
为爱打球
一个下午,迈克尔坐在阿普尔比连锁餐厅里,想起斯玛特,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弟弟现在更像是他的哥哥。迈克尔说斯玛特经常鼓励他阳光的生活。30岁的迈克尔如今在一家大商场里当仓管,他已经很久都不再贩卖毒品了。
“上帝让我留在这个世界上是有原因的,”迈克尔说。“我认为我的弟弟,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他让我们相信——你看看马库斯,他做到了一切,他成功了。每当妈妈看到马库斯的时候,她的生活仿佛也被照亮了。托德已经离开了我们,但他的生命在马库斯身上得到了延续。这太疯狂了,老兄。你见到马库斯就如同见到托德,马库斯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回到卡梅利娅的家中,那里到处都是斯玛特得到的奖杯、签名篮球和入选麦当劳全美第一队时穿的阿迪鞋。她走到壁炉旁,拿起了一张托德在1987-88赛季拍摄的兰卡斯特高中合影照片。在那个毕业赛季里,尽管托德的眼睛不太好,但他还是帮助校队获得德州分区亚军。
在照片里,托德身穿3号球衣,那也是斯玛特家族每个男孩子在高中身穿的统一号码,如今,他们也把和托德有关的记忆文在身体上。在来到俄克拉荷马州大后,他本想穿3号球衣,后来被告知那个号码已经永久地归丹·劳森所有——他在2001年的俄克拉荷马飞机空难事件中丧生。后来,斯玛特选择了33号,那个数字代表着托德去世的年龄。
斯玛特每天都会反省生命的价值,珍惜自己已经走了多远,然后在场上拼命打球,而且毫不自私——他是不会让托德的名字毫无意义的。“我不想人们看到我,然后说,‘这是个卑劣令人讨厌的家伙。”斯玛特说。“我希望他们在看到马库斯·斯玛特后,会说这是个他们所见过的最棒的人。我不想听到有关自己的任何负面说法。它会让我感觉非常不好,也会连累到我的家庭。我的妈妈、哥哥和其他人,他们一步步把我培养成今天这个样子,我非常明白这个过程有多么宝贵。”
一个清晨。当斯玛特刚刚结束训练站在路边时,一个男子从房子里走出来,和斯玛特打着招呼。他们轻声地交谈着,那个男人问到了斯玛特希望自己能在NBA达到什么样的成就。“只是能有个长久的职业生涯。”斯玛特回答说。“就是这样。”
这是非常简单的答案,但却又包含了很深的含义。有些事情,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思考——他打球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过去的光阴打球,哪怕那些经历经常只会在他的头脑里飞逝而过;为了家人打球,为了爱打球。生命依旧在延续,他们相伴的时间还有很长,所以斯玛特希望在这个联盟打得越久越好——一切只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