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动画创作中的水墨形态和造型规律研究

张 明

一、水墨动画的形态基础

形态是指不同的物质所特有的表现形式，是存在的一种状态。每一种不同的物质都有其不同的形态。水墨的形态基础，对于创作水墨动画是至关重要的对水墨形态的理解和呈现，有助于水墨动画更加具有水墨的表现力，能使画面更加细致入微、更加生动、更加富有质感。

尽管我们对水墨动画的性质与定义有着各种不同的见解，然而，真正符合水墨造型规律、符合水墨造型特性的水墨动画影片和其他水墨造型艺术都有着相同的思维方式——以水墨表现达到视觉形象。

我们常见的水墨动画形式——水墨动画片，制作从一开始就严格按照水墨造型语言的基本规律在设计动作，即水墨动画的艺术语言与表现形式在动画片设计故事时就已经开始，这是水墨造型形式和水墨艺术语言的重要基础。最后的剪辑工作由水墨画转向水墨动画再到制作成为水墨动画影片。

水墨的形态研究，水墨形态是以视觉审美为基本点，从视觉审美出发，对水墨的形态进行再感悟、再体会，是与观者的感官相结合进行的一次交流，是观者能够感悟到的造型特征。是物质所呈现出来的具体形态，所依附的语言就是笔墨结构。在了解了物质材料的构造特性及物理特性之后再来研究水墨形态的呈现方式，如，先要了解棉袄的厚重与丝绸的轻薄、金属材料与木质制品的区别、动物的皮毛与坚硬的石头的表现等，这是我们先需要做的，然后解决水墨的表现形态、理解其物理特性和解决如何来呈现的问题。

图1 水墨的形态以笔墨结构为基础，在特定的材料之上呈现的一种方式

首先对线条图式的解构和重组，使传统的形态结构有了一些变异，因为在这样重组的形态中，我们会捕捉整个传统体系中的一个放大了的某一个单元，这个单元已经不能够按照原有的思维和方法去复制。对于某一个单元的选取，要反映出作者在绘画语言上的个性和追求。建构新的形态样式，正是与这种形态的变异相伴相随的。此外，还有许多新的形态的图式则是根源于一些新的创作观念。譬如：带装饰性的水墨线条和带有制作成分的水墨线条等等。目前，水墨线条已不再似往日那样倍受关注和崇尚，线条的美感所建立的图式在“水墨动画”中也难以再现往日的风采。重建水墨形态的表现语言，建立从笔墨到结构的一整套语言规范，研究水墨造型的基本规律，以期不断地吐故纳新和自我完善传承水墨精神，是当代水墨动画的必经之路。

水墨形态作为一种完善的图式，是一种精神的体现，很早就受到西方光影表现学派的科学体系及对景写生的创作方法的极大推崇。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开始，中国水墨动画以对古典图式的整理与再发扬的画风而重温了传统水墨的文化内涵与意蕴，而近十余年的水墨动画制作则无法再度攀援古典。我们应该从经典水墨动画影片的写实与结构中重新将这种文化内涵与意蕴再现到现实制作的语境中，从而以用笔和讲究结构为框架来完善水墨形态在水墨动画片中的制作。

我们从水墨形态结构的解析走向对线条形式的探究，从而完成了水墨动画创作中从设计向“意象”造型的转型。我们不仅会心于“形态藏于笔下、用笔皆成形态”，且更加需要深刻领悟和实践为程式增添变幻的笔致和强烈的“浑厚华滋”的绘画感。实践一种“随意用笔、笔笔相随”的语境，在这种语境状态下，笔墨不但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更迸发出用笔自身的韵致与风采。

2、水墨动画中线条的表现力

水墨画依附的是线条，水墨动画也是如此，离开了线条的表现，水墨将一无是处，线条是水墨动画的灵魂。点是线的一部分，大的墨块也可以理解为粗线。线条是很复杂的东西，它的表现是多种多样的，但是有一个基本的原则，就是线条要有力度，这个力度可以刚也可以柔；可以凝重也可以浑厚；可以轻松飘洒，也可以虚实相间。线条弱了是不行的，这一点认识不能含糊。是要增强线条的力度和弹性，如果一开始就追求软弱无力的文弱气，那么就不好了。有的线条以刚为主，有的则以柔为主，有的则刚柔相济，但柔不能等于弱。柔是弹性的和力度的综合表现。

不同画面在处理笔墨和线条的时候有不同的表现，刚柔曲直、轻重虚实，这些关系都不同。

解构水墨形态的笔墨结构就是将枯燥无味、没有生气的线条从造型图式的某些元素中单独地进行抽取，进行格外的渲染并将这些线条重新进行组合，营造出一种新的语境，展现出水墨表现体系所特有的魅力。在这里，线条的“应物象形”的功能被削弱了，取而代之的是线条自身的表现意义，水墨的形态得到了充分的显露和展示。当线条从原有的“象形”体系中分离出来而充当起画面形式的构成主体的时候，水墨形态的建构样式就确立了。

水墨画中的线条，即是物质，又是精神。这概念不仅仅是指大写意画。中国水墨画中所有的线都是有这样的概念的。从这一点讲，“意象”造型在水墨动画中应该占有重要的领先位置。线条具有强烈的书写性，不仅是一个象征，还很有情趣。把线带进情趣、带进精神，值得我们今天的水墨动画珍惜。如果我们放弃了“线的精神性”，水墨动画就会与创作的初衷背道而驰。水墨动画就没有了艺术的高度。

线条自身的美感会带来凝结而苍润、重拙而透亮的肌理形式，都应该在水墨动画中得到充分的展示和运用。

图2 这幅作品采用了“虚实对比”的手法来表现人物金色头发，在阳光照耀下，亮与深色形成对比。

图3 对人物头部造型刻画及对短衫和花裙的笔墨表现，体现了水墨精妙之处。

3、水墨动画的形式语言

水墨具有“意象”造型的特质，同时，又具有“抽象”造型的概念。“意象”即水墨画创作中的“写意精神”，这种精神具体的体现在画面的“意”之中。“抽象”造型，即水墨绘画的本质是抽象的，它是通过对墨色虚实相生的处理、用笔的干湿浓淡等来表现事物的。“意象”造型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写意精神”，这是一种强化精神层面的提法，这个理解了，就可以理解水墨动画本身到底是什么了，水墨动画的本质最终是用一种精神品格来表述一个绘画性的形态。

水墨画应该是很情绪化的，有的时候不拘小节，有的时候却又很注重细节的处理，几笔不经意的线条会表现出无限的情怀。用线条来追求画面的动感与角色的动态，可以感觉到角色随风飘舞而动的美感，干湿浓淡，虚实相生，在线条的互相交错中所产生的美感是其他画法所无法比拟的。

在视觉要素中，水墨动画的形式语言具有强烈的精神色彩。它是审美主体根据自身的创作欲望和审美需要，通过水墨表现的形式来表达某种审美理想，因而对创作者来讲，它既是审美主体的物化，同时又是根据审美主体对生活中各种物象的典型化、风格化。通过“意象”概括和“抽象”概括来构建主观与审美意识一致的语言形式，具有独立的、独特的审美价值，这是水墨动画形式语言最为突出的特征之一，也是水墨动画艺术创作个性化的主要特征之一。实际上，这是人们在特定的文化背景下对形态审美中长期形成的约定程式，这也是语言形态在创作运动中的一种意象内容。集中体现了艺术创作中的高度、深度和难度。是创作者意象主题对自然造化进行高度抽象升华的结果，又经历其在发展进程中的洗净炼纯，这种形式语言具有高度的文化哲理性、抒情性、写意性、表现性和个性。同时又具有高度的规范性和延展性。因此，在具有高超的表现技巧与规范的同时将艺术表现中的状态意旨，指向高度自由的创作领域，追求理趣意韵之美，实现水墨精妙而又自然的最高格调。

创造行为从视觉选择、意象的获取、制作的过程等方面形成了一系列有机联系从而达到绘画意境的表达，这种审美心态是割不断的，其本身并没有民族的界限与分割。

除此以外，水墨动画形式语言的问题，是建立在对水墨表现法则的理解基础之上的。水墨动画创作在中国古典哲学、传统美学的影响之下，其形式语言的价值取向早就确立，并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尤其在当下多媒体时代，其发展也是一个继承与创新的过程。我们以水墨画的“写意精神”来探索动画创作中形式语言的问题，对中国当代水墨动画的创作与发展，显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水墨动画的形式语言是一种极其重要的画面审美需要，也是水墨动画中体现“写意精神”的需要，是为了这种需要而出现的第二自然。它却未改变自身的艺术基本规律，在强大的冲击中表现出了顽强的生命力，成为人类特有的审美形式，它既是自然主义的，又有了抽象和意象的成分。从绘画技巧来看，出现了影响画面的一种形式感。这种形式感是画面审美的需要，同时也是形式语言的一种最彻底的宣泄与爆发，形成了与自己本民族相融合的表现形式，从而进入了艺术表现的高级阶段——达意抒情，即水墨画的“写意性”。于是，水墨动画就作为艺术创作中深层次的美学范畴出现了。

二、“意象”造型与“抽象”表现

1、气韵生动是水墨画创作总的法则

古人云“气韵生动”。“气韵”是什么呢？用今天的话来说，“气”即“气势”，有“起伏”的意思，是为“节奏、韵律”。节奏有快慢之分，韵律有“起伏”“高低”之意。“上下连贯一气”，所谓“一气呵成”之“气”。“韵”即“韵律”“韵味”“滋味”之意。这中间还是指的是要有变化、对比以及变化和对比所产生的形式美感。有“韵律”就有高低、快慢之分，有“韵味”即有细细品味之意。

图4 作品的留白处：墙体、木门、太阳下的衣物、受光的地面、天空，空白表现是不一样的。

图5 笔墨结构和对墨色的理解使画面充满生机。

“意象”造型与“抽象”造型在水墨动画的造型意义上是十分重要的，这也是中国水墨画的造型观和其它画种造型观的不同之处。中国水墨画的造型除了“一笔造型”“笔墨结构”等造型概念之外，“意象”“抽象”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中国水墨画的造型观念、造型体系是不同于其它绘画规律的。

举一个例子：一幅画面的空白处理，就是一个“意象”造型的典型。这个空白可以是天空、可以是大海、可以是云、也可以是雾，等等，目之所及，皆为意念所及。对于空白，首先要区分实空白和虚空白这两个概念，实空白就是它的边缘线是比较清晰完整的，我们的眼光可以毫无障碍地从中穿过。这种感觉完整的空白很透、很干净，因此它在造型上起决定性的作用。虚空白就是不是非常完整的空白，这块空白里面有很多东西，当你的视线一到这空白处就碰着这些东西，就会挡住你的视线。虚空白主要表现画面形体的变化和厚度，画面要是没有厚度感觉、没有虚实变化就不行，就会显得单薄。怎样才能做到形体有变化起伏、远近虚实，就得靠虚空白来解决，所以，实空白、虚空白在水墨动画的造型意义上都是十分重要的，尤其在创作水墨动画场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画面的留白，它是“意象”造型与“抽象”造型的典型。

2、水墨造型的抽象性

水墨画的抽象性是其他画种无法比拟的。水墨画的抽象性第一表现在点、线、面的构成与处理上；第二个方面表现在墨色的黑、白、灰，所谓墨分五色、墨分七彩；第三个方面则表现在用笔的干、湿、浓、淡上，用笔的干湿浓淡、辗转腾挪之间体现了世间万物的无限风情和变幻无穷。此外，用笔的虚实关系也体现了物体之间的虚实关系且达到“笔断意连”的艺术效果。

画外虚实的呼应处理至关重要，也是抽象表现的特征。分析画面的结构，画面的收、放、起、始，分析画面的腾、挪、进、退，等等，当把这些因素都尽可能地表现在一张画面上的时候，这样的画面就会使我们能够感受到很多东西。如果不考虑这些问题，那画面就会显得特别空洞、单调、乏味，更谈不上境界和气势。这些都和对笔法、墨法、章法、构图等的理解深浅都有关系，这些艺术规律都是在通过章法构图，把其它一些艺术处理方法贯彻、归纳在里面，所以，当我们在分析作品的时候，会牵涉很多问题，涉及的面也会很广。所以，水墨画的章法，虚实变化很多，也很丰富，就是因为这些东西综合在一起，同时，也说明了水墨画的章法布局以及表现上都有很大的自由度。

我们在进行水墨创作的时候，进入画面的势不能在一开始就特别强，墨色也不能一开始就特别黑、特别重，得留个发展的余地，要逐渐加强，当强到一定的火候再变一个势，再逐渐加强，这样才会产生变化多端的节奏感。

三、水墨动画中的笔墨结构

水墨形态主要体现在笔墨与表现，笔墨的概念是一个非常讲究文化品格的文化概念。水墨动画是承载着中国传统文化又具有独立审美意识和视觉规范的艺术。

1、水墨动画中的写意精神

笔墨与表现是体现水墨动画写意性的主要方面，笔墨就是指的笔墨结构，表现则包括了布局、章法和构图等原则。

图6 “一笔”的质量要求很高，有内涵的线条在画面占主导地位。

图8 笔墨结构决定了笔墨语言和意境。

图7 墨色和笔法单纯，富于变化，表现了水汽升腾，薄雾氤氲的湖岸边的葱茏景象。

布局是画面的开合关系，能否完整地表现创作意图，使画面的布局气势表现出来，要与笔墨的表达一致，笔法要统一，这些与写意精神相关联。其次，作水墨动画，要善于造险、破险。造险是靠胆量，破险要靠规律，这一点非常重要。水墨画面的虚的处理有好几种方法，不要认为虚就是淡。墨色的深浅浓淡是一种虚法，章法的疏密也是一种虚法、干湿浓淡都可以产生虚的效果。水墨动画同样要强调“减”。因为水墨的笔墨语言本身是最为简练的“减体”，一是笔墨要减，二是所画题材要减，三是要注重增加笔墨的内涵，而不是画得越热闹越好。要求笔墨含量大，即“一笔”的质量要高；要求画面的章法构图特别讲究；要处理好画面的黑白关系——画面精神性的强弱是通过画面的空白来突出的。同时要注意画面的空白关系。在画面的空白处理上尤其要注意空白的“形”的多种变化，要学会经营空白。绘画境界的高与否，就在于能否注意到画面的“空白”运用问题，要把“空白”当作“画”来对待。有人只是注意画面上实在的形象，气象就小；有人注意画面形象之外的空白关系处理，有“画外意”，则气象就大。画面的视觉张力主要表现在画面的空白关系处理而不是靠墨，即使墨用到最浓，也不会产生张力。画面的笔墨语言是为“空白”服务的，是谓“画气不画形”“画意不画形”“画空白不画具象”。

不但要注意画面空间的变化以及物像的外轮廓所带来的变化，还要注意画面的墨色和笔法在单纯中又富于变化性。如何将画面处理得单纯又富于变化，而不能想为了变化而复杂，这需要我们的匠心。想要画面达到整体的单纯，首先要求的就是笔法的纯度，其次要求的就是墨色干净与否，就是脏墨也要求显得干净，虽脏而净，体现出来的就是纯。

水墨动画在创作中应该以“减”为追求目标，就要求对笔法、墨法等要能够高度精纯提炼，要求意境丰富，达到精神上的“丰”，做到“笔减意丰”。“减”不等于“少”，而是减中有别趣，有丰富的思想和意境，体现的是写意精神。

2、水墨动画创作中的笔墨基本功

水墨动画的创作必须在基本功和理法之间找到平衡支点，笔墨基本功的练习就是要练习线条的弹性。而当前的水墨动画在创作方面所缺乏的，一是对“水墨”理解上的不深入，二是笔墨基本功的缺失。

水墨写意强调的是“写意精神”“艺术处理”而不是“写实”，“重意不重象”是水墨动画的特点。不同的笔墨结构决定了不同的笔墨语言和笔墨意境。

水墨动画应该充分表现书法线条的运用及其书写的特性，是因为中国水墨画发展到宋元时期出现了“书画同源”和“文人画”两个很重要的观念和现象。而在明代，由于“文人画”观念的深入，使得很多人在艺术创作上脱离了严谨的“院画”的表现方式，更接近内在自我心灵情感的抒发，使得绘画的“写意性”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水墨的“写意性”与情感的表现抒发正好相契，水墨中的书法和线条的书写性以及宣泄情感的精神就成为了这个时期具有独立审美意义的发展趋势。所以，书法线条不仅表现在水墨动画的创作里，并且水墨动画中的线条又具有了独立的审美意义。绘画线条除了具有书法的因素以外，更具有物像的精、气、神，而这种具有精、气、神的点、线又要比单纯的书法线条来得多变与丰富。随着书体的变化和丰富，绘画中点线的形式也越来越多，相应的水墨画中的线条表现形式也越来越丰富，“书画同源”就是这个道理。

图9 从“程式化”到“去程式化”要真正深刻理解程式化的艺术规律。

笔墨结构的本质究竟是什么？笔墨结构不是一成不变的，笔墨结构就是画面的核心，讲究虚、实、浓、淡、黑、白、灰。不研究笔墨结构就没法组织画面。笔墨结构主要会受到两个方面的牵扯，一是具体形象的牵扯，二是形式主义的牵扯。在水墨动画的制作过程中我们不反对追求“形似”，但是要体现笔墨，体现“气韵生动”，作品有“写实”倾向可以，但是要反对唯美主义，反对庸俗化。水墨动画尤其擅长表现山水、花鸟、人物等等题材，这些本身都具有一定的形式感，但只是表层的形式感还不够，这个形式感必须融进水墨画的造型规律和独特的笔墨表现形式才是真正的水墨动画，是要让对象迁就你，而不是你去迁就对象。画得太写实了，笔墨语言就不丰富，笔墨的形式感就少了。“笔墨结构”不是自然的存在，是通过对自然的总结和个人对自然的再感受得出的笔墨表达形式。

3、水墨动画创作中笔墨的“程式化”问题

水墨画的一套“程式”对于帮助理解水墨动画是一个很重要的入门门槛。它的作用就是让没有绘画经验的人能够通过这些“程式”来一步步深入水墨画的殿堂探寻奥秘。比如山水画中的各种皴法、点法、花鸟画中的各种花叶草虫的画法，各种线描的画法等等。）这些都是历代画家把客观物象的物理结构与笔墨结构进行了概括整理后所形成的完整的学习套路，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初学者有一个入门的便捷通道和方法，这是水墨画的基本功。就如唱戏的要练习唱念做打舞台基本功、练拳术的要懂得动作的一招一术。“程式化”就是水墨画的基本功训练。但是，能否把物象的程式化语言融汇到你的艺术创作中，从“程式化”中跳出来而具有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这与艺术家的全面综合素养有很大关系。不能够从“程式化”中跳出来，去“程式化”，只能说明并没有真正地将水墨画的程式学到家，并没有真正深刻理解程式化的艺术规律。

去“程式化”的问题，就是如何使自己的艺术创作不是按照老一套的套路来走，而是通过“程式化”来更好地认识世界，感受生活，通过自己的领悟和笔墨实践找到自己的笔墨结构和艺术语言。

四、结 语

水墨动画的产生使动画造型艺术具有了水墨画的形态。这种具有水墨形态的造型艺术就是以展示水墨造型的特征为特性的。以水墨的形态制作的动画之所以具有水墨艺术的性质，是因为从根本上来说这种“水墨动画”的本质就是水墨加上表演。它是通过对角色形象的刻画与描写，通过对角色形体动作的艺术夸张与水墨造型来实现“动画”的主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