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女性的代言人
2016-06-03孙海波
孙海波
摘 要:托妮·莫里森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给读者留下了隽永的印象,但在《所罗门之歌》中,表面上以黑人男性成长为题材,仔细阅读全文,会发现围绕在主人公奶人身边的黑人女性却是小说进展的关键人物,特别是奶人的姑妈——彼拉特,与其他女性有着明显不同。
关键词:《所罗门之歌》;彼拉特;黑人女性;代言人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17-0-01
小说中的彼拉特是一位经历坎坷,命运多灾的女性:还没有出生母亲便死去,十二岁时亲眼目睹父亲被杀害,又与唯一的亲人哥哥失去联络,最悲惨的是她与生俱来的没有肚脐的奇特特征使婚姻、友谊、工作离她远去;后来被哥哥误解,污蔑为“蛇”;七十多岁的时候还要忍受失去孙女的痛苦……作者透过彼拉特悲惨的一生让读者看到了黑人女性的生存现状。但是读罢小说,读者看到的是坚强,是勇气,是智慧,是仁爱,深深被彼拉特的人格魅力所感染、所打动,特别是小说的结尾处彼拉特中弹躺在奶人的怀中时,并没有哀伤,也没有流泪,反而有一种超脱,一种欣慰,一种希望填满心扉。彼拉特就像黑人世代传唱的所罗门一样,灵魂的飞升与超越激励着黑人,永远不要停止抗争,永远不要放弃应有的权利,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文化、自己的根。
一、顽强的生命力张显彼拉特的与众不同
彼拉特与哥哥失去联络后,一个人朝着弗吉尼亚走去,因为她记得那是父亲或者母亲拥有亲人的地方,是他们根的地方。
她带着一本地理书从一个州走到另一个州,从一个队伍到另一个队伍,但最终总是被抛弃,因为她没有肚脐,周围的人害怕她,婚姻、友谊与她远离。这就是作者所称赞的黑人女性的代表,不屈服于任何人和事,即使是在黑人没有社会地位,随时随地都会遭到迫害的年代;即使是在黑人男性地位凸显,黑人女性不但要遭受种族歧视,还要面对性剥削、家庭暴力、话语霸权等厄运的悲惨年代。作者塑造了一位坚韧、顽强的黑人女性形象,用来唤醒几近休眠的黑人,特别是黑人女性。
二、智慧的化身,成为主人公奶人的拯救者
(一)奶人出世
作品中的露丝是作者塑造的用来反衬彼拉特的人物,一个富有一个贫穷,一个软弱一个坚强,一个逆来顺受一个敢于抗争。对于露丝,一切以丈夫以儿子为中心,完全失去自我。当彼拉特得知嫂子与哥哥的关系后,意识到梅肯.戴德家要后继无人时,给嫂子出主意,致使嫂子怀孕,才有了主人公——奶人。露丝的丈夫得知她怀孕后,千方百计要打掉孩子,彼拉特又一次用智慧战胜了哥哥。
(二)偷“金子”事件
当奶人和吉他偷了彼拉特的袋子被警察抓去,彼拉特,这个蔑视一切的女人,不向任何人和事屈服的女人,在警察面前却装的可怜兮兮,说那骨头是丈夫的遗骸,因为没有钱安葬便一直带在身边,当被问起是否认识梅肯、奶人几个人时,她也矢口否认。她用智慧拯救了外甥,彼拉特的人格魅力是引导奶人由冷漠、男权、逃避生活、纨绔走向心理成熟,追寻黑人之根与黑人文化的关键。
三、爱他人胜过爱自己,用爱感染身边的人
作品中奶人的父亲是一个悭吝、贪婪、毫无爱心的有钱黑人;奶人则是一个冷漠、自私、逃避现实的纨绔子弟;奶人的母亲一生只为其父亲和奶人活着,一味忍受丈夫的欺凌、猜忌、冷落和暴力,毫无改变自己悲剧命运的能力;唯一一位充满爱的人就是彼拉特,她爱自己的名字,爱自己女儿、孙女,爱身边所有的人,爱黑人的一切。
(一)对女儿的爱——保护
彼拉特的女儿莉芭是一个头脑简单,生活放荡的女人,她将她拥有的美好的东西都拱手送人,与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尽情欢乐,但是在受到伤害,遭受暴力时却束手无策。而彼拉特却拿起尖刀,用以暴制暴的方式,解决伤害女儿的狂暴男人,也是告诉所有的认为女性可以随意玩弄,施以拳脚的男性,这就是欺负我们的下场!
(二)对孙女的爱——溺爱
哈加尔是小说中所有的女性当中最脆弱的,是这个残缺家庭中的“宠儿”。与母亲一样对男性缺乏基本的判断,却一味迷恋奶人从而迷失自我。彼拉特面对孙女,除了溺爱,似乎无计可施。彼拉特能做到不依附于任何男人,却无法教育女儿和孙女从男权中解放出来,这也是小说的悲剧所在,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如彼拉特——黑人女性的代言人,可以藐视一切男性,不在他们设计的圈中生活,以自我的形象,故我的生活。
(三)对奶人的爱——宽容
小说中的奶人一直没有将彼拉特视为姑妈对待,如果他有这样的意识,他就能在哈加尔喜欢上自己并勾引他时想到乱伦两个字,而果断拒绝,但是悲剧往往如此,他的不拒绝和哈加尔的畸形的爱恋,推动了小说悲剧性的结局。在奶人抛弃哈加尔的时候,彼拉特没有向对待伤害莉芭的那个男人一样,用一把尖刀解决问题,她选择了沉默,用更加疼爱孙女,满足她的一切需求来弥补她受到的伤害,安慰她即将枯死的心灵。当奶人因偷盗被拘捕时,彼拉特不计前嫌,编造一个凄惨的故事博得警察的同情与认可,又一次救了奶人。
四、结语
托尼·莫里森对黑人妇女的地位十分关心,替社会最底层的黑人妇女发出“黑人妇女是人”的呼声。作者通过向读者展现黑人女性的悲惨命运的同时,让大家看到了希望,黑人女性也在逐渐觉悟,开始与命运抗争,开始自觉地保留民族意识,就像《所罗门之歌》中的彼拉特一样,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放在铁盒里,并做成铁盒耳环挂在耳朵上;在无亲无靠的时候,一直向南走,那里是父亲母亲的故乡,在那里黑人依旧保持着纯朴,儿童唱着古老的歌谣,黑人从西方现代文明的窒息中求解脱——重获“失去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