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感二则
2016-05-30周天鸣
周天鸣
没有什么花样
——读《发条橙》有感
有人非要把《发条橙》与《麦田》和《洛丽塔》联系在一起,认为他们都是涉及青春的狂躁色泽的。但,我认为《发条橙》不是这样,至少和它的封面不一样(有意思的是,我所买的这三本书封面都是黄色的)。
“下面玩什么花样呢,嗯?”这句话贯穿了全书始终,以至于我对这句话已经有了莫名恐惧。它总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篇章开头,并且跟下文并无联系。就好像除了叙述者亚历克斯之外,还有什么形式的存在将这句话加入了书中。
那么,有什么花样呢?
作恶,扭曲的行善,作恶。一切的行为,一切世事都被称作花样。这是主人公诡异的人生观,这个人生观一直存在,就算是他经受极端治疗后。无论是处于极恶的状态下,亦或是处于扭曲的善下,在他看来这个世界都是花样,这不是玩世不恭,这是一种精神变态。
这个世界根本没什么花样。全书明媚鲜血之后的东西就和这个世界一样简单,便是一个人,和他的善与恶。
我是秉持“性恶说”的,黑格尔曾说:“人们以为,当他们说人性本善的这句话时,他们就说出了一种很伟大的思想;但他们忘记了,当人们说人性本恶这句话时,是说出了一种更伟大的思想。”而《发条橙》的更伟大之处在于它表达了“如果恶不能被接受为一种可能性,那么善就是无意义的。”人选择向善或停留在原始的恶是他本人的自由,人选择了恶,在某个方面也许要比被迫接受善更美妙,这就是书中所问的“上帝是想要善呢?还是向善的选择呢?”的答案。
全书有一个设定我揣摩了很久,便是那个和主人公同名的作家亚历克斯处在极恶状态下砸了他的家,奸杀了他的妻子,却在扭曲的善的状态下回到了这里。并且,他的居所名字叫“家”,主人公之前也毁掉了自己的家,出狱后再寻找自己的家。最重要的是,这个作家便是书中《发条橙》的作者,而在主人公恢复恶之后,作家便再未出现过。或许这个作家便是主人公心里虚构的守护者形象。
作者安东尼·伯吉斯这样认为他写的结尾:“我们的小亚历克斯长大了。”也许是一瞬间的成长使主人公明白,再没什么花样可玩了。在做尽了恶之后开始厌恶了,这是一种成长?或许作者认为,成长是从一个年幼的恶魔逐渐生长成为一个有善良外表的人,若是强行逼迫年幼的恶魔向善,只会连同人的属性一同消灭。
我们都曾是盖茨比
——读《了不起的盖茨比》有感
我后悔先看了电影。以致于真正读起书来想象力被禁锢得厉害,越读也越觉得二零一三年版电影拍得太流于表面与形式,莱昂纳多饰演的盖茨比,要比原著中的讨好太多,也就失去了原著中的一种“若即若离”的魅力。
是的,书中描写的那个“爵士时代”从里到外都散发这种“若即若离”的光芒。那个夜夜笙歌的宅邸可以瞬间人去楼空,在盖茨比衬衫堆中痛哭的黛熙还是关上了房间的灯然后远走高飞,以及尼克和乔丹的苍白脆弱的暧昧,无不折射出那个时代人心的冷漠和人性的浮华。所以在我看来梅朵的悲剧是必然,盖茨比的悲剧也是必然,因为一个悲剧的时代从来不能使幸福的芽达到平衡悲剧的高度。
我认为,盖茨比的悲剧在于,他把黛熙幻想得太过美好,可这也正是成就他伟大的原因,他的幻想,给了他一直等待看到一个更好的黛熙的理由。那灯塔的绿光从来都不只是象征着黛熙,而更可能是盖茨比一个醒不来的梦,梦总在那里,似乎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那绿灯光照亮的是一个破碎的美国梦,梦外是一个浮华寒冷的时代。
然而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为情所困的人,都有为爱而堆砌幻想的盖茨比,我们每个人都曾由于主观的一厢情愿而拒绝去看(哪怕是一眼)事情的本质。了不起的不只是盖茨比,还有每个痴心追寻幻想的人,所以,悲哀的也不仅是盖茨比,被情感遮蔽双眼,既是人类的伟大之处,也是人类的悲哀之处。
这样看来,在一部伟大的作品中总能发掘出一些每个时代都共存有的情怀。站在现在看大洋彼岸一个世纪前的浮华,总会想起负手遥望绿光的盖茨比,总要想起,了不起的菲兹杰拉德。
(作者单位:九江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