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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南朝乐府民歌中的女性形象

2016-05-30田果

西江文艺 2016年10期
关键词:女性形象

田果

【摘要】:南朝乐府民歌以前所未有的笔墨塑造了一些列鲜明的女性形象,倾诉了那个时代城市中下层妇女的喜怒哀乐,其写作手法影响了当时文人的创作,具有一定的时代性。

【关键词】:南朝;乐府民歌;女性形象

民歌里风姿绰约的女性形象是中国古典诗歌一道靓丽的风景。如果说《诗经·国风》里的女子犹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汉乐府民歌里的女子像饱经风霜的枫林,闪烁着坚韧的光芒;那么,南朝乐府民歌中的女子则是带刺的玫瑰,温柔的美丽中隐含着倔强的反抗。正如萧涤非所言:“要知南朝乐府自是富有时代性与创作性之文学。虽其浪漫绮靡,不足拟于两汉,然在文學史上实具有打开一新局面,鼓荡一新潮流之力量.……种种传统观念与功用,至是已全行打破而归于消灭。由叙事变而为言情,由含有政治社会意义者变而为个人浪漫之作,桑间淮上,郑卫之声,前此所痛斥不为者,今则转而相率以绮艳为高,发乎情而非止乎礼,遂使唐宋以来之情词艳曲,得沿其流波,而发荣滋长,而蔚为大国。”

(一)情感萌动的四季少女形象

见于子夜四时歌这类作品往往以极具季节色彩的自然景物起兴,进而自然而然的转移至主人公心理及动作的描写,来表现她们对爱情的向往。如: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歌。《春歌》

青荷盖尿水,芙蓉葩红鲜郎见欲采我,我心欲怀莲。《夏歌》

秋夜凉风起,天高星月明,兰居竟装饰,绮帐待双情。《秋歌》

果欲结金兰,但看松柏林经霜不堕地,岁寒无异心。《冬歌》①

女主人公感于季节的变化,尤其是春天万物复苏,性情的女子心理上便萌发了爱情嫩芽。“春风”吹开了艳丽的花儿,吹醒了可爱的鸟儿,更吹开了女主人公蠢蠢欲动的心扉。第二首不仅有较直接的抒情“郎见欲采我,”而且有含蓄的表达出“我心欲怀莲”“莲”乃“怜”也。一语双雕是南朝民歌的特色,这样更能表现女主人公纯净、羞赦的形象特征后两首所用意象如“秋夜”“凉风”“松柏”等都是比较清冷,萧索的。但作者采用了欲扬先抑的手法,最终的意图仍是“待双情”“无异心”的爱情渴望。

(二)坚贞不屈、为爱情献身的女性形象

这类形象的女子较为胆大,她们或抒发坚定的爱情观或表达而对压迫不屈不挠的斗一争意识直至为爱而献身的精神。如“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夜四时歌·冬歌》。以“渊冰”、“素雪”起兴,用高洁不屈的松柏作比,表明自己的爱情要像“渊冰”和“素雪”覆盖下的松柏一样,不怕严冬,不怕打击,但是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君情”,是男方的态度,女主人公虽对爱慕的对象产生疑惑,但自己的信念却是坚定不移的。这些女子往往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对爱情的表达格外大胆、热烈。“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攀条摘香花,言是欢气息。”(《孟珠·其二》),“望欢四五年,实情将懊恼。愿得无人处,回身将郎抱。”(《孟珠·其六》),“将欢期三更,合冥欢如何。走马放苍鹰,飞驰赴郎期.”(《孟珠·其八》),“适闻梅作花,花落已成子。杜鹃绕林啼,思从心下起。”(《孟珠,其九》),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邂逅相逢,相见恨晚,情之所钟不能自己,分别四五年,她梦想着骑马飞驰到情郎的身旁,与他相在一起。她爱得那么主动热烈,那么泼辣大胆,又是那么真诚执著,表现了这一时期人们对封建礼教的蔑视与鄙弃,反映出作为统治思想的儒家伦理观念自魏晋以来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淡退。

(三)享受真切爱情,对幸福无限眷恋的女性形象

完全不同于前两种类型。此类型是在两种感情上的发展递进,是萌动情感和坚定爱情信念的结果。对爱情生活的沉醉,获得爱情生活的艰辛,别后相思中的痛苦困境,爱情生活中的种种感受,都隐藏在那悠悠的歌声中。一般表现为忘我的大胆歌唱和天真无邪的愿望。如:

打杀长鸣鸡,弹去乌臼鸟。愿得连冥不复曙,一年都一晓。(《读曲歌》)

青浦街紫茸,长叶复从风与君同舟去,拔蒲五湖中。(《拔蒲》)

第一首是用火辣直白的方式来表现爱情的欢娱,反映主人公感情之激烈。后一首女主人公在青草柔风中,与心上人“泛舟”湖而,同去“五湖”“拔蒲”,尽情享受着爱情带来的甜蜜浪漫。后代作家吸收了第一首的表现手法如唐人金昌绪得其真谛,加入创新便有新作椿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问世。 这样大胆追求性爱欢乐的女性在南朝乐府中比比皆是,她们是对传统封建礼教的大胆颠覆。黑夜太短暂了,她们更愿意把这黑夜定格成永恒。

(四)深刻体会相思之苦的女性形象

这是南朝民歌中思想相对消极的作品,但是对相对狭窄的思想内容的丰富和补充。相爱时总是甜蜜,别后的相思却总是苦涩,“自从别欢来,仓器了不开。头乱不敢理,粉拂生黄衣。”(《子夜歌·其四》),一向靓妆严饰的女子变得蓬头垢面,难道是没有用来修饰的东西吗?只是不知再妆扮给谁看。“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子夜歌·其三十三》),漫漫长夜里,女子默默地凝视着挂在空中的满月,思绪飘然飞向远方,正受着离别之苦的熬煎,忽然从那遥远的天际传来情人的呼唤,她情不自禁地应了一声,沉浸在相思中的女子,神驰意狂到无法自持的地步。处在爱情中的女子惶恐也好,相思也罢,她们是觉得很幸福的。有些女子则由于过分的矜持而失却了一段良缘,“思见春花月,含笑当道路。逢侬多欲摘,可怜持自误。”(《子夜四时歌·春歌·其十九》),现在有心被人追求又一时不得,忆昔思今只能发出惘然的懊悔之语。有些女子因为自己所爱的男子得不到家人的首肯,“懊恼不堪止,上床解腰绳,自经屏风里。”(《华山哉·其六》),她们用生命的去解释爱情。很明显不同于前而的激情欢娱,这一类作品呈现的是冷漠肃

煞的气氛,当然女主人公的形象也与前几类有着巨大的差异。这一类作品的具体形象类型往往参杂在一起,不便细分,但占主要方而的一般性形象特点还是明确的。即怨妇和思妇的形象

(五)其他女性形象

除以上几种形象类型外,还有少数悲伤与远嫁的女子形象,怨情嫁娶的女子形象,寂然的富家少妇的形象。由于这类作品较少,不作具体分析。

参考文献:

[1]夏宏林、谢恩廷.《南朝乐府民歌中的女性情爱意识》

——《鲁行经院学报》,2005

[2]郭茂倩.《乐府诗》 [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79

[3]王运熙.《乐府选诗述论》 [M].第2版.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

[4]修君.鉴今.《中国乐妓史》[M].第2版.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3

[5]胡冰茹 唐宏.《从女性卞义石乐府民歌中的女性风情》[期刊论文]

——玉林帅范学院学报2006, 27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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