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恩情似海深
2016-05-30
今年农历二月二十五是我母亲10周年忌日,我不禁又想起母亲。
母亲出生于兵荒马乱的1925年,9岁丧母,逃过日本人,躲过土匪。挨饿年代吃过观音土充饥,大集体时遭遇过超体能的出工劳动,受了一辈子苦。
土改前后,父亲在乡里任职,工作繁忙,家庭重担全落在母亲肩上。由于母亲怀我时的艰苦生活和过度劳累,以至于我在上世纪50年代末出生时,体重不足1.5公斤,体质非常差,三天两头地生病,到了5岁还不会走路,几次险些夭折在摇篮中,幸亏母亲用箩筐挑着我跋山涉水,寻医问诊,把我这个“病秧子”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那时候物资紧张,母亲总是节衣缩食,只为让我穿暖、让我吃飽,有时竟饿着肚子在生产队里干农活。
我念完高中后,在村里当了民办老师。由于课业重,而且我又爱好写作,所以事情特别多,有时回到家里也要伏案工作,母亲总是为我烧上一瓶开水,将热饭热菜送到我的手上,嘱咐我“趁热吃”。每当我的教学或写作有了收获,母亲总是比我还高兴,不无自豪地说:“祖祖辈辈的文盲家庭,总算出了你这么个秀才。”
2003年我大病手术住院月余,母亲整天以泪洗面,想尽一切她能想的办法,其中包括烧香求神保佑我,把自己的头都磕破了,生怕我有个三长两短,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母亲80多岁时还在尽力为家庭干活,在家里养鸡喂猪,为我带小伢,拄着棍子在山上放牛,一天也没清闲过。真的想不到,头天还为我做过晚饭的母亲,次日清晨,突发急病便撒手西归了。母亲走得匆忙,我们竟一天也没有来得及服侍她老人家,让人深感内疚。
母亲去世后,我曾满怀深情,尽其所能地写下了一簿《母亲的思念》,从中择其二篇在当地小报上发表,并为母亲立了墓碑,在墓碑上刻下了报纸上我为母亲所写的怀念文章的重要句子。但我这个事后诸葛如此作为,依旧难以掩饰我对母亲的愧疚。
如今,我还常想念我的母亲。
本刊读者:李传猛湖北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