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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丰:被遗忘的中共党史传奇人物

2016-05-30

党史天地 2016年10期
关键词:博古张闻天张国焘

毛泽东与凯丰当面激烈争辩

1937年2月24日,由于西安事变后,国共合作出现新气象,张闻天承担着更重要的任务,凯丰接任张闻天,担任中央宣传部代部长。

凯丰,原名何克全,1906年生,江西省萍乡人。在萍乡读中学时,他就参加学生运动。1925年夏,凯丰考入武昌高等师范学校后,受大革命浪潮的影响,他开始撰写政论文章,曾担任校刊主编。1926年暑期,北伐军到达萍乡,凯丰撇下学业,回乡组织农会,担任农会的宣传干事;北伐军攻占武汉后,他又跑回学校并入了团;大革命失败后,他由组织上安排赴莫斯科到中山大学,成为王明、博古等“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之一。

1931年初,凯丰任团中央巡视员,不久任团广东省委书记,化名“开封”,按谐音写成“凯丰”。5月,因叛徒告密,凯丰不幸被捕。在狱中,他坚贞不屈。3个月后,经党组织的努力,他终于被营救出狱,后担任团中央宣传部部长和《东方青年》主编,并成为政治局候补委员。

1935年1月,在遵义会议上,毛泽东等人批判了博古的“左”倾军事路线。在会上,时任政治局候补委员的凯丰不服气,站出来为博古辩护,并且还挖苦毛泽东说:“你懂什么马列主义,顶多是看着《孙子兵法》打仗。”

毛泽东并不示弱,反问他:“《孙子兵法》究竟有几章?第一篇的题目叫什么?”这令凯丰瞠目结舌、无言以辩。

毛泽东后来还多次提到这件事。1962年1月,毛泽东在对日本一个访华代表团谈话时说:“遵义会议时,凯丰说我打仗的方法不高明,是照着两本书去打的,一本是《三国演义》,另一本是《孙子兵法》。其实,打仗的事,怎么能照书本去打!那时,这两本书我只看过《三国演义》,另一本《孙子兵法》当时我并没有看过,我问他《孙子兵法》共几篇,第一篇的题目叫什么?他答不上来,其实他也没有看过,从那以后,我倒是逼着自己翻了翻《孙子兵法》。”

凯丰不仅在会上站在博古一边,而且还三番两次找聂荣臻谈话,要聂荣臻支持博古,但是未成功。凯丰向博古汇报说:“聂荣臻这个人真顽固!”在会议的最后阶段,他不得不承认博古和李德犯了军事路线错误,但又反对撤掉他们的指挥权。遵义会议后,张闻天传达了遵义会议决议,凯丰当众宣称:“谁正确,谁错误,走着瞧!”不过,凯丰的可爱之处,也正是在这里———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并且他的可贵之处在于,知错就改,不搞阴谋。遵义会议后,凯丰顶牛顶了两个月,终于想通了,转为拥护毛泽东。刘英在台上批评他,他自己上台接受批评。

此后,在长征途中的许多政治关口,他都站在毛泽东为代表的正确路线一边,在沙窝会议、毛儿盖会议和俄界会议上,旗帜鲜明地维护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央领导,反对张国焘的分裂活动。而凯丰又是一位有才华的年轻人,因此,在全国抗战就要到来时,他被毛泽东、张闻天等人提名为中宣部代部长。

但是,凯丰一上任代部长,就受到了毛泽东的批评。

知错即改的凯丰,唯真理是从

1935年2月27日,凯丰在延安发表了洋洋三万言的《党中央与国焘路线分歧在哪里》,这是最早系统地批判张国焘错误路线的文章,但他在文章中又不恰当地说:“张国焘路线的性质,是苏维埃运动中一种特殊形式的右倾机会主义和军阀、土匪主义。”这就把红四方面军贬成“军阀”的队伍,这成为后来反张国焘路线扩大化的先声。4月3日,因斗争扩大化造成的悲剧终于发生了。延安红军大学原红四方面军的许世友、洪学智等串联30多人,密谋爬城墙的沟洞去四川打游击,结果被红军大学以“拖枪逃跑”的罪名逮捕。

毛泽东听说此事后十分吃惊,立即召见凯丰责问道:“你搞的啥子名堂?弄得这么多四方面军高级干部反对我们,你还能说你正确么?凯丰同志,我看你是把他们逼上梁山嘛。”

凯丰一时转不过弯来,委屈地辩解说:“主席,我是认真按照你的指示精神布置的。”

“什么我的精神?”毛泽东厉声批评道,“我的精神、中央的精神是批张国焘,你却不分青红皂白,一竿子横扫一大片。你还别出心裁,跑到红军大学、红四方面军中,搞什么《究竟是毛泽东水平高,还是张国焘水平高?》的讨论。张国焘过去在红四方面军批我毛泽东,但没有批一个战士;可现在毛泽东批张国焘,居然连战士们都一起批了!”

说完,毛泽东即去看望被绑关押中的许世友等人。第一次,许世友对他大骂;第二次,许世友跪地大哭,向毛泽东作检讨。这场危机化解了。事后,凯丰也作了诚恳的自我批评。随后,在政治局召开的批判张国焘会议上,仍由凯丰作报告,并到抗大指导这场斗争。

抗大校歌的歌词作者

凯丰是有个性的人,也是很有才华的人。作为中央宣传部代部长,他经常到抗大讲政治经济学课程、作形势报告。催人奋进的《抗日军政大学校歌》歌词也是他写的:

黄河之滨

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

人类解放,救国的责任,

全靠我们自己来担承。

同学们,努力学习,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我们的作风。

同学们,积极工作,

艰苦奋斗,英勇牺牲,

我们的传统。

像黃河之水,汹涌澎湃,

把日寇驱逐于国土之东,

向着新社会前进,

前进,我们是抗日者的先锋!

12月的一天,抗大宣传科长朱光见到抗大音乐教员吕骥,忙说:“正要找你,有个任务要交给你。根据毛主席的提议,要写一首抗大校歌……”

吕骥接受了朱光交给的任务。12月20日,吕骥拿到了凯丰写的歌词后,一看就暗暗叫好!这首歌词表达了红军经历两万五千里长征到达延安后的英雄气概和崇高的历史使命,气势磅礴,又乐观向上。读着歌词,28岁的吕骥热血沸腾,感觉眼前像黄河一样汹涌澎湃。油灯下,他一气呵成,谱完了这首曲。

这是他到达延安后谱写的第一首歌。

之后,吕骥去征求朱光、凯丰的意见。二人都连声叫好!凯丰说:“曲子表现出了抗大学员们乐观向上的精神面貌,坚忍不拔,与延安蓬勃向上的精神完全一致。”

朱光说:“对当前的民族抗战能起到鼓舞士气、宣传抗日的战斗作用。”

当吕骥唱给罗瑞卿听后,罗瑞卿高兴地说:“好哇!好哇!”于是他们立即油印出来,然后由吕骥教唱。

由于这首歌上口易学,很快在抗大及分校和部队唱了起来。在抗日战争的烽火里,成千上万的革命青年,高唱着这首《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校歌》,驰骋疆场,奋勇杀敌。当这首歌曲传唱到重庆时,连不少国民党人士都为之叫绝,说:“想不到共产党中还有这样的能人!”他们不知道这首歌词,就是出自中共宣传部代部长凯丰之手。

但是,不久凯丰也于1938年2月前往了武汉,担任中共中央长江局委员、宣传部部长、党报委员会委员、国际宣传委员会委员等职务。中宣部部长再由张闻天兼任。7月7日的抗战一周年,凯丰在《新华日报》发表《中国抗战一周年》的长文。这时蒋介石的文胆陈布雷也写了篇《告全国军民书》发表在《中央日报》上,两文交相辉映,但凯文略胜陈文一筹。后来,日军进攻武汉,武汉三镇危在旦夕,凯丰随长江局迁到重庆。

1938年9月29日至11月6日,六届六中全会在延安桥儿沟召开。参加会议的中央委员和党中央各部门、全国各地区的领导干部共53人,是党的六大以来到会人数最多的一次中央全会。此时,尽管凯丰不在延安,但仍当选为政治局委员,并被任命为新成立的中央宣传教育部副部长和中央青年工作委员会书记。

1939年1月13日,中共中央批准在重庆正式成立南方局,凯丰是六个常委之一,与周恩来、叶剑英、董必武等一起,领导华南、西南各省党的工作。经中央批准,凯丰担任南方局宣传部部长,主抓宣传和党报工作,并兼任《新华日报》董事会董事。1940年11月3日,中共中央电示博古、凯丰立即回延安。回延安后,凯丰仍任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在中央和毛泽东领导下主要负责党的宣传文化和干部教育方面的工作。

由于长期艰辛工作,凯丰积劳成疾,终因医治无效,于1955年3月23日在北京逝世,终年49岁。

(摘自《红色中枢》,孟庆春、陈冠任著,中共党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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