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对联气县令

赵耀昌

从前，有个秀才熟读诗书，出口成章，为人刚正，喜交结劳苦贫民。一般百姓请他写文办事，都有求必应，对达官贵人则拒之千里，很有几分傲骨。

这一年，县城新到一个县令，听说秀才看不起富户豪门，便骂道：“一个穷酸秀才竟敢放肆，待本官羞辱他一番。”

新县令宴请城中乡绅文士，也叫秀才一起赴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县令开口道：“本官虽初来乍到，却闻秀才才思敏捷，深为佩服。现试拟几句，向秀才请教下联。”

客人中有几个知底细的，便悄悄劝秀才赶紧谢罪，甘拜下风，以免遭遇不测之祸。谁知秀才毫无惧色，起身施礼道：“愿闻上联。”县令一面拿筷子比画，一面阴阳怪气地说：

北燕南飞，东西比翼有上下。

众人听罢，尽皆哗然。这上联不仅道出了“东、南、西、北、上、下”六个方位，而且暗示了他跟秀才的身份、文才有上下之分，何以对答？不料秀才略一思忖，便响亮地吟出下联：

前车后辙，左右对轮无高低。

联语一出，大家齐声叫绝。这下联不仅同样对出了“前、后、左、右、高、低”六个方位，而且蕴含了秀才不甘示弱的倔劲。

县令碰了钉子，又咄咄逼人地说出第二联：

空竹着刀，外生枝节削皆短。

其间暗含杀机。席上鸦雀无声，秀才仍镇定自若，从容答道：

窍藕遭锄，内牵毫丝抽还长。

惱羞成怒的县官，挥手指点窗外，咬牙哼出第三联：

云镇高山，哪个尖峰敢出头？

秀才眼扫室内，见壁洞透进阳光，便针锋相对：

日穿漏壁，这条光棍却难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