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盟高教合作的经济动因分析
2016-05-30曾骞王晶
曾骞 王晶
摘 要:虽然“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经济合作日趋紧密,但该地区教育合作却面临诸多挑战。扩大高等教育的普及,为本区域经济持续发展和社会繁荣提供必要的智力支持是中国-东盟地区增强区域性教育国际合作的根本动因;同时,缓解本区域学生严重的“外流”和鼓励内部学生流动也是推动该地区教育合作的主要动力。基于上述分析,作者认为中国-东盟高等教育区的建立势在必行。
关键词:高校合作;经济;中国-东盟
人们普遍认为经济发展与高等教育呈现正相关关系。然而如果对于一个更广泛区域来说,这样的互补性是否还存在?毋庸置疑,全球高等教育新格局已向我们证明经济一体化是推进区域性高等教育一体化进程的强大动力;反之,区域性高等教育融合也以多种形式回馈经济一体化。这一趋势源于欧洲,蔓延全球。具体而言,欧洲经济一体化进程为博洛尼亚进程(Bologna process)和欧洲高等教育区(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的建立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北美自由贸易区(North American Free Trade Area,NAFTA)鼓励北美高等教育合作联合会(Consortium for North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 Collaboration,CONAHEC)的建立;拉丁美洲、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历史和经济的密切联系推动了伊比利亚-美洲知识区(Ibero-American Knowledge Area)的一体化。就贸易总额而言,作为全球第三大贸易区的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同样需要高等教育一体化。
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背景下,区域性经济一体化对本区域高等教育提出了与欧洲类似的诉求——高等教育融合;但在不同的经济形势下,两个区域高等教育融合的驱动力却不尽相同,就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而言,其首要目标包括:1.加强和扩大欧洲在国际高等教育领域的领先地位,保持相对优势;2.强化欧洲统一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1]而在“中国-东盟”背景下,其经济动因主要包括以下三方面:
一、提高高等教育的可达性(accessibility)
据2010年统计数据,中国和东盟多数成员国人均GDP和高等教育毛入学率普遍偏低,除新加坡和泰国外,各国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均不超过30%[2]。上述数据清楚表明,根据马丁·特罗的高等教育发展三阶段论,该区域高等教育普遍还处于精英化或大众化教育阶段。因此“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高等教育的首要目标聚焦于在通过区域内各国高等教育合作,提高质量,扩大规模,为本区域经济持续发展和社会繁荣提供必要的智力支持。这一迫切需求是“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推行博洛尼亚进程式改革和建立中国-东盟高等教育区最根本的经济动因。
二、缓解区域内学生“流失”的困境
首先,本区域学生流动的巨大“出超”导致巨额资金外流和区域内就业岗位削减。尽管无法具体估算随“外流”的学生外溢的资金规模,但这些学生所交学费是当地学生的2-3倍,且还为留学目的国的服务业创造了大量工作职位。《2015门户开放报告》统计显示仅2014/15学年外国学生及其家属就为美国经济贡献了约300亿美元。[3]如果部分“外流”学生选择在中国-东盟区域内留学,他们原来为区外国家经济所做的贡献将转移至本区域内,这将有助于提高本区域高等教育水平,改善本区域教育设施,并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
三、强化学生在区域内的流动
“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高等教育一体化,符合经济学基本供求规律。在中国-东盟自贸区内,一方面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泰国等拥有相对优质教育资源的国家,迫切希望向外输出高等教育并拓展高等教育市场;而另一方面缅甸、柬埔寨等高等教育欠发达的国家却在努力扩大本国受高等教育学生的群体,满足国民日益增长的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中国与东盟成员国之间的学生流动将能够以较低的成本有效平衡上述供求关系;从长远来看,其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也将惠泽各国高等教育。
上述研究表明,经济因素对本区域高等教育一体化的具有显著的推动作用。因此,就“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而言,各国政府和高等教育界需在以下几个方面强化合作。
1.东盟各国与中国应加速构建一体化的高等教育区。全球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新格局正逐步形成,诸如欧洲高等教育区、北美高等教育合作联合会、伊比利亚-美洲知识区等诸多高等教育区的构建必将激化全球高等教育竞争;同时美国倡导的《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议》(TPP)虽然羽翼未丰且尚未涉及教育领域,但从长远来看给中国东盟高等教育区的建立带来诸多不确定因素。
2.中国与东盟高等教育一体化进程应以学生流动为先导。教育始终是以学生为本,因此学生流动应是该一体化进程的核心。目前中国与东盟学生交流现已初具规模,据统计截至2015年底,东盟十国在华留学生已突破7万,中国到东盟国家的留学生人数近4万[4]。未来中国与东盟各国应该持续推进“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双十万学生流动计划”等举措,并探索质量监控与保障体系及学分转移系统建立。
3.正如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形成并非一蹴而就,中国-东盟高等教育区也需规划自己的“路线图”。就中国而言,在东盟主体意识加强,内部一体化进程加速的情况下[5],可以按照循序渐进的模式推进,既以国际化程度较高或合作意愿较强的东盟成员国为突破口,将复杂,冗长而艰巨的“10+1”多边合作机制简化为相对容易推进的“n+1”合作机制,以达到示范功效,最终实现“10+1”。
参考文献:
[1]Van der Wende,M.C.2000.The Bologna declaration:Enhancing the transparency and competitiveness of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Higher Education in Europe 25,no.3:305-10.
[2]UNESCO Institute for Statistics.2010.Table14:Tertiary Indicators,http://stats.uis.unesco.org/unesco/TableViewer/tableView.aspx?ReportId=167.World Bank.2010.World Development Indicators:GDP per capita,http://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PCAP.CD.
[3]2015 Open Doors Report.http://www.iie.org/Who-We-Are/News-and-Events/Press-Center/Press-Releases/2015/2015-11-16-Open-Doors-Data#.V4J-hFSEDiY.
[4]中国教育报,2016年8月1日第1版.http://www.jyb.cn/world/zwyj/201608/t20160801_667375.html.
[5]覃玉荣.东盟一体化认同建构与高等教育政策演进[J].现代教育管理,2010年,8:108-111.
(作者单位:云南财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