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努力周报》的编辑转向研究
2016-05-30朱琳
朱琳
[摘 要] 《努力周报》创刊于1922年5月7日,1923年10月21日终刊。办报期间,其编辑重心曾作若干徘徊,而非之前研究认定的以政治时评为始终。本文结合史实与历史文献资料,对一年半生命的《努力周报》的编辑播迁进行研究,考述与论证其从“二十年不谈政治”到笃定“努力谈政治”,再从“努力谈政治”到“止了壁”不谈政治,转而以思想文艺尤其思想作为编辑播迁的落脚点和重头戏的编辑转向特点,以及其间经历的适应历程。
[关键词] 《努力周报》 编辑思想 编辑转向
[中图分类号] G2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53 (2016) 04-0114-05
[Abstract] The Endeavor published at first in May 7 of 1922 and stopped in the October 21 of 1923. The gravity center of editing had have changed several times which was inconsistent with previous cognitive that The Endeavor was focusing on political commentary as always. Under the premise of quoting historical material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editorial changes of The Endeavor, including published content and editorial ideas.
[Key words] The Endeavor Editorial thought Editorial turn
1921年6月,民间学术同人团体“努力会”成立。参加人员有丁文江、胡适、王云五、蒋梦麟、任鸿隽、陈衡哲等人。努力会定期举行谈话会,议政论政,挥斥方遒。1922年5月7日,由上述者主办的同人刊物——《努力周报》创刊,出版机构署名“努力社”,这是努力会因势利导促成的报刊。努力会变化为努力社,从私密走向公开。
《努力周报》作为胡适担当主编角色的刊物,在事实上决定了其日后办置《现代评论》的基调和偏嗜,本身也正是胡适开拓政治议题报刊的开始。在“好人政府”和“联省自治”等政治议题的讨论中,《努力周报》为彼时的新知传递和公共舆论空间的开拓,予以了积极的作为和担当。
1 编辑选题的敲定:从“二十年不谈政治”到“努力谈政治”
在1922年5月7日的创刊号上,《努力周报》刊登了6篇文章。首版开门见山处,登列着胡适写就的发刊词《努力歌》和“论著”专栏《基督教在欧洲历史上的位置(未完待续)》(陈衡哲著)一文;第二、三两版为“调查”专栏,载有《军事调查:中国北方军队概略》和《军事调查:奉直两军的形势》两文;第四版为“文艺”专栏版面,刊有胡适未完待续的《跋“红楼梦考证”》。此外,创刊号还附送增版,刊有两个版面的《国债调查:中央政府长期外债现负总表(附庚子赔款)(结至民国十年十一月止)》一文。
从以上可知,《努力周报》对文稿的择录倾向性是明显的。陈衡哲一文,是对外事的介绍,从本质上讲也是一篇严肃的学术文章;胡适的《跋“红楼梦考证”》,其学术属性更不待言;《军事调查》二文自标题上则可明了其新闻时事性;随附增刊上的《国债调查》一文,则连同日后连载于第5期和第8期上的《国债调查》之二三两文,合辑可成为一部颇具权威的关乎民国财政外债的深度调查集。
第1期同日后的74期相较,所选文章在分布排列上具备一定的联接性和贯通性。对时事的关注(尤其注重通过现实的实践调查方式进行时事评议),对学术研究的瞩目,是其办报秉承不辍的两大指向。两者之间在版面分布的比例调配上的不断调和重组,也构成了《努力周报》在内容和办报宗旨上的播迁轨迹。
创刊伊始,《努力周报》里洋溢着评议报道时事新知的热情和自信力,这成为这份初出茅庐者的杂志最大特点。从主创者之一的胡适以诗歌方式阐述努力社同人的办报宗旨里,也可得到明示:
天下无不可为的事。直到你和我——自命好人的也都说“不可为”,那才真是不可为了。阻力吗?他是黑暗里的一个鬼;你大胆走上前去,他就没有了。朋友们,我们唱个《努力歌》:“不怕阻力!不怕武力!只怕不努力!努力!努力!”“阻力少了!武力倒了!中国再造了!努力!努力![1]”
这个“不可为”的事,回归到诗歌所述的时间,指向于在北洋军阀治下的政治生态里评议政治,并号召大家一起在泥沙俱下的世态里“做”和“为”,最终能在政治上大施拳脚。这种召唤,无疑是《努力周报》的中心所指。对其中的艰巨性,胡适也心知肚明,一连用了5个“努力”以壮声势。“他是黑暗里的一个鬼;你大胆走上前去,他就没有了”,对议政论证这一智识活动所能带来的结局憧憬,胡适诗歌里怀有的那份只要努力去“做”和“为”便所向披靡的心态,此处也是展露无遗。
作为《努力周报》事实上的灵魂主宰者,胡适本人对政治的态度,主导着这份报刊的走向,也造成它在内容上于议政和思想学术两大主题间此弱彼长、此长彼弱的来回变动。
还在1917年时,胡适留学归国,说要“二十年不谈政治”:“一九一七年七月我回国时,船到横滨,便听见张勋复辟的消息;到了上海,看到了出版界的孤陋,教育界的沉寂,我方才知道张勋的复辟乃是极自然的现象,我方才打定二十年不谈政治的决心,要想在思想文艺上替中国政治建筑一个革新的基础。”[2]1922年5月,誓言过去不到5年,以议政论政为标榜的《努力周报》创刊。
何以有变?其中自有思量。1919年6月,经营《每周评论》的陈独秀被捕。自言不谈政治一心扑在思想文艺上(“我在《每周评论》做的文章总不过是小说文艺一类”[3])的胡适,作为其中之一的参与办报者,开始接手《每周评论》。此时的胡适,“方才有不能不谈政治的感觉”。两个月后,《每周评论》被查禁。胡适每每企盼国内有人出来再办一份有主张又有学理水平的政论报纸,然而:
我等候了两年零八个月,中国的舆论界仍然使我大失望。一班“新”分子天天高谈基尔特社会主义与马克思社会主义,高谈“阶级战争”与“赢余价值”;内政腐败到了极处,他们好像都不曾看见,他们索性把“社论”“时评”都取消了,拿那马克思——克洛泡特金——爱罗先珂的主张来做挡箭牌,掩眼法!外交的失败,他们确然也还谈谈,因为骂日本是不犯禁的;然而华盛顿会议中,英美调停,由中日两国代表开议,国内的报纸就加上一个“直接交涉”的名目。[4]”
面对口中自言的这种政治和政论昏聩的氛围,胡适等候了“两年零八个月,实在忍不住了”,出来谈了政治。他认为:“我现在出来谈政治,虽是国内的腐败政治激出来的,其实大部分是这几年的‘高谈主义而不研究问题的‘新舆论界把我激出来的。”[5]
政治腐败一直如是,“新舆论界”的无能恐怕才是引虎出山的导火索。这激将出来的议政情愫,被政治的现实环境一再放大,终而迫切至于《努力周报》的创办。从第7期至第65期为止,除了第48期外,《努力周报》固定刊布《这一周》栏目,围绕一个或者几个重大的新闻选题,发表政见、批评时事、策动政治改革。这一时期,其纪实性和及时性的新闻属性,兹见一斑。
《这一周》虽非创刊号时的元老栏目,但在《努力周报》的地位是耀目的。它占据每一期的头版头条,讨论主题同现实影行不辍,是《努力周报》的门脸和了解努力社同人所持政治观点的窗口。《努力周报》日后被津津乐道的几大议题,如对好人政府、制宪议会、联省自治、科学与玄学等问题的讨论,无一不从《这一周》走出来。
事实上,胡适等诸同人论政热情的晴雨表并不是《这一周》本身的出现与否,而在于其出现的频率高低和篇幅长短上。《这一周》的篇幅有时所占不过头版的三分之一,有时却占据头版的整个版面,有时甚至超过一版。如创刊伊始的第7期、第8期、第12期、第14期,《这一周》皆溢至二版。版面的多寡,与现实中努力社同人抱持的政治热情强度是相契的。
1922年11月,作为努力社成员之一的王宠惠组阁的“好人政府”在组阁仅两个月零六天后倒台。这一政治事件,给予努力社以强力一击。此前对“好人政府”予以极大信心的努力社和努力议政论政的《努力周报》,在实践的战场上铩羽而归,实践为他们上了深刻一课——“好人政府”的破产,为《努力周报》带来的改观在于《这一周》篇幅的减少,以及时评内容的缩短。自65期起的53篇文章中,思想、学术、文艺类文章为30篇,占据总量半数以上。之前其所占比例则不足六分之一。思想文艺类的文章,同之前的政论时评文章,在此彻底置换了位置。《努力周报》选题重心的迁移轨迹,兹见一斑。
2 编辑定位的平衡历程:从“努力论政”到“靠思想文艺而不朽”
《努力周报》掩饰不了的思想文艺底色,从胡适一而再地以诗歌形式宣示发刊词和办报宗旨的做法上,留下踪迹。
“二十年不谈政治”的胡适虽然主动破戒,在《努力周报》上努力谈政治,但并没有妨碍其一如既往认定“思想文艺,我们至今还认定思想文艺的重要”。在大谈特谈政治的同时,他不改本色地认为“现在国中最大的病根,并不是军阀与官僚,乃是懒惰的心理,浅薄的思想,靠天吃饭的迷信,隔岸观火的态度。这些东西是我们的真仇敌!他们是政治的祖宗父母。我们现在因为他们的小孙子——恶政治——太坏了,忍不住先打击他。但我们绝不可忘记这二千年思想文艺造成的恶果。……打倒今日之恶政治,固然要大家努力;然而要打倒恶政治的祖宗父母——二千年思想文艺里的‘群鬼更要大家努力!”[6]
思想文艺同政治时评鼓桴相应,予民众新知与智识,以应铿锵变革的时代,是胡适坚守不辍的信念。胡适对思想文艺力量的情有独钟,念兹在兹于《努力周报》上。
《努力周报》所载的354篇文章中,包括小说和诗歌在内的文艺类文章为70篇,思想学术类文章15篇,共占据总数的近乎四分之一。这些“思想文艺”文章,多分布于“诗”“小说”“论著”“编辑余谈”等栏目中。
不过,《努力周报》谈文艺,还是相当谨慎的,占据的篇幅在每期中有相当的限额,其总体篇幅遥遥落后于时评文章。可以说,至休刊为止,《努力周报》在寻求自身的编辑定位上,始终处于探索与调整的状态。
创刊之初,第1期至第14期中总计刊载的思想学术和文艺类文章,不过4篇,而区间总量则为68篇。尤其是从第6期起到第14期止,这类文章一篇也无,大有从此绝迹的征兆。这个数据背后隐伏的事实在于,胡适及其同人们在这一时期正卯足了劲头议政论政,以对抗混淆视听的“新舆论界”。这个数据和他们议政论政的热情程度是相匹配的。然而到了第15期,似乎憋不住了,刊出了作为《努力周报》办报同人之一的陈衡哲《关于〈努力〉本身的一个问题》一文,打破了从第6期起出现的文章分配失调的僵局。陈文既是倾泻苦水,也道出了编辑风格突变的原委:
我在《努力》第一期上面,发表了一篇《基督教在欧洲历史上的地位》,就引起了一部分人的责难,说这类的文章是不应该登在专谈政治的努力上的[7]。
这种责难,从以上统计数字上看,的确“吓坏”了《努力周报》,造成了它一边倒的发文风格。可是,这种责难同胡适一班同人坚守的观念又是相悖的:
现在中国确是缺少一种以政治为中心点的言论报,所以《努力》初创办的时候,是想仿着美国《新共和报》的体裁,以政治为中心点,同时又不忘其他性质的文章的。因为我们一班朋友都觉得,即使政治腐败是中国扰乱的重要原因,但也绝不是它的唯一原因。所以我们原来期望的《努力》,虽然要注重政治,却不是以政治为限的[8]。
何以现实和期望相悖,陈认为,“现在因为时局的关系,《努力》的篇幅又少,读者诸君又有专谈政治的要求,所以《努力》不知不觉的竟变成了一个狭窄的政治周刊……”[9]。对此点,陈颇感痛心,“我很希望它不会一直如此”[10]。
退一步讲,“即使如此,《努力》果将以政治为其唯一的目的,但政治的范围也不该太窄了。世界上的事物,是没有单具一个性质的。比如一个裁兵问题,在表面上看来肯定是完全属于政治范围了,但实际上却没有这样简单。如教育的普及,社会心理的改善,人民生计的调查,职业教育的促进……哪一件不和裁兵问题有关系呢”[11]。
有趣的是,陈衡哲这篇为思想文艺正名的夫子自道文章之上,是她占据整整一个版面的另一篇文章——小说《巫峡里的女子》。放在浓郁的议政氛围里,有点示威的意味。这篇小说讲述了被生活和封建家庭所迫,背井离乡进入巫峡荒山而居的一对小夫妻的故事。丈夫偶尔下山到行经巫峡的船上偷盗以维持生计,妻子则守着儿子在荒山上等待。最终,丈夫在一次例行离去后,再也没有回来[12]。这个等待的故事背后,隐藏着很多隐晦的社会现实:丈夫是被拉了壮丁入军队,还是因盗入狱?不得而知。总之,这篇小说作为当时万千中国流离失所百姓遭际的代表,以生动的画面感揭示了一个小家庭的不幸何以同大社会挂起瓜葛和牵连的事实。这正应了陈衡哲自己在《关于〈努力〉本身的一个问题》里所讲的“试问现在中国的政治,能离开历史上的关系吗?能和社会上的各种重要问题分离吗?能说它和文艺思想是绝不相干的吗?”[13]陈的两篇文章,一唱一和,互相做了印证。
陈衡哲的文艺文章,在第15期上刊布,有点试水的意思。“我们希望先生千万不要让我们这班小孩子失望”[14],先生让“小孩子”继续失望到第22期。从第23期开始,除了零散的两期外(第50期和第67期),《努力周报》每期必刊布文艺类专栏,“诗”“小说”“论著”等刊载思想文艺和学术类文章的专栏在《努力周报》上走向常态化。
可以说,第23期是《努力周报》的转折点,它在努力中寻找到了“谈政治”和不忘思想文艺间的平衡点,彻底扭转了自第6期到第14期走向议政极端化的办报事实。从总体的面向看,思想、学术、文艺,也成为制衡《努力周报》向政治(包括财政、教育等宏观政治范畴,以及选举、制宪等微观政治)一边倒的利器,从一定程度上化解了《努力周报》的“单一、片面”化。
尤其是思想类文章,在后期竟取代政论而成为《努力周报》的特色。这份杂志后期在时评政论上体现的绵软衰颓之势,之所以没有改变它所标榜的努力改造社会的决心,思想学术文章于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其之前于议政处的慷慨激昂势头,在思想类文章中得到了弥补。尤其精彩的是,《努力周报》于后期主导了一场精妙绝伦的思想论战,世称“科玄论战”。
3 编辑成效:“无果”的“科玄论战”以及刊物的“止壁”
这场论战,肇始于张君劢于1923年2月在清华大学做的一场题为“人生观”的演讲。张氏在演讲中宣称科学不能解决人生观问题,“科学无论如何发达”,“人生观问题之解决,绝非科学所能为力”。这引起丁文江的异议,丁氏连续在《努力周报》第48期和第49期上,发表了《玄学与科学:评张君劢的“人生观”》一文,指出科学与人生观不能分离,科学可以支配人生观,并认为“人类今日最大的责任与需要,是把科学方法应用到人生问题上去”[15]。作为反击,张君劢接连在第50期和第51期上,发表了《再论人生观并答丁在君》一文。后来胡适、任鸿隽、朱经农、唐钺、王星拱等也加入了《努力周报》上对于科学与玄学的讨论。来去间,共有16篇主题文章问世于《努力周报》上。以《努力周报》为中心阵地,加诸《努力》之外由梁启超、林宰平、张东荪、吴稚晖等加入的讨论,一场别开生面的“科学与人生观论战”打响了。
这场“战争”从1923年4月15日开始,历经两个半月,于6月末告一段落。两个多月间,《努力周报》被“科学”“玄学”“人生观”这些字眼密集包围着。6月3日第55期的头版处,努力社编辑部发了一通告示,示意人们“本期因讨论玄学与科学的文字过多,急欲告一结束,故特出增刊一张”[16]。这导致《努力周报》定期出刊的副刊《读书杂志》因此“暂延一周”。所增之刊,拓加了三个版面登载丁文江于第54期和第55期上皆未刊载完的《玄学与科学:答张君劢》一文。三处合计为六个版面,而《努力周报》通例为四版一期。人愿未遂,第56到59期,科学与玄学之辩,如火如荼依旧。对照第55期上的编辑部告示,这种不善罢甘休的拉锯战的编辑形势,似乎成了《努力周报》控制不了的局面。
科玄之辩,难决高下。两厢论断截然相反,孰是孰非,始终定数飘忽。对看热闹的人和寻求一个解决之道的人来说,这是虚度光阴。然而,这场“虚耗”,其意义本身并不在于谁说服谁上——这场论辩留给时代的“唯科学主义”的警示意义,远比谁战胜谁的结果更宝贵。
正如科学与人文的关系需见仁见智一样,《努力周报》之于现实的作用和留给历史的意义,也难以盖棺定论。《努力周报》的努力论政没有为现实带来量化可观的直接后果,它所倡导的“好人政府”“联省自治”“制宪议会”等政治主张,在现实中不是惨败,就是无用武之地。难怪胡适最后要以一句“我们谈论政治的人,到此地步,真可谓止了壁了”作为《努力周报》政论生涯的总结;可是,它所禀赋的那种纵议时事的力度与态度,在后期的思想类文章中却大放异彩,其弦不改。对此,胡适自我评判道:“其实我们的《努力》里最有价值的文章恐怕不是我们的政论,而是我们批评梁漱溟张君劢一班先生的文章和《读书》杂志(注:《努力周报》专门谈论思想文艺的附刊)里讨论古史的文章。”[17]甚而至于,胡适在当时便下了断言道:“如果《新青年》能靠文学革命运动而不朽;那么,《努力》将来在中国的思想史上占的地位应该靠这两组关于思想革命的文章,而不靠那些政治批评。”[18]并加了一句重句“这是我敢深信的”[19]作为对《努力周报》在思想上所得无心插柳作用与价值的句号。
《努力周报》在一年半的办刊生涯中,在政论时评与思想文艺间,往往复复,编辑重心摆动播迁不断。最后,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编辑理路,做出了适应彼时政治文化的平衡。谈政治“止了壁”的《努力周报》,在怀着复刊期待时,执念于只愿意谈论思想,“将来的《努力》,已决定多做思想文学上的事业”,并重申了于第7期上已陈述过的言论——“没有不在政治史上发生影响的文化”[20]句。这句话是自第15期陈衡哲挑明后,便贯通到底的《努力周报》的编辑意涵与宗旨。依照这种编辑理路,与其说《努力周报》在谈思想文艺,不如说它在谈论思想文艺的时候,依旧还是在谈政治。从总第75期的刊物文章统计看,这是《努力周报》的编辑理想。这个理想,从某种程度上甚至证明了其播迁不断的编辑重心,意即后期在思想文艺方向上的重心转变,事实上是不存在的——正如其所言,“没有不在政治史上发生影响的文化”。
注 释
[1]胡适.努力歌[J].努力周报,1922(1)
[2][3][20] 胡适.我的歧路之四:我的自述[J].努力周报,1922(7)
[4][5] 胡适.我的歧路[J].努力周报,1922(7)
[6] 胡适.答《对于本报的批评》[J].努力周报,1922(4)
[7][8][9][10][11][13][14]陈衡哲.关于《努力》本身的一个问题之(一)[J].努力周报,1922(15)
[12]陈衡哲.巫峡里的女子[J].努力周报,1922(15)
[15]丁文江.玄学与科学[J].努力周报,1923(48)
[16]本报特别启示[J].努力周报,1923(55)
[17][18][19]胡适.一年半的回顾[J].努力周报,1923(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