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儿童时期的简·爱与大卫·科波菲尔
2016-05-27许美婷
许美婷
摘 要: 《简·爱》与《大卫·科波菲尔》是英国著名作家夏洛蒂·勃朗特和狄更斯的作品,文章通过对比男女主人公儿童时期的教育经历和孤儿体验,重现当时社会状况,展现工业革命后英国社会的不足之处。
关键词: 儿童形象 《简·爱》 《大卫·科波菲尔》
《简·爱》与《大卫·科波菲尔》是夏洛蒂·勃朗特和狄更斯的作品,两人同属利亚时代,以自传体形式刻画两个儿童形象的成长故事:孤儿简·爱历经千辛万苦之,坚定自我追求,成功获得幸福;大卫·科波菲尔经历亲人死亡和家财被夺之苦,变成孤儿,遍尝世态炎凉,在亲戚的帮助下获得成功。毫无疑问,成长主题非常明显,是两部作品的共性之一。此外,两位作家因同属于一个时代,不可避免地会在描述中反映出当时社会的典型特点,此为另一共性。但由于作家性别差异和关注点不同,两人塑造的主人公也存在很大差别,下面主要从教育经历、孤儿体验两个方面对比儿童时期的简和大卫,以揭示出当时社会教育、文化、阶级、经济概况。
1.教育经历
简和大卫从小都体现出对知识的渴望与热爱。简瞒着里德太太,偷偷地阅读《英国禽鸟史》、《罗马史》等书籍,通过想象,徜徉书海,放飞无拘无束的欲望,以缓解内心长期压抑的苦闷,弥补不能外出的遗憾。大卫通过《天方夜谭》、《神仙故事》等书籍,获得乐趣,减轻母亲隔绝他的痛苦,为思想保留一片自由畅想之地。之后,两人因为不同缘由被送进学校学习。然而学校的待遇没有胜过“家里”的待遇,两个天真纯洁的小孩到学校后,发现上学是一种折磨。校园的老师非友善之辈,滥用教师权力出口侮辱学生,或当众体罚学生,令学生丧失尊严,被孤立。校园设施简陋,伙食糟糕,仿似这不是学生的天堂,而是受苦受难之地。由此可见,维多利亚时期的教育制度非常不健全:教学硬件不齐全,比如宿舍、学生用品;教学软件欠缺,如保护儿童的相关法律法规、教师素质要求等。
简和大卫分别就读于女子学校与男子学校,学习内容大有不同。简专门学习画画、唱歌、弹琴、针织、语言等科目,偏向娱乐性,展现维多利亚女性的淑女、文静气质,基本不适用于当时的社会工作需要;大卫主要学习算术等实用性东西,明显是为将来工作做准备。女性与男性学习内容差别巨大,从侧面展现了女性生存活动空间远比男性的小。女性所学门类繁多,却无多大用武之地,只能局限于家庭等封闭式地方;男性所学能为其在社会上找份稳定工作,养家糊口,为其在开放式空间活动提供前提基础。从这点而言,简和大卫的学习不同,体现了维多利亚时期女性于教育层面受到男性的压迫,更深化了文本主题,即“父权制男性中心主义根深蒂固”的思想。简的学习内容有力地证明当时女性从小就在思想文化方面树立“完美女性”标准,为迎合男性审美观而制定的标准(朱立元,2014:292)。
2.孤儿体验
在短暂的儿童期内,简和大卫体验了孤儿的落魄、孤独、寂寞。简成孤儿之后,被寄养在里德太太家。严格而言,里德太太从来没有给予简半丝温暖,经常对简冷嘲热讽,鄙视对待。里德太太家仅仅提供简物理上遮风挡雨地方,但是就精神程度而言,对简是一种摧残,加剧了她的孤独寂寞的感觉。约翰曾残忍地辱骂简说:“妈妈说你是靠别人养活的,你没有钱,你爸什么也没有给你留下,你本该去讨饭的,不能在这里跟我们绅士的子女一起生活,跟我们吃一样的饭,穿我妈妈花钱买来的衣裳。”(夏洛蒂,2003:6、7)这些话像把利剑,直击简的心门,严重打击她坚守的尊严。正是这种言语欺压,迫使简不得不意识并面对面对资产阶级等级分明的观念:没财富没地位的下层人士容易受到有钱有势上层人的凌辱。简在里德太太家所受的屈辱,很大一部分源自于她没有财产傍身,这是生活在金钱至上的社会的悲哀。
大卫在母亲再婚之后,表面上仍旧拥有母亲,但实际上已经是“孤儿”了。懦弱的母亲因为新丈夫的干扰,对大卫的照顾名存实亡,致使大卫年纪小小就体验“无父无母”的孤独感。文中是这样描述他所感受的孤独:“我默不作声地吃饭,心里还觉得难堪,总觉得多了一副刀叉,多的就是我这一副……总觉得多了一个人,多的那个人就是我。”有亲人如同没有,找不到关怀之源,大卫被孤立家中,心灵遭受巨大的孤独感,无人可诉,甚是寂寞(狄更斯著,2003:123)。母亲逝世后,他被迫当童工,“少爷”落魄为“工人”,从天堂落入了地狱,受到许多人的欺负,让年幼不经事的他逐渐体会到等级差别所带来的待遇差距。从本质而言,这其实是一种阶级歧视。没有财产的大卫沦为下层阶级,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少爷,相应地失去有金钱带来的待遇。
简和大卫孤儿体验的共同点存在经历相似性,都受到经济所带来的阶级歧视。但是作者在塑造两人时,侧重点有所不同。夏洛蒂·勃朗特倾向于刻画出简女性意识的觉醒。虽然简年幼,但是在接触社会对女性规定的条条框框时,并不是完全服从,多用批判审视的眼光看待它们,挣扎着保卫自己的女性尊严和思想自由,使其不被扼杀,铸就她与时代不同的独特魅力,也正是这点深深吸引罗切斯特。狄更斯在刻画大卫·科波菲尔的孤儿经历时,比简多了一个部分,即被迫当童工,侧重于抨击资本主义制度对人民的剥削。十岁的大卫沦落成为社会底层的童工,见识了底层人民恶劣的生存环境和工作条件,从侧面反映英国工业革命后劳动力价值的严重剥削,彰显资本主义制度的劣根性。“社会最底层,代表着当时英国资本主义社会最阴暗的角落,那里暗无天日的生活,尤其严重地摧残着儿童的身心发展”(陈连丰,2013:26)。可以说简和大卫的孤儿体验给读者重现了维多利亚时期人们的金钱观、阶级观和资本主义制度的残酷性。
通过对比简和大卫在教育经历和孤儿体验两方面的相同点和不同点,呈现维多利亚时期儿童所受压迫,展现作者对当时社会教育、文化、阶级、经济不足之处的抨击。
参考文献:
[1]夏洛蒂·勃朗特,著.戴侃,译.简·爱[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6、7.
[2]狄更斯,著.庄绎传,译.大卫·科波菲尔[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3]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292.
[4]陈连丰.狄更斯笔下的儿童形象及其对现代教育的启示[J].语文建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