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生态移民无土安置区风险评估研究

刘学武

(宁夏大学 a.西部发展研究中心；b.经济管理学院, 银川 750021)

宁夏生态移民无土安置区风险评估研究

刘学武a,b

(宁夏大学 a.西部发展研究中心；b.经济管理学院, 银川 750021)

生态移民无土安置是指安置地不再为迁入的移民提供耕地，而是直接在城镇为其安排住房，将移民安插到企业务工或为移民提供就业平台，努力使移民通过在企业务工或自谋职业来满足其家庭生计。针对无土安置区资源、环境、经济、社会4个子系统在地理时空上的交织耦合结果，依据各个安置区区位、自然环境、经济发展水平、资源禀赋特色等关键性要素，在宁夏40个无土安置区中判别出6个“安置特征区”，运用AHP模型对其进行风险评估，得出了安置区风险因子的风险程度及排序，为生态移民建设及无土安置区风险防范工作提供重要参考。

人口迁移；生态移民无土安置；安置特征区；AHP模型；风险评估；宁夏

宁夏是我国较早实行生态移民的省份之一，20世纪80年代中期即已开始，当时是新开垦一些耕地分给移民耕种，现称之为有土安置方式。“十二五”期间，宁夏开始建设生态移民无土安置区，旨在使年轻的移民直接在城镇安家落户，通过劳务输出解决家庭的生活与发展问题。生态移民无土安置方式是宁夏在可利用土地资源紧缺局面下的一种创举，该安置方式也可理解为是一种跳跃式的城镇化过程，有利于解决偏远农村年轻移民的发展问题。生态移民无土安置涉及面广，影响到的人多，工程建设中必然蕴含着许多风险，弄清其风险的主要表现和酿成因素有利于更好地利用这种移民方式。

1 评估对象、模型及风险因子选择

1.1 评估对象的选择

“十二五”期间，宁夏在区内17个市(区、县)建设40个生态移民无土安置区，共安置来自于宁夏南部山区8个市(县)的移民2.01万户、8.65万人。结合40个无土安置区资源、环境、经济、社会的实际状况，依据各安置区的行政隶属关系、区位、区域主导产业、移民就业安排等方式进行灰色聚类分析，得出了6类安置区，从每一类型中选择一个2011年建设的安置区进行风险评估，该典型性安置区与同一类型其他安置区在上述聚类分析要素方面高度相似。6个类指性典型安置区分别是西吉县闽宁产业园惠安小区、海原县黑城工业物流园凤翔安置区、吴忠市利通区东塔寺乡李园新村安置区、大武口星海镇隆湖六站沐恩家园安置区、永宁县望远产业园望远人家、灵武市羊绒产业园龙凤佳苑安置区。

1.2 评估模型的确定

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 由 T.Saaty[1]首次提出，是定量与定性分析相结合的多属性决策方法，能有效地分析目标准则体系层次间的非序列关系，有效地综合测度决策者的判断和比较[2]。T.Saaty的AHP模型一致性较差,两两评比标度过于粗糙，王培光等在原模型基础上改进了判断矩阵的构造方法[3]，王建等则进一步调整了比较因子判断矩阵运算结果一致性的检验方法[4]，徐泽水提出了“互补性”“互反性”新构造方法[5]，克服了评比标度的粗糙问题。AHP模型目前被广泛地运用于气象、地质、能源、化工、军事等研究领域。马东辉等成功地利用AHP模型进行土地利用适宜性评价[6]；倪九派等结合土地开发整理实际情况，运用AHP模型进行土地潜力评价[7]；刘晓琼等借助AHP模型对生态脆弱区可持续发展展开了评价[8]；钟登华等基于AHP模型原理构建了工程项目风险评价模型[9]。

宁夏的生态移民无土安置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既有总的建设目标，又有分系统、多层次的建设目标。基于生态移民无土安置区工程建设特性和AHP模型的技术特点，结合无土安置区风险评估的实际需要，本研究在AHP模型的理论基础上进行无土安置区风险评估。

1.3 风险评估基本步骤

1.3.1 确定风险评估总目标。结合无土安置区资源、环境、经济、社会子系统的现状制定一套可操作性强的风险评估指标体系；依据总目标、子系统及系统内指标的内在关联程度建立一套包含3个层次的风险评估层次结构(表1)。

1.3.2 精确制定风险因子的两两比较标度表。两两比较标度表是进行组内风险因子之间重要程度的两两比较之定量分析的基础，是AHP模型由定性分析转向定量分析的起点。依据两两比较标度表计算出的组内风险因子两两比较值，并用这些数据构建风险判断矩阵。评比标度共设9个等级，具体为：1，2或1/2，3或1/3，4或1/4，5或1/5，6或1/6，7或1/7，8或1/8，9或1/9。其中,1表示两风险因子比较同等重要，2，3，…，9表示两风险因子比较前者比后者重要的程度，1/2，1/3，…，1/9表示两风险因子比较后者比前者重要的程度。

表1 生态移民无土安置之风险评估层次结构Tab.1 Risk assessment of farmlandless resettlement for ecological migrants

说明：水资源供给、能源供给、原材料供给、土地资源供给数据由移民迁出、移入县市城乡建设局提供，空气污染、水体污染、原生灾害、次生灾害环保局提供，主产业发展不可持续、产业升级能力不足、结构失衡、管理失范、迁移成本过高、社会保障缺失、文化冲突、移民被边缘化数据由调查问卷分析所得。

1.3.3 构造判断矩阵。分别对准则层内的子系统以及方案层中隶属于某一子系统的风险因子进行两两比较，依据风险因子两两比较标度表对重要程度赋值，构造准则层、方案层子系统的判断矩阵A=(aij)n×n，其中aij为元素Ai相对于Aj的重要程度。由于原AHP模型存在两两评比标度过于粗糙等问题，借鉴王培光等的改进方法[3]，对每组评估指标,先确定最重要与最不重要指标,并确定两者的比率P，然后将组内评估指标与最不重要指标比较赋值，确保最后的比率分布在(1/P)～1或1～P之间，从而提高评估指标之间的评比精度。此外，还借助徐泽水改进的“互反性”“互补性”评比原则[5]，构建组内风险因子的判断矩阵A，该矩阵是互反性判断矩阵，有以下特性：① aij> 0； ② aij=1/aji；③ aii=1。

以西吉县闽宁产业园惠安小区为例，其准则层子系统的风险判断矩阵为：

矩阵右上半部分的子系统两两比较数值解读如下：资源子系统A1与环境子系统A2比较，比值为2，前者稍稍重要于后者；资源子系统A1与经济子系统A3比较，比值为1/5，后者明显重要于前者；资源子系统A1与社会子系统A4比较，比值为1/4，后者较为重要于前者；环境子系统A2与经济子系统A3比较，比值为1/4，后者较为重要于前者；环境子系统A2与社会子系统A4比较，比值为1/3，后者稍微重要于前者；经济子系统A3与社会子系统A4比较，比值为2，前者稍稍重要于后者。同理，可解读矩阵左下半部分的子系统两两比较数值含义。

方案层内资源子系统、环境子系统、经济子系统、社会子系统的风险因子的判断矩阵分别为：

对资源子系统风险因子的判断矩阵A1右上半部分的风险因子两两比较数值解读如下：水资源供给风险因子A11和能源供给风险因子A12比较，比值为3，前者稍微重要于后者；水资源供给风险因子A11和原材料供给风险因子A13比较，比值为2,前者稍稍重要于后者；水资源供给风险因子A11和土地资源供给风险因子A14比较，比值为2，前者稍稍重要于后者；能源供给风险因子A12和原材料供给风险因子A13比较，比值为1/2，后者稍稍重要于前者；能源供给风险因子A12与土地资源供给风险因子A14比较，比值为1/3，后者稍微重要于前者；原材料供给风险因子A13与土地资源供给风险因子A14比较，比值为1/2，后者稍稍重要于前者。同理，可解读其他子系统矩阵的风险因子两两比较数值。

1.3.4 计算判断矩阵所表达的各风险因子权重及运算结果的一致性检验。风险因子判断矩阵的风险权重计算结果反映了各风险因子在评估体系中的重要程度，运用AHP风险模型评估无土安置区风险时，风险因子的权重即可视为该因子在评估体系中的风险程度。评估因子之间需要进行两两交叉比较，依据因子两两比较标度表进行风险因子赋值时多数情况下会出现主观判断误差，误差超过一定限度时必然影响因子权重的准确性。因此，需要进行矩阵一致性检验。一致性检验不能通过时，需要重新为风险因子两两比较结果赋值，直至通过一致性检验[10]。

1.3.5 计算方案层各风险因子在整个评估体系中的相对权重及风险次序。准则层子系统风险评估体现的是资源、环境、经济及社会4个风险子系统的权重，可供宏观上了解无土安置区的风险状况。方案层各风险因子的评估结果既要体现风险因子在子系统中的风险权重，又要体现风险因子在整个评估体系中的相对权重，便于在微观层面上准确地把握风险因子的相对权重和风险次序。其中，风险因子综合风险权重等于该因素所属子系统的风险权重乘以该因素在子系统内部的风险权重。以西吉县闽宁产业园惠安小区风险因子总体评估(表2)为例，西吉县闽宁产业园水资源供给风险因子的综合风险权重=资源子系统风险权重×水资源供给之风险权重=0.110×0.416=0.046，该风险因子的综合风险在安置区内排第7位。

表2 西吉县闽宁产业园惠安小区风险因子总体评估Tab.2 General assessment of risk factors of Huian district of Minning industrial park in Xiji County

2 无土安置区风险解析

AHP模型的数理特性决定了其每次只能对一个评估对象进行运算。从宁夏40个安置区中选择6个类指性评估对象，分别进行安置区风险评估。为了更清晰地对比各安置区准则层子系统、方案层子系统内风险因子的风险程度和风险排序，将6个评估对象按准则层、方案层进行分拆与合并，对评估结果进行进一步解析。

2.1 准则层子系统风险评估结果

6个安置区子系统风险评估结果(表3)表明，就生态移民无土安置区的建设而言，经济系统风险高是西吉惠安小区、海原黑城凤翔、吴忠利通李园、大武口沐恩家、灵武龙凤佳苑5个安置区共同面对的最大问题，社会系统与经济系统高度关联，因而各安置区的社会系统风险同样居高不下。永宁县望远产业园望远人家最大风险来自药厂废气排放造成的环境污染隐患，但其经济风险同样很高。

表3 准则层子系统风险评估权重Tab.3 Risk assessment of standard straton system

南部山区西吉县闽宁产业园惠安小区、海原县黑城工业物流园凤翔安置区的评估结果与人们事先对这两个安置区的预估情况截然相反。人们通常认为西吉县和海原县地处宁夏南部山区和中部干旱带，那里生态环境恶劣，干旱缺水，水土流失严重，自然灾害多，农业生产不稳定，因而那里的资源、环境系统风险很高。评估结果则说明，西吉县闽宁产业园、海原县黑城镇凤翔工业物流园匮乏的资源、不良的环境状况严重制约着当地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但是该地区资源环境的利用一直保持低水平的相对的稳定，只要能因地制宜地发展生产，资源、环境带来的风险相对较小。

西吉县、海原县在经济因素方面共同的问题是产业不成熟、发育层次较低、企业管理不规范等问题更为突出，因此经济系统风险很高。社会系统与经济系统高度关联，受产业水平低、经济系统不稳定以及社会系统自身发育程度较低的影响，同样存在较大的风险。但在具体的问题上有所不同，西吉县利用当地独特资源种植马铃薯、芹菜等冷凉蔬菜，同时在福建省对口帮扶下，正在建设闽宁产业园，其中有马铃薯加工业、冷凉蔬菜加工业和电子产品加工业等，但这些产业的规模有限，无法有效吸纳移民。海原县利用本县农民有农产品运销的传统，发展物流产业，但海原县黑城工业物流园的二三产业不成熟、发育层次较低、骨干龙头企业极少，区域内无法形成完整的物流产业链，只能依靠运送区外货物来维持物流业，因此，经济系统风险很高。社会系统与经济系统高度关联，同样存在较大的风险。

吴忠市地处宁夏银川平原南端，属宁夏引黄灌区的精华地带，空间区位优越，水土资源丰富，灌溉农业较发达，县域经济发展水平和农民收入较高。该地区经济发展水平高于南部山区，人们生活相对富裕，但与区外发达地区相比，产业不够成熟、发育层次较低、企业管理不规范等问题比较突出。因此，相对区内资源与环境系统而言，经济系统风险较高。安置区内移民主体目前还是按农村社会保障标准参保，难以应对城镇化过程出现的种种现实问题，社会系统同样存在较大的风险。

石嘴山市大武口区是一座工业城市，是宁夏的煤炭、化工以及能源基地，主要有煤炭、电力、机械制造、冶金、陶瓷、化工、建材、农产品加工等多个行业，设施农业、建筑业、旅游业、商业、餐饮业、物流业和其他城市服务业的发展也较为全面。但在新时期企业也面临着经济转型、技术改造、产业升级等问题，面临着激烈的国际国内市场竞争。因此，大武口区星海镇沐恩佳苑安置区经济系统风险很高。社会系统与经济系统高度关联，受经济变化的强烈影响，安置区内社会子系统也存在着较大风险。由于该地区厂矿多，工业三废排放量巨大，环境风险也比较高。

永宁望远产业园紧邻银川市，园区内云集启元药业集团、多维药业集团等多家大型制药企业以及一些化工原料生产厂家，环境污染问题已成为制约镇域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首要因素，因而环境风险较高。望远产业园所引进建立的制药厂、装配厂多是东部地区淘汰的产能，发展前景并不明朗，所以望远产业园经济系统运行风险较高。受经济系统高风险的影响，以及移民安置任务重的现实情况，社会系统同样存在较大的风险。

灵武市有丰富的水资源和煤炭资源及其他工业原材料。该地区经济对煤炭、羊绒纺织产业的依赖性较大，但是，将这两大产业同区外同类产业相比，该市的产业还不够成熟，发育层次较低，企业管理不规范问题也比较突出。因此，相对区内资源与环境系统而言，经济系统风险较高。安置区内移民主体目前还是按农村社会保障标准参保，难以应对城镇化过程出现的种种现实问题，因此社会系统同样存在较大的风险。

2.2 方案层因素风险解析

6个安置区方案层16个风险因子的评估结果(表4)表明，各安置区同一个子系统内部4个要素的风险程度排名变动较大，无规律可循，说明某一具体因素对不同安置区的实际影响状况差异较大。

表4 方案层因素风险评估Tab.4 Factor risk assessment of the plan layer

2.3 准则层子系统、方案层风险因子综合风险评估

在AHP模型中，风险因子的综合权重等于该因子所属子系统的风险权重乘以该因子在子系统内部的风险权重(表2)。6个安置区16个风险因子的综合风险评估结果(表5)直观地体现了各安置区内风险因子的综合风险程度以及风险因子在本安置区内的风险排序。由于各无土安置区的资源、环境、经济、社会状况有较大差异，各因子在不同的安置区中的风险程度并不一样。主产业发展不可持续风险、管理失范风险、产业升级能力不足风险、社会保障缺失风险在各安置区都较高，原材料供给、水体污染、空气污染、文化冲突在个别安置区风险较高。能源供给、原生灾害不会对各安置区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具体风险因子在各安置区形成机理和外在诱因并不完全相同，因而其风险程度存在差异。

(1)水资源供给。位于宁夏北部地区的4个安置区水资源供给风险很小，是因为其受黄河之惠并不缺水；海原黑城地区处于建设中的扬黄灌溉工程惠及范围之内，水资源供给问题也将迎刃而解；西吉县城则受山地阻隔且远离黄河，只能依靠水库蓄积降水，所以水资源供给是长期影响甚至制约其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2)能源供给。宁夏北部地区是能源资源富集区，近年来自治区又在南部山区大力建设风力与光辐发电产业。因此，能源供给不会限制宁夏经济社会的发展，也不会给无土安置区移民生产生活带来不利影响。

表5 风险因子总体评估Tab.5 Risk factors for the overall assessment

(3)原材料供给。现阶段只有灵武市羊绒产业园所受制约较大。灵武经济支柱为羊绒产业，其发展一方面受羊绒总产量的制约，另一方面又与相邻的内蒙古鄂尔多期地区争夺羊绒原材料，导致羊绒原材料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大幅度提高了原材料成本。随着灵武羊绒产业园规模的扩大，原材料供给风险将会进一步增大。

(4)土地资源供给。灵武羊绒产业园、大武口星海镇、永宁望远产业园、吴忠利通区“十二五”期间土地供给分别为6.1，15.4，9.2，15.0 km2,但这4个地区城市扩张很快，土地资源供给问题日益突出；西吉县位于狭窄的河谷里，土地供给为6.8 km2，可开发土地非常有限，在未来的发展中土地供给问题将更加严重；新兴的海原黑城镇位于平缓的山前坡地，土地供给为43.0 km2，土地供给充足，不会制约该地区的发展。

(5)空气污染。永宁望远产业园、大武口星海镇、吴忠市利通区的现代工业相对发达，且多布局有制药、能源、化工等大型企业，2010—2013年多年废气、粉尘排放量平均值分别为57 843，219 629，182 213 t,远高于其他安置区，空气污染风险较高；灵武市大力发展羊绒产业，西吉县大力发展农副新产品深加工，海原黑城镇大力发展物流业，三地多年废气、粉尘排放量分别为29 159，1 688，1 501 t, 空气污染风险较小。

(6)水体污染。永宁望远产业园、吴忠市利通区、大武口星海镇2010—2013年多年污水排放量均值分别为3 035万，3 698万，1 435万t, 远高于其他安置区，空气污染风险较高；海原黑城镇、西吉县城污水排放量分别为58.9万，97.8万t,缺乏外通水系，污水消解能力差，因而水体污染风险高；灵武市污水排放量为437.7万t,但该市污水处理能力较强，水体污染风险相对较低。

(7)灾害风险。多年统计资料表明，灾害性天气对于无土安置区的发展影响较少。望远产业园处于地壳断裂带上，受地震影响，其存在一定程度的原生灾害风险。上述地区随着三废持续性排放，土地、水体、空气污染将进一步加剧，存在一定程度次生灾害风险，且次生灾害风险高于原生灾害风险。

(8)主产业发展不可持续、产业升级能力不足、结构失衡、管理失范风险。这4个因子是现阶段影响无土安置区发展的主要因素，在所有安置区中风险程度都较高。这与安置区的发展模式密切相关，也受安置地相对落后的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影响，而且这种高风险状况将长期隐伏在各安置区的发展过程中。

(9)迁移成本过高风险。宁夏无土安置成本每户约10万元(不同安置区稍有差异)，向移民收取迁移费每户1.28万元，不足部分由政府出资。实地调查表明，在安置区建设与移民搬迁过程中存在约3.5万元的计划外开支或隐性成本。北部地区的永宁望远产业园、大武口星海镇、吴忠市利通区、灵武羊绒产业园经济相对发达，地方财政、用工企业对移民的补贴力度大，迁移成本过高风险相对较小；西吉县、海原县主要依靠政府财政拨款维持自身发展，地方财政、用工企业对移民补贴力度很小，迁移成本过高风险相对较大。

(10)社会保障缺失风险。主要由社保不到位、职业教育缺失、搬迁补偿不到位所致，在各安置区其风险程度均较高[11]。安置区移民社保目前实行双标准，在企业长期稳定务工人员，由企业为其按城镇居民社保政策办理社保，临时工及移民家属则维持原状，按农村社保政策为其办理社保。此外，移民迁移后，拖欠原住地退耕、退林草地补偿款现象普遍存在，直接影响移民当下生活。职业培训内容与用工需求脱节或培训浅显流于形式也影响了无土安置区的发展，增加了社会保障风险。

(11)文化冲突、移民被边缘化。在民族地区文化冲突通常会引起弱势一方被边缘化。大武口沐恩家园、永宁望远人家、灵武龙凤佳苑的移民主体为回族人口，安置地人口主体为汉族人口，移民由于生活、工作习惯不同，与当地居民文化冲突时有发生；西吉县惠安小区、海原黑城凤翔小区、吴忠利通区李园新村的移民与当地群众主体均为回族人口，文化习俗差异小，文化冲突现象鲜有发生。但是，西吉县惠安小区、吴忠利通区李园新村移民被边缘化现象却比其他4个安置区严重，这是因为这两个小区移民的创收能力与安置地原住居民相关较大，双方经济实力绝对差在安置区发展过程中近一步拉大，从而导致这两个安置区移民被边缘化风险增高。

3 结论

就准则层的风险构成因素来说，选择的宁夏6个类指性典型安置区中，西吉县闽宁产业园惠安小区、海原县黑城工业物流园凤翔安置区、吴忠市利通区东塔寺乡李园新村安置区、大武口星海镇隆湖六站沐恩家园安置区、灵武市羊绒产业园龙凤佳苑安置区的经济子系统在4个准则层子系统中风险程度最高，永宁县望远产业园望远人家的经济子系统风险程度亦位居第二，说明经济因素对移民无土安置的影响特别重要。说明经济因素对移民无土安置的影响就方案层来说，虽然安置区的类型不同，但可能出现的风险主要集中在4个环节：一是产业发展的可持续性；二是移民管理和企业管理失范；三是社会保障缺失；四是文化冲突。不同的安置区风险表现的外在形式有所差异，各安置区最突出的风险表现不同：西吉县闽宁产业园惠安小区突出风险可能是园区和企业的实力靠不住；黑城工业物流园凤翔小区突出风险可能是创建城镇、创建产业、创建生态移民安置区3项工作不同步；大武口区星海镇沐恩家园突出风险可能是产业和企业遭遇市场波动的影响，无法保持可持续发展，进而株连移民；永宁县望远产业园望远人家突出风险可能是区域内空气污染、水体污染过大，严重影响安置区人们的生活；灵武市羊绒产业园龙凤佳苑突出风险是受到指令式的行政管理模式的影响，非市场化用工和劳动就业机制在无土移民安置上再次复发；吴忠市利通区东塔寺乡李园新村突出风险可能是城建拆迁搭上了生态移民的“便车”，侵占生态移民资源，对生态移民无土安置产生负面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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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sk Assessment in the Farmlandless Resettlement Area for Ecological Migrants in Ningxia

Liu Xuewua,b

(a.WesternDevelopmentResearchCenter;b.SchoolofEconomicsandManagement,NingxiaUniversity,Yinchuan750021,China)

Farmlandless resettlement for ecological migrants means that government will not offer the cultivated land to the migrants in the resettlement area, but rather directly arrange them to live in cities and towns and work in factories. Migrants earn wage to fulfill the needs of their families. Thesis has based its study on the coupling result in the geographical space and time off our subsystems such as resource, environment, economy and society in the farmlandless resettlement area. Moreover, it has taken such key factors as natural environment,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 resource endowments into account to have identified 6 types of resettlement areas among 40 resettlement areas in Ningxia. By using AHP model, the thesis has explored the risk degree and risk order of risk factors in the farmlandless resettlement areas. It provides useful reference for the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 to take risk prevention.

population migration； farmlandless resettlement for ecological migrants； resettlement features area； AHP model； risk assessment； Ningxia

2015-04-01；

2016-08-18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261027)

刘学武(1969-)，男，宁夏银川市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区域经济及民族学研究，(E-mail)348792749@qq.com。

K909

A

1003-2363(2016)05-017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