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侵略者
2016-05-18高峰
高峰
解放草
原产地是中美洲,在中国分布于云南、广西、贵州、四川西南部和台湾。在其发生区常形成单种伏群落,排挤本地植物,影响天然林的恢复;侵入经济林地和农田,影响栽培植物生长……
钱塘江新安江水葫芦继续泛滥;“加拿大一枝黄花”在浙江省各地迅速扩散;宁波等地福寿螺已四处蔓延;由日本进口的物品包装箱所携带的有“松树癌症”之称的松材线虫,对我国境内所有松树将可能是一次灭顶之灾。据中科院研究数据,我国外来入侵植物目前已达515 种,各省几乎都有外来入侵植物。在世界自然保护同盟公布的全球 100 种最具威胁的外来物种中,我国发现 50 种。平均每年增加 1 种至 2 种,成为遭受生物入侵最严重的国家之一。仅2015年,我国为此的经济损失就超过2000亿元。
在我国,生物入侵并不是新话题。2000多年前,张骞通西域时引进的葡萄、石榴、芝麻等,早已成为常见作物。就连新晋主食土豆,原产地也在遥远的南美。这是正常的外来物种交流,为我国增添了新的食物来源,利大于弊。不过,随着中外自由贸易的强化、经济全球化、贸易与旅游的大幅度增长,外来物种交流和生物入侵之间的界限也逐渐模糊。
根据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对生物入侵的定义,当外来物种在自然和半自然的生态系统和生态环境中建立的种群,改变和危害了本地生物多样性的时候,它就是一个外来入侵种,它造成的危害就是外来生物入侵。
这种危害的一大表现是破坏当地生态和引发生物污染。大部分外来物种成功入侵后,生长就难以控制。像原产加拿大的“一枝黄花”,上世纪被作为观赏性植物引入,2000年后开始爆发式蔓延,且通过根系分泌毒素,导致周围其他植物死亡。我国至今也没能将其彻底剿灭。河北省一个农民将南美洲的黄顶菊栽种在自家院内,第二年就感染了全村的 50 亩地。
而在历史上,由于有害生物传播而带来的疫病、瘟病灾难同样是十分沉痛的。像公元5世纪下半叶的鼠疫,从非洲侵入中东,进而到达欧洲,造成约1亿人死亡;上世纪30年代的猪瘟、90年代的禽流感事件,本世纪的SARS事件、埃博拉病毒肆虐等,很多都由外来生物传入。
一般而言,外来物种的进入分为无意引入和有意引入两种途径。近年来,世界交流的密切为物种偶然或有意的传播提供了比以往更多的机会。
例如,就在大家赞叹网购给物流带来的生活便利时,一时贪新鲜的“海淘”淘回来的物种,也有的可能直接致人死地。2014年7月,浙江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截获的剧毒黄肥尾蝎,原产于北非国家的干燥沙漠地区,可在几小时内致人死亡,且无有效血清解毒。
不过,仅从“交流增加说”来解释生物入侵或许并不能让人满意,从科学角度说,入侵生物究竟为何往往能战胜“土著”生物?这个问题也困扰着全世界的生物学家。
但是科学家们对入侵物种所用的“战术”看法是一致的:它们往往都有很强的繁殖能力,植物能产生大量的种子,动物则产卵量大或产仔量大。这种“人海”战术让其在第一波入侵后就占有优势,即使很多因“水土不服”等原因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但建立了根据地的物种已渐渐适应当地的环境,并在后来利用优势不断扩大占领区,最终驱逐本地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