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器于人类文明起源中的痕迹辨析
2016-05-17于伟东
于伟东, 王 欢
(东华大学 纺织学院, 上海 201620)
纺器于人类文明起源中的痕迹辨析
于伟东, 王 欢
(东华大学 纺织学院, 上海 201620)
针对人类文明史中似乎只有石器即硬器,而无软器的时代和历史,尤其是无绑扎、系挂、固定功能的纺器的踪影这一问题,通过已有的历史实物,采用痕迹探索辨析的方法,从文字记载和石器、陶器等硬器方面求证了纺器在旧石器时代已存在,旧纺器与旧石器同期出现,而新纺器在10万年前就已出现且已完成旧纺器至新纺器的进化。由此得出纺织物并非如现代所理解的范围之狭隘,人类工具史中也并非孤独的石器一种,还存在更为智慧和复杂的,但似乎被人们忽略和断代看错的纺器这一不可或缺的软工具的陪伴。同时,对新、旧纺器作了定义和划分,以及纺器作为软工具的一种,其在石器中的形态痕迹和功能痕迹作了明示与探讨,得出纺器对于人类文明的进步和工具的进化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石器时代; 纺器; 人类文明; 软器; 硬器
恩格斯认为人类区别于动物最为重要的标志之一是使用和制作工具[1],尤其是后者工具的制作。然而,在人类祖先使用和制作的工具中,似乎只有石器等硬器,而无纤维等软器。甚至连绳这种极为智慧、易于制作且实用的软工具,也不在人类文明起源的历史中,此现象令人不解。本文通过已有的历史实物,采用痕迹探索辨析的方法,从文字记载和石器、陶器等硬器方面对纺器溯源的问题进行论证。
1 纺器的定义
要清楚纺器,首先要明确软器。如同火一样,火被人类使用的应属工具,即获得熟食的工具。似乎人们并不认为其是工具,因为当时的火已不存在,存留的只是一种假设。且火似乎难以被制作,故不被认为是工具。由于软器与火在历史长河中不可存留的特征一样,在使用后,均无原物质存留,因此不被认为存在。当然,人们可通过假设或对碳灰痕迹的存在来推证,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类软器会被人们所忽视,甚至无视。本文所说的软器是指采用细条状或纤维状物质,直接取用或精心制作的绑扎、系挂类(如绳、线等),隔挡、包裹类(布、网等)的工具。这些都是与劈、刺、砸等“分”之作用的石器完全不同的“合”之功能的软工具,故统称软器。由此可知,其一,软工具(软器)包括如线、绳等纺成的工具,简称纺器,布、网等织成的工具,简称织器,本文关注的是纺器。其二,按五行分类,软工具属木,石器属土,火器当为火,至于金和水的工具须到金属的发现和水的利用。显然在石器时代,水只能是食物,但也不排除有可能作为直接使用的工具,如诱捕猎物之用,可水是更难以考证的对象。作为硬器的石器,因长久存在,有众多的实证,且被人们研究的较为透彻,并已有新、旧石器之分。而作为软器的纺器,却因物质的风化降解早已消失,无从考证,使之成为无历史的工具。更糟糕地,还被现代人认为其仅仅是制衣的原料,且想当然地认为是因此而起源。
由以上面的表述可知,所谓纺器只是人们赋予的命名,即指搓捻成形的工具。较能接受的称谓应是纺物,即指采用柔软而细的单根或纤维束经搓捻成形的单轴向(一维)细长柔软体,如今称为纱线,其制备过程为纺纱,还包括合股捻编而成的绳索。由于纺物最原始的用途或作用为绑、扎、绕、连接、纠缠、系挂等,如绳、索、线等,因而是工具。故按石器的命名方式,将搓捻成形的纺物统称为纺器。这是本文给予的确切命名,本文认为这可能是人类工具史中远早于、且更重要于石器的一类工具,因为其本身起源就是作为系绑、固定的工具。
2 纺器痕迹的追溯
对绑扎、系挂功能的纺器来说,因其属五行之木,是高聚物,且多为纤维状物质,极易降解消失、散乱分离。故按常识,对于1万年前的纺器作为实物存在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因而成为以实物存在考证历史的盲区。
2.1 纺器或纺物的实物史实
从已有的实物考古资料上看,早在良渚文化时期(距今5 300~4 300 a),钱山漾遗址内出土物有苎麻织成的平纹麻布和丝织成的绢片、丝带、丝线等[2],如图1所示。说明我国在5千年文明史前的原始社会阶段已经能纺成纱线并织成织物了。这足以证明精细的纱线(即纺器)和高超的纺纱技艺早已存在,但显然其只是制作织物的原料,即严格意义上只是纺物。
《当代人类学》在2011年4月出版的报告显示:在位于秘鲁中北部海拔2 580 m的Callejo′de Huaylas山谷中的吉塔雷罗山洞内发现了距今12 100~11 080 a的可能用于袋、篮或覆盖物的纺织物残片和类似绳索的残片。其经纬纱均为S捻股线,一个样本的经密为60根/10 cm,纬密为260根/10 cm,另一个样本的经密为70根/10 cm,纬密为360根/10 cm的纬平纹织物[3]。这些纺织品是30多年前发现于安第斯山脉的一个洞穴中,考古研究人员通过14C对洞穴里的骨头和黑曜石进行测定确定其大概年限距今10 000 a,这是南美洲发现最早的纺织品残片,同时也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早的纺织实物。但不能以此时间点作为纺物的起源时间点。
沈从文先生说过一切生活器用绝不孤立存在,既不能凭空产生,也不会突然绝踪[4]。因此,在原物质消失的情况下,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是依据痕迹,即依据存留物的痕迹来判定纺器的存在。这似乎变得很奇特,纺器的存在与否,须借助于存在的远古器物来予以说明。
2.2 纺器于文字中的痕迹
甲骨文出现在距今7 600~8 500 a的贾湖甲骨契刻符号[5],既是到目前所发现的最早的甲骨契刻符号,也是至今我国年代最早的文字或文字前形式。其将时间相对于实物推前了2 300~4 200 a,由此可知,在此之前一定已经出现了纱线,因此纺器必在此前出现。文字中痕迹的最早历史也是文字产生的历史,而工具早于文字,这是事实。
“糸(mì)”的甲骨文的意思为:一端多头的象纤维束的汇聚或丝束的集绪,另一端单头或无头的尖端为经加捻或扭绞成形的纺物即线、绳。显然,两端都是多头(常为小草形的三头)的表示加捻方式及其成形物纱、丝、线;两端都是单头或直接省去的多表示已成形的纱线和细丝线,并表示在绳的两端加上结头(有的甲骨文省去两端的结头)即将绳打结。图2为“糸”甲骨文的拓本(合集15121),属于第1期,原骨拓本藏于故宫博物院。
“系(xì)”的甲骨象形字如图3所示。“系”甲骨上一端为经扭编的织物以便捆住物体,另一端两头的纤维束汇聚以便人将捆住的物体往上提或向下送,表示在丝线上打上结头,即将物体捆绑起来。
罗振玉曰:“丝”的甲骨文,象束丝状,两端则束余之绪也。有的甲骨文省去两端的结头。丝表示的是将2根两端打结的线平行连在一起。图4为“丝”甲骨文拓本(距今8 500~7 600 a),均属于第1期,3336(《合集》中对甲骨文拓本的编号,下同)原骨拓藏于北京图书馆,3337原骨拓藏不详。
手纺轮车上有一个重要的工具叫纺坠,纺坠在我国历史上存在的时间可说是非常漫长。纺坠的出现,大概在旧石器时代的晚期。进入新石器时代以后,由于社会生产的发展,以及人们对衣着的需求,已广泛地推广。据《考古学报》说,全国30个省市较早的规模较大的居民遗址中几乎都有纺坠的踪迹。纺坠的作用是将棉麻丝絮捻成线并缠绕在其上,其形体细长而两头较尖。远古时期的纺坠是用泥土烧制的,当时称作纺砖,纺砖是由捻杆和纺轮两部分组成,如图5所示,图5(a)为整个捻线的过程,图5(b)为纺砖。
世界上出土最早的纺轮是在土耳其西南部的哈吉拉尔遗址发现的,距今9 000~8 000 a[6]。也就是纺的制作工具已在1万a前出现,将纱线实物史证的时间前推了2 000~4 000 a。而精细的纱线亦为手直接纺成,故出现于更早的年代。
2.3 纺器于陶器中的痕迹
在近代发掘的远古陶器上,常有许多线纹、绳纹、网纹和篮纹。考古发现,在母系氏族公社时期(距今7 000~5 000 a)的陶器上,就刻有I、J、↑等符号。可想而知,由于当时原始人常用结绳记录,故在制陶时才有所描绘。如果推测不错的话,这应是我国早期结绳记事的痕迹。新乐下层文化(距今7 200多年)陶器以内外都施印着绳纹为特点,一件复原的直口圆底罐的内外都印着绳纹[7],在深腹的陶器内印着绳纹,并不具有装饰意义,在生活中也没有实用意义。新乐文化出土的陶器中大多为席纹,绳纹较少,绳纹陶器残片如图6所示。磁山、裴李岗文化的陶器是我国陶器的基点,距今约8 000 a,有纹饰的很少,但仍可看到绳纹的存在[8]。在日本九州福井一处旧石器时代的遗址上层,考古工作者发现了几片刻有绳纹的碎陶片,经过C14测定,这些陶片来自1.2万a前[9],这也说明在1.2万a前的旧石器晚期就存在绳。在新、旧石器过渡期的陶器有绳印的痕迹,足以证明至少在新石器前期绳就已经存在。这又将时间相对纱线实证,前推了7 700~8 700 a。
2.4 纺器于硬器上的痕迹
石质工具构成了新、旧石器时代考古学记录的最重要的实物来源。这些工具的变化,可作为追溯同期发生的其他工具存在或起源的依据,甚至是唯一的依据。因此,对于纺器的存在及使用,只能依赖于石器上带有的痕迹来考证。
有一个人们熟知并以此解释其功能的石器,如石球,在不少文化遗址中都有或多或少出土与解释。距今100万a前(也有说120万~115万a)的陕西蓝田公王岭蓝田猿人遗址出土的石器中,发现了多面体的球形器和石球[10]。这显然是出现在旧石器早、中期的石器。在距今约10万a的丁村人文化遗址,仅有少量石球出土。目前对于遗址中的石球尚不能明确其用途。
然而,最为经典的解释是,在距今约10万a的山西阳高县许家窑文化遗址中发现大批石球,被认为是投石索之用[11],如图7所示。石球是许家窑文化中最富特色的器物,最大的重1.5 kg,直径超过10 cm;中等的在500 g左右;最小的重100 g,直径为5 cm不等。石球与大量被砸碎的野马和野驴的骨骼放在一起,据此可判断许家窑的石球是用于狩猎活动的。然而此时的石球是直接用手抛出还是绑上绳子如同流星锤般甩出去还不得而知,因绳的缺乏很难考证,但史学家大都倾向于后者,绑上绳再抛出去。
美国社会学家爱尔乌德(C.A.Ellwood)认为,毋容置疑人类最初所用的工具是木棍与石块。然而,单独使用石球杀伤力并不大,因此出现了投石索,即把石球加上绳索、藤条或皮带。在距今60万~10万a的甘肃泾川大岭遗址中出土有砍砸器、石刮削器和石球[12],可证明木与石器或绳与石器的结合是手与石器分离的必须。最早的石器一定是手石器,即手执石器。为发挥石器的坚硬和使用时的作用力臂而加入木杆,则必须引入绳加以绑扎、固定。故充分体现人类智慧和技艺的绳,在旧石器中期已出现。这样历史事实又将纺器的存在不经意地从新石器早期时代推向了旧石器时代。其中,作为硬器的石器、骨器(针)、贝壳、兽牙等存留物上孔洞的痕迹,也是纺器这类软器存在并使用的重要史证。
3 纺器的新旧器之分
在山西朔县峙峪古文化遗址中,发现了距今28 000 a的石镞[13],这是典型的旧石器晚期的硬工具,此物非直接手执工具,需依附于木杆上共同使用的箭或矛,能将石镞与木杆结合并固定的只能是线、绳等绑扎工具。由此表明那时的原始人已掌握了制绳技能,并能以绳绑木与石,制成木、石、绳三者结合的复合工具石箭或石矛。使箭发射的弓是用木杆和动物的筋、肠或绳制作的发射工具,需要绳至少是旧纺器类的软器。由此推断,投石索的存在成为必然,其可手握持旋转发力而抛射,以及两石相缠而对猎物实施缠绕和2次打击,且不易丢失并能持续挂、绊使用。由此可知,那时原始人的制绳技能和使用方式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在俄罗斯莫斯科东北约209 km处发现的旧石器时代遗址桑给一奥瑞纳文化墓葬(Sungir)中,发现了距今(27 050±210)a的1具成年人和2具少年的尸体,尸体的头部和胸部,臂部都装饰着许多猛犸象牙珠、环和穿孔兽牙,推测这些珠子原本是装饰在他们皮毛制成的短裤、套头衫和鹿皮靴上的。这些史实都表明,在距今3万a后或10万a前[12],就已出现了绳索、细线之类的纺器,而且是作为远古先人自制的精致软器,其复杂程度和智慧水平远高于新石器。由上述已知的石器等硬工具上所带的痕迹,主要是形态的痕迹,即纺器所能实现的功能或作用的痕迹,不难发现或推测软器的存在,尤其是纺器的存在。
依照石器有旧、新划分,同样纺器亦有旧、新之分。所谓旧纺器是指在自然界取用的、进行一些简单加工后的条状物,如草束、藤条、毛发、筋、肠等,如图8所示。而新纺器是指有明显的搓捻及2股复合的人为加工特征且粗细均匀可控的细长体,是沿单轴向搓捻而成。尤其是指那些精致细线和高强粗绳,即使用短纤维加捻连续而成的细线,或用若干根线多股复合的粗绳。
对于旧纺器,其长度是天然的。若要连续增长,则有2种方式接长。一种是通过打结连续而增加细长体的长度,如图9所示。图9(a)为草束的打结接长;图9(b)为单根毛发或筋、肠间的打结接长。图中示出了2种简单的结,其中A结称为平结,B为双线单结,但其已是较复杂的打结技艺,属织物或织器讨论的范畴。另一种是为加捻连续增长,如图10所示。
该方式其只需将2束草合并的一端握持(F端),另一端用手同向(T向)搓动2束草(B段)加捻(S捻),然后松开握持端(F端),2束加S捻的草束将在退捻力矩的作用下,自行反向扭转加捻2束草而成Z捻的线,如图10中的A段;而未搓捻端(C段)可不断地添加细草接续和稳定在具有反向弱Z捻的C段中。随着手向右移位,重复上述过程:握持F端,T向搓捻,松开F端,回退自捻成线,添加草束、手掌移位便得到线、绳。粗绳还可以此方式多股合并而成。
显然,所得到的细线、粗绳是最典型的新纺器,因其不仅有复杂的两只手分工制作过程,而且发现和运用了加捻复合接续和反捻自锁成形的原理。旧纺器和已考证的新石器相比,在复杂性和智慧水平上均远超于新石器,是已有新石器无法相比的。因此,线、绳的加捻成形过程,就是旧纺器脱胎换骨变为新纺器的必由之路。
线、绳之所以为最典型的新纺器,不仅仅是符合新旧石器划分的依据,而且是因其必须通过2束纤维体的同向搓捻,并利用其各自的回退扭矩产生二者的扭缠自锁复合成线、绳,从而制成组成物质长度远小于成形体长度的软工具。这个过程必须首先发现加捻可连续和扭力回退平衡可自锁成形的2大原理。因此,新纺器与旧纺器区别的特征明显,复合程度和智慧水平并非旧纺器可同日而语。新纺器使此类软工具的应用及变化达到了崭新的高度,它的出现及使用的事实表明了新旧纺器的进化规律以及与石器进化的时间关系为
t旧纺器≫t新纺器>t旧石器中、晚期
式中t为各类工具出现的时间。由公式可知,旧纺器的起源可能跟旧石器同期,但纺器由旧纺器到新纺器的发展要比石器快得多,即纺器比石器更早完成自身由旧到新的进化,且智慧水平更高、也更为文明。
4 结 语
由史证及其相关辨析可知,工具有软、硬之分。作为软器中的重要代表之一,纺器出现时间远早于现有出土实物和文字记载,并早于陶器和新石器时代,因此,关于其出现的考证,必须依赖于痕迹,即依赖于现有的或能长时间存在的硬器上的痕迹。参照新、旧石器的划分及依据,纺器亦存在新、旧之分,且新纺器在旧石器中、晚期已完成进化而成熟,故人类工具史中并非孤独的石器一种,还存在更为智慧和复杂的,但似乎被人们忽略和断代看错的纺器这一不可或缺的软工具的陪伴。作为纺织科学与工程的主体,纺织材料的起源应该是作为工具而起源,并非因穿着之需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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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ce analysis of twist formed tools in origin of human civilization
YU Weidong, WANG Huan
(College of Textiles, Donghua University, Shanghai 201620, China)
It seemed that only stone tools/hard tools existed in human civilization. No soft tools especially any twist-formed and flexible tools with some tying, hanging, fixing function had ever been discribed. Therefore, by the existing historical material objects and using the method of trace exploring analysis, from the aspect of pictogram record, pottery and hard tool it is proved the twist formed tools in paleolithic already exists and has achieved the evolution from the old twist formed tools to the new twist formed tools before the neolithic. It is concluded that old spinning tools appeared the same time as paleolithic and new twisting tools appeared 100 000 years ago. Human′s tool history has not been a lonely one stone and there is more wisdom and complex, but it seems to be ignored and date wrong, that is twisting tool. At the same time, the new and old twist formed tools are defined and classified. As a kind of soft tools, their form and/or function traces on the Neolithic stones are discussed and explained. Fabric is not as narrow as modern understanding of the scope. Twisting tool has an irreplaceable role for the evolution of the progress of human civilization and tools.
stone age; twist formed tool; human civilization; soft tool; hard tool
10.13475/j.fzxb.20150903707
2015-09-17
2016-08-01
于伟东(1956—),男,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纺织材料结构与性能及纺织成形技术、纺织史。E-mail:wdyu@dhu.edu.cn。
TS 9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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