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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化学生的概念分析与哲学治疗

2016-05-16王志琼

大观 2016年4期
关键词:维特根斯坦

【基金项目:甘肃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独立院校边缘化学生的教育管理研究” GS[2014]GHB0302,项目负责人:王志琼。】

摘要:学生在校不能融入教育的主流被迫或主动成为边缘化学生使得教育的目标未能达及。展开对边缘化学生的教育研究至关重要。在具体的现象研究前首先需要进行教育哲学考察。基于此,本文一方面考察了边缘化学生的概念生成逻辑,借用后期维特根斯坦的思想揭示了边缘化学生的语法概念的误用,意在治疗人们对教育对象的认识上的“理智肿块”;另一方面边缘化学生的治疗需要“生存交往”和“爱的理解”,这是雅斯贝尔斯生存治疗哲学的启发。

关键词:边缘化学生;哲学治疗;维特根斯坦;雅斯贝尔斯

一、边缘化学生的概念考察

边缘化学生作为一个概念至今没有唯一的定义,但毫无疑问我们能对边缘化学生做出一些描述,如在校不认真学习而沉溺网络游戏;课堂学习不能融入课堂学习而被老师、同学遗忘;不参加校园主流文化活动。甚至有人说那些打架、斗殴或那些跳楼自杀者最有可能是边缘化学生。由此,边缘化学生的研究理应受到高度重视。在对边缘化学生做具体研究前首先要对边缘化学生有较清晰的概念认识。因此,概念的考察成为必要。

问题是边缘化学生与主流学生之间有一个客观的标准吗?既然边缘化学生是一个相对概念,这个标准也就只能是相对的。那么这些标准都有哪些呢?第一种是统计学的标准。也就是说边缘化学生是那些智商和成绩以及家庭教育背景和经济条件都处在低端的学生。威廉斯是通过调查给出的统计数字,这种做法有点类似一个国家划定的贫困线。而每个国家的贫困线是不一致,如美国的贫困线和中国的贫困线差距就很大。这意味着边缘化的学生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标准线,边缘学生有不同的标准是符合边缘化学生作为相对概念的分析。但是,这个标准的给出是外在的,具有任意性,也就意味着有的学生可能被主观认定为边缘化学生。这种认定的方式与边缘化学生作为一种形成现象显然是违背的。

第二种标准是文化、道德和制度的标准。在欧清华看来,边缘化学生就是远离主流文化即“文化常模”, 背离学校和班级管理制度被学校处罚和被老师、同学冷漠的双差生,即学习成绩和思想品德都差。[1]这种标准让人疑惑的是文化标准、道德标准和制度的标准只要符合一条就可以认定为边缘生还是必须符合所有的标准。如果只需一条标准就认定未免太过武断,如某大学生成绩差但是乐于助人,他人缘好能很好地融入集体,这样的学生是边缘化学生似乎不恰当。如果说这些标准都要满足才是边缘化的学生,那么在一个包容性极强的集体中这些标准很难适用或者对一个道德麻木的学生来说也有可能很好地融入集体。另外,道德很难有一个外在标准而且随时代在变化,比如学生恋爱在以前是道德有问题的,现在很少有人这样认为。

第三种是具体场景下的边缘化学生标准。对在校学生而言,这些场景有可能是文艺活动,有可能是志愿者或公益活动,最常见的场景是课堂学习。吴亮奎认为边缘化学生是在课堂活动中可能是出于害羞或者觉得人微言轻不积极地参与合作也没有外显的反抗行为,是课堂的沉默者和被忽视者。[2]这种定义有合理性,但是边缘化学生限制在具体班级只是研究的便利绝不是边缘化学生只出现在班级或课堂上。对某一种具体场景的现象描述,算不上真正的标准。

边缘化学生概念的定义或标准似乎不应急于给出一个完备的说法。边缘化学生不是不正常的学生,但是确实是有问题的学生;他们不是有生理疾病的学生,但是确实需要治疗的,只是治疗的不仅仅是学生,还有学校和老师。这种治疗不是药物治疗而是哲学治疗。

二、边缘化学生的语法治疗

语法治疗来自维特根斯坦(Witgenstein),他认为哲学问题是人们误用了语言,产生于“语法幻想”,“处理哲学问题如同治病”。[3]边缘化学生作为一个集合名词,在现代教育背景下产生了不同的“语法幻想”,只有破除“语言的迷雾”才能还澄明的教育世界。也可以这样说,边缘化学生的问题也是一个哲学问题,只有消解这个哲学问题,我们才能真正了解教育现象,才能采取恰当的措施去处理这样一群学生。

边缘化学生有很多看似一致的称呼。历史的看,齐美尔首先用“陌生人”,舒茨第一次明确地说“陌生人”就是“边缘人”。后来,文化学者和地理学家称之为“过渡人”,被人类学家称之为“边缘人”,被社会学家称之为“边席人”。一般而言,大多数学者都会说,虽然有不同名称,但是指的都是同样一类人。另外,当我们说,“小明是边缘学生”和“小明是‘边缘学生”是不一样的,按照克里普克的说法,前者是语义上的指称,后者是说话者的指称。言下之意,当人们提到“边缘人”,往往会将其与麻烦学生、差生、道德堕落学生等具体形象联系起来,即“边缘人”一定指称着某种人。但时,按维特根斯坦的语法分析,他认为前面的分析都是“语法幻想”,看到语言的表层语法,而没有看到语言使用的哲学语法。“边缘化学生”的使用根本就不是在指称对象,而是在表达其功用。当我们说,“小明是边缘学生”时,只是表明小明的所作所为与我们不同,只是向我们显现了一种不同的“生活形式”,给我们一个语言上的“提醒物”。维特根斯坦反对指称论,反对贴标签似的一一对应的思维模式看待。对于边缘化学生之所以难以定义,关键是我们指称式的思维模式。边缘化的学生的刻板对待,我们总是希望把他们带到正确的道路。殊不知,正确的道路,是我们已刻板的预设好了或者已被在先的指称模式预制好了,导致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让边缘化学生走上适合他们自己的道路。

三、边缘化学生的生存治疗

面对边缘化学生,教师采取强制措施迫使他们主流化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边缘化学生只要在教师心中被对象化为教育失效的群体,这个标签就不可能让学生自己来摘掉,需要的是教师和学生共同协作才能摘掉。不是边缘化学生被解决了而是学生的边缘化现象得以消解。这种消解其实需要的就是哲学治疗,哲学治疗的语法治疗让我们明白问题之所在,除此之外还需要卡尔·雅斯贝尔斯(Karl Jaspers )的生存治疗。边缘化学生的生存治疗的疗法是“生存交往”和“爱的理解”。

边缘化的学生的治疗首先要认识到他们作为人的存在本身是不完美,其差异是正常的不是异常,要认识到“人的本质不是存在于可固定的理想之中,而是存在于无限的课题之中。”[4]边缘化学生的差异性孕育着人的丰富性和无限可能性。治疗应基于生存交往,发现边缘化学生的异质性和精神状况的内源复杂性提供其实现美好生存的可能途径。“生存交往”是师生关系的“终极星座”,教师抛弃成见和客观距离,要敞开心扉,把学生视为一个自由的、理性的存在,教师不是医疗技术人员,不是知识权威而是“生存为生存”(Existenzfür Existenz),与此同时,在与学生的伙伴关系中。作为此在(Dasein)的学生和老师是沉沦状态的“常人” (das Man)只有在“生存交往”中才能找回“存在”,边缘化学生的问题自然消解。

“生存交往”关键在于“爱的理解”,教师要治疗边缘化学生要摒弃传统的高高在上的权威,“爱的理解”让治疗变成师生共同的事而不是学生单方面的,爱让师生都得以超越,使得生存并不是一个尘世存在,作为人的本质,生存植根于超越者。“爱的理解”让边缘化学生不在是“荒芜”的存在者而是得到人心向善拓展的动力。这种拓展也提高了与他人的交往能力。边缘化学生可以意识到以前未曾发现的生存可能性,边缘化问题也就消失殆尽,这就是边缘化学生应有的哲学治疗而非外在强加的物理治疗。

【参考文献】

[1]欧清华.社会排斥与边缘学生群体的道德致弱[J].嘉应学院学报社科版,2009(02)

[2]吴亮奎.课堂活动中边缘化学生现象探因及对策分析[J].现代中小学教育,2004(11)

作者简介:王志琼,硕士,讲师,西北师范大学知行学院教育管理系副主任,主要从事教育学原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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