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本中的符号学初探

林倩倩

【摘 要】符号学是人文学科中的数学，它提供了一系列关于符号的基本概念和能用于各种符号系统的分析方法。本文从符号学的观点来审视绘本表达的传达方式与方法论。研究绘本符号学，有助于正确理解绘本符号，明确设计方法，同时也能提高我们欣赏绘本的能力和绘本的创作能力。

【关键词】绘本；符号学；美术理论

符号学方法论一般被视为其它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的语义学和逻辑学基础，故被称为人文社会科学的数学工具。符号学作为一门20世纪初才诞生的新兴学科，正以其独特的视角给传统及新兴的各门科学以方法论的启发。绘本是一种文化符号，从符号学的角度来审视揭示绘本的内涵，不仅为解读绘本提供了一条重要途径而且有助于我们对符号学的理解。

1 符号学简介

当代符号学的学派林立，有生态符号学，计算符号学，文本符号学，医学符号学，图像符号学等。与人类生活相关的一切符号象征现象，自然的，人工的，有机的，无机的，实在的，心理的，等等都被纳入符号学的视野。通过这些符号体系，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规律性甚至对人类抽象思考的产物本身能给出科学的表述。

2 绘本简介

绘本是一本书，运用一组图画，去表达一个故事，或一个像故事的主题。

绘本，英文称Picture Book，这样来看就更明白，Picture Book就是图画书，就是绘本。同样书裡有图，但图与图未必有连贯的关系，就叫Illustrated Book有插图的书。这就不算绘本，算是有插图的书[1]。绘本是用一组图画在说故事，画面连贯韵律的好坏，决定绘本的成败。图画连贯不起来，故事就提不出来。绘本就像一串珍珠项鍊，要有一根线把珠子串起来。否则大珠小珠散落四处，连不成串。

3 绘本与符号学的本质联系

绘本的表现过程是将一张一张的图连贯起来，人类的思维无非是对符号的一种挑选、组合、转换、再生的操作过程[2]。因此，可以说人是用符号来思维的，符号是思维的主体。那么，可不可以说绘本的也是一种符号系统呢？

从视觉层面上，绘本的每一页图都是一个大的视觉符号，而这些大的视觉符号的后面又蕴含着各种事物元素，线条，形状，影状，色彩等小的视觉符号。这些符号，有各种隐喻和比拟的手法，代表着作者要传达的各种含义。

在三维的空间里，绘本在被阅读的时候是与读者的一个交互过程，绘本本身激发出来的语言，声音等元素，又是一种符号的体现。

3.1语言符号

绘本主要依靠画面来表达，其中语言符号较少，但一本优秀的绘本，依然缺少不了简洁的语言符号加以巩固。尤其是一些押韵的文字，读起来朗朗上口，很有重量感。因此，绘本中的语言符号是有声音，重量和外形的。例如绘本《horton hatches the egg》里的大象的名字就叫horton，试想一下为什么大象的名字要取horton呢，因为horton在读出来的时候，ton，ton，像极了大象踩在地上的声音，很有重量感。还有小熊维尼winne the pooh，为什么叫winne the pooh，就是因为小熊太喜欢吃蜂蜜了，有时候吃了蜂蜜要吐出来，就会发出pooh pooh的声音，中文在翻译的时候只翻译了维尼，其实是没有把重要的音翻译出来，翻译成维尼噗可能会更传神一些。语言，文字承载着声音，其实，文字本身也是一种图形符号。它作为版面的一部分，也会影响到整个视觉元素的表达。例如日本插画大师赤羽末吉《马头琴》里的一页，这一页中的文字为了衬托出整个画面颀长的地平线的感觉，在排列的时候，字所形成的画面长度尽量缩短。

3.2非语言符号

绘本主要是用画面来讲述一个故事，非语言符号在绘本中所占的比例是最重的。绘本图像的构成元素，如线条、形状、影调、色彩等，都属于非语言符号，非语言符号能够表达丰富的意义和思想感情。人类创造了符号，借助符号来认识和解释世界，同时又对各种符号的解读还有着强烈的主观选择性。非语言符号的直观生动性，作用于受众的感性，诉诸于情感，拥有非常好的传播效果。非语言符号总是与实物有着或多或少的相似性，可以使人们直接引发对意义的联想；其次，有许多非语言符号所表达的事实一目了然，能被更多的受众所接受。与语言符号中文字的抽象、枯燥相比，作为非语言符号的图像具体又生动。非语言符号的直观生动性，作用于受众的感性，诉诸于情感，拥有非常好的传播效果。绘本里的非语言符号是最丰富的，隐喻符号，色彩符号，形象符号，下面，我将从以下三个角度进行解读。

3.2.1隐喻符号

绘本里蕴含着各种各样的元素，有些是辅助画面的构成的，有些是添加了作者的隐喻的。一些深刻的绘本，通常是有很多隐藏的象征符号的。这些隐藏的象征符号通常会直接引发对意义的联想，而且符号本身是有明确含义的，甚至是有世界语的含义，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人都会对其做出相近的理解。

例如绘本《铁丝网上的小花》，讲述的是纳粹时期，一个拯救犹太人的小姑娘白兰琪的故事。图中显示出：一朵凋零的花朵和繁茂的大树，开的旺盛的鲜花。花朵象征着生命，大自然的繁茂生机，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一旁倒下的铁丝网，一朵凋零的小花，挂在铁丝网上。看完绘本到结尾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懂得作者的隐喻。凋零的小花，在这里作为一个重要的符号隐喻着深刻的含义，它象征着小女孩的牺牲。而繁茂的大自然的生机，象征着其他人的生命。

《苏和的白马》中也用了类似的隐喻手法，改自民间故事，讲述了蒙古的一名小伙子参加赛马，最后马匹被朝官相中想要抢走，最后马匹中箭，小伙受伤的悲剧故事。在小伙子去参加赛马的画面里，作者就隐秘性的加入了暗示型元素，一朵乌云。暗示悲剧故事的发生。

3.2.2色彩符号

一页画面所能带给我们的直观感受就是这页画面的色彩。色彩所蕴含的各种含义，我在这里就不再过多赘述。在绘本里，色彩符号所传达的意义，不仅仅停留在传达的层面上，色彩符号在绘本里还能起到推动故事发展的作用。

例如在《苏和的白马》的故事里，小马驹的出生代表着新的生命和希望的出现，这是令全家都兴奋无比的事情，因此，即便是黑夜，作者也用了暖暖的红色来绘制，而粉色的小马驹，在红色的夜色里，显得更加纯洁和醒目。（图1）

而在故事情节的推动上，色彩带给人情绪上的变化进而将人带入整个起伏的故事情节里，比如在结尾，小伙不肯献马，被打的半死。这时候，背景出现一大片黑黢黢的乌云，悲剧已经发生。翻到下一页，一片黑底，小伙昏迷受伤中，在画面的另一角，以蓝色勾线，陷入深沉的难过（图2）。

3.2.3形象符号

绘本大部分是给孩子画的，因此，绘本里的形象符号，还都是以可爱为主。有正面形象就会有反面形象。但绘本里的反面形象一般情况下也是坏的可爱的。绘本里的人物符号会用基本的美学方法塑造。比如圆形，块状，以达到人物符号的可爱效果。例如《圣诞老爸》中圣诞老人的塑造，就用多个圆形拼凑，最后塑造的圣诞老人的形象不只圆滚肥胖，身材比例也更接近孩子。（图3）

4 结语

将符号学运用于绘本的解读，它作为传统解读方式之外的另一种方法，有助于我们更好的理解符号学，同时，也使我们更深刻的理解绘本的意义和价值。绘本语言是用一系列的符号以某种特殊的结构方式组合起来的整体，能够表达故事意义的语言。绘本元素作为符号有它自身的特点。绘本的有形实体里有抽象物传达意义，也有非常隐晦的隐喻符号。现代绘本的符号与语言学的符号最本质的不同在于绘本的符号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因为绘本的核心在想象力。绘本作品来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符号学也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一门学问。因此，符号学是存在于生活的各个方面的。如何在生活中将符号学掌握好，那就需要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敏锐的眼睛有助于让我们发现生活中的各种符号，有层次的是不断深入输入积累，有助于我们对各种符号的理解。绘本中蕴含很多符号学的知识，研究绘本符号学有助于帮助我们理解绘本符号与其他符号的关系。提高我们绘本欣赏的水平的同时，更有助于我们更好的理解符号学。

参考文献：

[1]《好绘本如何好》郝广才.格林文化，2007

[2]Andersen PB， What semiotics can and cannot do forHCI， in CHI 2000 Workshop on Semiotic Approaches toUser Interface Design.

[3]《苏和的白马》大塚勇三. 赤羽末吉.南海出版社，2010

[4]《圣诞老爸》.雷蒙德·布里格斯编. 梅子涵译. 南海出版公司，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