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绿魂》

李玉林

我和航鹰是相处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过去只注意到她的小说，而今她的文集竟列出几卷厚厚的散文稿，嘱我为其中的《绿魂》卷作序。

翻阅几页，便如卷帘春风，曲径通幽，引人踏入一方碧绿葱翠的园林。恍惚中，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花荫、树丛；置身人生走廊、成长长河；置身知识的海洋。

静静地，品读一页页透着青碧的文字，真是一种精神享受，享受一种美：轻松的美，和谐的美，深沉、悲怆、壮丽的美。眼下社会生活太浮躁，我们太需要这种美了。享受中，眼前浮现了一幅幅美丽、生动的画面，引人在不知不觉中回忆、思考、联想。

《绿魂》是一个植根于大地的缤纷世界，分为七个专辑，其中的《绿魂》《城市素描》《相伴吉祥鸟》《亭亭白桦·依依白桦》《生命之水》都不法饱蘸绿色的笔量，组成了本书的绿色主调，体现作家对生态环境的关注。

《绿魂》专辑的13篇文章，虽说写的多是花草树木，可让读者感到的却是人的异常丰富的情感。作家以拟人手法刻画了杨树、枣树、白桦树、橡胶树、檀香树、箭毒树、霸王树等各种树木的“性格”特征，以“树格”写人格，别具一格。读这些文章，不但可以了解到许多有趣的有关植物的知识，还可以陶冶人的情操。航鹰笔下活灵活现的花草树木都在故事里，是故事里的花草树木，花草树木里的故事，耐人寻味。

《城市素描》专辑16篇也属于绿色题材，大多是写城市的。谈到城市，人们想到的常常是拥挤、嘈杂、灰色森林等字眼。可航鹰笔下的城市却让我们发现、感受了城市一种独特的应该珍视的美。譬如对天津“五大道”的描写，她用生动的笔墨、细腻的情感、丰富有趣的生态知识把“五大道”的花草树木和各种小鸟动画般地呈现在读者面前，让大家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融入“五大道”的建筑和历史。这样描写“五大道”，至今好像只有航鹰一人。这和她几十年来一直在那里生活，和她对周围环境细致入微的观察，及她出众的文学思考不无关系。

《相伴吉祥鸟》专辑的4篇文章，我看到了那么多可爱的活灵活现的小鸟，它们是绿色生活的一部分，是与人类息息相通的朋友。

《生命之水》是航鹰的一篇十分重要的散文，也应该归为“绿色主题”范畴。发表于《人民文学》，多家报刊转载。作家捕捉到一个震撼人心的细节，大旱之年蜜蜂找不到水源只好聚集在她家冷气机外机的出水口维持生命。“大自然的精灵被迫成为工业化机器的降兵！”“地球上最后一滴水是人类的眼泪！”作家为改善生态环境发出强烈的呐喊。航鹰的这种细腻的观察与发现，让大家发现和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提醒人们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保护环境，善待人类的地球家园。

《盛开生命花朵》专辑的9篇文章都是写人物的，里面既有吕正操、阎明复、谢晋、邓朴方、冰心这样的著名人士，也有航鹰学生时代的几位老师及她的婆婆这样的普通人。著名人士有不少人写过，但航鹰的这些文章读起来非常抓人，有一种特别的新鲜感和吸引力。我想这不仅出于她的独特亲身经历，也出于她独特的思考和独特的文学表现。对老师、亲朋好友的描写，不但让我们认识并记住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更让我们看到一种品格、一种境界、一种亲情，看到了作者的人品和人格魅力。

《难以画出的感情记忆》专辑的9篇文章里，记载了航鹰的成长经历、心路历程。文章记述的虽然多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但读起来依旧有新鲜感，依旧有启发。我一边读，一边想，现在的年轻人如果读读这些文章一定大有益处；从《生命之水》专辑的11篇文章中，我读到了一个善于思考的航鹰，体味了航鹰的思考深度。航鹰的思考不是凭空想象，而是她人生旅途、创作生涯的探索与总结。唯美向善、文海慈航，是她创作和人生的真实写照。

读《亭亭白桦·依依白桦》专辑的9篇文章，我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个浪花泛起的画面。其实，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有浪花泛起。只是有的人捕捉得到，并把它记录下来。有的人却任它一晃而过，淹没在人生的长河里。航鹰这个专辑的文章记述的多是她童年、青少年时代的生活，不同寻常的生活浪花，是有时代特色，值得记忆和感悟的生活浪花。

真是一种享受啊！合上这卷书，我依旧在享受。在回味中享受；在享受中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