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

Leo Sepkwitz

在他混乱不堪的新秀赛季中期，DERRICK FAVORS迎来了一场横跨全美的交易，而后他成为了一名可靠至极的NBA球员。

2009年12月4日，我当时也在球场里见证了“历史”。明白地说，就是人烟稀少的Izod中心，而我说见到的“壮举”就是新泽西篮网在经历毫无收获的五周后取得了那个赛季的第一场胜利。

“今晚，1胜18负。”一位球迷的加油标语上这样写道。没错，篮网那晚拿到了这个战绩，靠的是布鲁克·洛佩斯，德文·哈里斯和鲍比·西蒙斯带领的第二阵容。

2010年5月，平庸的奇才夺走了篮网获得状元签（肯定会用来选中约翰·沃尔）的机会，新泽西人当时已经着眼于在2012年搬到布鲁克林。这样的不幸造成了奇特后果——诡异到后无来者。在一定程度上波及到了德隆·威廉姆斯，德怀特·霍华德，卡梅隆·安东尼，这可以算得上是一支伟大球队的蓝图了——可能还有凯文·杜兰特。要说清楚这些咄咄怪事可能要大概6000字。

如果当初篮网好好地利用他们在2010年得到的那份安慰奖——在6月用3号签选中的德里克·费沃斯，这些乱子很大程度上会得以避免，而他们也确实希望自己当时能这样做。现在，24岁的费沃斯已经成长为他们所期望的大前锋2.08，120公斤，大多数时候十分出色，就算在状态不佳的晚上也能有稳定表现。他年复一年地耐心提升着自己在比赛中的表现，做到了很多球员没能做到的事情——简单而又很难做到的——发挥出自己的潜力。他将潜力化为实力，从梦境走进现实，这种成功通常只有在放眼未来，充满希望的球队里才能广为人知。2011年2月的爵士似乎就是一支那样的球队，当时他们用全明星控卫德隆换来了费沃斯和一些其他球员。

“我不是觉得自己必须得代替（威廉姆斯），”费沃斯说，“但我觉得自己应该试着去赢得爵士球迷们的心——让他们知道他们用最佳球员换来的可不是一个只会走上场打得乱七八糟的家伙。”

一贯温和的费沃斯现在正在费城，他和爵士正为周五晚上对阵76人的比赛（他们将以28分优势取胜）做着准备。如果说，在生涯第六年再实现一次飞跃还有压力——这次飞跃可能正好反映出他球队的进步——这份压力也让人难以察觉。他显得温和而镇静——无论是谈到他令人不快的新秀赛季，对于转型空间型四号位热潮的不情愿，或是替代（或者说不替代）卡尔·马龙在球队中无比重要的地位。

“关于代替‘邮差，我试都不会去试。”费沃斯说。

此时，年轻的爵士战绩还是29胜33负，不过这并非他们阵中那位明星大前锋的过错。在整个赛季中，费沃斯表现出众，展示出了一系列进攻手段，是无人能挡的存在。他会在高位挡拆后外切，命中一记罚球线跳投。当面对比自己瘦弱的可怜虫时，费沃斯就会杀向禁区，在合理冲撞区外高高跃起双手扣篮得分。当然，他还会底线晃肩后的后仰跳投，抑或是带球进攻后走上罚球线。本赛季，费沃斯场均能得到16.9分8.6篮板1.5盖帽1.1抢断，命中率51.7%。

事实上，这样的夜晚，费沃斯已然习惯——上赛季，只有安东尼·戴维斯以高于费沃斯的命中率拿下了更多的场均得分。费沃斯希望球队能将球更多地交到自己手里，他真的有能力当领袖——在去年2月伊内斯·坎特被交易后，费沃斯的进攻使用率上升到了26.3（介于沃尔和达米安·利拉德之间），而爵士也打出了赛季最佳表现。

这可是一段漫长的路。在他的爵士生涯早期，费沃斯带给爵士的还只有防守能力和板凳上的活力一项很重要，但也略微令人失望的任务。在他的前三个赛季里，他的上场时间和使用率在逐渐上升，这是他成长的明显标志。

理想之花终于在2013年夏天结出了果实，爵士以4年4900万的合同与费沃斯续约，随后首次将他放进了首发阵容。而费沃斯也用爆发式的赛季做出了回应：场均30分钟里13分（52%命中率），9篮板，1.5盖帽，而且在随后的赛季里让自己的数据更进一步。

这次的成功并不是那么令人吃惊。在南亚特兰大高中时，费沃斯就是拥有世界顶级前景的球员，还入选了SLAM高中全美第一阵容，被看作或许是2009届（还包括沃尔和德马库斯·考辛斯）最出色的球员之一。之后，他留在了乔治亚州，加入了乔治亚理工大学，在那，费沃斯在自己唯一的大学赛季里场均贡献12.5分8.5篮板2盖帽。

费沃斯参加2010年选秀时还是18岁的少年，因跑跳能力和盖帽能力闻名，他犯规很多，在进攻端也缺乏耐心。那是一个相对常见的雏形，一个青涩的运动员总是吸引人但又无法预测。很多球员一开始很青涩，后来成为明星，但更多的是，他们始终如此，他们潜在的不可预见性最终消耗殆尽。所以，人们都在猜测，费沃斯以后会有多出色。

当缺乏耐心的篮网在第三位选中费沃斯时，他们将他看作交易筹码。毕竟，新泽西梦想的是卡梅隆和德怀特，或者类似的组合。就像那时你所看到的那些报道那样，费沃斯很快会奔赴到丹佛，犹他，或是什么其他地方——总之不是布鲁克林。

交易似乎马上就会发生，但篮网还是让费沃斯为他们打了56场比赛，直到他的新秀赛季进入2月后才将他送走。

“这很艰难，因为那是选中我的球队——我想为那支球队打球，成为未来的一部分，但他们另有计划，”费沃斯说，“我的想法就是，如果你们留下我，我就会待在这里，我会努力打球，我会竭尽全力。如果你们要交易我，那就交易吧。”

从一段为期八个月的怪异苦旅中走出，因一起惊天交易来到一座谦逊低调但也不熟悉的城市，如果你想为这样的19岁费沃斯创造一个完美的环境，下面就是你该做的。

在费沃斯蹒跚前行时，你得有两个经验丰富的大个子承担起主要的上场时间，还要有一支还算可以的球队。大量的上场时间很棒，棒到不能再棒，但很难想象一个球员过早地暴露在毫无掩饰的痛苦中还能如何进步。你得确认这两个男人乐意成为导师，你得让他们能给年轻的费沃斯提供不一样的东西。或许其中一个家伙是脚步大师，在背对篮筐，或低位拉开时能称霸内线。而另一个则是更加现代化，全能的前锋。

或许第一个家伙能从某一方面理解费沃斯——大交易换来的瑰宝。而另一位则是另一方面——前途无量，从板凳打起的新星。现在，为了让费沃斯感到亲切，最好这两个家伙也得是南方人，不过在那时候，这个要求似乎有点过了。你可能还会喜欢的是，他们会在球队里待大概三年，那样费沃斯能正好接替他们，他能够挺身而出，他们也能安然离去，大家各得其乐。

所以，费沃斯他遇见了来自密西西比的艾尔·杰弗森和路易斯安那的保罗·米尔萨普。“在我生涯的前三年，我每天都会向这两个家伙学习，”费沃斯说，“当我来犹他时，空间型四号位的打法不如现在盛行，他们还在低位大显神通。所以我把那些在艾尔和保罗身后打球的日子看作是上天对我的赏赐，他们让我学会了低位动作。无论是在训练中和他们对位，还是看他们训练，与他们交流，和他们在一起，这都让我受益无穷。”

或许，最重要的还是偶尔的那些对话——当然，话题与小勾手，以及5米左右的跳投没多大关系。费沃斯来到犹他，当然希望能在球场上取得进步，但他也需要在比赛之外寻求慰藉。

“当时我是19岁，本质上还是孩子，还在试着搞清楚NE3A到底是怎么回事，仍然在试图找到自己（的位置），还在试着适应离开母亲一个人的生活。成长就是这样吧，”费沃斯说。有那么几个月，费沃斯跟两个手提箱为伴，住在犹他的宾馆里。“我从亚特兰大来，在乔治亚理工读了一年，然后被选中，一路前往纽约，接着被交易，我就又得来到犹他——这一切都发生在，我记不大清了，六七个月之内，或者类似的时间里。这真的很艰难。”

对此，杰弗森简单地概括道，“德里克来这时不知所措。”

但这对杰弗森而言再熟悉不过了。2007年，那时22岁的大AI在凯文·加内特的交易中作为回报成为了明尼苏达波利斯的头牌。

“有时你会被卷进大交易，”杰弗森说，“当球队送走他们的明星，他们就得得到年轻球星作为回报。这不是坏事。我试着帮助德里克理解这一点。”

一旦这些困扰费沃斯的烦心事烟消云散，他就能专注于篮球了。

“他总是乐于倾听，学习，”杰弗森这样说道，“我习惯了击败他，但他从不恼羞成怒，他只想学习。他想知道我每次是怎么命中那些（右手）勾手的。我说，我不能什么都教你，但你可以左右开弓——你可以做得比我更好。”

要超越老前辈，费沃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证明，但他显然正在前行路上，步伐缓慢而稳健。

“他从一个只会扣篮的家伙变成了一个能在禁区拿好球，并能为所欲为的球员。”米尔萨普说，“他能翻身跳投，他能转身（过人），他能用假动作晃开对手。我亲眼看到他的低位进攻突飞猛进。”

这种进步如今也不会减缓。关于是否要追随克里斯·波什和塞尔吉·伊巴卡的脚步拉到三分线外，费沃斯还有所迟疑。但他总是在打磨着自己的进攻技艺，在不久以前，他的进攻手段还仅限于补篮和空中接力。

“如果有人在我面前做了一个动作，或是我在看电视，看到他们做了某个动作，我就会试着记住它，第二天就能在训练后练练，”费沃斯说。

最直接的下一步似乎就是带领爵士杀出凶残的西部，打进季后赛——上赛季19胜10负的收尾战绩是希望——甚至是期待的来源。或许爵士的15号能在前行路上给自己添上天勾或是德克的金鸡独立跳投。

就当下而言，我们确信的就是：做事有条不紊的费沃斯不会急于求成。

“要让人们把我们当作肯定能进入季后赛的球队，我们还差得远，”费沃斯说，“我不会给大家太大压力，说什么让我们创造最佳纪录。现在，我们才刚上路，所以就一直进步吧，咱们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