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勇敢都值得喝彩
2016-05-14艾晓雨
艾晓雨
儿子王晨是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从小学到初中，没少给我们添乱。
可赶在中考前一个月，我又被老师传到学校去。他已“改邪归正”很久了——自进入初三以来，他就一直很安分，说要“重整河山”，让老妈静观其变。
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十四岁的男孩，能整出什么轰动的事情来，以至于他一向沉稳的班主任如此急火火地电召我：“放下一切事，马上到学校！”
我一路上用手按住胸口，才没让那颗慌乱的心蹦出来：天啦，这小子杀人放火啦？！
事实上，在老师们看来，他的性质比杀人放火还恶劣——中考前夕，公然扰乱军心。
等班主任把一彩色一黑白的纸张摊在我面前时，我彻底傻了。
彩色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红衣男生站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高高地昂起头，双手做喇叭状，向楼上喊着什么，而从一层层走廊上探出的黑压压的小脑袋全在看他。那鲜艳的红色运动衣，让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儿子！
黑白的是一张通知——《关于初三四班王晨同学的处分通知》，白纸黑字，一行加粗加重的标题，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眼睛：王晨同学在与同学交往过程中，言语、方式不当，在全校师生中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鉴于此，学校给予以下处分……
如果不是照片为证，我真不敢相信，在初三最后一个月，儿子竟会做出这种事——
上午第二节课课后，王晨忽然跑到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冲着三楼一间教室的方向大喊：“余小然同学，我爱你，请你接受我的爱！”
课间教学楼里一片吵嚷，他的叫喊没有人注意到，他又接着提高自己的声音分贝：“余——小——然，我——爱——你——”
这下效果出来了，教学楼里的学生们都听到了，他们“呼啦”一下从教室里拥出来，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往下看，起哄、吹口哨……
“你知道这事件的性质有多恶劣吗？他不光影响了我们一个班，还影响了我们整个初三年级甚至是整所学校。校长非常恼火，直接要开除他，被我压下来了……可他倒好，死不承认错误！”贺老师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犹如困兽，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生气。
“贺老师，您消消气，让我去跟王晨说……”
“好！出这样的事你们做家长的有脱不开的干系，这个乱摊子你们来收拾吧。” 贺老师大手一挥，将我赶出他的办公室，我红着脸“嗯嗯”答应着，赶紧往儿子的教室跑。
儿子出来见我，斜倚在教室的墙上，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无所畏惧：“消息挺灵通啊，准备来认领肇事者回家吗？我没做错什么！不过是勇敢地表达了我的爱，你们成人就爱大惊小怪！”
在离开学校前勇敢地向自己心仪的女生示爱，是儿子响当当的理由：“食色，性也，连孔子他老人家都这么说。”这样的节骨眼儿上，他还有心思跟我转。
“我不问食不问色我只管一件事，老师让你写检讨。”我气呼呼地说。
“不写！反正都这样了。”他的脸涨红了，脖子上青筋鼓得老高，跟拉开架势的小公鸡一般。
老师交代的公开检讨，他拒不接受，哪怕被学校开除。这可是我万万想不到的。但我清楚，此刻就是有天大的火气也不能再继续往前推他，哪怕稍稍一下，就把他推到与老师和家长对立的位置上了。
“好，暂且先不讨论这个事。但我得纠正一下，你不是肇事者，我也不是警察，我来学校只是了解一些情况，至于最后定论还没有结论。所以，现在你先安心回教室上课。”
儿子收起浑身的刺，半信半疑地回了教室。等他进教室后，我又风一样转回贺老师的办公室。“贺老师，王晨一定会公开检讨自己错误的，您先给我一段时间，可好？我会随时和您保持联系。”贺老师本是位负责任的老师，他不过也是一时急火攻心，听我如此说，他的气顺了些：“好，随时沟通！”
此后，儿子一如既往地上下学。
我闭口不提那件事，对他生活里的关爱也一如往常，只是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那几天，他安静了很多。每天放学回来，吃过饭就主动回房间写作业。可我也看得出来，随着时间推移，他的不安情绪越来越明显。
其间，我悄悄与贺老师在电话里交流了一下，老师反馈回来消息：“近来这小子很乖。”
终于有一天，儿子忍不住了，跑进厨房问我：“老妈，你悬在我头上的大刀何时砍下来啊？天天让我这么等？”“我没准备砍你啊。”我继续忙着手上的事。“算了算了，我还是坦白吧……”
儿子向我坦白了他的暗恋。他暗恋余小然好久了，为向她表达心意，他费了很多小心思，比如借书传情、飞鸽传书之类的，最终都被自己否定了。后来，他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报道：情人节那天，有个男孩在大学校园里用一千支蜡烛摆成一个大大的“LOVE”向心仪的女孩求婚，最终赢得美人心。
“我没有那么多钱，摆不起那么多蜡烛，但我有一颗勇敢而热烈的心。”他对我说。
“嗯，儿子，你用你的勇敢征服了你喜欢的女孩芳心了吗？”我早已从贺老师那里知道，余小然因为他的这一“勇敢”行为恼火得差一点转学。
这话一下打在了儿子的死穴上，他低头不语。
“那听听我的看法，好吗？”我拉他坐在沙发上。
“你的行为不能叫勇敢，而是鲁莽。它违背了你的成长规律，并不是你这个年龄段应该做的事，而且马上要面临中考，本不该分心。你的爱情榜样——人家已是大学生了，即便你可以这样做，但你所采取的方式也是不理智的，说好听点是个人英雄主义，说严重点是自私。因为你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却不曾为别人考虑过——那个你喜欢的女生，还有对周围人的影响，毕竟爱情是神圣美好也很私密的事。如果你始终意识不到自己的不妥，未来也许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谁愿意与一个没有集体意识又容易冲动的人打交道呢……”
儿子沉默无语，若有所思。我把话题收住：“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是公开检讨还是对抗到底，你说了算，妈妈会尊重你的选择。”
“反正掉价儿都掉到这份儿上了，也不在乎再掉一点。那就检讨呗。”儿子抬起头，眼里泪光盈盈。我能体会得到这几天他平静的外表下埋着怎样一番痛苦的挣扎。
“不，儿子，这不是掉价儿。谁都不会因为你的道歉而轻视你。做错了事，勇于承认和担当，才是一个人真正的勇敢！”
儿子公开道歉后，开始安心复习功课，“示爱”风波就这样过去了。那年中考，他考取了一所不错的高中。
在我们身边，可能有不少这样“勇敢无畏”的孩子，在青春的十字路口，把冲动当勇敢，把轻狂当魄力，做出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家长作为他们的成长监护人，必须用冷静与智慧悄然化解一切：站在孩子的角度，理解他们；站在朋友的角度，帮助他们；站在家长的角度，指点他们。有了这三重身份，没有解不开的疙瘩，也没有教育不好的孩子。编辑/纤手暖
丈夫：作为男人，就应该临危不惧，做什么事情都应该稳重，你看我什么时候紧张过？
妻子：我开车，你坐副驾驶的时候。
都市行走：
流连于夜市小吃
顺应时节，
夏天需要
“热着过”
老公这几天吃完中午饭就往外走，我生气地拦住他问：“你天天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啊？”
老公一本正经地说：“我去取款，我有一笔巨款，只不过我忘记了取款密码。每输入一次密码需要2元，一旦正确，钱就是我的了。”
我听了，生气地说：“你骗谁呢，你的巨款在哪？”
老公说：“彩票站。”
甲：不会洗衣服怎么办？
乙：娶个媳妇就可以了。
甲：怎么讲？
乙：如果媳妇贤惠，就给你洗衣服了；如果媳妇彪悍，你就学会洗衣服了。
老爸拿着报纸笑道：“现在的新闻真会胡扯。”
我问：“怎么了？”
老爸说：“报纸上说喝剩下的啤酒可以用来浇花。”
我说：“真的可以啊，有营养的！”
老爸：“酒还能剩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