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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休闲限制理论的澳门居民MGP相关休闲行为研究

2016-05-14陶卫宁张淑珊

旅游学刊 2016年6期

陶卫宁 张淑珊

[摘要]澳门格兰披治大赛车(Macau Grand Prix, MGP)是澳门重要的标志性体育赛事(Hallmark Sport Event),对丰富城市旅游目的地形象具有重要意义。社区居民的参与及支持对提高节事的旅游吸引力有重要作用。基于这一背景,文章对未能观看2013年11月(第60届)MGP的居民就“限制因素”(自变量)、“赛事休闲替代行为的参与”(中介变量)和“赛事支持度”(因变量)3个方面进行了调查并建立起分析模型。研究得出如下结论:(1)“个人内在”与“安全”两个方面的限制因素对因变量有非常显著的负向影响,而“社会身份”方面的因素则有显著的正向影响;(2)与赛事直接相关的休闲替代行为参与对赛事支持度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与赛事不直接相关休闲替代行为实施对赛事支持度则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但影响系数较低);(3)与赛事直接相关的两类休闲替代活动的参与在“社会身份”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存在完全的中介效应,同时在“个人内在”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存在不完全的中介效应。

[关键词]澳门格兰披治大赛车(MGP);赛事休闲;休闲替代;休闲限制理论;赛事支持度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16)06-0050-10

Doi: 10.3969/j.issn.1002-5006.2016.06.011

引言

澳门一直以来以“东方蒙地卡罗”的赌城形象闻名于世,博彩业已经成为澳门的支柱产业。2007年澳门的博彩业收入已经超过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一跃成为全球第一大赌城。但是,这种“一业独大”的局面不仅反映了澳门经济结构过于单一,也使城市(旅游目的地)形象显得过于单调,并在周边国家和地区赌权相继开放的背景下面临更大的市场竞争。国内外已经有不少学者就这一问题进行了剖析与对策分析[1-7]。

MGP始于1954年,最初只是一项为当地赛车爱好者而设的业余赛事。20世纪80年代发展成为一项专业汽车赛事,隶属于国际汽车联合会管理。其中,最为瞩目的焦点赛事三级方程式赛车(Formula 3)是许多赛车手进入一级方程式赛车(Formula 1)前的入门赛事。多位国际著名的赛车手(如已故的巴西著名赛车手塞纳和德国赛车手舒马赫等)在参加F1之前都曾参与此赛事。除此之外,还有房车赛、电单车赛、老爷车赛、路车挑战赛以及澳门—香港埠际赛等鼓励公众和业余选手参加的娱乐性比赛。

1999年澳门回归大陆以后,市政府就着力宣传打造该项赛事,努力使其发展成为澳门的一项标志性节事(Hallmark Event)和有重要影响的国际性体育赛事,以期为“世界休闲旅游中心”建设和城市旅游目的地形象多元化起到重要作用①。近几年,澳门市政府与赛事相关部门或组织合作,在赛车月(每年11月)推出了以赛车为“中心事件”的“节事组合(festivals portfolio)”系列活动(表1)。据本文研究人员近年的参与式观察及对赛事相关媒体报道的分析,那些没有到现场观看正式比赛的居民中有一部分则会选择参与这些节事活动。

1文献回顾

1.1休闲限制因素研究

休闲制约的研究大致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近年已有国内学者对相关研究进行了回顾[8-9]。目前,内容最多的是对休闲制约影响因素的研究。早期多用简单描述性统计方法分析结构性因素,到后期则主要综合运用因子分析、集群分析以及多维计量等方法综合分析多种类型的制约因素。大量的实证研究表明,这些因素通常可以归类为“个人内在”、“人际关系”和“结构(环境)”3种,或将其分为个人的(personal)、社会文化的(socio-cultural)和实践的或环境的(practical or environmental)[10- 20]。这些制约因素的类型不仅具有一定层级关系,而且对休闲行为阻障作用的程度与性质也各不相同。个人内在和人际方面的限制因素是“先在性的(antecedent)”,尤其前者,对休闲行为的作用是最为根本的[21]。相比之下,结构性因素则可是“扰动性的(intervening)”。近年来,国外学者的研究已达成共识,认为几类主要限制因素并非呈现严格的线性垂直排列(或依次出现),而是复杂的相互关联[22]。限制因素对休闲行为的作用不仅局限于影响是否进入(access),还可以影响参与程度(levels of engagement)[11];同时,影响的强度与性质还会受人口统计因素变量的影响。这方面目前已经积累了大量的实证研究成果[8-9]。

休闲限制因素只是休闲行为的(消极)影响而非决定因素[23-24]。“协商(negotiation)”过程与动机因素也会在其中起到调节作用[18]。协商过程可以调整休闲方式(休闲替代),还可以改变休闲体验[25],有些时候甚至可以提升休闲体验的水平,成为休闲活动的“促进者(facilitators)”[26]。休闲动机不仅可以强化协商行为,甚至还可以预见协商的努力程度[12,16]。基于这一点,一些学者提出了“限制因素”“协商”和“动机”等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概念[12,14,27]。许多学者在理论性分析与实证研究相结合的基础上总结分析出多个休闲制约协商模型,试图解释“动机”“限制因素”“协商”和“休闲参与”4个变量之间的复杂关系,以预测人们的休闲参与或不参与行为,并对其原因进行解释[28-30]。

休闲替代是与休闲制约紧密相连的一个概念,是前述休闲限制与协商模型的结果之一。它是指休闲主体通过“协商”过程后以其他的休闲活动方式全部(或部分)替代原计划休闲活动的一种行为;相应地,休闲可替代性是指后者在提供休闲期望体验与价值方面对前者的替代能力与替代程度[31]。

1.2社区居民与体育赛事

扎根于举办城市(地区)的标志性赛事(包括体育赛事)通常被视作一种有社会公众参与和公众集会性质的公共项目(或公共服务产品),赛事的成功运营及其作用的发挥离不开公众的参与[32]。社区参与性(community involvement)一直是国内外赛事相关研究中一个重要的变量,包括到场观看比赛、事件兴趣或热情、是否受雇于与赛事有关的企业[33]、事件消费以及志愿者活动等[34]。研究表明,居民对体育节事活动的社区参与具有重要意义:首先,有利于城市“嘉年华”节庆气氛的形成,对提升城市目的地形象具有直接作用,同时也可以为旅游者提供具有意义的(meaningful)体验[35];其次,可以强化居民的社会身份(social identity)[36],提升他们的社会资本,改善社区关系等,增强社区感(sense of community)或地方感(sense of place)等[34, 37]。居民社区感与地方感的建立还可以进一步使节事活动在城市历史连续性(historical continuity)保持以及物质遗存(physical survival)分享等方面起到非常积极的作用[38],并最终影响节事活动发展的可持续性[36];第三,赛事参与和关注程度(尤其是观看比赛的长短)会影响他们对赛事影响的感知[39]。依据社会交换理论,这种感知与居民对赛事(尤其是那些需要公共资金支持的赛事)支持度有直接关系。支持度的一个重要测评指标是“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WTP)”。实证研究结果显示,支持度与WTP之间具有统计意义上的正向相关性[40]。

1.3体育赛事参与及其限制因素

节事活动的到场也受多种限制因素的“阻障”作用[41]。国外许多学者已专门就未参加节事活动人群的人口统计特征及其原因进行了探究[22,42]。休闲限制因素还会根据活动本身而发生变化[22,25,43]。因此,节事的组织者与营销人员有必要了解这些因素并努力减少它们对节事参与的抑制作用[36]。在体育节事方面,一些学者以2002年韩日世界杯为例,研究识别出与兴趣、风险以及经济等相关的限制因素[44]。以北京奥运会为例的研究则认为,可感知的限制因素(尤其是人际关系方面的因素)对节事的参与有负面影响。节事带来的兴奋感(thrill)、期望利益(anticipated interests)以及娱乐等可以成为限制因素阻障作用的反作用力(countervailing forces)[45]。其他一些类似的研究所揭示的限制因素包括气候、经济[46]、节事气氛以及对体育团队依附性的缺乏等[47]。

综上,虽然目前休闲限制因素方面的研究已经积累了大量的成果,提出了一些富有解释力的模型,但研究还主要集中在“赛事旅游者”这类休闲主体①,几乎没有涉及到赛事举办地社区居民;而且,目前对社区居民的赛事参与性的研究也是建立在对到场样本的调查分析基础上,那些没有到场的“潜在”消费市场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48-49]②。但是,无论是从知识生产(学术贡献)还是从经济与社会发展角度看,对后者的研究都具有更大的意义,不仅有利于我们对赛事潜在市场有更深入地了解[22],也更有利于休闲的管理[50]。这对那些经营管理目标旨在为拓展市场范围的体育赛事来说更具有前摄性,也更具有发展意义。从研究的理论与方法上来看,有学者经过科学的理论分析与实证研究认为,休闲与旅游(包括体育旅游中的“观赛旅游”③)领域之间的知识和方法可以转移。因此可以认为,赛事旅游方面的理论与方法也同样适用于对本地居民赛事休闲行为的研究[48,51]。

2研究设计与数据分析

本文以2013年第60届MGP为例,就未能到现场观看赛事的原因(休闲限制因素)、赛事休闲替代行为以及赛事支持度等问题对本市居民进行抽样调查,并对这些变量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分析,以期为澳门市政府与赛事组委会的事件营销与管理提供一定的借鉴。

2.1调查问卷设计

研究采用基于结构式问卷的定量研究方法。调查问卷分为4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未到场观赛限制因素的调查。

调查项目是基于文献分析与样本预访谈相结合的方法形成。首先,在上述文献综述的基础上整理出最为主要和一般性的休闲限制因素测量项[10-20]。其次,为了获得与案例赛事更为切合的数据,研究人员又通过面谈、电子邮件询问和常用的社交软件(Facebook、Weibo、Twitter、QQ等),对115个未观看此次赛事的居民就“为何没有观赛”这一问题进行了开放式访谈,并对访谈内容进行“主题”整理。最后,将两者结合,形成最终的15个调查项(表2)。

第二部分为样本的赛事休闲替代行为调查。

这类行为总体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指居民对前述“节事组合”活动中其他活动的参与情况。本文将MGP观赛休闲的替代行为做如此限定的主要目的在于,探究“节事组合”这一事件经济发展策略的实际效果。第二部分是居民通过各类传媒关注或观看比赛[52]。实证研究表明,现场观赛和借助大众传媒关注(或观看)赛事的居民在赛事的影响感知方面甚至没有本质区别[53]。这些行为包括“通过室内网络或电视观看直播”“观看赛事的电视回放(转播)”“观看赛事的网络回放(转播)”“通过报纸杂志等了解赛况”等4种情形。另外,到赛场观看练习赛视为一种赛事(正赛)休闲替代行为①。

为了更精确地区分不同行为类别的影响,本研究将这些休闲行为进行如下整合:首先,根据与“中心”赛车事件的关联程度,将上表1中的节事活动分为“直接相关”(3~8)和“不直接相关”两类(1~2),然后将居民对直接相关活动的参与及“观看练习赛”视为“休闲替代行为1”,将第二类活动的参与视为“休闲替代行为2”,通过各类媒体对赛事进行关注则视为“休闲替代行为3”②。每一个问项的答案设置为“是”或“否”。回答“是”赋值1,反之则赋值0,最终以各单项的简单总和为一个变量值。

第三部分为居民对赛事举办的支持度(1个题项),运用李克特5级量表测量。

第四部分为样本个人基本信息调查,内容包括“性别”“居住时间”“职业”“收入”与“受教育程度”。统计数据表明,样本人口统计变量的分布均比较合理,有较好的代表性③。

2.2研究模型构建

在建立研究模型前,本文首先运用主成分因子分析法对限制因素进行降维,结果见表2。

因子分析的KMO值与Bartlett球形检验相关数据均显示,数据适合做因子分析。各主成分因子的Cronbach?sα系数显示,该调查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水平④。主因子的总方差解释比例为64.593%,达到高于50%的可接受水平。

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结果多将休闲限制因素分为“个人内在”“人际关系”和“环境(结构)”3个基本的构成部分。本案的“人际关系因素”方面生成两个主因子(“社会身份”和“同伴”)。在“环境/结构因素”方面,除一般性“环境”因子外,还生成了一个“安全”主因子,显示出居民对这个因素的关注,符合本案例节事的实际⑤。同时,这一因子的形成也揭示出,基于特定休闲行为的限制因素也会呈现出一定的特别性。结果表明,调查问卷量表的形成需要针对特殊的研究对象与环境进行修正,这样才能得出科学和令人信服的结论。总的来看,本案因子分析的结果与前人相关研究非常吻合。

文章分别以观赛休闲限制因素因子(5个)、3类赛事休闲替代行为和赛事支持度为自变量、中介变量和因变量,构建如下研究模型,并提出假设(假设9~11除外):

假设1~5:赛事休闲限制因素与赛事支持度之间均为显著负相关性

假设6~8:赛事休闲替代行为参与情况与赛事支持度之间均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假设9~11:赛事休闲替代行为均会对休闲限制因素与赛事支持度之间的关系产生积极和显著的中介影响

3数据分析与讨论

本文运用线性回归分析方法对上述各个研究假设进行验证,并用最小二乘法(OLS)对模型进行估计。赛事休闲限制因素自变量以因子分析得分系矩阵估计因子分值。在数据分析的基础上,文章结合案例节事的实际对这些量化结果进行了深入阐释,并对案例地节事管理提出了一些有益的建议。

3.1数据分析与研究发现

3.1.1回归模型的多重共线性与异方差检验

变量是否存在多重共线性和异方差问题是一般线性回归的重要检验步骤。本文对前一问题的检验主要通过容忍度(tolerance)和方差膨胀因子(VIF,为容忍度的倒数)两个统计量来诊断。容忍度的值介于0~1之间,其值越小,自变量之间的共线性就越强,反之越弱;相应地,VIF值(介于0~∞之间)越大,自变量间存在共线性的可能性就越大。一般认为,容忍度小于0.1或者0.2(或者VIF值大于5或10),就可以认为模型存在共线性问题[54]。本研究中的各回归模型中自变量的容忍度均大于0.6,远高于可接受的水平,表明自变量之间不存在共线性。

对于后一问题则主要根据回归模型的未标准化残差的绝对值与解释变量之间的等级系数来判断。检验结果表明,这一相关系数基本上均处于不显著水平。个别显著系数的值及显著程度均较小。因此,可以认定各模型均不存在异方差问题。

3.1.2自变量与因变量的关系检验(模型1)

数据分析显示,“个人内在”类限制因素(-0.416,p<0.001)与“安全”限制因素(-0.345,p<0.001)均对居民的赛事支持度有比较大的消极影响。其中前者的作用更大(比较相关系数可以看出)。假设1与3予以支持。“社会身份”(0.090,p<0.05)限制因素则对赛事支持度有统计意义上的正向影响(但作用系数偏低)。假设2不予支持。“环境”与“同伴”两方面的限制因素则没有统计意义上的显著负向影响,表明这两类限制因素的赛事休闲行为“阻障”作用并不能对居民的赛事支持度产生实质(或有意义)的作用。假设4与5不予支持。

3.1.3中介变量与因变量关系检验(模型2)

结果显示,赛事休闲替代行为1(0.124,p<0.05)与3(0.207,p<0.001)对因变量均具有统计意义上的显著或非常显著的正向影响,假设6与8获得支持。这个结果也证实了国外一些学者的研究:城市居民(尤其是贫困者、有色人群等一些弱势群体)对休闲活动的参与与政府的相关服务和政策供给有关系[55-57]。

休闲替代行为2(-0.118,p<0.01)则对因变量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与模型假设正好相反但影响系数较低)。假设7未得到支持这一结果则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来解释:首先,居民并没有将这两项节事活动与赛事紧密联系起来,或者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可能与赛事组委会及市政府的宣传以及市场营销手段和结果有关);其次,居民认为,这两项节事活动完全可以脱离赛事单独举办,而且有可能举办得更好,没有必要与赛事“捆绑”在一起。后者还有可能对前者产生不好的影响。

3.1.4中介变量的中介效应检验(模型3与4)

本文采用了国外学者的三步回归法:一是自变量与因变量的关系检测,其标准化Beta系数应为显著;二为自变量与中介变量关系测量,其系数也应为显著。三是将自变量与中介变量同时考虑,测量两者与因变量的关系。此时,中介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关系要显著,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关系要么不显著,要么显著但Beta系数值比步骤一的值低。如果是前者,则中介效应完全成立,如果为后者,则部分成立。

步骤一已经在前面的分析中完成。“环境”因素与“缺乏同伴”因素对赛事支持度的影响均不显著,因此在第二步分析中不再考虑这两个变量。

步骤二分别以三类赛事休闲替代行为作为因变量,对第一步获得的3个显著性限制因素自变量进行强制性回归分析,得出如下表4的结果:休闲替代行为1是“个人内在”(-0.222,p<0.001)、“社会身份”(0.194,p<0.001)和“安全”(0.106,p<0.05)3个自变量与赛事支持度因变量之间的中介变量。由于回归分析的p值均大于0.05,所以可以判断休闲替代行为2不是3个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中介变量。休闲替代行为3则是“个人内在”(-0.295,p<0.001)和“社会身份”(0.097,p<0.05)两个自变量与赛事支持度因变量之间的中介变量。

第三步将因变量对步骤一与步骤二中有显著影响的自变量和中介变量同时进行强制回归分析(模型4)。结果如下表5所示。休闲替代行为1(0.178,p<0.001)在“社会身份”自变量(p值由步骤一中的小于0.001变为大于0.05)与因变量之间存在完全和积极的中介效应,这一限制因素对赛事支持度已经不具有没有统计意义上的负向作用。休闲替代行为1对“个人内在”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关系存在不完全的积极中介效应(其对因变量的影响系数由模型1的0.416降至模型4的0.378),使这一限制因素对赛事支持度的负面作用有一定程度的减弱。休闲替代行为1对“安全”自变量与因变量的关系不存在中介效应(Beta系数值由模型1的0.345上升至模型4的0.365)。因此,可以认为假设9得到部分支持。休闲替代行为3(0.151,p<0.001)在“社会身份”(p值由步骤一中的小于0.001变为大于0.05)和“个人内在”(对因变量的影响系数由模型1的0.416降至模型4的0.367)两个因素与因变量之间的中介效应性质与休闲替代行为1完全相同。假设11也得到部分支持。假设10未予以支持。

3.2结论与讨论

综上分析,本文得出的以下几个结论,并对澳门的节事活动产业发展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建议。

首先,样本对节事的支持度表现出很大的复杂性。相较而言,受“兴趣爱好”等个人“内在驱动力”性质限制因素影响的居民最有可能对赛事持较强烈的反对态度,同时也显现出这类因素影响的重要性。因此,如何通过事件营销和政策设计等手段来努力改变或提高这一类居民的态度无疑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棘手的工作。赛车运动的“高危险性”会直接影响居民因为担心生命与财产危险而反对这类赛事的举办。基于这一点,政府与赛事组织管理部门需要做好安全防护和安全宣传。“环境”与“人际关系”等因素相比前面两类因素,具有“客观”和“外在”性质,受这类因素限制作用的居民未必会对赛事持反对态度。二者之间没有必然的统计学意义上的“负相关”关系。

其次,以MGP为“中心”的“节事组合”收到了一定的效果。赛事有紧密关系的系列“卫星节事”作为一种公共政策与服务的供给,推动了居民与赛事相关的休闲行为实施,丰富了城市居民的节庆休闲娱乐生活,同时也对他们的赛事支持度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不过,这种积极影响效果还不是很明显(相关系数属于低相关程度)。这也揭示出举办地在如何提高居民的节事参与度和赛事的认知水平方面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另外赛事没有直接关系的节事活动的参与情况对居民的赛事支持度有负面作用。虽然这种作用的程度很小,但是至少说明这类节事活动与中心节事并没有产生组织者所期望的“聚合”效应,也给相关市政管理部门与赛事组委会如何进一步“凝炼”节事的主题和进行活动策划提出了要求。

再次,休闲替代行为1与3对赛事负面态度有一定程度的积极调节作用,尤其是对因为“个人内在”因素而形成的“根本性”负面态度的缓和作用。值得注意的是,这类休闲替代行为并未能在“安全”限制因素与赛事支持度之间起到积极有效的调节效应。原因可能在于,除了一小部分观看了练习赛以外,受访居民更多是对以赛车为主题的各类节事活动感兴趣。这些活动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人们对赛车“不安全性”的态度与认知。对居民的负面赛事态度并没有实质性的调节作用,表明虽然这些活动很好地丰富了居民的节庆休闲生活,但是与“中心节事”的“捆绑”效应并没有显现。如何更好地建立这类“卫星”节庆活动与MGP以及与之密切相关节事活动之间的联系,是一项亟需解决的难题。本项研究还存在以下3个方面的不足:

首先,“动机”与“协商”两个变量在休闲制约因素及其对休闲行为的影响方面具有重要的“调节”作用,综合这些变量的分析模型也会使最终行为的解释具有更大的合理性。本文的分析模型中并没有考虑这两个变量。主要原因在于研究重点是居民的节事参与性与支持度及其关系,旨在为赛事的本地市场拓展以及获得更大的公共支持提供具有一定意义的理论与实证借鉴。在今后研究中,需要运用“休闲限制因素-动机-协商-行为”模型对居民赛事休闲行为进行更为深入的分析。

其次,同样是受研究主要目的的影响和篇幅的限制,本文并没有针对样本的人口统计因素等变量对其行为的差异性进行分析,因此也就未能在这一方面提出对节事活动管理具有实际意义的建议。

再次,本文仍然沿用定量分析方法,将限制因素等变量抽象和“格式化”(或“标准化”)为若干测量项目。这在一定程度上简化了研究程序,但同时在深入细致地了解居民心理与行为方面缺乏足够的力度。城市居民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他们未能进行赛事休闲行为的原因表现出极大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鉴于此,以小样本量的开放或半开放式深入访谈为基础的质性分析方法可能会得出比此类研究更为准确和深入的结果,至少可以对目前大样本的量化分析结果进行互证或补充,也可能对澳门市政府的节事与城市形象建设与推广产生更大的实践意义。

本案例赛事是典型的“定点定期”举行的地方标志性节事,具有良好的研究可进入性和可持续性。在未来的研究中,还可以考虑将到场观众与未到场居民进行比对研究,分析其中的差异及其形成原因。另外,选择合适的其它案例地与案例节事进行比较研究,有可能会得出更有意义和实践价值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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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al ResidentsSporting-Event-Related Recreational Behaviors: A Case Study on MGP on the Basis of Leisure Constraints Theory

TAO Weining1, ZHANG Shushan2(1. School of Tourism Management,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China;

2. Freelance, Macao Special Administration Region(SAR)999078, China)

Abstract: Macao is widely known as“Casino City”and is often referred to as the“Monte Carlo of the East.”However, the fact that the casino industry plays such a dominant role in Macaos economy not only reflects the citys single-minded economic structure but also connotes a dull and uniform image as a tourism destination.As a sporting event with over a history dating back over 50 years, the Macao Grand Prix (MGP) street circuit racing event is highly significant for Macaos government in the governments attempts to construct a multifaceted tourism destination image for the city.Since 1999, when Chinas Central Peoples Government regained its sovereignty over Macao, the Macao Special Administrative Region (MSAR) has tried to build the MGP as a region-defining sporting event.Among a range of development strategies the MSAR has adopted is creation of an MGP-centered festival portfolio.Local residentsinvolvement and engagement in and support for urban festivals and events are particularly beneficial toward forming an ambience suited to a festive event.This is of further assistance in enhancing both the attractiveness of a city as a tourism destination and the quality of visitorsexperiences.Against this backdrop, the present paper reports on a survey of Macao residents who do not routinely attend the MGP.The survey addressed three subjects: (1) Reasons for not attending (independent variable); (2) MGP-related recreational behaviors, which are regarded as eventrelated leisure substitutes (intermediary variable); and (3) The level to which the respondents support the event (dependent variable).An analysis model is constructed for exploring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these three variables through a series of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es using SPSS 19.0 software (IBM Corporation, Armonk, NY, USA).The main findings are: (1) Among five main leisure constraint factors, which are identified through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of 15 survey items in the first subject, both“intrapersonal(P<0.001)”and“safety”(P<0.001) factors have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the dependent variable (i.e., the support level for the event).On the contrary,“social identity”(P<0.05) leisure constraint factors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dependent variable.The other two factors,“environment”and“accompanier,”have no significant impact (P>0.05) on the dependent variable; (2) Among the three intermediary variables, the levels of respondentsparticipation in MGPrelated festivities (P<0.05) and the levels of their attention to the MGP exposure in the media (P<0.001)have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s on the dependent variable.However, the levels to which people take part in non-related activities have significant (P<0.01) negative effects on the dependent variable, but with a very low correlating coefficient; (3) Both the levels of respondentsparticipation in the MGP-related festivities and the levels of their attention to the MGP via media coverage have complete intermediary effects between the“social identity”constraint factor and the level to which people supporttheevent.Thesetwointermediaryvariableshaveincompleteeffectsbetweenthe“intrapersonal”constraint factor and the ultimate dependent variable.Following statistical description of these three main findings, we discuss the results in terms of practical implications.We conclude with discussion of the limitations of the present study and propose some perspectives for the future research.

Keywords: Macau Grand Prix; leisure constraints theory; sporting event; leisure substitutes; support for sporting ev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