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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生命里最温暖的事(二)

2016-05-14微酸袅袅

花火B 2016年9期
关键词:洛伊司徒爸爸

微酸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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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回顾:十七岁少女乔悄悄在一次英语比赛中遇见洛伊东,莽撞之下立下要打败洛伊东的赌约,最后意料之中地输了这场赌约,无奈之下乔悄悄带着好友官思诺来到建中操场……

能把“没义气”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是一种才华吧?

我打电话给乔静:“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给我撑场子?”

“已经来了,我看到你了。”

我闻言抬起头,看到乔静从不远处走来,边走还边冲我挥手——但他身旁为什么是洛伊东,而他和洛伊东身后,为什么跟着那么多男生?

难道洛伊东发了传单,把整个建中的男生都集中到这个篮球场来了吗?

他这是存心要我下不了台,要我难堪啊!真不愧是“小气之神”。

等乔静一走近,我就痛心疾首地看着他说:“与敌同行,叛徒!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乔静!”

乔静冲我一皱眉:“悄悄,你对我也太没礼貌了,毕竟我是你哥哥。而且我这不是与敌同行,伊东本来就是我好朋友啊,就像官思诺跟你那样——我怎么知道你们会碰一块啊,我这招谁惹谁了?”

“那你昨天不说?”我都不知道他有这一号好朋友。

“你昨天也没问啊!”

乔静一脸无辜,可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在家时,我常仗着爸爸疼我,威逼乔静承认景美比建中强,完胜建中,他肯定是口服心不服,今天总算是让他逮到机会报仇雪恨了。

我还没说话,洛伊东一扬下巴说:“你妹?”

我下意识地觉得他骂人,立刻回道:“你妹!”

洛伊东愣了一下,说:“你不是我妹。”

“我妹我妹。”乔静笑道。

“不管你是谁妹……”洛伊东环顾四周,说,“人到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我装傻充愣。

来之前我和官思诺仔细研究过战略部署,认怂不行,那就只能拖,拖到上课,人也就散了。反正建中我只要来过,我和洛伊东的赌约就算兑现了。

乔静多管闲事地说:“哦,她忘了你要她说什么话了,伊东你再跟她说一遍吧。”

洛伊东扬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很简单,就几句话:承认我们建中确实比你们景美强,你以后要是嫁人,死皮赖脸也要嫁给我们建中的男生。”

我之前还真没仔细听他要我说的这句话,如今一听,只觉荒谬:“离事实真相太远,违心的话,我说不出口,你换一句吧。”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洛伊东定睛看着我,暗示我不能违反约定。

我像被他捏住了七寸,不由气急道:“和你打赌输了,是我自己判断失误,我认罚,但你怎么能说建中就比景美强呢?言不由衷的话,我说不了。”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四目相交,火花四射。篮球场上一片安静,要是加上动画特效,大概是画面静止,但我和洛伊东头顶上乌云笼罩,风起云涌,闪电隐现,有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感觉。

“你还真是个‘爱校狂魔啊!”洛伊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的视线依然落在我的脸上,轻得像一片树叶贴在我的皮肤上。

他忽而抬了抬眼,用那种网开一面的语气说:“那这样吧,你只说后半句:你以后要是嫁人,死皮赖脸也要嫁给我们建中的男生。”

他刚说完,身后那群男生就挤眉弄眼地哄笑起来。

这哄笑声像冲击波一样轰到我的身上,我的脸上,乃至我整个人热得好像要爆炸了,又像是气得要爆炸了。

洛伊东这人,真的好可恶!

我又转脸瞪向乔静,他依然保持无辜状,甚至还劝我:“悄悄,伊东已经给你减量了,你不会连半句话都记不住吧?”他嘴角的弧线压了几次都没压下去,微微上扬着,出卖了他内心的幸灾乐祸之意。

乔静这个骗子!小人!我心中大骂,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保持珍贵的沉默。

局面僵持,太阳热辣辣地晒着,我感觉头顶都快被烤焦了。

官思诺终于看不下去了,走到我身边对我语重心长地说:“悄悄,你快说啊,说完我们赶紧回去吧。我今天没有涂防晒霜,再晒下去我要被晒黑了。”

我真是服了官思诺。

我无声地叹气,抬眼时发现洛伊东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你看什么?”我突然想起来,这是我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了,并且我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几个字。

洛伊东微微一笑道:“看美女呀。”

我不确定他这是在讽刺我还是发自内心,但如果有人叫我美女我却发脾气,那也显得我乔悄悄太没自信了。所以我冲他眯眼假笑道:“我不得不说,你也有眼神好使的时候。”

他没接话,只看着我,保持那种从心底漾出来的笑容。

我得承认,洛伊东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刻薄的时候看人都用眼尾,骄傲得好像“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可他一笑起来啊,便给人一种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感觉。

怪不得那天领奖他在台上笑,我身后的女生会那么激动。虽然当时我不觉得,但此刻近看,才发现他长得是有点好看。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拨人,受尽上天的眷顾,耀眼得让平庸的路人只能羡慕,无法嫉妒。

“快点说吧,你再不说,赶不回去上课了。”洛伊东看似为我着想地催促道。

我一咬牙,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说就说呗。

我憋屈地用蚊子叫般的声音说:“我以后要是嫁人,死皮赖脸也要嫁给建中的男生。”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洛伊东故意装没听见,还问身边的乔静,“你是她哥哥,你听见没?”

“我是悄悄的哥哥,我要说句公道话,”乔静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说,“没听见。”

好你个洛伊东!好你个乔静!

我咬牙切齿,但也只能愿赌服输。

这一次,我在几十个建中男生和路过的学生的围观下,闭上眼睛大声地,字正腔圆地说:“我乔悄悄,以后要是嫁人,死皮赖脸也要嫁给建中的男生!”

洛伊东身后的那些男生们沸腾了,有人起哄道:“可我们不一定看得上你啊!”人群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声。

我知道,这就是洛伊东要的效果。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吧?

昨天我骄傲地说,我不可能搭讪他这种“孔雀男”,今天他便要我在众人面前承认,我死皮赖脸也要嫁给建中男生;昨天我无意中喊他一声“大王八”,今天他便要我当众被人羞辱“不一定看得上我”。

乔静可恶,当了他的帮凶,可乔静有一点说得没错——洛伊东,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后来官思诺说,我当时的脸色难看极了,又羞又怒,好像怒极攻心,随时会一闭眼晕过去似的。所以她大叫道:“你们太过分了!”说完拉着我,推开人群,想要快点离开那里。

又是洛伊东,他挡在了我们面前。

我抬头看他,他仗着身高比我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然后皱起眉头,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或许是像官思诺说的,我当时的脸色难看到一定程度,吓到他了吧。

可洛伊东很快又扬起嘴角,笑着朝我俯下身。

他停在离我很近的位置,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轻声说:“乔悄悄,你是有机会嫁给建中男生的——我也是建中的啊,我会给你机会的。”

他说话时,气息轻轻地喷在我的脸上,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投掷在我的心里。

他再一次羞辱了我。

我想也没想,抬脚往洛伊东身上狠踹一记,然后反手拉住官思诺跑了起来。

身后,洛伊东一声没吭,反而乔静大叫一声:“呃……看着就疼……我妹真是太凶悍了……”

啊呸,乔静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回家看我爸不修理他!

晚上我比乔静先到家,先把客厅的地板擦了一遍,把地上的杂物收拾干净,还把茶几往里面推了一点,留出面积更大的空地。

“我的好囡囡,这些事不用你做,快去写作业吧。”爸爸穿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造型相当温情。

“嗯,就好了就好了。”我狗腿地说,“别的忙我帮不上,这点小事还力所能及,我做了,爸爸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爸爸一脸欣慰又感动:“悄悄真是长大了……晚上爸爸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他回到厨房,再次忙活起来。

所有工作准备妥当,我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等待乔静回家。

没一会儿,乔静回来了,一看到我就立刻心虚地赔上笑脸:“悄悄,你回来得挺早啊!今天学校的事……哎呀,你别怪我,你哥哥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别说了,”我起身,缓缓走到一脸警惕的乔静面前说,“我明白的。”

“你明白?”这下乔静不明白了。

“你和洛伊东是好朋友,你和我是兄妹,我和洛伊东有过节,你就像三明治一样,被夹在中间太为难你了。”我说。

乔静看着我,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悄悄,你这么深明大义,我真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看到厨房的玻璃门上人影晃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鱼跃——“啪唧”一声就摔在了擦得铮亮的地板上。

乔静吓了一跳,可能是事发突然,下意识地想要拉我,所以朝我伸着手。

我半躺在地上,一只手摸着腰,一只手撑着地板,委委屈屈地说:“哥,吵架归吵架,你怎么可以动手推我呢?我们已经不像小时候了,打架还能势均力敌。你是男生,我是女生,你随便动动手指头我就可能受伤……哎哟,我的腰……”

“你在说什么?”

乔静惊呆了,随即他听到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声音——“乔静!”

“……爸?你听我解释!爸你听我解释!”乔静吓得都破音了。

可事实胜于雄辩,爸爸哪有耐心听他“狡辩”,随手操起手边的扫帚就是一顿暴打:“让你欺负妹妹,让你欺负妹妹!我是怎么教你的,啊?”

“爸爸,你别打哥哥了,哥哥他虽然偶尔会欺负我一下,可这次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名为劝架,实为火上浇油,还偷偷冲乔静做了个鬼脸。

“你听听,悄悄还为你说话呢!你妹妹这么可爱,这么听话,这么贴心,你这混账小子,为什么要推她?你忍心推她?”我爸的“降狗十八棒”,使得虎虎生风。

乔静除了“哎哟哎哟”地叫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乔正山,你住手!”妈妈从外面回来,一开门看到客厅的情景,立刻就怒了,“在外面怂得跟什么似的,天天就知道在孩子面前逞威风,算什么本事?”

“他……他欺负悄悄。”

我妈诬陷我爸,他在外人面前一点不怂,他只在一个人面前怂,就是我妈。

乔静一听立刻就起了哭腔,委屈得不行:“妈,我没欺负悄悄,她陷害我!”

妈妈的眼风瞬间横扫过来,我浑身一个激灵,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莫名就心虚起来:“没有没有,是哥伙同外人,先欺负我的……”

我们家的生态,说起来整个一“斗兽棋”——我敢在我爸面前耍赖、任性、发脾气,我爸敢对我哥实打实地武力镇压,我哥撒娇卖乖收服我妈,我妈随随便便看我一眼,我就老老实实,不敢再兴风作浪。

我爸也顺着我妈,他怕她生气,怕她不开心,哪怕她常常嫌弃他没本事,不会赚钱,他也总是笑呵呵的。

印象中,他只和妈妈翻过两次脸。

一次是奶奶去世前,爸爸想把病重的奶奶接回家照顾,可妈妈因为奶奶在婚前对她诸多挑剔,还看不上她的家庭出身而颇有怨言,没有同意。之后没多久,奶奶就过世了。

奶奶出殡那天,爸爸喝了很多酒,回家后不知是醉了,还是酒精壮胆,他指着妈妈的鼻子大骂一通,一边骂,一边自己哭得不行。

第二次是我小时候生病,发高烧发到四十度,可我妈因为医院还有台手术等着她,就让乔静多喂我喝点开水就走了。我爸出差提前回家,一进门看到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乔静还在喂我吃雪糕,吓得魂飞魄散,立刻送我去医院。儿科医生说,我当时那种烧法,没弄好,分分钟就可能被烧成傻子。

我爸听得又心疼又生气,后来和刚做完手术的我妈在医院的走廊里狭路相逢,他一时气急了眼,忍不住责怪了几句。我妈哪被我爸这样对待过,两人在医院互不相让,大吵一架。

后来每当我妈不待见我,偏心乔静的时候,我就想,这是不是那次我爸为了我和我妈吵架时埋下的隐患?她对爸爸的不满投射到我的身上,连带着也不喜欢我了?

可这真不怪我啊!

不过今天晚上可真邪门,我和乔静打打闹闹原本也就是场闹剧,妈妈发个脾气,爸爸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谁知道爸爸这回像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忍不住顶嘴,战火越烧越旺,两人从吃饭一直吵到看电视,最后谁也不理谁了。

我出来喝睡前牛奶时,发现爸爸抱着被子去了书房。他的背影,看起来又孤独又萎靡,像有无形的重担压在他的肩上。

我心中内疚,跑去找乔静,没想到他也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我一走到他房门口就被他拽了进去。

然后我们两兄妹一起靠着门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我忏悔:“哥,对不起,今天我不该陷害你。我不陷害你,爸就不会揍你,爸不揍你,妈就不会生气,妈不生气就不会一直骂爸爸,她不一直骂爸爸,他们也不会吵架……”

乔静想了想,回我:“你说得没错。”

我:“……”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哥,我们不会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吧?”

我以为乔静会嘲笑我杞人忧天,谁知这一次,他拍了拍我的头,竟把我揽在怀里:“没事的,不有我吗?况且哪对夫妻不吵架啊?一吵架就离婚的话全世界都是单亲家庭了。我跟你说,我们家就是太和谐了,以至于他们偶尔吵一次,你就担心他们要离婚,其实没事的。”

我点了点头,觉得乔静说得太有道理了。

我的头挨着他的肩膀,转念想想,突然又狠狠道:“我刚才忘了说,虽然今天这事是因为我陷害你而引起的,可是如果你不帮着洛伊东羞辱我,我又怎么会陷害你?所以我们乔家今夜不和谐的罪魁祸首是……”

“洛伊东,嗯!”乔静非常没有义气地说出他好朋友的名字,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就算他再怎么坏,我觉得你也已经报仇雪恨了——你不知道你今天那一腿踢得有多狠,害得他差点不能人道。”

我斜眼看着乔静说:“不能人道?你怎么知道?你试过?哼哼,而且你都说了‘差点,说明没事呀。”

乔静看着我,摇着头不断感叹:“最毒不过妇人心,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是谁说冤家路窄?真是个神算子。

我和洛伊东,果然很快又狭路相逢了。

那天是周末,我和官思诺相约一起去买教辅。我在书店门口等了一会儿,官思诺出现时,我手里的奶茶差点“哐当”一下落到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平日在学校只能穿制服,深深地压抑了她的本性,一到周末这种可以穿便服的日子,她的“本性”就有点收不住了。

她那天穿了一双小高跟、超短牛仔热裤,上身是一件白色吊带背心,外面罩一件镂空的小衫,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一览无余,再加上俏脸红唇,像初夏的樱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只是……“官思诺,你一定要穿这样和我逛街吗?我会感觉像和我后妈一起哎。”我喝了口奶茶压压惊,直言不讳,“你今天这风格,也太成熟了。”

官思诺戳了一记我的脑门,“哼”了一声,娇嗔道:“你怎么可能有这么美的后妈?”

“这……倒也有道理。”依我爸被我妈吃得死死的性子,怎么可能找得到这种美艳少女当小三?是我想多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身后的书店。

如果这年头爱逛书店的男生,算比较注重精神层面、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级雄性动物,是披上了美丽人皮的豺狼虎豹的话,那么官思诺就像一只小白兔,一份美味的甜点,一种火辣辣的诱惑——她的出现,引发了阵阵骚动。

官思诺神经粗大,全然不知道自己身上聚焦了无数视线。

她走过漫画区时,有个女生扇了她男朋友一巴掌,怒斥道:“那么丑的狐狸精你也看?”

这个彪悍的女生,就是后来的司徒浅。

官思诺左右张望,偷偷问我:“悄悄,哪个女的是丑狐狸精?我怎么没看到?”

我低头抚着额,无奈道:“大姐,人家说的就是你啊!”

“是我?”官思诺吃了一惊,抬头看向司徒浅,发现她正瞪着自己,这才相信了我的话。

然后,她也怒了!

官思诺踩着高跟鞋,摇曳多姿地走到司徒浅面前,俯视着她认真地说:“这位同学,你可以骂我蠢,但你不能说我丑。”

司徒浅冷笑一声,说:“萍水相逢,你蠢不蠢我不知道,但你丑,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官思诺眨了眨眼,一脸真诚地说:“我不信。”

“这有什么好不信的,我说话最公道了……”

司徒浅话还没说完,官思诺就看向她身旁的男朋友,问道:“你说,我丑不丑?”

那小男友看看女朋友,又看看官思诺,硬着头皮说:“丑……”

官思诺立刻两眼失神,身形踉跄,像是受了重大打击,快要哭了似的。那小男友一见她这样,怜香惜玉之心猛涨,飞快改口:“不丑不丑,很美!超美!”

“谢谢。”官思诺恢复平静,看着司徒浅,耸耸肩,摊手说,“You see!”

司徒浅气疯了,转身就抽了她男朋友一个大嘴巴,然后又一转身,想抽官思诺。我情急之下推了官思诺一把,她巴掌打偏了,打在了官思诺肩膀上。

司徒浅还不解气,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看着我们说:“你们等着。”

官思诺平白无故挨了一记,心里直冒火,她拉起我就走,还不忘回头挑衅:“我等你个鬼。”

谁知,真的就来了一群“鬼”——我们才走出书店没多远,七八个非主流打扮的少年就围了上来。

司徒浅从我们身后跑上前,对带头的一个人哭着喊:“哥,就是她们欺负人家!”

“敢欺负我家司徒妹子,活得不耐烦了吧?”那鸡冠头少年一甩烟蒂,霸气地说。

我的身心不由为之一颤,心想:这才是哥啊,为了妹妹可以冲冠一怒,哪像乔静……哎,那不就是乔静?

围观的人群中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些非主流少年就冲过来拽我和官思诺的手臂——书店门口当然不宜动手,他们是想将我们拉到僻静处再教训。

虽然非主流少年们个个细胳膊细腿的,但力气不小,再加上一身的奇装异服和凶神恶煞的表情,我当即就知道大事不好,拼命挣扎着不从。

官思诺恶心地拍掉抓着她肩膀的手,生气地说:“放开!”

“现在才知道怕,晚了吧?”司徒浅站在鸡冠头少年身旁,看着我和官思诺笑脸盈盈,对那群不怀好意的少年们催促道,“你们别太客气,快点呀。”

“太贱了。”我不忍直视。

“简直狗仗狗势。”官思诺与我对视,我们默契地点点头。

司徒浅愣了愣,而后跺脚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嘴硬?”

“死丫头!”那鸡冠头少年冲过来拽住官思诺的头发,我想去救她,被他用力一推,向后摔了出去。

有人接住了我。

我又想往前扑,去拉官思诺的手,却被身后的人拽住了肩膀:“你老实待着。”他的语气非常嫌弃,像是惹到一个生理上十分抗拒的麻烦,可理智和教养又让他没办法坐视不理,不得不去解决这麻烦的样子。

他的声音有些耳熟。

我还在发愣,只见洛伊东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先一掌劈傻了鸡冠头少年,再一脚踢开了最近的一个非主流小弟。

“伊东……哎,伊东!”

我一扭头,看到我哥乔静,他叉着腰说:“你出手太早了,我妹受到的教训不够,而且我也还没看过瘾啊!”

“嗯?”我挑眉看向乔静——他还真不如那个鸡冠头非主流少年知道疼爱妹妹呢!

乔静对上我的眼神,打着哈哈,也加入战局。

虽然洛伊东和乔静明显在身手上要胜过那群非主流少年不少,但对方实在人数众多,而且最后鸡冠头还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一脸要豁出去的模样。

为了避免事态升级,洛伊东和乔静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他们合力突围,各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女生,齐声喊了个“跑”,就一起拔腿狂奔!

拉住我的人是洛伊东。

他的手可真大,真有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高腿长,他跑得也很快,要不是有我拖累,我毫不怀疑他跑着跑着就能飞起来,像一只成精的仙鹤那样。

那天的洛伊东穿了一件白衬衫,白得发亮,跑起来时风灌满了他的衬衣,哗哗地响。

他不时回头看有没有人追上来,眼神警惕却不显狼狈,神情冷静,像是随时准备好以一敌百,小宇宙一开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也许他身单力薄,可他的勇气,好像永远不会缺席。

我偷看着洛伊东的侧脸——清俊有型,线条利落,像是这世上刀工最好的雕刻师照着最好看的画像,一刀一刀刻出来的一般。

有他拉着我,我甚至不需要看路,因为我莫名地相信,他会带我走对的方向,不让我摔倒。

我得承认,在我们逃跑的路上,有那么一刻,我为他着迷了一下下。

又拐过一个弯,洛伊东确定没人追在我们身后,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了。

我扶着路边的树干大口喘着气,刚想抬头娇羞地对他说一声“谢谢”,他的责骂就劈头而来:“你一个小女孩,怎么什么人都能惹上?今天要不是遇到我和你哥,你说要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很生气,脸都气红了,看着我的眼睛像会喷火一样。

我无辜又火大地辩解道:“我和官思诺没惹他们,是他们惹我们!”

“哦,因为你们的美貌?”洛伊东冷笑道。

“对啊!”我回答完才意识到他刚才那句话是在讽刺我,立刻气到结巴,“你……你别不信!”

我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然后质问他:“你说句公道话,是我们不对吗?是不是我们因美貌而陷入困境?我说的可有错?”

看到自己掷地有声的追问让洛伊东哑口无言,我又得意起来,冲他摇头晃脑。

“就算事情是你说的这样,也是官思诺穿得惹眼,和你有什么关系?”洛伊东挑眉看我,“而且吧,你踢我的时候倒是很狠,角度刁钻,力气奇大,我躲都躲不过,可怎么一遇到这些小混混,你就一点自保能力都没了呢?你既然知道欺软怕硬,怎么就不知道审时度势,保护自己?”

我受到了多重打击,心中又急又怒,口不择言道:“谁要你救的?是你自己要多管闲事!”

洛伊东一听,脸上刚刚浮现的一丝笑也没了,冷冷瞥着我问:“你说我多管闲事?”

“对,你多管闲事!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们呢?我哥没告诉你吗?我可是跆拳道黑带,武功高着呢!”黑带不假,但并没有什么用,不然每次和乔静打架,我也不用总是使诈,让我爸代我出手了。

“你还真想打架?”洛伊东的语气越来越差,那眼神像两把激光刀,“唰唰唰”就要把我给当场肢解了似的。

“是又怎样?”我人小志气高,仰着脑袋,气势如虹地瞪着他。

僵持了几秒钟之后,我突然想到洛伊东还拉着我的手,立刻像抓到了他小辫子一般,笑得很暧昧地问他:“都没人追我们了,你还拉着我的手干吗?难不成……”

洛伊东面无表情地举起我们交握的手,然后迅速松开了——而由于我没有防备,有种被他甩开的感觉。

“没有‘难不成,只是忘了而已,谢谢。”他字正腔圆地说。

洛伊东的冷漠反应让我觉得有点受伤,恼羞成怒道:“洛伊东,你别嚣张!”

洛伊东扬着下巴,像被气笑了:“我哪有你嚣张?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嗯?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恩将仇报?”

“我就恩将仇报了,怎么了?”我知道在这事上自己不占理,可是洛伊东这个人,就是有办法把涵养如此好的我激得一蹦三尺高,没办法好好说话。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扭头就走,可还没走出几步,我的手臂又被洛伊东拉住了。

“干吗?”我很凶地回头瞪他。

他皱眉看着我,那眼神我太熟悉了,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又是那种看外星人的眼神:“你往哪个方向走?你是想回去与那群小混混打一架吗?”

我语塞,从来没有像那一刻般恨自己是个路痴。

“你……你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我强词夺理地说完,很帅气地甩开他的手,换了个方向走。

下期预告:

在那场打斗中,我没想到他居然因为救我而被划伤了。我站在洛伊东身后,看着他裸露的后腰和后腰上那道浅浅的伤口,心里好像突然被轻轻碰了一下,眼前这个看起来很跩的男生受伤了,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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