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青春“玉峡峡”

王子冰 王俊

新疆某边防团阿黑吐拜克边防连玉峡峡执勤点，位于中哈边境前沿。巡逻全程险峰层叠、流沙密布，地形复杂，气候多变，是官兵磨练意志与勇气的地方。

田连长告诉笔者，到玉峡峡有两条道路。一条道路可乘车前行，大概175公里；另一条路是骑马从阿克库姆沙漠穿行，虽然往返只有95公里，但需要3天时间。为更清楚地掌握边境情况，连队决定此次巡逻骑马穿行沙漠。

横渡“流沙河”

从连队出发，官兵骑行半个小时后进入阿克库姆沙漠。沙漠中最艰险的路段，莫过于400米长的“流沙河”。

“流沙河”不是河，而是一道沙斜坡，坡顶高程848米，坡底是冰冻三尺的界河。人在沙上走，沙在脚下流，人足马蹄必须踏着流沙缓缓过去。有时遇到大风，流沙可陷人至膝，一不小心人便会随流沙滚落界河当中。一旦陷入冰洞，必然九死一生。

“流沙河”前，雪沙掺在一起，被寒风吹得四处乱飞。雪一踩就陷，下面的沙还不住下滑，马蹄瞬间陷进流沙之中。

“下马！”上士刘平平走在前面，一手牵马，一手持着木棍，带领队伍沿着坡中部缓缓而过。

刘平平带路，田连长断后，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踏着没足的流沙缓慢前行。400多米的流沙带走了近半个小时，这才重新上马前行。

穿越奇本德

过了“流沙河”，路程变得比较顺利，官兵驱马急行，直到遇到一座牧民帐篷。哈萨克族战士托留白上前借宿，主人热情地将官兵迎进帐篷休息。

次日一早，虽然艳阳高照，但官兵却披上雨衣，将马背上的物资重新捆绑了一遍。田连长告诉笔者，今天要经过的奇本德山，气候多变，雨雪天气经常伴随着雷鸣，是方圆百里著名的“雷电区”，用官兵的话说，不知道哪朵云彩会下雨，不知道站在哪儿会被雷击。

刚上奇本德山道，刘平平就指着山间几棵焦木说：“这些树都是被雷击才变成这样的。”

一直以来，防雷知识都是官兵必学必知内容，主要是针对玉峡峡巡逻时能够有效应对雷电。上级部门和兵团还分别在奇本德山雷击频繁地段设置了两根高大的避雷针，保护放牧牧民和巡逻官兵。

进入冬季，发生雷雨天气频率减少，但也并不是没有过。中士黄永福就遇到过一次。2013年冬，黄永福随队巡逻，在奇本德山经历了一次“雷区”历险。那天，官兵巡逻至半山腰时忽然下起冰雹，天空乌云翻滚，雷声瞬间大作，埋头赶路的黄永福只听见一声炸雷在身边响起，扭头一看，发现一棵杨树倒在路边正在冒烟，看得人毛骨悚然。

行马“之字崖”

“之字崖”，是奇本德山上长达6公里的山路，整体呈“之”字形延伸向上。这里路面狭窄，险峻至极，最宽处有一米多，最窄处仅四五十厘米，一侧是高山，一侧是深渊。骑马经过，惊险可想而知。在巡逻官兵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胆怯，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战胜胆怯，脚下就是平坦大道。”

“过了‘之字崖就到目的地了，大家小心些！”走上“之字崖”，田连长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了。在细长的悬崖路上骑马，马蹄不停地将碎石踢下山崖，没有一丁点回音。6公里山道，大家走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每名官兵都是屏气凝神，唯恐一个大意失蹄坠崖。

“握紧缰绳，勒住马头，保持好平衡。”走在“之字崖”上，田连长的命令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大声呼喝。如此走了1个多小时，当拐过最后一个拐角时，大家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高地话忠诚

下午4时许，巡逻官兵来到玉峡峡地域的15号界碑。对周围环境进行了勘察、检迹后，大家围着界碑合了张影，之后便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回味起巡逻路上的故事。

“流沙河、雷电山、之字崖，每一个地方都有战友们留下的故事，这趟巡逻让我更加理解了边防军人的忠诚与奉献。”下士李宗昌是第一次到玉峡峡巡逻。对于他来说，这一路不只是惊险，更多的是感悟。

刘平平说：“玉峡峡是一条磨练军人胆识的高地，虽然要经历危险，但这是边防军人的责任，保持边关稳定是体现边防军人价值的最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