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火灾，消防飞机没用？

本报特约记者 柳玉鹏 魏云峰

作为全球主要的消防飞机生产国之一，加拿大在以往的森林火灾中总是把消防飞机作为应对山火的最得力武器。但这次似乎绝招失效了，加拿大西北地区阿尔伯塔省熊熊燃烧的大火已让包括飞机灭火在内的所有控制火势的努力都归于失败。据俄罗斯《商业咨询日报》8日报道，加拿大表示正考虑接受俄方援助，利用伊尔-76消防飞机（上图）扑灭山火。伊尔-76消防飞机究竟有什么绝活？为什么加拿大的各种消防飞机这次不管用了？对于中国而言又有什么启示呢？

加拿大消防飞机服役时间太长

据加拿大广播公司8日报道，目前至少有27架消防飞机和15架直升机投入到扑灭阿尔伯塔的大火中。由于加拿大林业资源丰富，利用消防飞机扑灭山火早已是习惯性做法，由此也催生出发达的相关产业。例如加拿大庞巴迪公司先后研制成功CL-215和CL-415型多用途水陆两栖飞机，其中仅CL-215型就卖出125架。这种水上飞机能在河流或湖泊上降落，直接从水体中为灭火取水，然后携带6吨水从水面起飞扑向火场，从而节省大量时间。

不过加拿大现役的消防飞机使用多年，如今大都“年老体弱”。例如号称加拿大消防力量核心标志的“马丁·火星”号消防飞机（下图）还是二战时期为美国海军制造的，服役时间已超过70年。而5月5日在着陆时发生事故、造成飞行员受伤的一架康维尔CV-580消防飞机，它的历史则可以追溯到上世纪60时代。加拿大西北地区最近宣布，将投资2600万美元用于采购8架AT-802“灭火指挥官”轻型消防飞机，意图取代1969年开始服役的CL-215消防飞机。

不过这种更新计划，更多是出于节省经费的目的，而并非完全是从灭火效能方面考虑。阿尔伯塔火势难以控制时，很多加拿大人都在社交媒体上质疑，在这场该国史上最严重的森林火灾中，“马丁·火星”号飞机为何没有出动？毕竟这种超级水上飞机翼展比波音747客机还大，能携带超过27吨水，一次投水可以覆盖1.7公顷的面积，相当于多架普通消防飞机的总和。加拿大广播公司称，该机所有者韦恩·库尔森解释说，除了机体老化、设备需要更新外，更重要的是此前加拿大地方政府认为“马丁·火星”号的使用成本比4架“灭火指挥官”合起来还高，因此该机已于2013年退役。它曾在去年短暂复出，用于扑灭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山火，如今该机还在检修。

很多批评者认为，地方政府过于强调消防飞机的经济性，却忽略了“马丁·火星”号在扑灭大规模山火时的绝对优势。毕竟“灭火指挥官”只是轻型飞机，每次仅能携带2-3吨水。面对漫天遍野的火情，几架小型消防飞机“添油”式的喷洒效果，远比不上“马丁·火星”号一次性制造的“倾盆大雨”。

更讽刺的是，就在4月21日，阿尔伯塔政府还宣布由于拨款削减，将缩短与两家消防飞机公司的租用合同。政府方面认为，当地96%的火灾都主要集中在5、6、7三个月，因此缩短合同不会有影响，“如有需要还可以依赖其他省份的支援”。然而现实却是阿尔伯塔的大火尚未减弱，毗邻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东北部又燃起山火，两地山火甚至大有“火烧连营”之势。

俄消防飞机是“洒水能手”

正是由于缺乏能“一锤定音”的大型消防飞机，加拿大才对俄罗斯提供的伊尔-76消防飞机动了心。后者是由伊尔-76大型运输机改装而来，航程远达5000公里，可运载42吨水。除了在俄罗斯的灭火行动中大展身手，伊尔-76消防飞机还曾参加过希腊、澳大利亚等国的大型灭火行动。据称，利用预先生产的灭火套件，可在不到两小时内把普通伊尔-76改装成消防飞机，这种改装灵活性，加上可从野战跑道起降，使它在全球声名远扬。

此外，近年来俄罗斯还推出别-200水陆两栖消防飞机，每次可载12吨灭火用水。例如在2004年的意大利森林大火中，俄增援的别-200在7小时中共向火场投下324吨水。2010年8月俄总统普京甚至驾驶别-200参加粱赞州的灭火工作，他亲自操作飞机从当地的奥卡河汲水并向燃烧的森林喷洒。

消防飞机，大小都得有

有专家表示，应对不同火情，需要有不同类型的消防飞机。从原则上讲，应该利用太空卫星和空中巡逻等各种手段随时监控火情，力争将火灾消灭于最初阶段。在应对规模小但分布较广的“星星之火”时，由“灭火指挥官”这样的多架轻型消防飞机组成的机队，能持续把水投向热点地区，使用成本更低，而且日常维护费用也少。但如果火情扩大，轻型消防飞机不但灭火效果差，而且由于出动架次多，反而容易发生危险。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8日称，在当地除了消防飞机频繁往来外，还有大量运输机和直升机在运送物资和医疗设备，外加火灾造成空中能见度大幅降低，飞行员不得不提防碰撞事故的发生。

因此从这个角度讲，大型消防飞机应该“有备无患”。美国将一架波音747改装为全球最大的“超级水箱”消防飞机。它可以运载80吨水进行灭火作业，相当于普通消防飞机的16倍。尽管最初有人批评“超级水箱”因为体积太大，在山区投水的精度达不到要求，但2010年以色列卡梅尔山林火灾中，正是它发挥了关键作用。此外大型消防飞机有更多空间安置先进设备，不但适合多重任务需求，也能在夜间或其他特殊环境下作业，使用更广泛。在大型消防飞机方面，中国也并未落后。据介绍，目前中国正在研制全球最大的水陆两栖飞机“蛟龙AG600”，它在执行森林灭火任务时能在20秒内汲水12吨，可在水源与火场之间多次往返投水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