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莫言《红树林》的悲剧意识
2016-05-09廖宇婷
摘 要:莫言在《红树林》里,以创造性的叙述方式实现了小说题材的时空转换和创作方法的更新。他给读者展现社会上邪恶虚假的人物心理的同时,运用对比的手法对其进行严厉的批判;又运用象征的手法和回忆的方式来表达对真善美的追求与弘扬,并以惨淡的时代背景和复杂的人物关系来表现作品的悲剧性,进而表达对那个时代里那些身不由己的人们的悲悯之情。
关键词:人物道德沦丧;红树林悲剧色彩;追求真善美
作者简介:廖宇婷,籍贯:陕西,性别:女,出生年月:1994. 12,学校:陕西理工学院,学历:本科在读,指导老师:陈一军。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03-0-03
莫言1998年到1999年间创作的《红树林》,是一部“背离”高密东北乡的长篇小说。作品用林岚悲痛的处境拉开序幕,设置了一个“结”来吸引读者。并以金大川、马叔、林岚三人始终纠缠不清的情感为主线。林岚与马叔青梅竹马,却因命运捉弄未能终成眷属。金大川费尽力气虽然得到了林岚的人,却一直未能得到她的心。林岚在改革开放的大环境里受到金钱、权力的侵蚀,加上她人格上的弱点,一步步沉沦。但马叔却依然保持着自己应有的高尚品质,正义凛然。而与马叔具有共同品行的另一主人公陈珍珠虽命途多舛,但却是真善美的代表。她为了救治唯一的亲人—哑巴弟弟,自己进城打工,在城里认识了林岚与其公公秦书记生下的儿子—大虎,因大虎秘书的陷害而遭受‘三个虎的糟蹋。这使她身体受伤的同时,心灵上也留下了无法抚平的伤疤。因此珍珠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无可奈何的嫁入林家。在她遭受这种不公的对待和残害时,马叔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正义和理性的立场上,为珍珠这一柔弱善良的女性主持公道。最终因马叔的铁面无私,‘三个虎终于伏法,林岚落马。马叔这时给了林岚一句回应,解开了她心中几十年来的心结,而红树林里的这个有担当的渔家姑娘陈珍珠,也始终没有丢弃自己纯洁的灵魂。这样,《红树林》浓厚的悲剧性便被细致的展现出来。
一、悲哀的人物心理和行为
莫言的作品中或多或少都有对中国人愚昧无知、道德沦丧的批判。物质的充斥、环境的影响,使人欲望膨胀、思想扭曲、心理变态。人物无节制的追求,使人性中本有的善良逐渐丧失,进而有意识地去实施残暴的行为。莫言在《生死疲劳》中借佛祖之口写道:“佛说: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1]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人放纵欲望的本相,正是贪欲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和痛苦,甚至灾难。
在《红树林》中,作者不断地通过对比手法和心理描写来对人物的卑劣和虚伪进行讽刺与批判,例如:
“大虎伸出筷子,彬彬有礼地对那女郎说,不好意思,得罪了。然后选了右侧那个被众人夹的颜色发红的大奶头子,轻轻夹了夹……”
“大虎心里突然产生了对这四个贪食D姐的厌恶,但是他毕竟是‘宅心仁厚的人,不会像三虎那样尖酸恶语去刺激她们。便低下脑袋将那些乳白色的浓香汁液,一勺勺地往嘴里送……”
看似彬彬有礼的有德之人大虎实质上却是一个贪婪和色欲充斥内心的人物。其行为将他内心的邪恶和虚伪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发指。在物质充裕和知识匮乏等多种因素作用下,大虎变得麻木不仁。他欲望膨胀使自己无限制的放纵,却浑然不觉。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自我控制和理性可言。
莫言运用反讽的手法让读者看到大虎的虚假,正是对社会大众那虚假心理与荒诞行为的艺术展现。作者在此没有运用任何言语进行评论,就已达到了批判效果。让广大读者读后感到可笑与悲凉的同时也反思自己。
莫言给我们塑造了一个活灵活现而又荒唐可笑的人物—大虎。这个艺术化的 “符号”展示了社会上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而且在这个“符号”身上多了一些喜剧色彩。在此莫言表达了对那些只拥有充足物质而缺乏知识教养的大虎这一类人的悲哀,暗示人性原有的弱点和不知节制的放纵,会使欲望变得无限膨胀,最终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欲望的无限放大虽是大虎跌入深渊的主要原因,但是在落后的大社会环境之下。实质却是过度的物质财富、残缺的家庭状况和知识的匮乏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下的产物。这样愚昧的社会环境,使大虎这类人物的出现成为必然。
莫言在表现愚昧的社会时写道:
“几乎是在同时,日本国三重岛鸟羽町的珍珠养殖迷御大本的妻子梅子,也是用小刀撬出了他们的第一颗人工美殖的珍珠赢得了巨大的声誉和财富。而在我们红树林,发明了珍珠养殖的陈瘸子,则被人当成妖孽,架起劈柴,绑在大榕树活活烧死了,时在中华民国元年。”
陈瘸子的珍珠技术本身在国外可以带来财富,而在当时那个愚昧的社会里,这项技术却给他带来灭顶之灾。这不得不令人痛心。
当时社会中那些无知的、耀武扬威的小领导荒唐的判决与肆意的鼓吹,使原本就缺乏知识和理性的大众变得更加愚昧。他们合伙摧毁了无数的科学技术发明,残害了大量的敏锐性格。使愚昧无知、荒诞滑稽的心理和行为得以蔓延,并加剧时代的灾难。这是那个时代甚至后代人的悲哀。
在《红树林》中,三个虎和面团都是具有愚昧性的代表人物。他们成长在愚昧的社会环境里,斗蟋蟀便成了他们娱乐的重要方式之一。他们继承祖上遗留下来的腐败思想,并一贯的迫害女性。面团耀武扬威地讲自己三爷的“风光伟绩”时,提到一个女丫鬟,在此作者以相对隐暗的方式,表现出了“女性的悲哀[2]p200”和“异化变形—男性的压抑”,[3]p203表现出那个阶级社会中底层人物,特别是女性,任人宰割的悲惨事实。
人的品质表现在行动之中。在《红树林》中莫言通过对比和人物心理及其行为的描写,将那些荒诞、愚昧而悲哀的人物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人物思想的腐败落后,欲望的膨胀使人做出一系列表现其品质的行为,给并不开明的时代增添了许多蒙昧色彩,加剧时代的落后性。给我们的印象是似乎除珍珠、马叔等人以外所有人都是“没出息,不干净,不愉快的。”[4]这却不仅仅是个人的悲哀,更是时代的悲哀。
二、 悲剧式的人物关系与情节设置
人的情感有亲情、爱情、友情之分,人物之间的情感的深切与否和这三种情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对于人们而言,亲情是无法割舍的,爱情是不可或缺的,友情是弥足珍贵的!人与人之间因这些情感,而保持着美好的人物关系。但是这些关系有部分是人们可以选择的,部分却难以把控。
人性中本有的弱点和亲情、爱情、友情关系的复杂性阻隔,使那些原本善良的人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在这一点上,林岚和大虎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林岚虽是副市长,但她唯一的儿子大虎却是一个荒淫无耻之徒,亲情成了她的牵绊。林岚为此做了许多不光彩的事,而她最心爱的人马叔是个公正无私的检察院科长,爱情使她因作恶多端的儿子而痛苦、迷惑。在亲情和爱情发生冲突时,不愿舍弃亲情又想坚守爱情的林岚陷入了困境。
林岚为了帮大虎逃脱罪名不惜违背对马叔的爱而委身于金大川。金大川这个脑袋里充满钱欲和色欲,“贫乏、厌倦、苟且、浑身小智小慧且担当不了悲剧角色的人”,[5]与林岚保持着复杂关系。正是这些“从生命根部就腐烂了的人物”[6]最终让林岚成为一个悲剧角色。
林岚的堕落让人为之心痛,她像我们一样费尽力气和命运搏斗。这个悲剧性角色自身的毁灭,让读者思返。林岚的悲剧部分是由政治导致的,她在生命颓顿时感叹:“这就是命运吧?什么是命运,政治,政治就是命运。”
莫言这样描写林岚在政治路途上的心理:
“当你在席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那些县级干部时,心里竟然羞羞答答的产生了对父亲的感谢之情……当然你不愿意承认这种感情……”
“官场上没有亲情,只有赤裸裸的交易”。
这些话语将林岚内心波动展现在我们面前,剖析了一个原本纯正的女孩在享受权利和地位的荣耀时被蒙蔽双眼的可悲景象。她和众多的人一样,在权利魔鬼的诱惑下,坠入深渊。
在此不得不提出林岚做丑事后的落魄与无奈,将痛苦成倍的扩散给马叔的林岚不但没有丝毫的快感,反而却更加难过。而马叔的出现无疑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进而使林岚和马叔的情感喷发出悲痛的火舌,展现了一种残忍的折磨。爱情的苦果使两个有缘无分的人痛不欲生。
还有挣扎在生活苦难之中的大同。他不具有马叔那般正义耿直的性情,也不具有林岚那样精明干练的能力。并且在金钱和生活的共同压迫下一步步沦为一个自甘堕落的人。在金钱的诱惑下,他灵魂尽蚀,剩下的只有贪婪的人性。
大同、大虎、金大川这一类人物很令人感到悲哀,但这不是悲剧的命运。真正的悲剧命运还是应该由林岚、马叔和陈珍珠这样的人物来承担的。残酷的现实拆散了林岚和马叔,抛弃了纯真善良的珍珠和小海,造就了一段段悲剧的命运。
在以上这些复杂人物关系的交织下,故事情节被合理设置出来。所有的故事情节都是为这些复杂的人物关系服务的,这些复杂人物关系中存在的情感纠葛又是设置故事情节的基础。人物关系和故事情节相互支撑,互为基础。
在人物情感和关系的悲剧式设置之下,作者还采用了一种特殊的叙述方式,即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的叙述方式相结合,加入一些对话使情境更加真切。时而把视角对准小说的当下情景,时而把故事拉到历史和传说之中。故事错落有致,如同火花般绽放,将故事情节推向高潮。
悲剧中故事情节的目的就是达到悲剧效果,而目的是悲剧的灵魂。《红树林》在刻画林岚这个人物性格的时也遵从了悲剧故事情节创作的原则。第一,林岚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平凡而又有特长的大众中的一员。第二,林岚的人物刻画与我们的故事情节是相适宜的。第三,她的性格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与许多人是相似的。这就如组合事件一样,按照了一定可然的原则进行组合。这样就使得这一类人按照可然或者必然的原则说某一类话或者做某一类事,进而使事件发展符合作者表达的需求。
而作者在林岚身上表达出了这样一个道理,即不幸的人落得悲惨的下场,不是因为人心不善良 ,或者不知道反抗,而是因为人在残酷中对真善美这个“永恒公理”的坚守远远不够!
三、残酷中对真善美的不懈追求
悲剧的产生是严肃的,沉郁的情感倾向于崇高之美,是超越日常的生活态度和道德水准。[7]悲剧能够使人心灵受到净化,如果缺少这种崇高感,那么悲剧就会变成较低形态的感伤剧。《红树林》中,不但有对愚昧无知的批判和对残酷现实的揭露,而且对真善美的追求与坚守也是自始至终。
首先作品中“红树林”毋庸置疑是真善美的代表。作者将红树林里树木流出的汁液比喻为鲜血,实质也是暗喻红树林如那些老革命者一样,经历重重磨难而依然坚硬挺拔。历来“红”在中国都有一种特殊的寓意,例如鲜血、革命、热情、爱国等等。在这里红树林就是革命的象征,作者安排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角色——珍珠仙子,来守护它。
红树林里的渔家姑娘陈珍珠出现似乎显得有些唐突。但实质上,作者是特意塑造这样一个真善美的珍珠形象,让她为故事注入新的元素,进而完成一次鲜明的对比。
作者给珍珠这样的外貌:
“她穿着一身自家扎染的青花布缝成的衣服,衣服式样古典,自己动手缝制,遵循得还是米珠人家的传统;上衣斜大襟,高领窄袖,裤子大裤脚,风吹如灌笼。她脑后留一条大独辫,额前梳着一帘刘海,高鼻长嘴,双目如葡萄,这样的古典淑女在今日世界,比生角的骆驼还要稀罕。”
这样如“珍珠”般纯洁美丽的姑娘,是所有人所喜爱的。但珍珠却遭受家庭的破裂、三个虎的凌辱、婚姻的不幸,可谓命运悲苦。在此,莫言给她起名“陈珍珠”,有一番寓意:珍珠种珍珠时内心的痛苦就如自己是珠贝一般,明亮珍珠痛苦的产生过程也象征着一个要坚守真善美的人要经历的磨难。
人要极力追求真善美,就不得不去承受苦难,反抗残酷的压迫。当人遭受这些磨难时,总会寻求一个心灵的寄托,或是天地或是神灵。这是人走到绝路时一种无法抗拒的心理暗示,就如窦娥被冤枉时那惊天动地的哭喊一样。珍珠遭受三个虎的蹂躏之后也发出过这样的哭喊,她在红树林里痛苦得穿梭着。莫言将珍珠的哭喊时的表现真实的描写出来,让读者感到自己就站着红树林中,并亲眼目睹这个痛苦过程,随之感到心痛。
珍珠在磨难中举步维艰。但可贵的是,她对弟弟的那份牵挂却从未减少,姐弟两人在磨难中互相扶持。亲情的力量支撑珍珠在痛苦万分的情况下坚挺了过来,让读者看到了亲情的珍贵。当摧毁性的灾难降临在珍珠身上时,我们看到的是在亲情的支撑下对真善的不懈追求。这是珍珠对现实成功的反抗。
珍珠那崇高精神的支撑体现出了悲剧的真谛。她身上那种惨败却仍然坚守的残缺美焕发出异样的光彩,她的坚守在读者和作者的愿望中都是值得的,珍珠仙子在这个愿望得驱使下,帮助珍珠脱离险境。珍珠内心存在着的纯洁而神圣的形象——珍珠仙子,也因珍珠的坚守而活了起来。进而达到一种超乎想象的艺术效果。
在这里莫言塑造的珍珠仙子也是真善美的象征,她带着读者和作者给予的使命,救人于疾苦并且指引珍珠得到黑珍珠。这种高洁的心理深处的美,有着强烈的美学效应。
《红树林》中,除珍珠和珍珠仙子外,另一个真善美的化身便是马叔。他拥有忠厚、正直的性情,清正廉洁 、朴实善良。这些都是林岚的心至死不渝守护在马叔身边的理由。林岚爱马叔爱得没有自尊,也就说明她爱光明和正直爱得死心塌地。马叔永远都是她灵魂深处一盏不灭的灯。林岚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时,也对自己进行“拷问灵魂”[8]只可惜她的答案却只是掩饰自己堕落的客观理由。也正是这个理由让她与马叔之间产生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虽然马叔得到了心爱之人的芳心,珍珠得到了神灵的庇佑,林岚得到了物质的满足,但是他们却都从未真正幸福过。马叔的不幸经历让人同情,珍珠的遭遇让人怜悯,林岚的官场争斗让人恐惧。“这些悲剧的主角大半都象征一种有冲突的片面理想,他们陷于灾祸时,表面看似命运造的冤屈,而就宇宙全体来说,实在是‘永恒公理见出完满宇宙中不容冲突的理想存在”。[9]
欧阳予倩曾说过:现代悲剧是由人的“意志和社会环境的斗争而构成的”。悲剧表现的“超越生命价值”即人性真善美的统一。因为作家把“生命的现象,特别是把心灵生气灌输现象,按照他们的自由性,表现于外在事物,同时使这外在的事物符合它的概念”。[10]所以珍珠这个人物便被莫言塑造了出来。她所表现出的那种纯洁与善良,是作者想要赞扬的。作者让珍珠子仙子给予这个真善美的化身以点化,也是对真善美的守护与追求。
莫言将塑造的人物,置于不可避免的冲突之中。让他们心怀真善美的公理,坚持纯洁善良的理想,在现实中顽强地挣扎、反抗,最终遍体鳞伤却无怨无悔。让这些引起我们的怜悯和恐惧,但是莫言独特的艺术加工又让读者把怜悯和恐惧带来的痛感消除,剩下美感:悲剧的主角,在痛苦中保持着自己灵魂的纯洁,在坚定的意志下与强恶势力做着不懈的斗争。
莫言让《红树林》引发读者的同情、怜悯与恐惧。《红树林》特殊的叙述方式支撑着作品内容并引发冲突。让林岚在不可控制的环境里,出于自己意志的行动中,遇到不可避免的不幸,并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近而产生悲剧冲突,主人公的不幸是同她的行动相联系的,而这种悲剧冲突本质上是对理性与感性的内在矛盾的揭示。我们怜悯的对象是那些遭受了不该遭受不幸之苦的人。同时恐惧的产生也是因为遭受不幸者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正因为读者都是不具十分美德,也不具有十分公正的大众。所以看到林岚所遭受的不幸不是因为本身罪恶或者邪恶,而是因为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犯了错误,读者也会随之产生恐惧和怜悯,使作品的悲剧性显得尤为突出。
实质上,造成这些悲剧命运的原因有主要是两点。其一是内在原因,人性贪婪的弱点;其二是外在原因,社会环境的压迫。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命运的捉弄。本不十全十美的人无法全面认识到自身的弱点,也不能脱离社会独自生存。貌似比神灵还要虚幻的命运更是难以把握。这些不可克服的弱点带给了人们无尽的灾难。
所以只有正视人类之恶,只有认识到自我之丑,只有描写了人类不可克服的弱点和病态人格导致的悲惨命运,才是真正的悲剧。在《红树林》这部悲剧里,有社会上那难以抵抗的诱惑,有人性难以克服的弱点,又有对残酷现实的强烈反抗和对真善美的不懈的追求。
莫言以惨淡的背景以及复杂的人物关系来表现作品的悲剧性,近而表达对那个时代里的那些身不由己而随波逐流的人的悲悯之情。并且他别具匠心的叙述方式和对比、象征手法的灵活运用,都是在艺术上的创新。虽然这样的悲剧结局是作者早已在设计人物命运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的。但仍然令人感到悲悯与同情,悲剧意识贯穿《红树林》始终。
参考文献:
[1]莫言.生死疲劳前言[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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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迅雨(傅雷).论张爱玲小说.北京;见万象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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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马晖.民族悲剧意识与个体艺术表现[M].北京;民族出版社,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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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朱光潜.文艺心理学[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236.
[10]黑格尔.美学第一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