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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东西小说的电影改编

2016-05-09银晓明

青年文学家 2015年8期
关键词:联姻影视剧

基金项目:2013年度河池学院青年课题“桂西北本土作家小说的电影改编研究”(2003B-H002)成果。

摘  要:小说和影视剧的联姻,是两种不同艺术转换的过程。在文坛上锋芒毕露的广西本土作家东西是中国新生代代表作家之一,其多部小说作品被接二连三地搬上银幕,扩大了广西作家和作品的影响,也给中国文坛和影视剧创作注入了新的活力。

关键词:东西小说;影视剧;联姻

作者简介:银晓明,出生年月:1981年9月8日,性别:女,民族:仫佬族,工作单位:河池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职务:教师,职称:讲师,学位:硕士,研究方向:比较新闻学与跨文化传播。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08--02

小说和电影的联姻,是从语言艺术向视听艺术转换的过程。在文坛上锋芒毕露的广西本土作家东西是中国新生代代表作家之一,作为广西文坛首位“触电”的作家,其多部小说作品被接二连三地搬上银幕。2003年,他的中篇小说《没有语言的生活》获首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后,被改编成电影《天上的恋人》并荣获第十五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2006年,其长篇小说《耳光响亮》改编成电影《姐姐词典》,并获第十届电影表演艺术学会金凤凰奖;2007年,其中篇小说《猜到尽头》改编成电影《猜猜猜》。此外,在电视剧方面,2001年,东西根据铁凝中篇小说《永远有多远》改编成同名电视剧;2001年,他将自己的中篇小说《美丽金边的衣裳》改编成电视剧《放爱一条生路》;2004年根据其长篇小说《耳光响亮》改编的电视剧《响亮》和根据其同名小说改编的家庭伦理电视剧《我们的父亲》登录央视,引发热议。小说创作的成功让东西在文坛崭露头角、独领风骚,而影视剧改编的成功,则让东西进一步扩大了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在当今以视觉文化为中心的“图像时代”,小说的影视化已经是越来越普遍的现象。小说与影视剧的联姻,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大众传媒盛行的文化环境下文学传播方式多元化,以及人们对反映社会现实、具有高内涵的影视剧的需求与日俱增的结果。影视剧改编是二度创作的过程,无论是重新改写还是部分情节的删减,其中涉及到语言艺术与视听艺术的转换、导演编剧对文学作品的诠释、受众的心理期待和时代语境下衍生的现代意义等。综观东西小说电影的改编,其小说原作与电影作品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

首先是改编的受众策略。20世纪90年代后,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完善,社会文化开始向大众文化转型,电影也全面走向了市场化。文学作品为电影提供了优秀题材和思想资源,而电影需要兼顾市场和人文素养。从2002年张艺谋拍摄的《英雄》开始,中国电影便已经进入了商业电影的新时代,既然是商业电影,那就应该制作观众喜欢看、期待看的电影,除了考虑语言艺术和影视艺术的不同表现形式,电影编导为了适应受众的需要,必须对小说原作进行必要的再创作,这决定了电影与小说原作之间或多或多存在着差异。电影《天上的恋人》讲述了悬崖边上一个村子里的纯真浪漫爱情故事。改编后,《天上的恋人》以爱情为中心,用“王家宽-蔡玉珍-朱灵-张复宝”的多角恋爱关系和“瞎子-聋子-哑子-常人”的特殊状态迎合观众对影片的情感和猎奇心理期待。而大团圆式的结局,更是迎合了观众的审美追求和心理预期,使观众得到了情绪的安慰和心理的满足,也使影片更适合大众传播盈利。而电影《猜猜猜》讲述了夫妻遭遇审美疲劳引发的婚姻危机,影片一改小说原作妻子决定离婚的悲剧结局,用开放式结尾取代了小说里的悲剧式结尾,有助于观众的思考和回味,把情感的出口交给观众自己搭建,也更能引起人们的讨论,更容易成为话题。

其次是改编的文化策略。电影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具有了艺术与商业的双重属性。电影艺术存在的意义之一,便是把承载着精英主义文化诉求的文学作品以大众艺术样式的影像表现出来,让更多受众接受,从而积极地促进民族优秀文化的传承。小说影视剧的改编中,导演需要根据文学文本和受众心理期待,根植于传统的文化语境进行适当的再创造。“把小说改编为电影文学剧本,是一次再创作。即使改编的是自己的小说,也常常并不比重写一个剧本来得轻松” [1],从小说文本到电影脚本,其改编是“增、删、改”的过程。电影《天上的恋人》通过情节删减和部分改写,一改小说原作的冷峻写实风格、悲剧意味和批判精神,改而用“真、善、美”的大爱和残缺人的健全之心地讴歌了人间真情,把小说的“写实”改编成电影的“写意”, 削弱了小说原作故事内核中的批判、反思的精英内质,实现了从小说“批判残忍性情”向改编电影“用爱讴歌”的转换,最终残疾人的“聋、哑、瞎”在电影里成为了心灵洁净的道德符号化象征,其所体现出来的美德、亲情和人性的真善美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弘扬,也是意识形态的重拾优良传统。

最后是改编的叙事策略。“叙事是连接小说和电影最坚固的中介,文字和视觉语言最具有相互渗透性的倾向……用简单的话来说,它们两者都讲一个故事”[2],然而,电影是导演将小说当做素材,根据创作意图创造出自己独特的结构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小说的时间性已全盘被打破,只能在完全更新的元素组合中形成节奏”[3]。东西的长篇小说《耳光响亮》设置了多条线索,通过两代人的命运折射出时代大背景下普通的个体小人物的生存困境和苦难,而改编后,电影《姐姐词典》讲述的是姐姐牛红梅从1976年到1985年这八九年间,经历了少女、恋人、妻子、母亲、所有女人种种角色的转换,突出的是姐姐牛红梅“一个女人的残酷与成长”,改编削弱了小说原作的叙事容量,批判精神和荒诞意识,同时采用了与小说原作不尽相同的叙事方式,采用词典形式的叙事手法来推进故事发展。该影片先后出现 “辫子”、“春节“、“板砖”、“鞭炮”、“怀孕”、“讨好”、“羽毛球”、“朦胧诗”、“好马不吃回头草”等23个词条,每个词条既是姐姐红梅的一种心情和人生的经历,也如同影片的每一个段落名称,这些词条把每一段内容结实地连接起来,形成了该影片词典式的结构与形式,让影片仿佛在词典中翻开历史与成长的记忆。

文学创作与影视艺术的互动,既扩大了作家和作品的影响,拓宽了文学的发展空间,也给电影提供了更有内涵的创作源泉,赢得了票房收入。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小说和电影的联姻在面向大众传播的过程中,改编中的变与不变,归根结底是如何把握原著内“核”并赢得市场的问题。一方面,随着电影或电视剧的热播,小说原著获得了大众的喜爱,同时得到了文学界的关注;而另一方面,随着商业性的相应加强,文学作品中的文学精神、精英立场、批判反思等等一些宝贵的东西或多或少也会相应地流失,这是商业社会中艺术发展的必然结果。因此文学作品走向银幕,常常是双赢的,但也难免或多或少存在遗憾。而在当今社会体制下,体制内的主流影视剧备受青睐,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广西作家便开始进军影视领域,利用文学和影视两种不同的艺术特色,在相互交融、相互渗透的艺术转换中独辟蹊径,奉献出一批批广播影视艺术精品。从东西的《天上的恋人》、《耳光响亮》、《我们的父亲》,到李冯的《英雄》,鬼子的《幸福时光》和凡一平的《寻枪》、《理发师》,21世纪初以来"新桂军"的异军突起,一扫广西文坛的沉闷气象,也给中国文坛和影视剧创作注入了新的活力。综观东西小说作品从文学到影视剧的创作之路,其影视剧改编的成功,既遵循了艺术规律, 也正视了市场经济的规律,不仅是作家身份向编剧身份的转变和应变,更是作家对艺术本身更高层次的追求。

参考文献:

[1]张弦.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从小说到电影[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4:181.

[2]陈犀禾主编.改编电影理论[C] .中国电影出版社.1983:70- 71.

[3](法)艾菲兹利埃.文学与电影的关系[J] .世界电影.1984,(2)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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