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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企业FDI逆向知识转移效能评估模型构建*

2016-05-09林嘉琨

王 媛, 林嘉琨

(天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部, 天津 300072)



我国企业FDI逆向知识转移效能评估模型构建*

王媛, 林嘉琨

(天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部, 天津 300072)

摘要:我国企业在发达国家FDI激增成为近年来的趋势,以创新资产寻求为动机的FDI更关注子公司逆向知识转移的效能。对影响逆向知识转移的因素已有很多学者进行了深入研究,在进行梳理的基础上,总结归纳出影响逆向知识转移效能的四大类因素,即母公司因素、子公司因素、双方关系因素、知识因素,运用网络层次分析法赋予各因素权重,构建可定量评估逆向知识转移效能的模型,最后据此提出我国企业提高逆向知识转移效能的建议。

关键词:国际直接投资; 逆向知识转移; 知识转移效能; 网络层次分析法

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人类社会经历了从农业经济到知识经济的进化与蜕变。知识密集型的经济形态表现为以知识人才为关键因素和以知识不断创新为基础。国际投资活动,尤其是对外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为知识在全球范围内的流动创造了有利条件。

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公布的数据显示,自21世纪初开始,发展中国家占世界FDI存量的百分比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已由2001年的12.00%上升至2013年的18.98%。作为发展中国家的第一大经济体,根据商务部和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截至2014年末,我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存量已达3.97万亿元人民币(折合6 463 亿美元),中国香港、美国、澳大利亚成为我国对外直接投资金额前3名的地区(开曼群岛等特殊地区除外)。我国对美、澳、英、加、法、德、日等发达国家直接投资的金额占我国企业FDI总金额的比例,由2008年的5.10%上升至2013年的10.25%,对发达国家FDI激增成为近年来我国企业FDI的趋势。

垄断优势理论(1960,S.Hymer)、产品生命周期理论(1966,R.Vernoon)以及边际产业扩张理论(1978,K.Kojima)等传统的国际投资理论并不能很好地解释我国这种面向发达国家进行逆向FDI的活动。因此,近年来有国内学者(周伟,2006;刘明霞,2009;吴先明,2013)提出了创造性资产寻求理论,认为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对发达国家的直接投资活动是基于对创造性资产的寻求,而非短期利润的驱动[1-3]。跨国公司内部不可避免地要在母公司与子公司之间发生知识转移,与发达国家FDI正向知识转移(forward knowledge transfer)不同的是,像我国企业这样以“创造性资产寻求”为动机的逆向FDI,更加应当重视的是子公司到母公司的逆向知识转移(reverse knowledge transfer)[4]。本文在分析影响逆向知识转移各因素的基础上,结合我国企业的实际情况,通过问卷调查、专家访谈等方式收集数据,试图构建一个能够定量评估逆向知识转移效能的模型。

一、逆向知识转移相关文献研究

早在1991年,Kogut等就通过分析日本对美国1976—1987年间的投资数据关注到逆向技术溢出[5]。之后,Coe和Helpman(1995)运用实证的方法证明了逆向技术溢出的存在[6]。2000年,Hakanson和Nobel最早提出了“逆向知识转移”的概念,而后被学术界广泛采用,指的是子公司到母公司的知识转移[7]。传统的正向知识转移中,子公司只是被动地接受知识;新兴的逆向知识转移中,子公司的知识创造和整合能力日益凸显,成为优势知识的源头,并开始主导知识转移。Gupta(2000)等通过研究子公司知识正向流入与逆向流出的决定因素发现,母国相对东道国的经济发展水平越低,逆向知识转移越多,而正向转移越少[8]。Yang和Mudambi(2008)通过对发达国家在波兰、匈牙利和立陶宛三个转型经济体内收购的子公司进行调查发现,知识特点在知识的逆向转移中很重要,即知识的相关性越高,子公司到母公司的知识转移就越显著[9]。

国外学者较多关注的是发达国家企业FDI的逆向知识转移,这和我国国情及我国企业的特点并不相符,因此越来越多的国内学者开始就我国企业这种特殊的“蛇吞象”式的FDI进行深入研究。和金生(2006)通过借鉴知识转移的相关文献,很早就提出了海外子公司向母公司反向知识转移的概念模型,并分析了子公司知识储备、转移能力、转移意愿以及母公司控制机制、吸收能力这五大方面对反向知识转移的影响[10]。刘明霞(2009)将影响我国企业对发达国家FDI逆向知识转移的因素概括为四类:子公司因素(包含所在国环境、转移动机、转移能力),知识特性,转移渠道,母公司因素(所在区域环境、吸收能力、接受意愿)[11]。欧阳艳艳(2010)以我国企业为分析对象,从我国母公司的消化吸收能力、知识传递渠道、东道国创新能力三个方面总结出影响我国企业FDI逆向知识转移的10个因素,并通过偏最小二乘回归模型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我国的GDP、人均国民收入以及东道国的研发资本存量是影响我国FDI逆向知识转移的三大因素[12]。吴先明(2013)综合考虑我国企业的后起特点,提出了子公司角色、文化整合、人员互动、吸收能力四要素组成的自变量,以知识特征为调节变量,进而组合成逆向知识转移作用机制分析框架,还加入了企业规模、并购时间、文化距离等控制变量。经过实证研究发现,子公司角色、人员互动、吸收能力这三个变量对逆向知识转移有显著的正向作用,知识特性对人员互动、吸收能力的调节作用也很显著[3]。易加斌(2013)针对发展中国家跨国公司并购发达国家企业这一新兴潮流,提出了以并购方主体因素、被并购方主体因素、双方关系因素、环境因素为自变量,以并购类型、并购规模、所在行业、并购进度、东道国区域分布等为控制变量的研究框架,用于整合研究逆向知识转移影响因素等问题[13]。刘国巍等(2015)依据跨国公司母子公司知识转移网络的相关特性,构建了具有星型网络框架的逆向知识转移博弈模型,借助关键影响因素关系强度、吸收能力、机会成本、收益损失等,设计了逆向知识转移网络的保障机制[14]。

综上研究,我国学者已经开始关注发展中国家企业FDI的逆向知识转移问题,而且近年的研究也重点关注逆向知识转移的影响因素[15]。大部分研究是通过实证方法研究某些因素的影响显著与否,或者几类因素之间的相关关系,多采用宏观数据指标进行分析,而微观层面的研究多为理论和案例分析。一个跨国公司的海外子公司逆向知识转移效能究竟如何,可以通过建立定量模型进行评估。本研究在借鉴前人研究框架的基础上,对显著影响逆向知识转移的因素进行归纳总结,运用网络层次分析法(ANP)赋予各因素权重,直至构建可定量评估逆向知识转移效能的模型。

二、逆向知识转移效能评估指标体系

1. 网络层次分析法(ANP)的引入

网络层次分析法(analytic network process,ANP)是美国运筹学家Saaty教授在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的基础上提出的一种定量与定性相结合,适用于非独立递阶层次系统的决策方法[16]。有别于层次分析法,网络层次分析法可以更加准确地表示网络层中元素相互支配、相互影响的联系,使决策更加有效并且贴合实际。典型的网络层次分析法结构如图1所示。

图1 典型的网络层次分析法(ANP)结构

ANP算法的简要步骤为:设控制层总目标为G,决策准则P1,P2,…,Pn,网络层有元素组C1,C2,…,Cn,其中Ci包含元素ei1,ei2,…,ein。首先,基于网络层中各要素间的相互影响两两进行重要性比较,按照1~9标度重要性从“极不重要”到“极重要”构造判断矩阵。第二步,基于判断矩阵,利用特征向量法得到归一化特征向量值,组合成未加权超矩阵。第三步,为体现不同层元素的不同权重排列,需将元素组两两比较,并求得所有元素组对应的归一化特征向量,进而组成元素组权重矩阵。接着将第二、三步矩阵相乘,得到归一化的加权超矩阵。最后对加权超矩阵使用幂法求极限,直到各列向量保持不变,此时的列向量即代表元素的全局权重。由于ANP算法的过程复杂,考虑到元素繁多时计算量庞大,因此在解决实际问题时多利用超级决策(super decision,SD)软件进行计算,本研究的指标权重计算亦借助SD软件完成。

2. 评估指标的选取

企业FDI逆向知识转移效能可能受到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本文在总结国内外相关研究的基础上,选取了包括母公司因素、子公司因素、双方关系因素、知识因素在内的四大类因素作为一级指标,并对每类因素进行细分,共选取12个二级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逆向知识转移效能评估指标体系

①“非我所创”综合征又称NIH综合征,是社会、公司和组织中的一种文化现象,指不愿意使用、购买或接受某种产品、研究成果或知识并非出于技术或法律等因素,而只是因为它源自其他地区。

3. 指标间的相关关系

上述四大类共12个指标并非完全独立,其因素间都存在单向或双向的因果关系,由于接下来要引入的网络层次分析法(ANP)需要在两两元素间进行重要性比较,因此需先探究各指标间的相关关系。在总结相关文献的基础上,运用专家访谈法搜集该领域内专家的意见。对于有些指标不同专家给出了不同意见,经二次商榷确认后得到最终结果,如表2所示。

单看母公司(或子公司)一方面,知识吸收(转移)意愿和知识吸收(转移)能力的相互影响毋庸置疑,但综合考虑母子公司两方面不难发现,知识吸收的意愿和能力与知识转移的意愿和能力也存在相互影响。如母公司的吸收意愿强,除了会刺激自身提高知识吸收能力外,还会利用一系列方式激励子公司提高其知识转移意愿,进一步提高其转移能力;反之,若母公司的知识吸收能力差,可能会打击子公司知识转移的积极性,从而表现为转移能力低下。宏观经济、创新环境对其他各因素的影响作用显而易见,但对于某些因素是否会反向作用于宏观因素,专家给出了不同的意见。多数专家认为,单一某公司的知识吸收或转移能力不足以对当地宏观经济环境造成影响,但是若该国或该区域内多数公司都有着较强的知识吸收或转移能力,则会对宏观经济环境施加一定影响。众多国内学者通过分析省际面板数据证实了逆向知识转移可以提高区域经济水平并促进技术进步,因此本研究认为,宏观因素在作用于其他因素的同时也会受到某些因素的影响。

表2 逆向知识转移效能评估指标间的相关关系

注:“√”表示左列的指标对顶部的指标有影响。

三、逆向知识转移效能评估模型构建

首先利用SD软件画出本研究的ANP模型图,并将表2中指标的相关关系一一导入软件,形成如图2所示的评估模型。接着需要计算各指标的权重,作为构建模型的重要环节,本文采用德尔菲法与问卷调查法相结合的方式获取数据。

图2 利用SD软件建立的评估模型

根据ANP算法的要求,调查问卷设计成判断矩阵式,要求专家按照1~9的标准对各指标进行两两重要性的比较。由于研究涉及的指标较多,设计成两两比较式的问卷,每位专家需要回答约80个问题。为保证数据质量,课题组邀请了23位专家,包括企业高级管理人员9人、高校教师9人和该研究方向的研究生5人,通过电子邮件与当面访谈的方式完成问卷。回收全部23份问卷,其中有效问卷21份,有效回收率91.3%。

1. 元素两两判断未加权超矩阵(unweighted super matrix)

由于SD软件要求输入数据是整数,因此在汇总专家问卷的原始数据时先统计每个专家打分值的平均数和中位数,若二者相差<1则输入中位数值,若二者相差≥1则取平均数四舍五入的值输入。各元素判断矩阵均符合一致性要求,即CR值<0.1。由此得到未加权超矩阵,如表3所示。因篇幅所限,只截取部分指标值。

表3 由SD软件得出的未加权超矩阵

2. 元素组两两判断矩阵与元素组权重(cluster matrix)

由图2可知,元素组内部与组间都有相关影响。根据ANP算法,接下来需两两比较元素组,求得元素组权重矩阵,专家原始数据处理方法同上。一级指标的两两判断矩阵与组间权重如表4所示,一致性检验结果CR值均<0.1,符合一致性要求。元素组权重的实际意义表示A、B、C、D四个元素组对左列该元素组影响的大小。

由表4可知,对“A母公司因素”和“B子公司因素”影响最显著的是“D知识因素”,即知识特征、相关性、转移渠道对母公司知识吸收意愿和能力的影响最为显著,对子公司而言也是如此。母、子公司因素对双方关系因素的影响作用相当,但是子公司因素对知识因素的影响更为明显。

3. 评估模型建立

上面得到了元素未加权超矩阵与元素组权重矩阵,将二者相乘即可得到元素的加权超矩阵,SD软件会自动计算出极限矩阵(limit matrix),此时的列向量即为各元素的全局权重,如表5所示。

由表5不难看出,在影响我国企业FDI逆向知识转移效能的四大类因素中,母、子公司因素还是占主导地位,二者的权重之和超过61%,其中子公司因素影响尤甚。进一步深入探讨子公司内部的因素发现,子公司知识转移意愿和能力占全局权重的近30%。母公司因素中,知识吸收能力的影响显而易见。可以说,母公司的知识吸收能力与子公司的知识转移能力是一对搭档,互相影响,互相促进,如同两人交谈,说者的表达能力与听者的理解能力共同影响沟通效率,因而二者必须协调搭配,不可偏废其一。在双方具备一定知识转移与吸收能力的基础上,知识转移渠道的桥梁作用也举足轻重,19.48%的权重正说明了这一点。双方的沟通程度也通过10.86%的占比说明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逆向知识转移的效能。此外,其他一些客观因素,如母国区域经济环境、东道国经济环境、东道国创新能力、文化差异等虽然权重不算太高,但此类短期内无法改变的因素权重之和超过了17%,对逆向知识转移效能的影响也不可小觑。

表4 元素组判断矩阵与组间权重

注:*表示该组影响最显著的值。

表5 逆向知识转移效能评估模型各指标权重 %

注:*表示权重超过10%的二级指标。

应用上述效能评估模型可以定量评估我国企业FDI逆向知识转移的效能,但是评估模型中的12个指标均为定性指标,对此本文采用李克特五点式量表评估各指标值。如“A1所在区域经济环境”,采用母公司所在省份近10年的人均GDP平均值,通过聚类分析分为5类,每类按照GDP由高到低的顺序取值分别为“10/8/6/4/2”。同样,可以得到“B1东道国经济环境”的指标值。“B2东道国创新能力”则采用该国专利申请数聚类,方法同上以得到指标值。其余指标值可由专家打分法得到,分值同样取五分法赋为“10/8/6/4/2”。取各指标值与其权重相乘之和,可得到逆向知识转移效能评估值。利用该模型,母公司可将感性的认知直接量化为数据,对于逆向知识转移的认识更加理性、明晰,也更有利于进一步提高知识转移效能。

四、结论与建议

运用网络层次分析法(ANP)构建逆向知识转移效能评估模型,不仅可以定量评估子公司对母公司知识转移的贡献,还可以清晰地认识到各因素对转移效能影响的权重。该模型可用于评估子公司的逆向知识转移效能,比较不同子公司对母公司逆向知识转移的贡献。

在评估已辖的几个子公司时,母公司因素A可视为固定量,仅比较子公司因素B、双方关系因素C、知识因素D即可。进一步细化指标,若子公司所在东道国、所在行业、知识特性等条件差别不大,则重点关注模型中权重较大的几个指标即可有效便捷地比较子公司逆向知识转移的贡献。特别是在当前我国企业越来越多地将子公司逆向知识转移作为考察子公司绩效的指标之一的背景下,能够量化子公司逆向知识转移效能的模型显得越来越必要。除此之外,上文提到我国企业向发达国家“蛇吞象”式的FDI动机多为寻求创新资产,也就是说,这些企业FDI的初衷就是为了获得子公司的逆向知识转移,那么利用该评估模型可在投资初期进行定量投资评估,以甄选最优投资方案,使投资获益最大化。

例如,我国母公司有对外直接投资的计划,为获得创新资产备选方案是分别并购日本、美国和欧洲的一家公司。单从表面看来,三家公司所在东道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创新能力都很强,然而日本公司的知识转移意愿较弱,但知识转移渠道建设较完善;美国公司知识转移意愿较强,但不习惯公司间的频繁沟通;欧洲公司虽习惯频繁的沟通,但知识转移能力却较弱。此时可以利用该模型进行具体分析。由同一专家团队根据实地调研结果进行打分,先重点比较B1、B2、C2、D3等权重高的因素,将其他指标设置为定量,再选出评估值较高的两个方案进行细致比较,进一步关注权重次高或较低的因素。

更重要的是,得到知识转移效能的评估结果后,企业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找到影响特定子公司知识转移效能的关键因素,剖析限制效能的症结所在,进而提高知识转移效能。本文基于该评估模型为我国企业FDI逆向知识转移管理提出以下建议:

(1) 重视知识,提高知识吸收能力。在母公司因素中,从公司层面来看,所在区域经济环境是客观决定的,短时间内无法通过一己之力改变。国家政策鼓励我国企业“走出去”,那么企业应当依据所在区域的经济发展速度与国际投资政策来调整国际投资战略,不能忽视区域经济环境盲目制定国际投资计划。我国企业FDI有时专注于开拓市场、扩大产品线、获得品牌效应,却容易忽视逆向知识转移,尤其是对发达国家的逆向投资,东道国得天独厚的创新环境使得嵌入当地的子公司也有很强的创新能力,往往在专利、专有技术、管理诀窍或业务流程等方面有独到的成果和成功的经验。作为母公司的我国企业应当对知识转移持有高度的积极性,不应过分受到“非我所创”综合征的影响而排斥子公司的逆向知识转移。只有端正学习态度,才能进一步提高学习能力,尤其是一些体制僵化、官僚气息浓重的国有企业更应重视子公司先进知识的转移,配备专门的知识转移管理人员,培养每一位员工吸收、共享知识的主动性。提高知识吸收能力并非一蹴而就,需要对员工进行长期、终身式的技能培训,增加研发费用投入,逐步提高母公司知识存量,增加知识广度,进而在面对子公司的新知识时可以迅速识别转化并加以利用。

(2) 奖惩分明,鼓励子公司转移知识。子公司的知识转移意愿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拥有行业内领先的专有技术、先进的管理方法都足以让公司在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其知识转移的积极性自然不高。此外,若母公司的吸收能力低下,也会打击子公司知识转移的积极性。对此,母公司应当充分利用奖惩制度,利用物质奖励和精神奖励相结合的方式鼓励子公司进行知识转移,将子公司员工的个人绩效与组织的知识转移目标挂钩,根据其对逆向知识转移的贡献程度给予物质奖励。同时,也要在员工中形成共享知识的价值理念,使其在转移知识过程中获得成就感与自我满足。可建立以个人、团队知识转移绩效为基础的奖惩体系,明晰知识产权,对转移知识有卓越贡献的员工或集体授予荣誉称号,必要时利用母公司的控制权要求子公司进行知识转移。

(3) 深入沟通,建立包容的企业文化。跨文化投资是我国企业FDI面临的最基本却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之一。不同文化背景的母子公司之间若想进行有效的知识转移,文化障碍是不可规避的。显性、独立的知识容易在个人主义文化的国家或地区间进行转移,而默会、系统的知识则更容易在集体主义文化间进行转移。既然文化差异不可避免,我国企业可以选择相似文化的地区进行投资,但作为跨国公司更重要的是建立包容的企业文化。专制集权的公司文化可能不适用于平等自由的子公司进行逆向知识转移,以开放包容的心态面对不同的文化差异,充分利用各种途径深入沟通,加深对彼此的了解,才能使知识在不同文化间的转移更为顺畅。

(4) 制度化管理,完善知识转移渠道。知识类型不同,往往适用的转移渠道也不同。显性易编码的知识可以通过图纸、手册、指南等文档进行转移,因此建立此类知识的培训、交流、考察制度很有必要。隐性默会的知识则更多地依靠现场指导、“传帮带”等方式进行转移,针对此类知识建立外派专家、人员轮岗、导师制等制度更为实用。对知识转移要形成制度化的管理,成立知识转移管理中心,利用内部数据库、互联网对知识进行统一编码,完善知识转移渠道,规范知识传递方法,明晰整个知识转移过程,从而将知识转移管理上升到公司制度层面。只有发挥优势,寻找不足,突破瓶颈,才能使我国企业“走出去”的路途更加平稳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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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truction of evaluation model of effectiveness of reverse knowledge transfer of FDI of Chinese enterprises

WANG Yuan, LIN Jia-kun

(College of Management and Economics, Tianjin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2, China)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the rapid growth of FDI of Chinese enterprises in developed countries becomes a trend, and the effectiveness of reverse knowledge transfer of subsidiary enterprises is paid more attention by the FDI seeking for innovative assets. Many scholars have deeply studie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everse knowledge transfer, based on which the four kind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effectiveness of reverse knowledge transfer are summarized, namely, the factors of parent company, subsidiary company,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and knowledge. Analytic Network Process is applied to weight each factor, a model which can quantitatively evaluate the effectiveness of reverse knowledge transfer is established, and suggestions of improv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reverse knowledge transfer of Chinese enterprises are proposed accordingly.

Key words: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FDI); reverse knowledge transfer; knowledge transfer effectiveness; analytic network process(ANP)

中图分类号:F 20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0823(2016)02-0117-08

doi:10.7688/j.issn.1674-0823.2016.02.04

作者简介:王媛(1963-),女,山东烟台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企业管理、国际投资等方面的研究。

基金项目:天津市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TJGL12-065)。

收稿日期:2015-08-23

(责任编辑:郭晓亮)

*本文已于2015-11-04 17∶02在中国知网优先数字出版。 网络出版地址: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21.1558.C.20151104.1702.02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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