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昱 十年“隔离”建构绘画体系
2016-05-09
观看当代艺术作品,仅仅以“纯真之眼”必然困惑重重,即便凭借知识背景的相互勾连也容易掉入误读的陷阱。到长征采访之前做了功课,猜测朱昱的《剩餐》系列定是暗指《圣餐》,这样也能“巧妙地”与他此前的行为作品《献祭》相呼应。解读的依据是当代艺术作品普遍强调观念,注重图像的内容价值。但这种做法恰巧是朱昱在转向绘画媒介之初就明确避免的,绘画语言本身才是他在十年间研究的方向。“隔离”是他独自以作品建构、修正、填充个人艺术体系的状态,可以看到的是,在这一过程中他的语言逐渐纯化,对于生命的体验不再像早期行为作品那样直接激烈地呈现,而是凝结在线与形的缓慢描摹、勾勒当中。
I ART:为什么在停止行为创作后为何选择绘画?又怎样选择画什么?
朱昱:我一直没有间断过画画,并且从上学起对于绘画就存在一些困惑。结束行为创作后可以用相对完整的时间解决问题。所以我希望把绘画语言作为一个课题研究,画什么对我来说反而不重要。我的画面没有任何附加的象征意义、符号性在里面。
I ART:很多人都认为《剩餐》暗示《圣餐》,也容易和你的行为作品《献祭》相连,这些都不是你的初衷么?
朱昱:《剩餐》只是吃完饭突然发现有这样一个东西,某种光线下看是可以画的,它们没有被付诸过更多的意义。每个人解读作品的前提都是将自己的知识结构和画面相对接,别人需要这些来理解作品,我不会去这样解释。但我也不会拒绝这样的解释,就像过去的行为一样,这是一个共建的过程,我只是把自己的状态呈现出来。
I ART:展览呈现了十年中几个系列的作品,能够发现明显的改变,这也是研究在不断地推进么?
朱昱:是的,语言的问题。刚开始画的时候还是有学习传统方法的痕迹,习惯很难改变。我第一张画画了半年的时间,想要完全客观地去表现一个东西,但还是有过去的影子。对于我来说前面的东西是一种经验性的真实,符合透视法,符合惯常的认识世界的方法,后面的东西才是个人的真实。这个真实可能不具有高光、明暗分界线、环境色等等一切系统的方法,但是经过了我自己的取舍和判断,是我自己的方法、语言。
I ART:你的好朋友都说你画画时非常纠结,纠结什么?
朱昱:纠结参照物的问题,好和坏的问题。你做一个东西必须要有坐标才能知道自己做的有没有价值。我说的工作方法和框架都在脑子里,推进都只有在大脑里有个模型在走,展览布展结束之后,作品让框架有了现实的呈现我的脉络才是清晰的,才能感受到这个依靠实物编织起来的框架。可能也有很多人喜欢我的东西,但那是从别的领域和结构当中来看我的作品,不是从认识我的结构来理解我的。
艺术应该给大家一个结构体系,艺术评判是对这个体系进行的评判,当大家认识到这个体系的价值时会产生真正的共鸣。(采访/撰文:郭毛豆 图片提供:长征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