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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2016-05-06翁倩皮克溪

南方人物周刊 2016年13期
关键词:国产片永胜冰河

翁倩++皮克溪

《冰河追凶》有一个国产片里少见的重口味开头:铁钩穿肋、电锯凿冰、冰河封人、小鱼食尸……被投进冰河的人努力向上挣扎,撞上半透明的厚厚冰层,能隐约看见上面,却必定无法穿过,返回生的那方。观众跟着水下摄影,看着他,感受他短暂而永久的绝望。

首次当导演的资深电影摄影师徐伟在采访时说,以前在冬天的北方拍片子,大雪覆盖下的一切都显得很美,看到冰上凿洞捕鱼,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他们拉上来的渔网里有一具被鱼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大家反应会怎样?这成了最初的触动。

不过,这个相当邪典的念头,在延展成整部电影后,变得十分规矩和平板,甚至有点沉闷,这对于一部悬疑片来说,可能是相当致命的。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老老实实交待了地点和事件,听起来像几十年前的国产片,远远不如《白日焰火》、《烈日灼心》这种名字勾引人。

看海报时,本以为梁家辉与佟大为一个是警、一个是匪,看到电影才知道他们都是警察。梁是东北敬业队长,在查冰河连环杀人案;佟是上海警察,在查一件失踪案,到了梁的地盘,发现两个案子很有联系。他们到了案发地附近的村子,在凶手杀人的指引下,发现村子旁边已经关闭的提炼厂有两套排污管道,一套验收合格却不使用,一套偷偷向河水中排放并未处理的污水。而村子中近几年出生的小孩有极高的残疾率。

导演并不是想讲一个污染导致复仇的简单故事,他想涉及一些更复杂的人性。报复者李永胜并不是残疾小孩的亲人。他的哥哥发现提炼厂的秘密,被提炼厂的人杀害。父母也偶然连带被杀。而哥哥被杀并不是因为他想举报,而是因为他一直敲诈。李永胜成为孤儿后,提炼厂的负责人之一受良心折磨,助养了他,在知道孤儿杀了另外3个合伙人后,还出来为他顶罪。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在这里模糊了。

可惜,一个好的故事大纲并不一定能成为一部好的电影。尽管导演诚意十足,请来了吕克·贝松御用的摄影师、《复仇者联盟2》的动作团队、日本配乐大师岩代太郎,去零下40度的环境里拍电影,但电影最终效果却因诸多细节而大打折扣。比如小混混绑了警察的女儿关在小黑屋里,自己却出来打篮球,感觉完全就为了等着佟大为来救。比如边远山村的元旦晚会上出现小丑表演西方魔术,不能说一定没有这样的,但的确很容易让观众跳戏和别扭。

细节这东西,是一切伟大抱负的死敌。堆好了它,不一定能成为好东西,但堆不好它,一定成不了好东西。

就在《冰河追凶》上映期间,媒体曝出了常州外国语学校污染事件,几百名学生体检指标异常。当这样的事情在现实里发生时,在电影里怎样去强调它们,都不过分。

《黄海》 (2010年)

导演:罗宏镇

主演:河正宇 金允石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细究起来,不过是两三场通奸引发的血案,但被罗宏镇拍出了波澜壮阔的史诗感。中国朝鲜族出租车司机久南,妻子偷渡去韩国打工,失去消息。久南为还债务、找妻子,接了份在首尔杀人的工作,却碰到另一拨买凶杀人的先下手。久南成为通缉犯,在韩国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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