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圣徒的行吟》
2016-04-29刘彩宏
刘彩宏
[关 键 词] 《圣徒的行吟》;诗评;独特视角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16)03-0089-01
有幸读到韩英珊先生对诗人谢长安的诗评《圣徒的行吟》,感觉评得句句落玉、畅快淋漓。作为一位军旅作家,其评论风格自有一种干练、豁达、奔放、豪迈之风,可谓一字千钧、掷地有声。对于谢长安的诗我原来也奉读过,也写过几篇访谈和短评,总感到他少年才俊、底蕴深厚,以我的年龄和功底还不能很好地洞察到他那深邃的功力和深远的抱负。今日一读韩翁文字,才知原来大手笔要遇到大论家,方能彼此欣赏、彼此碰撞,如俞伯牙遇钟子期,方能大放其光彩,凸显其价值。
以韩翁的阅历,可谓喜怒不会轻易溢于言表,但从他的前言中可看出他读到谢长安诗作《青铜调》的莫大欣喜,“边读边思索,心怀惊喜和敬畏,似觉闪电穿透阴霾”,而且是“未曾谋面”“慕名索求”,可见韩翁的真诚、直率。在当今诗坛大多是诗者找评家,而在这里是倒过来了,足见韩翁的爱才惜才。难怪他连称谢长安“盛年才子”“巴蜀鬼才”。
韩翁的这篇诗评,评得极详尽极深刻,是真正用心在评,不论短诗、组诗都不落下。正如他说谢长安“触觉和视觉都有诗”,韩翁自己也是如此。
一、独特的视角
评短诗抓住“诗核”,他认为诗美的效应即“诗核爆炸”,所以他读《双鱼》抓住“山涧的鱼”“缸里的鱼”“江水的力量”“泪水的力量”,从而读出了“壮美的和凄美的、有尊严的和无尊严的两种人生”。读“五望星空”抓住他奇特的想象“上面瓦蓝的大典,密布牙痕,我爬上星座清点蠹虫”读出了一种温柔敦厚的诗意。难怪他把谢长安的短诗比作精制的“金砖”,“它们走在头里,是诗的向导,它们跟在尾部,又是诗的后盾。评《小姐》组诗中的按摩小姐、电梯小姐、迎宾小姐、陪聊小姐、KTV小姐、售楼小姐,韩翁认为是写出了“商品时代的六朵金花”“瞄准了当代社会市井生活底层女性的神情风貌”。在这首组诗中“突出了写实的凝重,减少了浪漫的华丽”,正如白居易笔下的琵琶女,人们只知欣赏她们的欢颜,而又有谁去关注她们内心的隐秘呢?如此看来,诗人谢长安不正有着当年“江州司马”的人文情怀吗?韩翁认为谢长安组诗“最宜集中展示作者的才华”“首首卓尔不群,彼此争妍斗丽”,从而认为他的《民间》组诗是探索中的“现代汉诗”而非“现代诗”,都显示了韩翁在品析诗的过程中独特的视野与视角。
二、深厚的诗学修养
正因为他自己写过诗,所以他的评论不空洞、不玄虚,而是实实在在、契合诗意。如,将自己的《棉桃——唱给父亲》与谢长安的《父亲是架梯子》放在一起,将自己的《娘在少年时》与谢长安的《每一滴雨水都是寿桃》放在一起,从而更好地把“梯子”与“棉桃”的意象,“雨水”与“塔影”的意象来类比,更好地诠释了伟大的父爱与母爱,也说明韩翁、谢长安这对忘年交的确是契若金兰、文气相通。从《向北的指针》读出了“华人的宿命”与“一个时代的丑陋”,从《九千年前的石斧》读出了“背负历史的行吟”与“青铜般铸成的历史”。负载历史行走这一行程中相信不仅有谢长安这样的才俊,更有韩翁这样的长者。
三、本真的价值认同
谢长安的诗,骨子里有着对传统及古典的认同,所以他的诗大气、厚重,韩翁说他的诗“接地气、民气”“袒露社会真相,剖析人性本真”,他的诗的确有着一种与他年龄不太相称的成熟。如,从《夜游圆明园》“夜里升起黑,升起烧焦的难过”中韩翁读出了“几块扭曲的石骸”“自身的丑陋的伤疤”,读出了灵魂深处的拷问;《卢沟桥》中“从秦王虎视到那人双目无神,失传的会是什么”读出了“犀利异常的思想”与“一部历史的坐标”。从《我们依然活在大清》看到了一个“忧国忧民的诗人”,看到了“中国诗人的骨气、傲气与豪气”。难怪韩翁说“谢长安以宏观的历史视角驾驭他的詩思与诗行,他的怀古分明是对现代化进程负面恶果的叛逆”。
谢长安最近在微信里发了不少格律诗近作,足见他对古诗的青睐与钟爱,也很好地道出了韩翁所说的“他的诗歌语言是真正从中国传统里流出来的”的主要因素。诗评家沈奇指出,读谢长安,由文本推及人本,感觉是真正以诗为宗庙、为归所、为生命托付的香客与圣徒,怀揣“青铜”(谢长安诗中的核心意象),心存高远,种月为玉而孜孜以求。诗人海啸也曾说“他能够与历朝圣贤谈笑风生、与已经绝灭的花鸟鱼虫促膝交谈”“那份对传统文化的坚守与自信令人感动”,从而这种亘古的守护塑造了他独特的诗美气势与诗歌境界。
韩翁认为谢长安是位行吟者,他说的行吟美学当中的“人性大爱、叛逆情怀、批判锋芒”谢长安可谓都具备。谢长安确是一位孤傲独异、卓尔不群的诗人,韩翁也确是一位学识渊博、见解独到的评家,所以他俩对彼此诗学及人品的欣赏才有彼此的信赖与灵魂的交流。时代需要大诗人,同样也需要大评家,希望如此有神秘契合的诗人与诗评家大量涌现,以推动诗歌的繁荣发展,创造诗坛更加蔚为壮丽的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