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鸡叫的狗

◎蔡真妮



学鸡叫的狗

◎蔡真妮

[点读]

本文刻画了一只顽皮活泼的小狗形象，表现了小狗“依赖”“排他”“争宠”的特点，表达了作者对“爱永远不嫌多，永远不够”这一人性的认识。文章主要通过动作描写来塑造这只可爱顽皮的小狗形象，结尾“爱永远不嫌多，永远不够。狗如是，人亦是”是文章的点睛之笔，由物及人，点明了人类的通性。

我家的狗狗拉迪非常黏人，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即使上厕所也得趴在我脚下。如果我不让它进厕所，它就在门外叫、挠门，还不让进，就会发出类似人类哭泣的声音，十分哀怨。我为求一个心安，只得欠身开门放它进来。

黏人实际上就是依赖，依赖就会排他，就会争宠。

它的头号争宠对象是我儿子三猪。不知是因为三猪比较小，还是三猪和我在一起活动的时间长的缘故，我和三猪如果面对面地说话，拉迪就会蹿到我们中间不断地往我身上扑，以引起我的注意。如果我和三猪坐在一处说话，拉迪就会在我们身前翻滚，我拍拍三猪，拉迪就把脑袋往我手下送。有一天，我和三猪趴在地上看书，拉迪因为百般跳跃翻滚都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一咬牙一跺脚就躺到了摊着的书上面。

我和三猪在草地上踢足球，拉迪冲过去就把球拦住，然后一路滚到树丛里，三猪跑过去把球捡起来踢给我，球刚离脚，拉迪已经飞跃而起，叼着球一路狂跑。

今年家里养了20只鸡，我每天都要给鸡喂食喂水，花一些时间和鸡在一起，摸摸这只柔顺的羽毛，抱抱那只看是否长大了些，满心欢喜。拉迪因此很不爽，为此弄出种种事端，没少挨批评，可它就是屡教不改。我很喜欢一只小公鸡，因为它长得明显比母鸡大，精气神十足，昂着头很可爱的样子，拉迪却格外不喜欢那只公鸡，见了就咬。

小公鸡刚学打鸣那阵儿，白天也不停地叫。公鸡会打鸣了，全家人都惊喜不已，这是鸡长大了的一个标志，公鸡打鸣了，母鸡下蛋还会远吗？

我们的欣喜态度，狠狠地刺激了拉迪。因为我盯得紧，所以它没有机会侵犯公鸡，于是它就用大叫威胁公鸡。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在写东西，公鸡在外面练习打鸣，一会儿叫一声，拉迪跟着使劲“汪汪”，公鸡一叫，它就“汪汪”，二重唱一样，此起彼伏。公鸡在外面离得远，隔着窗户，那声音悠扬飘离，似是背景音乐，对我影响不大，而拉迪就在我脚边，十分扰人。我安抚它不要对公鸡回应，它越发卖力地叫起来。

公鸡打鸣越来越熟练，音色清脆，音调稳定。每次看它打鸣我都有种“家有公鸡初长成”的欣慰，特地喂它点儿好吃的，喂的时候还得特意拦着拉迪不让它抢食。

一次喂食回来后，拉迪拦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然后，它仰起脖子，脑袋和脖子一抖一抖的，口中冒出来的不是“汪汪”声，而是公鸡打鸣的声音，和我家那只公鸡一模一样的打鸣声！

眼前的画面和声音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拉迪，半天才笑出声来。

一只狗得争宠到什么程度才能学会公鸡打鸣啊！

爱永远不嫌多，永远不够。狗如是，人亦是。

刘为民选自《文苑》2015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