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海先生杭州之行散记

赵志毅

(杭州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浙江杭州　311121)



胡德海先生杭州之行散记

赵志毅

(杭州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浙江杭州311121)

2012年6月22日至25日，敬爱的导师胡德海先生在长女胡一丁陪同下莅临杭州师范大学讲学主持课题结题会议，游览千岛湖。特根据当时的日记整理之，以示纪念。

2012年6月22日下午，胡德海先生一行抵达杭州，下榻百瑞大酒店，当晚，先生在杭州工作的弟子赵志毅、吴锦良、肖正德等人设宴，为先生接风洗尘。

2012年6月23日，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清晨，大雨滂沱，我陪同胡先生一行去千岛湖，抵达时，天竟然放晴了——天遂人意啊！先生饶有兴味地登上大岛顶峰，对着“公”字形状的湖中的小岛流连忘返，那依依不舍的情景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在驶去途中，先生指着路标问我，可知否梅城有一所严州中学，表示想去看一下，我马上联系了梅城镇中心小学钱立平校长，确定了归途中去梅城的大致时间。我才知晓胡先生与严中的一段往事。1946年胡德海先生19岁考入严州中学，66年后旧地重游，很是开心。在校史馆里，他轻声哼唱着当时的校歌，一一辨认着当时的校长和老师。

我的课题实验学校——建德梅城镇中心小学钱立平校长(严州中学校友)设晚宴为先生接风洗尘。吃五黄(汉族民间风俗，流行于杭州等地)。农历五月，杭州人称五黄月，因有五种带“黄”音的食物上市而得名。黄鳝、黄鱼、黄瓜、咸蛋黄和雄黄酒(雄黄有毒性，一般都喝普通黄酒代替雄黄酒)。在端午节的中午，最适宜吃五黄餐，就是把五种黄色食物混在一起吃。因为中医理论认为，端午节是在农历的五月初五，是一年中阳气最盛的时候，可利用端午节节气的力量，抑制霉运、提升自己的精力。整个宴会期间，先生谈笑风生，引经据典，说起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求学时的经历，让人肃然起敬。

2012年6月24日(周日)，我陪同先生一行参观章太炎故居、杨乃武小白菜文化园。观看宋城“千古情”歌舞表演。

2012年6月25日(周一)上午8—9时，胡先生应邀为杭州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的研究生和教师作了题为《我国教育基本理论研究的几个问题》学术报告，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上午9—12时，胡先生参加了由我主持的全国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2009年度教育部重点课题“增强学生社会责任感的公民教育实践模式研究”(课题批准号：DEA090282)的课题结项成果展示会。会议地点在杭州师范大学图书馆9楼报告厅。与会人员：特邀西北师大博士生导师、我国著名教育理论家胡德海教授，浙江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生导师魏贤超教授，杭州师范大学原校长、浙江大学博士生导师林正范教授，杭州师范大学图书馆馆长、博士生导师赵志毅教授，杭州师范大学教授、人文社科处余龙进处长，实验学校代表，研究生尹黎、杨文浩、袁鸿达、朱倩。

会议开始，我对课题作概要报告：本课题自2009年7月获得批准之后，按照规划办的要求与2009年9月10号在浙江桐乡二中正式开题，邀请全国德育论专业委员会理事长、南京师大班华教授，浙江大学魏贤超教授，浙江大学刘正伟教授，杭州师范大学人文社科处余龙进处长，杭州师大蔡亚平教授参加会议。

2009年9月，在桐乡二中、杭州文海学校、南京游府西街小学、南京一中开展课题实验研究一年。

2010年10月到2012年5月，在杭州市教育局应建华书记、宣传处张志龙处长的直接领导下，在杭州10所学校开始实验研究。

2011年7月5日，在杭师大举行课题的中期检查学术会议，南京师大高兆明、陈真、汪风炎教授应邀出席会议，指导课题研究。

2011年5月，仓前学校成为杭师大附属教育领集团，仓前小学和中学也成为本课题组的实验学校，实验学校数量由原来的10所增至12所，分别是小学5所：和睦小学、时代小学、求是星洲小学、学军小学和仓前小学；初中5所：风帆中学、仓前中学、杭州十三中、景芳中学和杭州15中；高中2所：学军中学、杭州电子职业信息学校。三年来，在市教育局的直接领导下，围绕着本课题举行德育高级研修班4次，开展推进公民教育工作会议3次。本课题组深入12所实验学校两年半来，共有12次之多的听课、评课，并且进行了多次的小型学术研讨和公民教育的专职教师培训。

2012年5月30日，杭州市教育局第五次公民教育推进会，总结了前期的公民教育试点经验，提出了今后推广公民教育的意见和方针，将原来的12所实验学校增至36所实验学校。与会代表纷纷表示积极响应市教育局的指示，在课题组的指导下将公民教育工作推向前进。课题实施两年多以来，在《教育研究》《全球教育展望》《中国教育学刊》《上海师大学报》《杭州师大学报》《中小学德育》《外国教育研究》等学术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16篇，完成研究书稿一部，对基础教育中公民教育的实践模式的建构做出了积极的探讨，取得一定的成绩。

接下来是实验学校代表报告，学军小学的倪勤老师作了题为《内涵深一度、路径宽一度、境界高一度》的报告，对学军小学加强公共空间、学会负责的教育实践进行了介绍，强调态度体现意识、行动体现习惯、意志体现素质。风帆中学潘建军老师对风帆教育集团以公民教育为办学特色的丰富实践进行了详尽的呈现，以为国家培养合格公民为办学目标，提出会学习，乐健康，做合格公民的口号，举办了读书会、微公益等活动。

随后，我对课题开展的两个阶段的数据趋势进行了解读：数据结果表现为：小学生的公民意识整体呈现较高水平，通过教育实验干预之后，参与意识、法制意识、公正意识、国家认同感都得到一定的提高，责任意识和环保意识呈现细微下降，但差异不显著；初中生的公民意识在教育实验后普遍呈上升趋势，在国家意识、平等意识、法律意识和国际意识几个维度上，后测时学生表现更好，其中责任意识的提高尤为显著；高中生的公民意识后测数据较前测有升有降，其中正义感、世界公民意识在教育干预后有了提高，而参与意识、生态意识、法律意识在后测中下降比较明显。高中实验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这与所调查的高中学校参与课题组教育实验的积极性有关，另一方面这与学校情况有关，杭州市电子信息职业学校较注重就业技能的培养，而学军中学为重点高中，较注重升学率，因此受调查的高中生仍然把学习当做自己的首要任务，导致七成多的学生赞同“我当前的任务是读书，对其他的事不关心”。同时，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当前高中生课业压力、升学压力大的现状没能得到根本的改变。通过数据表明，教育是有效的，课题组的教育干预影响着学生公民意识发展。

最后，请专家进行点评。

杭州师范大学教授、人文社科处余龙进处长发言：对此课题有三个深刻的体会，第一，是工作实，从2009年到2012年期间，课题组做了大量的科学研究，从12个学校发展到35个学校，用数据说话，从根本上推进杭州公民教育；第二，是成果多，课题在《教育研究》《全球教育展望》《中国教育学刊》《上海师大学报》《杭州师大学报》《中小学德育》《外国教育研究》等学术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16篇，完成研究书稿1部；第三，是经验好，课题组构建的三种社会责任感的公民教育模式(思想品德课、学科渗透、社区公民教育模式)对全国中小的公民教育的推广有很大的借鉴。同时余教授也对课题组提出了一点补充，对大学生的公民责任感教育模式研究有点薄弱。

西北师大博士生导师、我国著名教育理论家胡德海教授发言：从事公民教育，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公民教育具有世界眼光。课题组进行责任感的公民教育成果值得在全国推广，德育说来就是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方面是个人的，另一方面是他人的。但在德育工作中，往往是要么偏重个人，要么偏重他人或者集体。德育其实是个人和他人的统一，公民教育也就是权利和责任的统一。教育从本质上是培养人，对个人要求是：自爱、自尊、自律、自强；面对他人的要求是：爱人、尊人、立人、强人，只有对个人和对他人这两个方面都做到了，才是人格健全、受教育完全的人。

浙江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生导师魏贤超教授发言：此课题有非常深厚的理论功底和非常扎实的成果，公民教育、公民的公共生活、社团教育在当代中国都是很前卫的。本人在做柯尔伯格道德认知研究时，仅仅是从道德认知出发来研究德育，相比此课题的视野有点狭小。其实就应该从公共生活的视域来研究德育。此课题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视域，公民教育是值得推广的。考察教育有两个大的背景，一个是从时间上纵向来考察，传统文化遭受现代的挑战，传统的经济模态上升到市场经济形态，物质利益上升到核心地位。怎样使得物质富有变成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富有，对当代德育提出了很大的挑战，有责任感的公民教育给出很好的解决模式。另一个是从空间上横向考察，中国人与外国人、中国文化与外国文化、个人与他人的关系处理等问题，是当代的际遇。用公民来类比中国出现的臣民、私民、农民、暴民，臣民无我，私民无他。当代社会两大主题，自由和公正。西方社会自由优先于公正，而本人认为中国社会应该是公正优先于自由。如果不是这样，那中国就会出现更多的暴民。此课题的有责任感的公民教育，恰恰指出了责任对权利的平衡，这也是道德教育现代化的必经之路。

杭州师范大学原校长、浙江大学博士生导师林正范教授发言：做课题应该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而不应该是关起门来做本本。相结合就是做到走到实验学校去调查、听课、评课、座谈、培训。公民教育是一个积德的行为，是为了使孩子更有能力生存于未来世界，在社会发展上，避免不作为和非理性作为，要实现公民教育，必须从实践层次和表面理念层次转变到深层认知层次，从理念上达到根本转变。投入社会实践，感受社会教化。

4天的杭州之行一晃即过，但是，却为我们做弟子的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先生是浙江金华人，今年时逢先生90华诞，我恰好应婺城区教育局之邀来金华讲学，题目是《做一名成功幸福的教师》。弟子在先生的故乡，祝福先生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弟子： 赵志毅

润色定稿于浙江金华雷迪森酒店1908房间

2016年8月22日

(责任编辑张永祥/校对水心)

2016-08-30

赵志毅(1957—)，男，陕西佳县人，教育学博士，杭州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教育学原理、民族教育、德育原理、教师教育、高等教育、比较教育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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