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海先生的学术精神
2016-04-14王星霞
王星霞
(河南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河南开封 475001)
胡德海先生的学术精神
王星霞
(河南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胡德海先生是我国当代著名的教育学家。从教60多年来,他追求真理、笔耕不辍,长期致力于教育学原理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学者风范和君子人格,获得了学界同仁和学生的深深敬仰。这是他的学术自信、学术探索与表达的教育情怀、强烈的学术使命感与责任感、沉思后言说的学术原则等学术精神的凝结。每一位年轻的学人都应该学习先生的学术品格,将先生身上所体现出的优良学术精神薪火相传,发扬光大。
胡德海;学术精神;学术自信
胡德海先生是我国当代著名的教育学家。他自1953年大学毕业到西北师范大学任教,至今献身师范教育事业已经60多年。在60多年的教育生涯中,胡先生始终志存高远,以宁静淡泊、自爱自尊、坚守良知为准则,孜孜不倦,笔耕不辍,长期致力于教育学理论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他的研究和创见、师德和师风均获得了学界同仁和学生的深深敬仰。在学习胡先生的著作和与先生交往的过程中,总能感受到胡先生身上体现出来的学者风范和君子人格。这是先生基于知识与思维的学术自信、学术探索与表达中的教育情怀、强烈的学术使命感与责任感、沉思而后言说的学术原则等学术精神的凝结。正是具有这些不同凡俗的学术品格,成就了先生的教育学术事业,使他成为我国教育理论界声名卓著、影响深远的教育学家。
一、基于知识与思维的理性自信
自信即自己相信自己,是一个人对自己的积极感受,是一个人取得成功的前提和重要的精神支柱。对此,孔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有“吾心信其成,则无坚不摧;吾心信其不成,则反掌折枝之易亦不能”的论述。心理学的研究表明,有自信心的人,通常对自己的实力、优势有正确的估计和积极的肯定,相信自己有能力实现既定的目标,主动接受挑战,并能克服困难,坚持不懈,为达到自己的预定目标而努力,并最终取得成功。胡先生无疑是自信的,他的自信是一种理性的自信。理性的显著特征就是凡事要问个为什么,内含着质疑的倾向和怀疑的精神,其源泉是先生长期不断的学习与思考,其基础是先生渊博的知识和强大的理论思维能力。
胡先生从幼年时期就表现出浓厚的读书兴趣,并接受了良好的中国传统文化教育。少年时代在浙江省立金华中学、青年时期在北京师范大学的求学经历开阔了先生的学术视野,也铸成了先生一生酷爱读书的良好习惯。大学毕业后,先生到西北师范学院(现西北师范大学)任教。长期的教学生涯也是先生的读书生涯,他以刻苦勤学的精神,兼收并蓄、为我所用的思想博览群书,达到了博闻强记、学贯中西的程度。听他的课,读他的书,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先生的博学。他钟情于中国传统文化,讲《诗经》,说《论语》,评孔孟,论朱熹,总是信手拈来。胡先生对西方哲学也有很深的造诣。他系统学习过马克思、恩格斯等经典思想家的著作,对康德、费尔巴哈等哲学家的著述颇有心得,对凯洛夫、杜威等外国教育家的理论也多有思考。我国著名教育家顾明远教授曾在1994年评价胡德海教授:“好学深思、刻苦钻研,具有深厚的理论基础。”[1]序言P2这种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的知识积累,使胡先生能够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思考问题,并养成了卓越的理论思维能力。
思维是智力的核心,是人们对客观事物间接的、概括的反映,表现为人们能认识事物之间的本质和事物之间的内在联系。而学术研究恰恰需要学者具有较强的思维能力,诸如理性、求异、反思、想象等思维品质。胡先生显然具备学术研究所需要的理性思维能力和品质,这是先生不附庸风雅,不随波逐流,不囿于陈说的学术资本,也是先生理解时代精神,把握时代脉搏,创立独立学说的创造之源。胡先生自己曾说:“理论研究要说理,要讲道理,教育理论研究是基于个体对教育现象问题的理性的思考,而不是盲从,从于权威,从于利益,从于时尚潮流,从于众口一词,或从于个人的滥情。”[2]序言P4
学养的深厚积淀和思维的广博深远,带给了胡先生对学问和理论的理性自信。胡先生认为:“好学深思、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应该站得高、看得远,走向大系统、大思路、大视野,在精神上当有一股‘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的豪气与激情。”[3]序言他也用自己的学术成就证明了这一点。胡先生著有《教育学原理》《人生与教师修养》《雷沛鸿与中国现代教育》《教育理念的沉思与言说》等专著,其中,《教育学原理》是先生集数十年思考所得和其教育学思想的代表作。在《教育学原理》一书中,他建构了一种新的、富有创见的、思维缜密的、有中国特色的教育理论体系。该书出版后,深得好评,于1999年分别荣获第四届国家图书奖提名奖、第一届全国教育图书一等奖、中国教育学会“东方杯”优秀科研成果一等奖,于2001年获第四届甘肃省优秀图书奖特别优秀奖。2005年,此书入选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推荐的2004-2005年度“研究生教学用书”。多年来,此书作为国内多所高校用作专业课教材。2013年,经先生精心修订,此书又在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
二、学术探索与教育情怀
胡德海先生是一位真正的读书人,一个纯粹的学者,更是一名诲人不倦的教师。1949年1月,胡先生从浙江省立金华中学高中毕业后,2月即应其家乡私立维二中学之聘,在那里任教一个学期。这段经历虽然短暂,却是先生一生从教的开始,也激发了先生终身从教的热情。他认为当教师能传承知识、文化,启发民智,培育人才,既为社会所需,也符合自己的旨趣。1949年9月,胡德海先生考入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读书。教育系是研究教育学理论,为教师工作提供理论支持和专业发展的场所,学生也以师范生作为自己的身份认同,以关注教育理论与现实问题为人生志向。在这样的环境下,胡先生和教育学的际遇开始了。在北京师范大学学习期间,胡先生系统学习了马克思主义理论,聆听了当时许多著名教授的授课,深入钻研了教育理论知识,广泛阅读了人文社会科学的著作,为后来的教育理论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53年,胡德海先生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成为一名大学教师,开始了教育理论的教学工作,同时也开始了他长达60多年的教育理论探索之旅。从1953年到1957年,胡德海先生主要从事高师《教育学》课程的教学。1972年,胡先生被安排到西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教英语和语文。1978年,重回大学讲坛的胡先生先在外语系教了两年公共外语课(英语),1980年春调入教育科学研究所。期间,他先后为教育系的学生开设了《比较教育》和《教育经济学》两门课程。1980年初,随着教学论专业研究生的招生,他又开始为硕士生和博士生讲授《教育学原理》课程。1986年,他以访问学者、客座教授的身份赴美国康涅狄克州州立中央大学教育学院访学一年。1987年春,西北师大成立民族教育研究所,胡先生为第一任所长。1991年,甘肃省高等学校师资培训中心成立,胡德海先生被聘请兼任该中心授课教师,承担《人生与教师修养》课程的教学工作。
作为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作为一名大学教师,胡德海先生不管时代风云如何变幻,总能恪守学术求真的原则,不满足于照本宣科式的教学,崇尚古人“有得而传道之谓教”的观点,认为教师要有自己的观点和见解。教师的角色造就了先生的学术探索与学术表达皆是因为教学、为了教学,也正是在教学过程中形成和表现出了他浓郁的教育情怀。我们完全可以说,教学是胡德海先生学术生命延伸的途径和空间。
每一次新的课程教学,都会引发胡先生深入的学术思考。即使教授师资培训的《人生与教师修养》课程期间,他也完成并出版了《人生与教师修养》一书。当然,最能牵动他情思的仍然是中国的教育学研究。不论身处何境,胡先生都没有停止过对教育学的思考。大学时期,胡先生就意识到了我国教育学研究的肤浅、陈旧,对当时流行的教条化色彩严重的苏联教育学模式不甚满意。在他看来,当时教育系所讲授的各门教育学科,包括前苏联专家讲授的凯洛夫教育学体系,在理论上存在着很大的偏颇和不足。学生学了几年,对什么是教育,什么是教育学茫然无所知,一头雾水,而其基本概念的混乱和基本理论的失范、无序、肤浅和薄弱,使教育系所开出的这些专业课程令人生厌、困惑和迷惘,因此有必要拨乱反正、正本清源,给教育学一个系统的学理性说明。
基于以上的感受和认知,胡德海先生对教育基本理论问题进行了长期不倦的深邃思考,最终“十年磨一剑”,在1997年完成了富有创见的《教育学原理》一书,并于1998年正式出版。其时,先生已年过古稀。这本书是他大半生的思考所得,是他厚积薄发的印证,更是他对教育和教育学研究事业的卓越贡献。胡先生把“教育学原理”喻为学习和研究教育学的“导游图”。他指出:“教育学是一个广阔的学术领域,这个领域对初学者来说是一种陌生的天地”。对这个陌生的学术领域,必须首先通过教育学原理的学习,“从宏观上把握它,弄清其中的‘地理方位’,即种种基本关系和理论问题,才容易得其门而入,也才能登堂入室,得其蕴奥。否则,有可能始终徘徊在这座学术殿堂之外”。[4]这部富含智慧与思考的专著一经问世就引起了巨大反响,切实引领我们这些后辈学生走上正确地认识分析教育现象、总结教育规律之路,并使我们能够从宽阔的哲学、历史、文化的视野对教育现象进行多维度的审视。
在长期的教学实践中,胡德海先生的教学成为他学术研究的重要资源与强大动力。先生的学术研究也使得他的教学内容更加丰富和高深,大大开阔了学生的学术视野,增进了学生对教育学的理解。先生从教几十年,桃李满天下,学生们尽皆受到先生的教诲指引,在先生博大深邃的思想中尽情游弋。
胡先生是践行“教学与科研相统一”这一高等教育界经典理念的典范。这种理念是大学之所以称之为大学的原因之一,也是大学为人类文化进步所应尽的责任,更是培养创新人才的需要。因为,只有那些亲身从事学术研究的人才能真正的传授知识,带来师生共同的成长和进步。德国学者雅斯贝尔斯曾对此理念高度称赞。他说:“科研和教学的结合是大学至高无上而不可替代的基本原则。”[5]73《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应“促进科研与教学互动、与创新人才培养相结合”。新的时代下,我们仍需向先生学习,以教学带动学术的研究,同时用学术研究的成果和心得丰富教学的内容,真正达到教学相长,在培养创新人才方面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三、强烈的学术使命感与责任感
学者肖鹰曾说,“古今学者,大概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聪明灵巧型学者,他们以‘机智’做学问,投机取巧,可以做的很成功;第二类是现实适应型学者,他们顺时应势,做命题作文,勤勉努力,也可以做的很成功;第三类是思想智慧型学者,他们成为学者,并非出于聪明的‘取巧’,也非出于适应的‘需要’,而是他们的思想追问和人生智慧的进取所使然,简单地讲,他们的人格中有着古人所谓的‘不容己’的治学精神。真正能在人类文化史上有所建树,能为文化思想发展做‘薪火相传’的担当者,真正的学术大师,必是从思想智慧学者中出来。”[6]古往今来,那些从思想智慧型学者中走出来的学术大师,素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学术使命感和责任感,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学术研究活动服务于社会苍生。
胡德海先生是思想智慧型学者,他用自己的智慧洞察出整个教育学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并认为教育学界同仁和自己都应该为改变这种现状而努力。他认为,教育学理论的贫困和不够成熟,其重要的原因和显著的标志,首先就在于其研究面狭窄和研究对象长期以来没有得到明确的界定和合理的说明。“直至今日,人们对什么是教育学的回答,不仅莫衷一是,甚至可以说基本上还是大惑不解”。[7]前言P1针对这些问题,胡先生认为,“中国的教育学家们应当有信心,有志气去改变这种局面,振兴教育学理论,发展教育学事业”。[7]在这种使命感和责任感的感召下,胡先生首当其冲,表现出舍我其谁的担当精神。“我必须把教育学的基本概念、基本理论进行一番正本清源的梳理,给教育学一个宏观、完整、全面、具有系统性和学理性的概括和说明,从而给教育学一个恰当的定位,并透显出教育学的理论价值。”[2]序言P2先生还说:“我为什么要集中精力来做这件事呢?概括地说,既为我所认为和面临的不堪的教育理论现实所迫使,也为我固有的好作深思的习性所致。总之,是要在教育学这个学术领域留下一点我曾为之作过所思所想的思想痕迹,以表我应尽的一份责任和心力。”[8]因为这份使命感和责任感,使他能矢志不移,一生以书为友,淡泊名利,宁静致远,潜心于学问,诚意于思索;正是因为这份使命感和责任感,使他能在耄耋之年,仍能老当益壮,勤思善著;正是因为这份使命感和责任感,使他能在教育学的基本理论研究、人生哲学问题的理论探讨、民族教育理论的研究和雷沛鸿教育思想研究等方面作出卓越的贡献;正是因为这份使命感和责任感,使他勇于突破传统理论框架的束缚,以雄厚的理论功底、气势磅礴的气魄构建了自己体大思精的教育学理论体系,以宏阔的视野来观照复杂的人类教育现象。
认识胡德海先生的同仁和学生无不折服于先生的学者风范和大家气度。我认为,先生的风范和气度来自于他自身强烈的学术使命感与责任感。他一直以“顶天立地做人,继往开来创业”为座右铭,把学术研究看作是成为学术人的必要条件,并通过现实的学术创造展示自己正直高洁的人性品格。这种境界和气魄,是一般满足于“稻粱谋”的知识分子所不具备的,也非是“聪明灵巧型学者”和“现实适应型学者”难以企及的,当然也应是他们难以取得学术上真正成功的重要原因。
四、沉思而后言说的学术原则
人文社会科学讲求的是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此类学术研究并非易事,没有面壁十年的精神,是做不出真正的学问的。纵观历史,凡是有成就的学者,都要经过长期热桌子与冷板凳的磨练。前辈学人所说的“板凳需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即是这个道理。胡德海先生继承了我国优秀学人的这一传统美德,始终遵循“沉思而后言说”的学术原则,他的学术研究就是一个“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的经典案例。先生一生从教,潜心思考,其学术著作的问世却多在退休以后:他69岁出版《人生与教师修养》,70岁出版《教育学原理》,74岁出版《雷沛鸿与中国现代教育》,78岁出版文集《教育理念的沉思与言说》。
对胡德海先生来说,沉思而后言说是其立德之本。他一生求真向善,安贫乐道,从不以学术为谋利的手段。作为一个自觉进行修养的人,先生有向善的动机和高尚的目标。正如他所说的:“成就一件作品,需要愚笨和坚守,学术本来就是有闲者或清心寡欲者的人生取向,而学者治学的最高境界,就在于对学术的无穷乐趣,在学理上有所追求和不可压抑的激情。不抱任何功利的目的,即不以学术作为利禄的工具,却愿意为它付出毕生的精力。”[2]序言P4先生以修身立德为本,待人真诚谦和,做事认真不苟,治学勤奋严谨,虔诚敬畏,不求浮名。他是人师与经师的完美结合,他的学术人格和治学精神是中华学人卓越品质的薪尽火传,也向后辈诸生诠释了“教者必以正”的深刻道理。
对胡德海先生来说,沉思而后言说更是其立言之需。胡先生认为,言说必须“言之有理,言之有据,言之有序,言之有文”[9]序言P4。为此,必须沉思而后言说。沉思而后言说是为了所观之博。先生博览群书,开卷有益。他认为,放开眼睛看世界,才能真正有今天的学术,也才能谈得上有真正思想的学术和有学术的思想。沉思而后言说是为了言说之深。沉思就是认真、深入地思考是理论家工作的方法和劳动工具,没有在广博阅读基础下的深入思考,深刻的思想不会自动涌现。沉思而后言说是为了言说之新。“思者常新。”有沉思,才能引领潮流,不流俗,不盲从,作出更大的社会贡献。胡先生说:“我以为,学问著作之事,既要相互观摩。彼此切磋,亦贵能孤往,既然不以时代群趋为是,就应由沉潜而千虑一得,以待来者。”[2]序言P4沉思后的言说,才能惜墨如金,一鸣惊人。[10]经过先生多年付出诸多孤寂、劳作与艰辛之后所立之言是真正的学术创新,表现出先生极高的造诣和深邃的创见。
古语有云,“圣贤之仁可以百世之师”。胡德海先生身上所体现出的学术精神以及基于这种精神而取得的学术成就,足以成为年轻一代学习的榜样和标杆。我们都应该学习先生的学术品格,并将先生的优良学术精神薪火相传,发扬光大!
[1]胡德海.人生与教师修养[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6.
[2]胡德海.教育学原理[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06.
[3]胡德海.教育学原理(简缩本)[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08.
[4]李瑾瑜.“教育学原理”的名与实——读胡德海教授新著《教育学原理》[J].教育研究.1999,(6)
[5]卡尔·雅斯贝尔斯.大学之理念[M].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7.
[6]肖鹰.“潜心诚意”:学者的本色[J].河北学刊,2012,(1).
[7]胡德海.教育学原理[M].甘肃教育出版社,1998.
[8]张永祥.教育的阐释和教育学的解读——著名教育学家胡德海先生访谈[J].当代教育与文化,2014,(5).
[9]胡德海.教育理念的沉思与言说[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5.
[10]刘庆昌.言说的原则[N].教育时报,2006-12-13.
(责任编辑张永祥/校对水心)
HU Dehai’s Academic Spirit
WANG Xing-xia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Kaifeng,Henan,475001,PRC)
HuDehai is a famous educationist in contemporary China.He has been devoting himself to the teaching of and research on education theory for sixty years,pursuing truthrelentlessly and keeping active in writing.His scholarly style andgentlemanly personality have earned him the respect of both his colleagues and the students,which is the result of such academic spirits as the academic confidence originated from his knowledge and thoughts,the educational passion reflected inhis academic research and publications,strong sense of academic mission and responsibility,and academic doctrines out of serious speculation.Young generations should learn from professor Hu Dehai and carry forward and furtherdevelop his excellent academic spirits.
HuDehai;academic spirit;academic confidence
2016-08-12
王星霞(1974—),女,河南民权人,教育学博士,河南大学教授,主要从事教育政策分析、教师教育等研究
G 40
A
1674-5779(2016)05-005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