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语文教材中的谈美探究

张明桃

高中语文教材人教版必修四，有名著导读《谈美》。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教材没有正面答复。人教版必修二在《美的发现 学习抒情》中，承认美迄今没有一个公认的定义。

世界上有永远讲不清和永远无公认定义的事情吗？或许有，但美的本质当不在其中。谈美，依据高中语文教材来探究，笔者认为，如果破解二难推理，或许能有助于我们理解美的本质与人类一身而二任的关系，有助于我们对千古之谜美的本质的揭秘。

课本必修四所举二难推理的理发师悖论的例子，我们可以找出其悖论的根源之所在。理发师说：“我只给而且一定要给自己不理发的人理发。”理发师是施动者，而理发师之外的人是被理发的受动者。理发师对他自身之外的人，完全可以兑现承诺；而对他自身，在此特定状况下，他不能既是施动者又是受动者。因为，他不能在为自己理发做施动者时同时又是受动者“自己不理发的人”。也就是说，他的一身不能同时兼有主动的施动者和被动的受动者两种性质。所以，“理发师悖论”的根源是理发师一身不能兼有给自己理发又不给自己理发的两种相互矛盾的性质。其承诺应用于其他人可以，应用于自身则是自相矛盾的不能成立的前提。这一前提作为命题，既然是不能成立的，也就不值得回答，也无法回答。反问理发师的提问，本身因前提不成立，可选择的答案必然都是悖乎常理的，人们自然也就是无法回答的了。

有人将二难推理分成了四种类型，在此，笔者不想详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所有的二难推理，其前提条件都是不能成立的，或不能一身而二任的。奇异的是，类似于二难推理的困扰，居然让诸如朱光潜这样天才的哲学家最终难以找到美的本质的真谛。

在全世界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在人类传统的心理认识习惯里，认定反映者不能决定被反映者，往往把主体与客体（反映者与被反映者）看成是无法一身而二任的。几乎所有的二难推理的形成都是因为把自相矛盾的根本无法成立的一身而二任作为了条件前提。但是，人类一般不敢承认的或说未曾真正研究过的主体与客体（反映者和被反映者）的一身而二任，在形成美和反映美时，却是可以成立的。全世界的学者此前多未看透这个中原委，因而导致了长期无法揭示美的本质的现象。我们可以最终发现：分析出自相矛盾无法成立的一身而二任，能揭示二难推理悖论的根源；而分析在常识外可以存在的主体与客体的一身而二任，则可以揭示美的本质的真谛。

人们常说，“爱美是人类的天性”“因为爱才美丽”。为什么人类天性就爱美，而且因为爱才美丽呢？因为，我们人类与生俱来地就追求我们所羡慕所向望的东西，渴望我们所爱的东西，会形成一种强烈的愿望指向。人们感知不感知，这个对象上都有美。美如同其他关系属性大、小、合、重一样，可以不依赖人的感知而存在，但必须依赖人的羡慕渴望以及爱的意向而形成。由于美是因为符合了人的羡慕追思仰慕的意愿才形成的，又由于有爱才有强烈的意向，所以，人类会本能地天生地爱美，也会因为爱而产生美丽。

然而，人类自柏拉图理性探索美是什么以来，一直说不清美的概念，美的本质成了千古之谜。朱光潜先生隐约感知到了，说“美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东西”“美是主客观的统一”。怎么见之于客观？怎样才统一？别人反驳，他无法自圆其说。朱先生尚且如此，蔡仪及蒋孔阳诸先生的美的本质理论就更不用说了，完全不能自洽。现在，要真正解说清楚美的本质，必须理解在形成美和感知美的过程中我们人是能一身而二任的。在形成美时，对象吻合人的意向是一方，有意向的人是一方。这时，人是形成美的客体条件的一方。而在感知美时，人又是审美的主体。如同感知“大”至少要知道两个物体的体积一样，感知“美”也既要知道人的意愿倾向又要知道对象的特性。所不同于感知判断大、小、轻、重等关系属性的是，人的意向有时就在人的心中，或者靠人心即时感发，不需再从外界反映摄入。这样，审美或说感知美，人就既是客体双方之一方（美赖以形成的客体的一半），又是感知判断美的主体，我们人一身而二任了。在此，我们有必要把与美的形成有关的人们对事物在正面肯定的前提下所希冀艳羡的意向，定名为意念正方向的指向。有了上述探讨分析，如前所述，我们可给美的本质下一个定义：美是事物所具有的该事物的一定特性与社会人们意念正方向指向的极致部分高度和合而形成的关系属性。什么是关系属性呢？事物能独立具备的属性是内部属性，事物与他事物相与存在具备的属性叫关系属性。能真正理清这个中的事实原委，两千多年来美的本质问题也就终于可以澄清了。

综上所述，辨清自相矛盾的一身而二任——即不能一身而二任，不能成立，可以揭示二难推理的悖论根源之所在；而辨清貌似不能一身而二任而实际上人既可是形成美的客体一方（半个客体）又能充当审美的主体，则可解答美的本质的千古之谜。读者诸君如果都已读完了朱光潜先生的《谈美》，掩卷深思，仍还不知道美是什么，想想在此所作的分析，理解作者提出的“关系属性”的确存在，或许美的本质就能彻底了悟于心。

谈美，依据高中语文教材来探究，如果大家参与辩驳讨论，真理愈辩愈明，美的本质问题无疑是可获得终极解决的了。

（作者单位：湖南省华容县第三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