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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因素:丽贝卡成长意识的植入

2016-04-13李建鑫辽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大连116029

绥化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李建鑫(辽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辽宁大连 116029)



暴力因素:丽贝卡成长意识的植入

李建鑫
(辽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大连116029)

摘要:乔伊斯·卡罗尔·欧茨新作《掘墓人的女儿》中,丽贝卡虽然未直接经历大屠杀,但欧茨利用这种客观暴力展示出的效果比直观受迫害场面令读者更容易体会犹太人当时的悲惨遭遇。文章从物理暴力、意识形态暴力角度分析两种暴力因素对丽贝卡成长意识的影响。

关键词:物理暴力;意识形态暴力;成长意识

欧茨的作品中充满了暴力主题,她认为暴力纷争才是当今世界的本质,那些世外桃源,甜美优雅的措辞无法满足读者内心的呼声。《掘墓人的女儿》是一部典型美国对逃亡犹太难民的欺压、折磨及摧残的故事。为什么丽贝卡身上没有体现出犹太人柔弱的本质呢?“可柔弱是被打败了的族类身上的一大典型特征”[1](P13),儿童的童年成长环境及家庭教育影响这个人一辈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从丽贝卡一家到美国,父亲做了掘墓人,“爸爸的脾气像总在变化的天空一样,让你无法捉摸,就像厨房里那丑陋不堪的炭火炉子,一腔的闷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出来。要是那炉子里的火上来了,你休想试着将手指头伸向它。”[1](P61)在这样一种压抑,令人恐惧的气氛下生长的丽贝卡充满困惑,艰难前行。丽贝卡的成长过程可谓布满荆棘。雅各布和安娜没有像正常父母那样给予她温暖、怜爱、细心的呵护。父亲雅各布每天做着枯燥摧残人的苦工,身心备受折磨,对丽贝卡每次对父爱的小小要求都置之不理。母亲有梦魇,整天神志不清醒,随时可能遭受迫害的样子,不能像正常母亲一样照顾女儿,不能为女儿做一件欣慰的事,反而却不时提醒丽贝卡“收起你那温柔的根性,别老像个小孩子似的”[1](P14)。丽贝卡从父母那里学到的只有坚强,武力。

一、童年丽贝卡的烦恼

掘墓人一家子都是从德国犹太大屠杀中冒险逃到美国避难的,“这场极端残酷的大规模反犹行动始于希特勒当权后的1933年,二战爆发后则愈演愈烈,大约有六百万犹太人先是被没收了财产,驱赶到隔离区居住,然后被关进集中营,最终惨遭毒手”。[2]从惨绝人寰的灾难中带领一家子逃离出来的雅各布性情大变,不能再用温和的口吻与人交流,处理事情的方式多借助武力手段。在美国当时驱逐犹太人环境下,为了平安生存下来,雅各布坚决不允许一家人用犹太语,甚至“犹太人”三个字都不允许提起。似乎雅各布和家里每个人的接触方式都带着各种内在的和外在的暴力,似乎导致丽贝卡以及两个哥哥学习父亲用暴力方式解决事情。她原本小时候非常喜爱英语,还拿过奖,但是在哥哥们离家出走,父母死后,尽管被好心的洛特小姐收养,她在学校还是备受排挤,父母的错,哥哥们的错,一切的错都要由她来承担,同学对她言语羞辱,拳打脚踢。对于一个13岁的小女孩是多大的打击啊!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暴力的还击给予丽贝卡的内心一定的安慰。也许丽贝卡从父亲那学到的一种有效的方式就是到关键时刻动用武力去还击那些侮辱自己的人。与其叫自己抑郁死去,不如努力地抗争,回击敌人。尽管会受伤,会流血,但内心至少是痛快的。

二、第一个男人带来的打击

压抑的学校生活使丽贝卡离开了洛特小姐的家,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不久她遇到了提格诺,她第一个男人。但丽贝卡内心的困惑、扭曲并未曾消减,在她给朋友及洛特小姐写信过程中,父亲的话一直暗示着她“文字都是谎言”[1](P302),她还认为自己写的是“一堆废话”[1](P303),本来信中就应该出现的客套话、寒暄、亲昵表达在丽贝卡的词典里却行不通,丽贝卡习惯了直来直往,直击目标,没有一点感情色彩。和他结婚后,丽贝卡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享受他们四处奔波生活。人生中头一次感到阳光、温暖、满足。丽贝卡的人生被提格诺主导着,她心中潜藏着的暴力因子是否被激发,这些都是提格诺决定的。丽贝卡的儿子奈利出生后,提格诺的态度变了,开始说丽贝卡是“犹太人,吉普赛女郎”,用金钱来侮辱丽贝卡对他的那份爱。其实,提格诺像极了她的父亲雅各布,对母亲毫无怜爱之心,还对孩子发脾气,甚至痛打孩子。丽贝卡似乎理解了母亲当时的处境,决心坚决保护好自己的奈利,不让他再受提格诺半点伤害。她带着儿子逃走了。

主人公丽贝卡一出场欧茨就描写了她被戴巴拿马帽的跟踪者跟踪的过程,夜色寂静,了无人烟,再加上前些日子的丈夫谋杀妻子的新闻,叫丽贝卡紧张起来。这个戴巴拿马帽子的男人“你无权这样跟着我,我能保护我自己”,“这话没错,丽贝卡上衣兜里藏着一块废金属,很锋利。紧张之余,她悄悄地把手伸到兜里,摸着那块金属,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让你这家伙身上留点印记。”[1](P25)丽贝卡不像其他女孩一样需要男子保护,她身体强壮有力,作为掘墓人的女儿,随时都可能遭到麻烦,所以她必须学会反击。可见小说中暴力因素是贯穿始终的主线。

三、艰难的第二次婚姻选择

丽贝卡清楚记住他们一家最初做掘墓人时,父亲对官员的百依百顺,惟命是从的样子。丽贝卡明白这种态度是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尽管当时父亲的内心连杀了这帮美国人的心都有。他们其实是用一种无声的方式来抵抗,来繁衍后代。“让后代用‘是’来战胜他们,用‘微笑’来削弱他们,用‘同意’来把他们送入死亡和毁灭。”[3]丽贝卡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让自己的生活中少些棱角。她开始学着用高雅的方式带着奈利去发现生活的本质、意义。

母子俩一路逃亡过程中,丽贝卡不叫奈利提起“爸爸”这两个字,就如同他们一家犹太人刚逃到美国,父亲不叫他们提“犹太人”一样,“爸爸”和“犹太人”一样都是招致灾难的代名词。她们一路向北逃亡,虽然过着趋于正常人的生活,但他们的内心总有一种无形的阴影在追赶着他们,似乎要被吞噬下去似的。现在的丽贝卡学着叫自己变得更有魅力,外表显得更单纯,惹人怜惜,周围的人都乐于帮助她们母子俩。现在的生活变得较以前随意顺心多了。但提格诺对她内心的伤害,所谓的软暴力深深藏在她的心底,只要提格诺还活着,丽贝卡永无宁日。母子俩只能继续逃下去。但在遇到切特以后,切特深深迷恋上了丽贝卡,切特继承了父亲的家业,实力雄厚。送给奈利贵重的钢琴,给母子俩提供上等的生活环境,向丽贝卡求婚。但是丽贝卡心存畏惧不敢答应,她认为“在你和那个男人一起生活以前,他可能看上去不错”,丽贝卡心中“那个男人”仍然像挥之不去的阴影。切特的真心追求最终使丽贝卡有勇气去探寻提格诺近况,这才得知“那个男人”已死。丽贝卡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可以安心地选择她和儿子余下的生活。她不敢像年轻的时候去轻信男人,因为父亲和提格诺对她的身心造成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但最终她还是大胆地接受了切特,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

综上所述,我们说,丽贝卡一出生就经历美国人的欺辱、压迫,父母、亲人不敢承认自身的犹太身份,为了生存一直在躲避自己的身份,学着去融合到美国人当中去,但是美国人却不给这一家任何体面的生存机会。丽贝卡受着这种家庭以及社会全然不同的扭曲文化的教育,探寻着怎样才能正常的生存下来。她学着用拳头去对准敌人,用冷漠对待别人的热情,心情阴晴不定。随着时间流逝,丽贝卡成熟了,成长了,学会用适当的方式对待所要面对的问题。

参考文献:

[1]乔伊斯·卡罗尔·欧茨著.掘墓人的女儿[M].汪洪章,付垚,沈菲,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

[2]林斌.大屠杀叙事与犹太身份认同:欧茨书信体小说《表姐妹》的犹太寻根主题及叙事策略分析[J].外国文学,2007.

[3]吴兰香.论《父亲的微笑之光》中的"暴力"主题[J].当代外国文学,2005.

[责任编辑王占峰]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 0438(2016)05- 0054- 02

收稿日期:2015-11-30

作者简介:李建鑫(1991-),女,蒙古族,辽宁锦州人,辽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英美文学。